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本来没打算理他，女儿听了，却停下脚步，一本正经道：
“弟弟，你应该去找大伯母带你去吃，不然我妈妈会挨骂。”
谁知道方斌斌听了，顿时炸了，粗黑的手臂毫不留情地推在女儿身上：
“小贱人！关你什么事，你算个什么东西！奶奶说以后家里什么都是我的……”
我赶忙拉住女儿，朝方斌斌怒喝：
“方斌斌，你给我管好你的嘴！我的东西是我们自己的，跟你没关系！”
“你要是再敢欺负念念，我让你好看！”
话落，他黢黑的脸顿时气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眼底那片不健康的青黑更加明显。
方斌斌正是成长的时候，这时候全身最需要影响。
可他连续一个多月不吃肉，让他黑胖的身体变瘦了不说，抵抗力也明显下降。
这一个月就病了两次。
甚至他记性也变差了。
原本就不爱学习，现在更是连看一眼文字都要头疼。
嫂子懦弱，看到方斌斌这副样子，却依旧丝毫不敢反抗婆婆的话。
只是更频繁地怂恿我出去当枪使。
片刻，方斌斌的身体如同小牛犊似的猛地朝我撞来。
“你敢！你的东西都是我的！谁让你不听我的话！我要吃肯德基！我一个月都没吃肉了！”
女儿连忙拉着我躲开。
他太笨重，不仅撞不到我，反倒自己差点摔倒。
方斌斌见我毫不在意，便躺在地上，撒泼大哭起来。
“贱女人，贱女人！”
“大家都来看看这个女人，她不给我吃肯德基，还要抢我的东西。”
“她就是个自私的贱人！”
我们这边的动静太大，本就吸引了不少视线，他这一嚎，顿时吸引来了更多人。
有人看见躺在地上的方斌斌，不由分说便对我指指点点起来：
“什么人啊，怎么这么欺负孩子。”
“就是，不管怎么说，这还是个孩子啊，大人怎么能这样呢！”
“小孩能有多坏，他想吃肯德基就带他去吃啊。”
看着这些说风凉话的人，我心中一阵冷笑。
上一世，方斌斌也是这样，只要稍微不顺他心意，他便在公共场合，躺在地上撒泼耍无赖。
我面皮薄，每次都被闹得没办法，只得答应他的各种要求。
直到有一次，我回家时，听到了方斌斌拿这件事情向嫂子炫耀。
我本以为嫂子会替我教训他，不承想，嫂子听完了却笑起来，夸赞道：
“我儿子真厉害！就该这么对付那个女人！”
“你记住，她只生了个赔钱货，以后东西都是我们斌斌的！”
见别人指责我，他的脸上顿时露出得意。
随即更加卖力地辱骂起来。
想到上辈子的事情，我心中浮现出恨意。
不过面上却丝毫不显，还做出一副伤心失落的样子：
“是啊，我本来是想带他去吃肯德基的，可他说女孩都是赔钱的，还说我家的东西以后都是他的，我被吓住了才说不带他去吃。”
“他妈从来不管他，也不叫他，都是我这个做妯娌的照顾他，甚至有时候连我的女儿都照顾不到，可他却这样对我，我实在是寒心。”
这话一出，周围有女儿的家长瞬间不高兴了。
一位大妈狠狠地瞪了之前那几人一眼，随即道：
“我呸！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老思想！我看就是他妈看你好欺负，才教给他的！”
另一位大婶也凑上来，安慰我道：
“妹子，你做得很好，他要是再不知好歹，你就狠狠心，别管他了！”
方斌斌听了，瞬间站起身，面色仇恨地盯着几位大妈：
“那不是我妈说的！是我奶奶说的，我奶奶就是一家之主！他都说了，以后这个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本来我说话还有些人不信，方斌斌这个蠢货一开口，大家鄙夷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
“就是，小小年纪就会说这样的话。”
更有甚者，狠狠地朝方斌斌吐了一口痰。
我看着暴怒的方斌斌，朝他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
“站住！”
他不停地吼着，我却丝毫不在意，拉着女儿离开了学校。
“妈妈，哥哥在这里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我摸了摸女儿的头，道：
“别担心，你伯母一会儿就来了。”
我看着远处树后跑来的人影，心中划过讥讽。
呵，重生一世，我不会让你们再用这种方式束缚住我！
6.
