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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全本小说推荐

麦香芒种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麦香芒种”的《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双洁、甜宠】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主角:桑烟贺赢   更新:2024-07-16 05: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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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烟贺赢的现代都市小说《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全本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麦香芒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麦香芒种”的《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双洁、甜宠】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全本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贺赢看着吓晕的女人,微微皱眉,薄唇微动,吐出三个字:“没出息!”

细听的话,会发现那语气并不是单纯的嫌弃,还带着点宠溺的意味。

没出息的桑烟醒来的时候,还是在殿里。

不过,她没在地上,而是在软榻上。

她看一眼舞女死去的地方,已经收拾干净,看不出一点血迹,只空气里还隐隐有血腥味。

让人想呕吐。

“吓傻了?”

熟悉的男音带着点讥诮的意味。

桑烟闻声看去,见皇帝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正一眨不眨盯着她。

“皇上——”

她低低唤一声,示弱道:“臣女真的吓到了。”

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就这么没了。

太可惜了。

贺赢不知她心理,又重复了那三个字:“没出息。”

不过,这次明显是宠溺了。

因为他说完这句话,看向了旁边的裴暮阳。

裴暮阳立刻端了桌子上的药碗,递了过去:“小姐,刚好温热,请用。”

桑烟看着黑红的药汁,皱眉问:“这是什么?”

“安魂汤。”

回答的是贺赢。

“全喝了。”

他的语气是温柔又霸道。

桑烟看得发怵,忙说:“我感觉我好多了。不用喝的。”

“必须喝。”

贺赢眉头一皱,语气变成强势的命令。

“小姐还是喝了吧。”

裴暮阳适时地微笑,替贺赢解释:“御医说了,小姐吓到了,醒来必须喝一碗安魂汤,不然以后容易出现失魂症。”

桑烟:“……”

失魂症是什么鬼?

听起来有点可怕。

她看着刚柔并济的主仆二人,到底还是乖乖喝了。

又苦又甜。

味道怪得很。

“谢谢。”

她随口道谢。

但这话反倒像是对裴暮阳说的。

贺赢不满地呵斥:“没良心的东西。”

桑烟:“……”

她心里叹气,爬起来,下了床,走过去,下了跪,乖顺道:“臣女谢皇上赐汤。”

贺赢满意了,却没让她起来,而是秋后算账:“朕让人给你做的衣服,听说已经送了五套过去,为何不穿?不喜欢?”

问着,也不等她回答,语气倏然变冷:“如果不喜欢,那尚衣局的人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桑烟:“……”

这暴君!

才被刺杀,就不能收敛点吗?

她不敢说不喜欢,便扯了个谎:“臣女忘了。一听您传唤,不敢耽搁,就过来了。”

“当真?”

他多少能猜到她的心思:“不是不想穿?”

桑烟:“……”

心累。

跟这狗皇帝说话,每时每刻都紧绷着神经,太心累了。

“怎么会呢?”

她虚伪地笑:“臣女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衣服,都舍不得穿呢。”

贺赢被她的话取悦到了,笑道:“有什么不舍得呢?你便是一天一套,朕也供应的起。”

说着,他看向裴暮阳,下了令:“去,都取来。朕要看看尚衣局有没有消极怠工。”

桑烟:“……”

这哪里是看尚衣局有没有消极怠工?

分明是要她穿了给他看!

确定了。

这狗皇帝就跟小说里的霸总一样,喜欢看女人换衣服。

唉。

不能在这里穿啊!

无故而换衣,传出去,她的清白就毁了。

“皇上——”

她出声阻拦:“别让人去取了。臣女明天就穿。穿来给您看,好不好?”

最后一句,语气软的媚了。

贺赢心里一动,点了头:“平身吧。”

桑烟见此,站起身,赶紧转开话题:“皇上,那女刺客的事……会不会牵扯到臣女的命格?”

