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原来他是能够想到,帮我定一个我最喜欢的礼服的。
原来他也是能够不用一件普通长裙来糊弄我的。
原来他以前那么做,只是觉得我不配罢了。
见我露出笑容,陆景辉以为没事了。
他欢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份早餐,施舍似的递给我:“秋秋,这是我亲手做的,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了吗?”
“吃了吧,然后就别闹了。”
我一时间晃了神。
陆景辉小时候父母还没发达,所以给那些亲戚的监护费用不多。
他们对陆景辉自然也不怎么上心,有的甚至要要求陆景辉包揽家务。
那时候陆景辉做得最多的就是饭。
所以长大后,他几乎再也没做过饭。
我以为他是不想回忆起以前的屈辱和窘迫,所以从来没逼过他,我们在一起后都是我做饭。
直到一次我心理疾病突发,躯体症状发作非常痛苦。
他煲了汤给我喝。
那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汤。
后来我每次嘴馋想起,总是缠着他再煲一次。
但他发了好大的脾气:“想吃不会自己上网学?
就非要我给你做?
你就一点都不能体谅我吗?”
在很久以后我才知道。
他对做饭那么抵抗,是因为小时候秦月去找他玩时,曾无意间嫌弃过他身上的油烟味。
我的心细细密密地疼了起来。
那以前我的每次付出,做过的每顿饭算什么?
他闻到了我身上的油烟味又是什么感受?
他是会感谢我辛苦了,还是会庆幸他现在干干净净,再也不用沾染那种让他觉得屈辱的味道?
陆景辉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想什么呢秋秋,明天你们导师会来我们公司开研讨会,你也会来的吧?”
他们公司开发了一个新项目,把心理咨询师和ai结合在一起。
我和我导师是项目的核心参与者。
陆景辉继续兴致勃勃地规划:“明天我来接你过去。”
我把礼盒和早饭放在地上,直接拒绝:“陆景辉,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你也不用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扔下一句:“真是不知好歹。”
就黑着脸离开。
我以为他被我拂了几次面子,会再也不想见我。
但没想到第二天我一下楼,就看到了陆景辉的车。
旁边还站着陆景辉。
和秦月。
秦月半靠在陆景辉的怀里,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身上。
而他正低着头,捧着她的手臂,轻轻地吹着气。
表情中满是溢出的心疼:“叫你下车扶着我点,你不听,这下摔了吧?”
“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紧紧地攥着拳头。
就算已经对他全然失望,但还是会忍不住心痛。
“程秋姐下来了啊。”
秦月眼尖看到了我,笑得非常明媚:“我陪着景辉哥哥来接你。”
看到我,陆景辉下意识地松开手:“月月她刚回国没什么事做,我就带她去我们公司看看。”
“刚刚她不小心摔倒了,我帮她检查一下。”
秦月勾起嘴角:“是啊,程秋姐可千万不要误会哦,我,们,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