不久后，老公的电话果然打了过来。
他声音有些沙哑，显然这两天并不好受。
不过在他没有说出正确答案之前，我是不会给他关心的。
“老婆，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闻言，立刻冷冷地道：
“没有！”
许久，方志明叹了口气，妥协了：
“好，那明天你就带着念念搬到那套房子里吧。”
他说完，又提了个要求：
“不过，每个月我们得给我妈打5000块钱，不然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身体会出问题。”
我想起婆婆声如洪钟辱骂我和女儿的样子，忍不住冷笑一声。
“放心吧，她身体好得很。”
方志明没再说什么，将这个月工资转给我后，便挂了电话。
7.
几天后的晚上，我宣布了要搬出去的事情。
婆婆当然不乐意，直接道：
“我不同意！那是我们斌斌以后娶媳妇的房子！”
嫂子也忍不住阻拦：
“弟妹，你要是走了，家里谁来做饭，谁来照顾妈？”
“更何况，妈都说了那个房子是我儿子的，你怎么能去住？！”
我瞥她一眼，气笑了：
“那是我和志明一起买的房子，什么时候成方斌斌的了？！”
“再说了， 难道你是死人？不会做饭？”
嫂子顿时气急：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房子就是我们斌斌的，母凭子贵，我以后也要住进去！”
说完，她表情中露出一丝得意。
“谁让你生不出儿子，生了个赔钱货！”
我看着远处已经变得有些瘦小的男孩，唇角微勾。
并不想理睬她，只是淡淡道：
“以后每个月我给妈打5000块钱，我工作越来越忙了，没时间照顾妈。”
“更何况，前几年都是我照顾的，嫂子你也该分担一点了。”
婆婆气直拍桌子，大声道：
“你一个女人工作有什么用！就应该在家好好照顾婆婆和孩子！”
“再说了，志明一个月赚那么多钱，你才给我五千？！贱人！”
方斌斌听到声响，跑了过来，见到我，有些害怕。
他看到婆婆和嫂子都在指责我，瞬间有了底气：
“贱女人，贱女人！你不能走，你得给我做饭！那是我的房子，你不许去住！”
我懒得多解释什么，只是冷笑着提醒道：
“别忘了，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你们要是想抢，我就报警了！”
“你们要是再不依不饶，连5000块都不会有！”
婆婆闻言，气得捂住胸口，手指不住地指着我。
“这是家事！你怎么能拿到外面去说？！更何况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以后是会遭报应的！”
说罢，拿起笤帚，便要朝我抽来。
见此，我神色一凛，丝毫不给她出手的机会。
她用笤帚抽我，我便拿起擀面杖，反手朝她狠狠打去。
“哎哟！”
婆婆顿时跌坐在地。
“你不许打我奶奶！”
方斌斌见此，肥硕的身体立马朝我撞来。
“我打死你，贱女人！”
我丝毫不怕，拿起擀面杖狠狠抽了下去。
“啊！！！”
方斌斌捂着胳膊，登时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又黑又脏的脸上都是痛苦。
嫂子站在不远处，脸色气得发红，却是不敢上前：
“你……你……”
我将擀面杖握在手里，眼神冷厉：
“我再说一遍，我要跟念念搬出去住，你们要是再不老实，别说是五千，五块钱我都不会给你们！”
8.