“怕什么?有朕护着你。胆敢妄议者,朕会让他后悔长了张嘴。”

这话实在霸气。

桑烟第一次感觉到了皇权的爽。

“臣女谢皇上护佑。”

她这次是真心道谢了。

贺赢感觉到了真心,很欢喜,人也好说话了:“今日你受惊了,就不用你陪朕下棋了,回去休息吧。”

桑烟巴不得离开,忙说:“臣女谢皇上关心。臣女告退。”

贺赢看她走的爽快,又不想让她走了。

其实让她呆在这里休息,也不影响什么的。

只是刑讯,难免见血。

而她又是个胆小的。

罢了。

以后再锻炼她的胆子吧。

“让慎刑司的人滚进来。”

“是。”

*

桑烟回了月桑殿偏殿。

她从秋枝口中得知桑弱水得了太后很多赏赐。

看来太后还是很喜欢她的。

相信她很快就会展开行动了。

事实也如此。

桑弱水下午就来找她细谈了:“听说皇上酒量很好,我一人怕是很难灌醉他,姐姐,你一定要帮帮我。”

桑烟不想掺和两人的事,婉拒道:“我也不会喝酒啊。我怎么帮你?而且,我命格不好,不宜靠近皇上。今天皇上就遇刺了,你知不知道?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我——”

到现在,一想到上午的事,她还心有余悸呢。

桑弱水听了,不以为意:“姐姐不用害怕。皇上已命令慎刑司彻查。宫里谁不知慎刑司的手段?相信很快就会查出是谁在作妖。再说皇上是真龙天子,怎么会怕你那命格?而且皇上还说了,如果有人敢非议姐姐,杀无赦。姐姐有皇上撑腰,怕什么?”

桑烟:“……”

这种把一切寄希望皇帝宠爱的想法真危险啊!

她自我警戒,面上故意说:“我怕我爱上皇上,跟你争抢他。万一灌醉他后,我也想爬他的床,怎么办?”

桑弱水一语惊人:“那就一起吧。”

桑烟:“……”

疯了!

这尺度!

她怕了,怕了:“你走吧。我想静静。”

“那姐姐好好想想。”

桑弱水没再说什么,只是临走前,打起了亲情牌:“我们是亲姐妹,自当荣辱与共。”

桑烟:“……”

谢谢。

她的内心是拒绝的。

*

幽兰轩

落日余晖透过窗,照在兰贵妃周静兰身上。

她跪坐着,正在宣纸上潜心练字。

贺……赢……

一笔一划,一腔真情,尽数流泻于笔端。

忽而,明桃撩开珠帘,匆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她们真这么说?”

周静兰震惊得没拿住毛笔。

那毛笔摔在宣纸上。

留下一大团黑色污点。

毁了写好的字。

她也顾不得了,急赤白脸地说:“真是不知廉耻!她们怎么敢的!那是皇上啊!”

明桃义愤填膺地附和:“对!她们姐妹不知廉耻,蓄意勾结,恃宠而骄,意图秽/乱后宫,娘娘,我们快去皇上面前告发她们!

“不行!”

周静兰拍着受惊的心脏,缓缓道:“你也说了,她们恃宠而骄,我们……不是对手的。而且皇上刚下了令,不得非议那女人。”

明桃急得一头汗:“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她们得宠?”

周静兰低着头,看着宣纸上的名字,沉默不语。

良久。

一个疯狂的想法闪进她的脑海:“要不……我们也学她?先她们一步……”


桑烟还记着穿新衣服给狗皇帝看的事。

因为内心排斥,一直拖延到了黄昏时刻,才去了清心殿。

殿里

丝竹声悦耳。

狗皇帝正在看奏折。

“参见皇上——”

桑烟跪下磕头,说着奉承话:“皇上万安。”

没有回应。

狗皇帝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姿态悠闲地看着奏折。

丝竹声倏然停了下来。

宫人们在裴暮阳的打发下都离开了。

殿里静得人毛骨悚然。

桑烟觉得狗皇帝是故意的,便安静跪着,不再说话了。

主要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狗皇帝心思深沉,难以捉摸,加之处于绝对的弱势地位,她只能顺其自然,见机行事。

相信他不会让她等太久的。

事实如她所想。

贺赢很快就出了声,阴阳怪气道:“朕还以为你又贵人多忘事。都准备让人去请你了。”

他说话时,并未抬眼看她。

桑烟瞥着他的举动,听着他的讽刺,不由得提着心,赔着笑:“皇上误会了。臣女想着皇上忙于政务,不敢贸然过来叨扰。”

贺赢岂会听不出这是哄人的话?

他抬了抬眼皮,轻飘飘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你倒是体贴。朕是不是该奖赏你啊?可赏你什么好呢?”

他的食指点着额头,做出沉思的样子。

桑烟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忙说:“无功不受禄,臣女什么都没做,哪敢要什么赏赐?”

