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陆之律喝成这样的事，不多见。
陆之律吞了口烈酒，咬咬后槽牙：“我要离婚了。”
“这事儿头一次听，倒是新鲜。”
常妤挑挑眉，姿态慵懒的握着酒杯碰了下陆之律的酒杯，又品了口酒。
烈酒辛辣，入喉刺激，男人眉心皱了皱。
仿佛在他听来，陆之律只是在说“今晚有点冷”一样。
他这过分平静的反应，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尊重兄弟了？
“兄弟！你还是不是人啊！我说！我要离婚了！”
常妤淡淡的瞥他一眼，很直白的说：“没结过婚，不知道离婚什么感觉。”
“……咳！”
陆之律差点呛到！
“你这是什么安慰人的方式？不过，听起来，你好像比我还惨。至少，我还有个坟墓能躺躺，不像你，孤家寡人，直接暴尸荒野。”
“我看你也不太伤心，我还有点工作，要不我先回集团？”
常妤起身，作势要走。
陆之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别介！你走了，我跟谁倒苦水？”
“你提的，还是她提的？”
“我提的，她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提离婚。”
“原因。”
男人一张高冷扑克脸，不像是在关心他，倒像是例行公事。
陆之律好笑道：“你怎么跟民政局办离婚的工作人员一样官方？”
“你对南初，究竟有没有感情？”
常妤话少，可问的每个问题，都直击要害。
陆之律一时间被问愣住了，他好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当初，只觉得南家在帝都也算名门，虽然比陆家是差了许多，但也还算登对。
南初呢，帝都大学新闻系毕业的，名校毕业，人也长得漂亮，到了长辈面前，嘴巴也够甜。
“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我家里催的紧，我看合适，就想着凑合凑合得了。结果，我他妈结婚两年，过的跟和尚似的，这就算了，她现在不知道从哪儿忽然带回来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跟我说，这孩子是她和她初恋的女儿。给我气的，我二话不说提了离婚。”
陆之律越想越生气，又灌了一大口酒。
常妤指腹点着杯壁，思忖了几秒，幽幽开口：“初恋啊。”
“不就是那个叫苏经年家伙，到现在也没回国，他要是回来，我好赖看看那家伙长什么样，能让她牵挂这么多年，我倒要开开眼！”
“你没戏了，离了吧。”
“……”
陆之律震惊的看着他，“你还是我兄弟吗？”
“你就算再好，能干得过人家初恋？”
陆之律捏着酒杯，黑着脸，却不得不赞同：“也是，你是过来人，你最知道初恋的威力有多大了。”
互相伤害这事儿，他没输过。
“……”
常妤咬了咬牙，“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陆之律手机响了。
他瞥了一眼屏幕，有些不耐：“谁啊，这个点打电话给我。”
但他还是接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清丽女声——
“陆律师，我是季俞洲。”
“季俞洲？”
端着酒杯的常妤，闻言，黑眸一怔。
“季俞洲，你找我什么事儿？”
难道是南初找她当说客？但他一向不喜欢季俞洲，南初不至于蠢到让季俞洲来当说客。
“陆律师，你现在有空吗？”
“没有。”陆之律很果断的拒绝了。
电话那头的季俞洲，沉默了几秒，很认真的说：“陆律师，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我找你，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当面说清楚。”
很重要的事……
陆之律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忽然起了玩心，“知道不夜港酒吧吗？我现在在不夜港喝酒，你可以过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