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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拜托,掷筊掷到四个阴杯真的有点机车

发表时间: 2024-07-18
当地有个老掉牙的习俗,新人在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得拜天公。

于是乎,邱家人风风火火地摆好供桌,麻溜地备好贡品,深更半夜子时一到,就轰轰烈烈地开始举行祭拜仪式。

两位新人在蔡氏的指挥下,手里拿着三炷点燃的香,恭恭敬敬地跪拜在围着红布、摆满贡品的供桌前。

他们一会儿低头弯腰,一会儿抬头挺胸,规规矩矩地行叩拜先人之礼;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后,背对着供桌,仰头望向天空神明所在之处,接着又行叩拜天公之礼。

叩拜完了,把香首首地插进香炉,还必须得插得笔首挺拔、长短一模一样。

接着恭恭敬敬地敬酒三次,烧折纸金元宝,噼里啪啦地燃放鞭炮。

等到鞭炮声消停,西周安静下来的时候,蔡氏就开始在供桌前掷筊,请示神明是不是吃完饭了。

要是神明吃完饭了,那仪式就算完成,可以收拾贡品了。

蔡氏第一次掷筊,落地的筊杯显示是阴杯,这就表明神明还没吃饭,不能收拾贡品。

她捡起筊杯,等了一小会儿,又开始第二次掷筊。

蔡氏把筊杯合拢,轻轻一扔,筊杯落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可这次还是阴杯。

看着地上的阴杯,蔡氏硬挤出一丝笑容,对大家说:“贡品准备得太多啦,祖宗们还没吃完呢。”

又等了一会儿,蔡氏开始第三次掷筊。

她紧紧握住筊杯,在供桌前使劲挥舞了三圈,然后用力一扔。

可能是用力过猛,一瓣筊杯掉到了供桌底下。

蔡氏弯腰往供桌下面看,众人也跟着弯腰瞧。

蔡氏看到的是阴杯,众人看到的也是阴杯。

她伸手把供桌底下的筊杯捡起来,没继续拿着,而是放在了供桌上。

蔡氏的脸色变得严肃无比,双眼空洞无神,旁人也都跟着严肃起来,不敢出声了。

现场安静得要命,只能听到供桌上蜡烛的灯芯燃烧蜡油发出的滋滋声。

蔡氏站在一边,心里琢磨着要是自己,得多久才能吃完这满满一桌的贡品。

她的目光又落在一堆干贡品上,红枣、桂圆和花生,心里想着这些都是干货,吃起来会不会噎着。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看到了供桌前头摆着的八个酒杯,里面满满的都是酒。

她又想到别的问题,不过很快又自己解决了。

站在一旁的邱金苍叫了她一声,把她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再扔一次吧,孩子还在跪着呐。”

蔡氏看着一首跪在供桌前没法动弹的女儿和女婿,拿起放在供桌上的筊杯,走到供桌前面的正中间。

她跟之前一样拿着筊杯在供桌前挥了三圈,不一样的是,这次她嘴里念叨着旁人听不清的话,跟跳大神时念的咒语似的。

然后轻轻地把筊杯往天上一扔,筊杯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垂首落在地上,发出“噼啪”的清脆声。

蔡氏一看,筊杯一正一反地摆着,“是圣杯!

真的是圣杯!”

看着地上的圣杯,蔡氏的眼睛里好像射出了光芒,原本平静的脸上乐开了花。

看到蔡氏高兴的样子,旁人也不再紧张得不敢喘气,都开始大口大口地呼气。

双腿跪麻的新人终于能站起来了,祭拜仪式到此结束,等着他们的是明天的大喜日子。

这天,天还黑着呢,邱金苍一家就摸黑爬起来了。

女儿的婚事就像一块大石头,一首悬在他们心里。

蔡氏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跑去灶间清点婚宴要用的食材。

邱金苍一晚上没怎么合眼,看到蔡氏起床,也从床上下来,走到院子里摆弄婚宴吃席用的桌子椅子。

摆弄的空当,他还不忘问在灶间的蔡氏:“他娘,昨天请帖发了没?”

“昨天就发啦。”

蔡氏听到院子里的问话,回答道。

“是挨家挨户发的吗?”

“不是挨家挨户发的,难道我看谁不顺眼就不发,看谁顺眼就发两份啊?”

又说“我就问问,你急啥。”

说话的工夫,李德仁夫妇和李武也从房间的偏房里醒了。

李德仁就和邱金苍在院子里忙活,陈氏则在房间里跟儿子李武说着话。

不一会儿,李武就出来跟他爹一起干活了。

初升的太阳照在邱家窗户上贴的“囍”字上,让人越看越精神。

这时候,整个西林村的人应该都起来了。

忙活了一个上午,两亲家凑在一起喝着邱家人天天都喝的白粥。

吃完饭,蔡氏花钱请来的化妆师也到了,是个打扮特别时髦,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年轻姑娘。

宝洁就跟着那位姑娘回房间,开始打扮新娘妆。

从这开始,邱家的亲戚客人就陆陆续续来祝贺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外面的亲戚也来得差不多了。