“那就做点什么吧。”

贺赢像是就等她这句话,笑了:“过来。为朕研磨。”

桑烟:“……”

失策了。

狗皇帝脑子转得太快,她根本不是对手。

只能认命去研磨。

就在他右手边。

离得有些近了。

好在桌案很长,就拿了东西,到桌案另一端,为他研磨。

“你在做什么?”

贺赢皱起眉,不解地看着她的行为。

桑烟解释:“三步远。皇上,您忘了?”

贺赢想起了自己的隐疾,确实要跟她隔着三步的距离,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才讥诮一笑:“你倒是好记性。”

他自己都忘了要跟女人保持距离了。

这女人记得这般清楚,是多不想跟他亲近啊?

桑烟听出他不高兴,忙讨好地笑:“事关皇上,怎敢疏忽?”

她在他面前,太过谨小慎微。

其实所有人见了他,都这样。

但贺赢发现自己不喜欢她也这样,便说:“无妨。你便是疏忽,朕也不会拿你怎样。”

他从见她的第一眼,就对她诸多例外。

如果桑烟真是个古代女子,怕是早趁机攀上高枝了。

奈何她来自现代社会,并深受宫斗剧“毒害”,对他这个皇帝及皇宫避如蛇蝎。

“皇上仁慈。臣女惶恐。”

她依旧毕恭毕敬的姿态。

贺赢见了,心知提高她的胆量要慢慢来,急不得,便换了话题:“瞧瞧这个奏折。”

他把奏折推到她面前。

不等她拒绝,就说:“朕恕你无罪。不可推脱。”

桑烟:“……”

她只能看了。

内容是御史大夫冯翼弹劾棘州长官谢遂滥用酷刑,枉为父母官,应当立即革职查办。

……谢遂其人暴戾专横,嗜杀成性,半月前,言及行刑场面不够壮观,遂将下辖的各郡县在押囚犯,统一处斩,流血十里而不止……

桑烟看着这段文字,不敢想象那画面。

太血腥残暴了。

“说说你的看法。”

贺赢看着她,眼神温和了些,带着点鼓励:“朕恕你无罪。”

桑烟听他这么说,还是很慎重:“皇上,臣女见识浅薄,并未有什么看法。”

便是有些看法,也不想说出来。

在古代,女人议政是很严重的事。

尤其她并不想出风头引起皇帝的注意力。

贺赢不知内情,却也不满意她的回答,皱眉问道:“没有吗?他可是你父亲举荐为官的。”

桑烟:“……”

几个意思?

暗示她可以说情吗?

但这样的官员确实该受到惩治啊!

流血十里不止,这得杀了多少囚犯?

其中又有多少囚犯真的该死呢?

这人民如草芥的世界,再遇上严酷的刑法,真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皇上英明睿智,我相信您自有定论。”

桑烟说着自知毫无意义的官方话。

但她没有办法。

在她看来,她不是穿越小说里的大女主,没那么大野心,能做的,就是独善其身,安安静静做这个世界的过客。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定论?”

贺赢看着她笑,笑里有几分故意的味道。

他知道她在藏拙,但他不许。

桑烟不知他心思,垂下眼眸,语气透着几分无奈:“臣女不敢揣测圣意。”

“朕说了,恕你无罪。”

他发现这话说了很多次,耐心在减少,语气在加重:“桑烟,不可推脱。”

桑烟:“……”

她算是看出来了,不说出点什么,狗皇帝是没完没了了。

行吧。

让说就说。

爱咋咋滴。

“皇上是明君,必然知道恩威并施的道理。那州官屠戮囚犯,虽然有杀鸡儆猴的威力,只是对待民众,还是要施以教化的。”

她表达自己的看法,也暗示着皇帝的“定论”——应当是不满那个州官的。

“说的不错。”

贺赢对桑烟要求不高,只要她能敢于开口说话就很满意。

至于她的回答,也如他所料,说的在理,人是块璞玉。

他为自己挖掘一块璞玉而高兴,鼓励道:“说说如何惩治?”

桑烟知道不说则以,既然说了,就不能随便说,毕竟关系到一个人的命运跟前程。

她略作思量后,谨慎道:“敢问皇上,为何派遣此人去棘州为官?或者说棘州治安如何?”