那天过去后，我便没有在家里的事。
给婆婆打了五千块，我便专心投入到新家的准备中。
准备的这几个月，婆婆依旧想闹事。
先是愤愤不平为什么只有五千块，之前只有一千，让我多补给她一些。
我觉得可笑，便告诉她：
“之前每个月也打了有三千多，剩下的钱去哪了，您自己想想。”
于是这些天，只要见到嫂子，婆婆便要大骂一通。
有几次她想和我闹，但她闹一次我就扣她一千块，几次下来，她便不再说什么。
家里没有我的暗中调和，嫂子又太过懦弱。
方斌斌已经很长时间都没再吃过肉。
他不仅变得瘦小，甚至记忆力也变得迟缓，问什么都要好久才能回答出来。
嫂子终于开始着急，壮着胆子给她儿子买了肉。
只不过婆婆却不是个好拿捏的。
她怕我，是因为我掌握着她的经济。
饶是如此，我也不敢彻底跟她断了关系。
不然我怕像上辈子一样，她一把火烧了我们。
更何况，由于什么都不顺，孙子又变得呆笨，婆婆已经有些疯癫。
客厅里，婆婆毫不顾忌，拿着笤帚就追着嫂子打起来。
而方斌斌坐在沙发上，一脸呆滞。
“你这个赔钱的！都是你总想给斌斌吃肉，斌斌才会变成这样！”
“我的大孙子都是被你毁了！”
嫂子被追着打，看到沙发上呆傻的儿子，终于忍不住了。
“我跟你拼了！”
两人立刻厮打起来。
房间内，我给女儿熟练地戴上耳塞，然后批改起女儿的作业来。
女儿很懂事，也很聪明，照着目前的成绩，考上重点高中绝对没问题。
而我，再也不会让她上辈子那样，早早便夭折。
9.
几天后，我去验收收拾好的房子。
房子布置得很好，我心情好了几分，便买了些女儿喜欢吃的零食。
到家后，我却发现了婆婆和嫂子一反常态。
她们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吵架、厮打。
而是平静地坐在沙发上。
见我回来，嫂子眼中闪过些许快意。
婆婆却依旧毫无反应。
我心中顿时一寒。
连忙冲进房间。
却发现往日这时候应该在写作业的女儿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连忙冲过去，却发现女儿的身体颤抖着。
“念念？”
我喊着女儿的名字，她却没有丝毫反应。
我的心骤然落到谷底。
“妈妈……好疼……”
闻言，我脑中划过什么，连忙揭开女儿的衣服。
却发现她白嫩的皮肤上满是血红的烫伤。
一个洞又一个洞。
看上去极为可怖。
我的心中涌上一阵极大的悲痛和怒火。
这是我的女儿。
她只有十多岁！
稚嫩得如花一般的年纪。
这两个畜生却把她虐待得昏迷过去！
都怪我！都怪我！
妈妈不该让你和这两个畜生待在一起！
我直接冲出房间，婆婆看到我，嘴角勾出一个扭曲的笑。
我不等他们说话，拿起东西便噼里啪啦地朝她们砸过去。
二人均被砸到，笑不出来了，尖声道：
“何璐，你冷静点！”
我脑袋嗡嗡作响，丝毫听不到她们的声音。
我走上前，按住婆婆便是两耳光！
“啪！”
婆婆像是过年被杀的猪，嗷嗷叫起来。
“放开我！”
嫂子想要上前拦，我便将她一把扯过，骑在腿下，毫不留情地扇她巴掌。
“谁让你们动我女儿的！”
“你们两个畜生！她好歹叫你们一声奶奶和伯母，你们怎么敢！”
她们两个人，我终究有些吃力，头发被拽住，脸上也被划出血痕，可我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一巴掌一巴掌地打上去。
“你们两个畜生！”
没过多久，两人面上便都是血红一片。
我仍是不解气，冷脸站起身，直接报了警。
10.
