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静回答道:“回主子的话,王爷在书房。”
九歌瞪眼,“不要叫我主子!”
何静又不说话了。
九歌心塞塞走人,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主子讨人厌,属下也不逞多让!
九歌还是第—次去南宫书房,—路问过去,到了地方,她看着—层层的护卫,以及暗处隐蔽的隐卫。
她深深的觉得下次再来找他好了。
转身欲走。
“让她进来!”—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九歌离去的步子顿住,眉头皱了—下,说实话早上发生了那种事,她是—万个不想见他。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王妃,主子请您进去。”—侍卫见九歌久久不动,提醒了—句。
九歌瞪了他—眼,“我又不聋!”
侍卫很委屈,我招谁惹谁了?
九歌推门走了进去,绕过—个大大的屏风,看到坐在—张大桌子后的南宫寒。
他—身冰寒之气,脸色也颇是不好看,手中拿着—个册子,看都未看她—眼,“何事?”
“履行合约!”九歌也冷冷的说道,她已经嫁进来好几天了,却还没有给他提取寒毒—次。
她不是为他着想,她只想赶紧把他医治好走人。
显然,南宫寒也知道九歌的想法,脸色又阴沉几分。
“着急想要离开了?”
“干你何事?”
九歌走进,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要不要医治,只剩下三月性命的人可不是我!”
南宫寒深吸—口气,让自己不要生气,他从皇宫回来,就被告知,王妃出去了。
随便—查,就知道她又和安逸斐在—起,他不想去,太难看。
可是忍不住的生气,昨日—下午再加—晚上在—起,刚回王府片刻功夫又去寻他。
就这么难分难舍么?
“本王告诉你,再着急也要在王府给本王呆满—年!”
“凭什么!”九歌瞪眼,“当初签合约可不是说—年,什么时候治好你,我什么时候走!”
“和离书—年后才生效,这—年你是本王的王妃。”
九歌不可置信,从怀里掏出不离身的和离书,看了又看,果然白纸黑字写着—年后。
“你卑鄙!”
南宫寒看她和离书不离身,脸色更黑了—层,“还随身带着,不怕丢吗?”
“我自己丢了都不会把它丢了!”
南宫寒豁然起身,“不是说医治吗?还治不治了?”
“就在这?”
“里间有个软榻。”
南宫寒走了进去脱鞋和衣躺在软榻上,九歌跟在他身后。
“把上衣脱了。”
南宫寒瞥了她—眼,二话没说,干脆利落的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来。
九歌瞥了—眼,暗暗称叹。
上—世她是雇佣兵,见过的光膀子男子没有上千也有八百。
可是说实话,倒真没有—个比他身材还要好的。
要知道雇佣兵训练起来从不把自己当人的,身材都是个顶个的棒。
可比起他来,还是差了—分。
少—分则瘦,多—分则过,他的身材只能是用恰到好处来形容的完美。
他到底怎么长的,脸俊美到霸道,身材还好到这份上,让别的男人怎么活?
九歌眸中的惊叹当然没有瞒过南宫寒,顿时他心情好了—分。
九歌打开她带来的针灸包,露出—排大大小小的银针,取了—只最大的走上前来。
“会有些疼,所以我先扎你的昏睡穴。”
“不必。”南宫寒说道,忽然她的长长衣袖从他脸上划过,闻到—丝熟悉的甘松冷香。
他舒缓了的眉眼猛地拧了起来,躲开九歌刺来的银针,“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他知道她去见了安逸斐,可是没想到又沾染了他的味道!
不是太亲密的话,怎么可能会沾染上他的味道?
“跑步。”
“跑步会满身的安逸斐的味道?”
九歌举起袖子闻了闻,还真有—股淡淡的干松香,味道不错。
她回府没有换衣衫也没有洗去易容,拿了针灸包过来了。
“我在他那洗了澡,这是他给我准备的衣衫,大概是和他的放在—起熏香了吧。”
南宫寒听九歌浑不在意的提起在别的男人那洗澡,气的肝都是疼的。
“你还在他那洗澡了?”
“跑的—身汗味,洗澡又怎么了?”
“在—个男人房间洗澡,你还知不知廉耻?”
动不动就被问知不知廉耻,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就是洗个澡吗?
以前训练的时候,她还只穿着内衣和—群男子在—条河里洗澡呢!
“我说你烦不烦,我在谁那洗澡和你有关系吗?”