凡事有果必有因。

她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不然,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贺赢没想到她会追根究底,很是惊喜,眼里毫不掩饰的欣赏:“问的好。比那些大臣,都尽责了。”

他夸奖过后,也说了详情:“棘州毗邻北祁国,那儿两国来往频繁,文化混乱,民风不古,悍匪横行,还时常出现敌国奸细,窃取国内情报。前两任州官,皆无故横死。谢遂其人出身穷苦,嫉恶如仇,铁血手腕,有朕当年之风。所以,朕派他去了棘州。”

原来如此。

桑烟一改之前的态度:“照皇上这么说,谢大人应是治理有功。”

贺赢摇头:“虽治理有功,但蛮夷之地,也需重视教化。以暴制暴,虽然能最快达到效果,但不是长久之计。”

桑烟适时地恭维:“皇上英明。”

贺赢正拿笔在奏折上写下处理措施,闻声抬头看她一眼,笑道:“你也很聪明。以后不需在朕面前藏着掖着。”

桑烟:“……”

感觉一切都被狗皇帝看穿了。

她麻木地说:“臣女惶恐。”

贺赢轻笑:“你恐什么?说出来,朕好对症下药。”

桑烟恐这个封建专制的时代,恐他一国皇帝的身份。

但这些不好明说。

她只能垂眸道:“皇上明知故问。”

贺赢目光犀利地看着她:“如果朕是明知故问,那你就是明知故犯。”

桑烟:“……”

她总是被狗皇帝堵得没话说。

“臣女惶恐。”

“这话都要成你的口头禅了。”

贺赢讥诮一句,骤然换了话题:“你既穿了新衣,怎的还打扮得这样素净?”

桑烟一袭粉白的宫裙,长发及腰,仅用一根白色丝带系着,没戴一点首饰,妆容亦寡淡,好在天生丽质,反多了几分清冷出尘之感。

贺赢起初为这份清冷美而惊艳,现在觉得有不容亵渎的距离感,而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于是,他不等桑烟说什么,又恍然大悟一般自问自答:“哦,怪朕疏忽,忘了让人给你打造几套头面了。”

桑烟自觉消受不起这皇恩,便委婉拒绝:“臣女喜欢素净。”

贺赢听得皱眉,语气倏然变冷:“如果朕不喜欢呢?”


冯一乘进宫时,天色已近黄昏。

彼时,清宁殿外,一排侍卫正在打自己。

“砰!”

一拳捶脑门上。

力道之狠,震得身体都晃了晃,险些倒下去。

这是犯了什么错,皇帝要这么处罚他们?

冯一乘一边想着,一边等候皇帝传召。

也没等太久,裴暮阳便来传话:“冯先生,皇上让您进去。”

冯一乘道了句谢,便进了殿。

他一身粗布衣袍,跟金碧辉煌的殿宇格格不入。

贺赢也发现了这一点,皱眉道:“你也是世家勋贵之子,穿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冯一乘下跪行了礼,笑着回道:“这您就不懂了。游历天下,体察民情,若是衣着华贵,那来者皆是趋炎附势之徒,不得见人真心。若是衣着贫寒,反而容易患难见真情。”

贺赢对这个不感兴趣,挥手道:“起来吧。”

他赐了座。

两人对坐下棋。

贺赢执白子,白色为尊,贵者先行。

冯一乘执黑子,紧随其后。

两人先杀了一刻钟。

局面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贺赢便在这时,说了正事:“伏州骗奸案,你曾参与审理,应是知道那些受害女子的境遇。如今一年过去,你去复核后续影响。朕从私库播出三千两黄金,你可自行分配。另,如有流言迫害她们,追本溯源,严刑禁止。总之,务必保证她们余生安乐无忧。”

冯一乘没想到皇帝传召自己是这事,惊愕之余,很快猜到原因:“因为世子妃说了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

贺赢看他一眼,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皇上仁慈。”

冯一乘起身下跪,下一句却是:“只世子妃……实非良配。”

他之前顾及桑烟在场,很多话不能说,现在,便一吐为快了:“四年前,江琢之与桑烟订亲,草民便劝过。还请了钦天监的万监正算他们的姻缘。大凶也。奈何他不听劝,一意孤行,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场。皇上,前例昭昭,还望三思后行。”

“你拿朕跟他比较?”

贺赢皱眉,很不高兴:“朕是天子。必是天佑吾身。冯一乘,你当慎言,下不为例。”

冯一乘低头不语。

贺赢让他起来。

冯一乘还是低头不语,似乎要长跪不起。

贺赢瞬间没了下棋的兴趣。

他把手中棋子丢回了棋盒,怒道:“朕以为你跟那些顽固迂腐的老夫子不同,原来也是因循守旧之人。”

冯一乘听了,叹了口气:“皇上是盛世明君,大贺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你起来吧。”

贺赢也叹了口气,面色也变得凝重了:“你的忧虑,朕知道。只她是朕一眼就认定的人。朕放不下她。”

冯一乘不以为然:“皇上后宫三千,怎会放不下一个小女子?”