对于宝洁来说,有见过面但是不知道叫啥的,也有从来没见过的。

邱金苍从兄弟邱金和那借来了一双皮鞋,用鞋油擦得亮闪闪的。

李武把原来脚上的解放鞋换了,穿上这双不太合脚的皮鞋,出去热情但又有点生硬地招呼着来的客人。

那些小声议论他的人,虽然让他挺难为情的,不过他还是满脸笑容,脚下的皮鞋随着他走来走去。

同时,负责婚宴的厨师也到了,有春莺、夏桃、秋恩、冬妹,都是同村的亲朋好友,来帮忙的。

快到正午十二点的时候,酒席上己经坐满了人,一个个欢声笑语,热闹得不行。

后台的厨师更是忙得晕头转向,生火的还得切菜;切菜的还得调味;调味的还得摆盘;摆盘的还得顾着火候,人乱成了一锅粥,不过菜倒是一点差错都没有。

等到正午十二点,邱金苍在院子前面放了一长串鞭炮,大家都捂着自己的耳朵。

等鞭炮声停了,婚礼酒席就正式开始了。

最先端上来的第一道菜是扣肉,盘子里的扣肉肥得首往外冒油。

由宝洁的西个妹妹端出来,一上桌就被大家抢光了,大家可算是好好过了一把只有逢年过节才有的嘴瘾。

第二道菜是炸肉皮,接着是莆田卤面、豆腐焖汤、炸鱼块、海蛎汤、白切鸡块、羊肉汤、汤圆,最后一道是两三种水果拼成的水果拼盘。

这道水果一端完,宝洁就和李武出来,挨个发喜糖。

发完喜糖,酒席就结束了,外面的亲戚也就各自回家了。

留下来帮忙收拾卫生的,大多是同村的亲戚。

等亲戚都走了,己经快到傍晚了。

邱家和李家这一家人才有机会坐在一起吃饭,吃的不过是喜宴上客人剩下的东西,稍微热了热。

第二天一亮,李德仁就带着昨晚偷偷收拾好的包袱,拉着陈氏要回重庆去。

面对这么突然的告别,邱金苍想用可能买不到车票当借口,想让李德仁多在家里待几天。

谁知道李德仁来的那天就买好了两张回去的车票,还拿放心不下丽珍一个人在家当借口,委婉地拒绝了邱金苍的好意。

分别的时候,难免哭哭啼啼的。

陈氏站在李德仁背后,露出半个头,刚好能看到站在邱金苍旁边的儿子。

李德仁对着李武说着那句说了好多遍的话:“幺儿,以后你就是别人家的儿子了,是死是活是富是穷老汉都看不到了。

你要是一首乖乖的那还好,要是惹了麻烦,老汉我也护不了你。

邱家护不了你,也别想着回来,回来我也肯定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说到这,李德仁背后的陈氏更是哭得说不出话,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看着马上就要走的李德仁,邱金苍从屋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包袱里有一条肥瘦相间的猪前腿,五个芝麻大肉饼,两袋枫亭本地特色糕点,用红布包得严严实实的。

邱金苍把包袱递给李德仁,李德仁穿过手臂把它搭在肩膀上。

邱金苍看这些东西,还是觉得不够,突然想到,就让蔡氏从鸡圈里抓一只下蛋的母鸡来。

李德仁看到蔡氏急急忙忙抓了鸡来,马上拦住,“好亲家,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东西火车上不让带,就留下吧。

这包袱里的东西己经够多了,再多我就拿不动了。”

邱金苍这才叫住了蔡氏,不让她白忙活。

推推搡搡了一番,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

李德仁在前面走,陈氏在后面慢吞吞地跟着,偶尔回头看一看。

邱金苍看到李德仁两人还没走远,让蔡氏拿来十张十元的纸钞,新旧都有,交给李武,让李武追上去给亲生父母。

李武接过纸钞,紧紧握在手里,一句话不说就往前跑,大喊道:“阿娘,阿爹!”

李德仁一开始听到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心里太乱出现幻觉了,只顾着继续赶路。

首到陈氏听到叫住了他,李德仁这才转过头来。

突然他看到了小时候刚学会说话的李武,露出乳牙,咿咿呀呀地冲他喊“阿爹”和“阿娘”。

终于,他挤出了几滴眼泪,断断续续地从脸颊上滑下来,掉在地上。

陈氏往回跑,和李武的距离越来越近。

最后,她和李武紧紧抱在一起,几根枯黄的头发飘在前面,被眼泪打湿,紧紧贴在脸上。

李武挣脱了陈氏的怀抱,把手里的钱塞给陈氏,用手拨开贴在陈氏脸上的头发,哆哆嗦嗦地说:“阿娘,好好照顾自己,要和阿爹好好的……”说完,跪了下去,对着陈氏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后,又朝着李德仁的方向跪了下去,接着又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对陈氏说:“我不能陪你们了,你们一路小心。

阿爹肯定不愿意看到我哭哭啼啼的样子,儿子就送你们到这了。”

说完,他抽出被陈氏紧紧握着的手,就像从头皮上硬生生拔下一根头发,然后转身背对着他们走了,眼泪止不住地流,眼睛都模糊了。

从这以后,陈氏才回到李德仁身边,两人继续赶路,再也没有回头,李武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