“快,我要冻死了。”
季元初递给他一把零票子,“就这么多了,差不多二十块的,记得还回来。”
“什么,二十?!你他娘在逗我吗?”
“不要?”
季元初作势收回手。
“要要要!”
迟二宝接过钱,哆哆嗦嗦数了一遍。
不多不少。
正好二十。
这他娘的。
塞牙缝都不够啊。
“钱少怕什么,钱生钱不就行了。”
季元初留下意味深长的这句话,拍了拍迟二宝已经冻到失去知觉的肩膀,转身进屋带上门。
留下迟二宝站在原地。
反复品味季元初最后说的那句话。
是啊!
二十不够,但他可以拿去赚更多的钱。
这两天点背,钱都输光了。
但他总不能一直都这么背啊。
迟二宝回家洗了个大澡。
第二天一早王彩凤还没醒来就走了。
……
季元初如他说的一样,后天又是三点钟就起床了。
卖完鱼,看到旁边有人在卖糯米,想到快过年了,又称了一斤糯米。
再跑到供销社。
进去后直接有走到卖毛线的柜台。
“同志,拿两斤白色的羊毛毛线和两斤黑色的。”
“羊毛的没有了,只有普通的。”
“羊毛的没有了?”
季元初皱了皱眉,虽然普通毛线穿着也暖和,但他想给穗穗更好的。
“同志,还有白色的毛线吗?”
售货员看了眼季元初,点点头,“还有最后两斤,这位同志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给别人了。”
“要。”
季元初掏出毛线票和钱,“白色和黑色各两斤。”
“唉,同志,是我们先来的!”
售货员已经利索地把四斤毛线打包好给季元初。
季元初接过,“抱歉,我先来的。”
说完转身去其他柜台买雪花膏。
周婷婷看着季元初高大强健的背影,有一瞬失神。
董云愤愤不平:“婷婷,那个人居然抢你的毛线!”
周婷婷收回视线,“没有,确实是人家先来的。”
这个人长的好熟悉。
可宋伯伯早些年确确实实死在自己面前。
宋伯母更是跌湖去世、一尸两命。
曾经辉煌一时的宋家在一夜之间坍塌。
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
这个世界上长的相似的人那么多。
……
董云搂着周婷婷的胳膊,“婷婷,你这次第一次来我们这,虽然比不上沪市,但我们这也不错的,我带你去其他地方逛逛……”
“好。”
季元初回家,将两条鱼和几节藕放在院子里。
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回到房间。
推开门,没看到迟穗的人。
心里倏地漏了一拍,他大步走到后面屋,“爸,穗穗呢?”
“去隔壁了,估计马上就要回来了。”
季元初紧绷的弦慢慢松了下来。
季儒林看到季元初这样有一阵恍惚。
少爷跟少奶奶的感情也曾这么好。
季儒林眼角湿润,“元初,要是少爷少奶奶能够看到小少爷娶妻生子,不知道多高兴。”
季元初薄唇紧抿,警惕地环视一圈,“爸,都过去了。”
“唉,是我想岔了,穗穗去隔壁了,你去找她吧。”
“嗯。”
季元初走后,季儒林渐渐红了眼。
等到宋家有后,他就有脸去下面见少爷和少奶奶了。
郭奶奶院子里。
迟穗正一脸向往地看着面前的小奶狗。
“好可爱啊郭奶奶!”
郭奶奶笑眯眯地递给迟穗一杯热水,“你要不要抱回去一只,我一个人也养不了这么多。”
原来。
郭奶奶的儿子今年又没办法回来过年,但郭奶奶一个人在家又放心不下。
正好这时旧战友家的狗下崽了,就托他给郭奶奶送来两只小狗。
母狗是在部队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