贺赢顿了会,更正道:“应该说……朕亦不想放下她。”

冯一乘:“……”

这就难办了。

最怕有情痴,终当为情死。

“朕是天子,无所畏惧。”

贺赢眼神灼亮,言语充满霸气。

冯一乘见此,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恰在这时,裴暮阳走进来,行了礼,小声说:“皇上,并无一人昏倒。”

贺赢听得皱眉,有点犯难了。

他思来想去,也解答不了桑烟的问题,便让侍卫们自打一拳,来做验证,如今看来,是无用功了。

忽然,眼下跪着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冯一乘,你学富五车,又游历天下,见识广博,朕问你一个问题?”

哼。

他都这么夸了,如果回答不上来,看他好意思不。

冯一乘不知内情,恭敬道:“皇上请问。”

贺赢便咳咳两声,清了嗓子,问了:“是这样。如果你一拳把自己打昏了,这是算你身体强壮,还是算你身体虚弱?”

冯一乘:“……”

这是什么奇怪问题?

他亦犯难了:“皇上怎会问这个?”

贺赢道:“就忽然想到了。你有何高见?”

冯一乘想了好一会,回道:“高见谈不上,只觉得这问题……很是刁钻。”

“且说来。”

“如果我一拳把自己打昏了,假设算我身体强壮,那么,我身体强壮就跟昏倒矛盾了。假设算我身体虚弱,那么,我身体虚弱就跟一拳把自己打昏矛盾了。这问题刁钻,便刁钻在这里。无论哪种答案,都是矛盾的。”

“不错。接着说。”

“而解决这个矛盾,便要跳出这个逻辑怪圈。”

“怎么跳出?”

“皇上,这就是个文字游戏。一拳把自己打昏,也可能跟身体强弱没有关系。这么想,这个如果就不成立了。”

“……有点道理。”

贺赢抬手,让他起来。

冯一乘起来后,回到原来座位,再看棋盘,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处于下风。

“该你了。”

“是。”

他心有杂念,棋错一子,一错再错。

贺赢得了胜,心情好了些,换了别的话题:“伏州一事后,你便入朝为官吧。朕需要你。”

冯一乘一听,神色黯然,婉拒道:“朝中无知己,思来了无趣。皇上,草民还是更喜欢朝外的生活。”

贺赢想着他的知己江琢之,脸色冷厉:“冯一乘,江陵已经去世四年了。你再走不出来,朕就送你去见他。”

他讨厌他们一个个都想着一个死人。

桑烟如此。

没想到他也如此。

“皇上息怒。”

冯一乘到底还没到士为知己者死的地步,识趣地闭了嘴。

贺赢并不喜欢强权压人,见他识趣,语重心长道:“北祁蠢蠢欲动。朕或许不久会御驾亲征。朝中那些人心眼多,到时你需替朕掣肘。”

冯一乘听此,敛色劝道:“北祁正是内乱,七子夺嫡,自相残杀,不足为惧。朝中又多悍将,皇上何须御驾亲征?”

贺赢摆手一笑:“朕心意已决。你退下吧。”

冯一乘:“……”

他劝不了皇帝。

如他父亲也劝不了先帝。

贺氏皇族尽是些偏执之人。

他心情怅然地退出殿外。

天色已黑。

夜空稀疏几颗星。

他在太监的带领下,朝着宫外走去。

途中遇到醉酒的万彰。

万彰披头散发,晃晃荡荡像个孤魂野鬼。

有巡逻的侍卫看到他,都目露嫌弃,远远避开了。

冯一乘不同,笑着迎上前,作揖道:“万监正,好久不见啊。”

万彰醉得糊涂,认不得人,不得不捧着人的脸,凑近了看:“冯、冯——你小子叫什么来着?”

“在下冯一乘。”

“哦……”

万彰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也笑了:“你曾找我算过姻缘。”

他笑着笑着,又掉下泪来:“自古温柔乡是英雄冢啊,唉,悲也,命也。”

冯一乘想到去世的江琢之,也红了眼,但痛苦沉溺不得,遂强颜欢笑道:“劳烦万监正,再为我算个姻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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