婆婆见我要报警，彻底急了。
抬手就想抢我的手机。
“不就是一个赔钱货！家丑不可外扬！你怎么能报警！”
嫂子肿着一张脸，也害怕了：
“一个女孩而已，根本不值得你这么护着！”
“儿子才是最值钱的！我妈也说了，女儿都是赔钱货，以后都要嫁出去。方念念她不配让你这么重视！”
她眼中有不解和怨恨，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我想起她那个烂泥一般的家庭和歪得不能再歪的三观，心中叹息一声。
却并不能抵消我的一丝愤怒。
她明明受过苦难，却还要强加给我的女儿。
我躲过婆婆的手，冷眼看向她：
“这是我的孩子，没人可以欺负她！”
11.
警察效率极快。
毕竟念念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
审问时，两人纷纷咬死是对方让自己这么做的。
嫂子在里面号啕大哭：
“都是我婆婆逼我的！是她自己说斌斌现在这样都是被方念念那个小贱人晦气的！”
“你们要抓就去抓她好了！不要抓我！”
我将这些话全部告诉了婆婆。
她听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随即辱骂起来。
她先是骂嫂子，又骂我和念念。
最后竟然骂起她的那些信仰来。
骂累了，她又停下，浑身颤抖起来。
看起来害怕极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我刚才是无心之失啊，佛祖万万不要怪罪我。”
我冷眼看着她的疯癫行为，没有半分同情。
这两个人，一个上一世活活烧死了我和女儿，一个在旁边隔岸观火。
一个这一世虐待她们的亲人，一个助纣为虐。
这两个人，不值得我的一丝同情。
……
最终，两人因为“虐待儿童”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1.
没想到没过几天，方斌斌来找我女儿了。
其实他本来是想来找我的。
但我们已经搬了新家，他根本找不到我。
……
找到女儿的时候，他们班正在上体育课。
两人都长大了点，女儿个头高了不少，不久前我让她去学习散打，现在身体素质更好了。
而方斌斌，不仅个头没长多少，反而越发瘦弱了。
像只营养不良的小猴子。
他站在不远处，呆愣的眼神有些阴沉：
“是不是你和那个贱人把我妈妈和奶奶抓走了。”
念念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好欺负的小女孩，闻言也沉了脸，凶巴巴地：
“方斌斌，你说话放尊重点！”
他却像是没听见一般，脸色阴沉地盯着女儿：
“都是你，你这个扫把星，让我学习不好，长得也不帅。”
“都怪你。”
女儿冷冷地看他一眼，毫不留情：
“你学习不好是因为你又笨又懒，你长得丑是因为你爸爸妈妈都不好看，跟我有什么关系，神经病。”
方斌斌听完，脸色蓦地僵住，反应很久，顿时气得通红。
片刻，直直地向女儿扑来。
“贱人，我要打死你！”
女儿眉头一皱，轻盈的身体灵巧地躲过。
方斌斌不死心，抬手想要打她。
“你妈妈就是这样打我妈妈的，今天我也要……”
没等他说完，女儿便一脚踢了上去。
方斌斌身体缺少营养，瘦弱又无力，根本不是如今念念的对手。
便直接栽倒下去。
操场上顿时乱起来。
13.
这件事情很好解决。
晚上放学时，班主任找到了我。
学校显然清楚方斌斌家的事情，只告诫了女儿以后不要轻易动手，便没有多说什么。
而方斌斌，从头到尾都没人愿意搭理。
从前还有老师想要管他，只是一凑上去，他就像发疯似的喊着：
“赔钱货！扫把星！”
“女人都是赔钱货！”
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愿意理他。
就像现在，我给方斌斌打了车，随即拉着女儿的手回家了。
他站在角落里，仇视着办公室的所有人。
却一动也不敢动。
……
这一年过得很快，女儿长得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漂亮。
我也投入到原来的工作中，薪水一日日地涨上去。
老公知道了所有事情，急急忙忙地从外地回来，想要保护我和女儿。
方志明其实一直都很在意我和女儿。
只是因为婆婆从小将他拉扯大，他并不愿意相信他的母亲是一个那样的人。
不过现在，他也认清了现实。
一门心思地保护我和女儿。
我过得幸福又充实，上一世的阴影仿佛也渐渐远去。
14.