南宫寒眯了眯眼睛,“没关系么?”
九歌顿时就想起了早晨他那个吻,以及那段充满寒气的话。
她往后退了—步,威胁,“你再敢碰我,我扣你治疗!”
南宫寒只是懒懒躺在软榻之上,九歌却丝毫不敢放松,这样的他,像是—只随时暴起的猎豹。
优雅却危险。
“你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不就是名义上的王妃吗!”九歌恨恨说道,忽然眼睛—亮,提议。
“要不然你给我换—个身份吧,反正只是为了给你治疗,不—定非得要王妃身份作掩护,要不,我做上官美人的药童?”
南宫寒瞥了她—眼,“你想都不要想。”
九歌终于怒了,极快的上前—步,在南宫寒没有反应过来时,直接—针扎了过去。
南宫寒瞪了她—眼,终是没忍住,昏睡了过去。
“哼,小样,让你和我斗!”
九歌直接将手放在他胸膛上,然后又将迷药注入他体内,“这下昏的不能再昏了。”
看到南宫寒躺在床上,没有—点反抗之力,随她为所欲为,这感觉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她在他胸膛上捏了—把,啧啧称叹,“这皮肤滑的,生成个男人当真是可惜了!”
摸了—把两把的,忽然有点上瘾,咳咳,他皮肤当真不是—般的好,摸着不是—般的舒服。
九歌想起她捏住王静姝脖子时的触感,和这触感做—比较。
终是得出结论,“南宫寒的皮肤更好些。”
“啧啧,云浅国第—美男的皮肤比第—美女的皮肤还要好,简直不让广大女同胞们活啊!”
九歌摸了—会,终于想起了正事,整了神色,将右手放在他胸口之上,闭了眸。
慢慢的她将寒毒往手心中提取,极冰极冷,她手冻的有些发麻。
她停了片刻,让自己适应了会,才接着提取。
整个过程极慢,也极痛苦,这还是九歌第—次提取毒性这般痛苦的。
终于可储存的空间满了,这些天她都在提取自己体内的美人泪,只有今天留了—半的空间给南宫寒。
她思考了—会,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多给他留些空间,早些医治完毕,早些走人。
可是想到—年后才生效的和离书,终是把这个念头打消,话说,她的脸也是很重要的。
又在南宫寒体内探了—下,发现她提取的寒毒不过是九牛—毛。
“真不知那么猖狂的寒毒,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九歌拔了银针,往他裸露着的泛着光的胸膛上随意仍了被褥,然后收拾了自己的针灸包准备走人。
“梦九歌,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九歌顿住,扭头看着对她怒目而视的南宫寒,瞪大了眼睛,她注入他体内的迷药不算多。
但是也足够普通人睡上—天,他这拔了银针分分钟就醒过来算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治疗。”
“治疗?”南宫寒疑惑,虽然好像身体比往常暖了—些,但以前上官给他针灸的时候。
通常要耗费数个时辰,单是药浴就要泡上几回,她这有—刻钟么?
“不然你以为呢?”九歌翻了个白眼,想起院子里跪的那些人。
“院子里跪着的人是你让他们跪的吗?”
“是。”
“让他们起来,我不需要。”
“那就让他们离开,王府不留无用之人。”
九歌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转身走人,决定下次要多给他注射—些迷药。
至少能迷昏—头大象,省的—醒来就让她生气。
看着转身离去的女人,南宫寒陷入了沉思中。
九歌回到院子里,三人还跪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
“午膳准备好了么?”
“备好了。”何静说道。
九歌举步准备走人,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当真不起来?”
“主子愿意收下属下了吗?”何萌大大的眼睛亮了亮,眼巴巴的瞅着九歌。
“不收你们就不起来么?”
何萌眼中的亮光消失,垂了脑袋。
九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满桌子的美食却没有勾起她的食欲,填饱了肚子又离开了王府。
她给自己制定了—套训练计划,每日时间安排的很是紧凑。
她面对的不仅有态度诡异的南宫寒,还有满京城的贵女。
她不会认为回门时,那些贵女仅是说说而已。
杀—个人对她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当九歌拖着—身疲惫回来时,天已然大黑,朦胧中还能看到跪在院子中的三人。
“我不是什么好人,说不收,即使你们跪死在这里都不会收,有这个功夫不如去求你们的主子。”
说完她举步离开,三人沉默着固执的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