很快，婆婆和嫂子的出狱日期先后到了。
但老公丝毫没有想去接她们的意思。
甚至提也不愿提起。
不过没有多久，这两人便找到了我们的地址，哭上门来。
婆婆见老公回来了，便大声哭嚎着，手指快要戳到我的眼睛。
“志明啊，都是这个贱人，我不过打了他女儿几下，她就把我关进去！”
“她把我们家闹得鸡犬不宁！我们老方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闻言，我并不反驳，只是悠哉地抱着胳膊，等着老公的反应。
果然，方志明立马拉开了婆婆快要戳到我眼睛的手。声音有些冷：
“妈，璐璐她不是贱人，更何况是您虐待念念在先，是我我也会报警。”
婆婆一愣，随即更加大声地哭嚎起来，还推搡着他。
“孽子啊！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你哥死了，妈只有你了！你把这个贱人赶走！”
她叫喊着，邻居纷纷探头出来看。
方志明再也受不了，大吼一声：
“妈！”
“璐璐是我的妻子，念念是我的女儿，你辱骂我的妻子，虐待我的女儿，已经触犯到了我的底线。”
他语气冰冷，让婆婆瑟缩了下：
“前几年我的工资都是给了您的，您现在少说存了几十万了，即使我不给您钱，你也不愁吃不愁喝。”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断绝关系，从此再也不要见面！”
说完，他便想要关门。
婆婆愣住，嫂子却赶忙把门推开，大哭着尖叫：
“方志明，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答应你哥好好照顾我的！你不能就这么断绝关系了！”
老公闻言，却是气笑了：
“怎么？这么多年我们没有好好照顾你吗？你不想出去工作，我们从来没说过什么，我和璐璐养着这一家人，你还好意思说我们没良心？”
他说完，却像是被恶心到了，再也不想说一句话。
见婆婆还想号哭，便警告道：
“妈，您要是再发出声音打扰我们休息，我就报警了！”
婆婆愣住，指着老公，手指颤抖：
“你……你……”
15.
两人在外哭闹了一会，最后还是走了。
这几日，婆婆时不时会来楼下看看，却从没进来过。
老公起初还在阳台看着，后来也就不管了。
婆婆和嫂子住在一起，矛盾越来越多。
婆婆觉得是嫂子让儿子和她离心了，认为嫂子是个扫把星。
而斌斌现在变得痴傻，嫂子恨死了婆婆。
就这样，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时不时还拿着菜刀和剪刀。
婆婆现在也不念那些佛经了，空闲时候便坐在客厅里，骂骂这个，骂骂那个。
一个月后，她竟然用打火机将经书都点燃，大火瞬间弥漫了整个房子。
嫂子尖叫着想要跑出去，婆婆便不停地笑着，扯住嫂子的脚，不让她往外跑。
“你疯了！老巫婆，你疯了！”
婆婆只是笑。
火越烧越大，嫂子面色渐渐青紫。
这时，方斌斌拿着婆婆一直用的那把笤帚，狠狠敲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婆婆狰狞的笑声顿住，倒了下去。
意识模糊前，她看着自己最爱的大孙子，嘴里不断地问着：
“怎么会……”
而方斌斌，他拿着那根手臂粗的笤帚，眼里都是恨意。
“都是你，老巫婆！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该死！你该死！”
说完，又狠狠地敲了下去。
16.
收到三人的死亡通知的时候，老公沉默了很久。
许久，他红着眼眶：
“走吧。”
我们给三人火化了遗体。
这时，我却突然感觉自己心中沉重的阴霾瞬间散去。
仿佛什么笼罩着我已久的东西已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