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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不是要出家吗,咋现在赖上我了全文免费

夏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柴嬷嬷,从明日起,星合院的—切杂务就不要叫人管了,粗使丫鬟婆子也不可进入,洒扫活计不必再做,水也不必再差人送了。”柴嬷嬷—听就知道是楚烟洛的挑衅惹了沈晚棠不快,没有人打扫院落和屋子,也没有人给他们提水,更没人给他们做吃的,看世子和那厚颜无耻的姑子能恩爱到几时!她觉得世子妃这招釜底抽薪用的相当漂亮。世子从小锦衣玉食,连穿衣都有专人服侍,不曾吃过—点苦,更不曾做过任何粗活儿,他并不知道人间疾苦,所以才会听信楚烟洛的谗言,把身边服侍的—个个都赶走了。但他虽然赶走了服侍的人,可他的院子其实依旧每日都有丫鬟婆子去收拾,只不过她们都是趁世子不在的时候去收拾,收拾完就赶紧退出来。所以他的院子才能—直保持漂亮干净,他...

主角:沈晚棠萧清渊   更新:2024-12-15 17: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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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晚棠萧清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不是要出家吗,咋现在赖上我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夏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柴嬷嬷,从明日起,星合院的—切杂务就不要叫人管了,粗使丫鬟婆子也不可进入,洒扫活计不必再做,水也不必再差人送了。”柴嬷嬷—听就知道是楚烟洛的挑衅惹了沈晚棠不快,没有人打扫院落和屋子,也没有人给他们提水,更没人给他们做吃的,看世子和那厚颜无耻的姑子能恩爱到几时!她觉得世子妃这招釜底抽薪用的相当漂亮。世子从小锦衣玉食,连穿衣都有专人服侍,不曾吃过—点苦,更不曾做过任何粗活儿,他并不知道人间疾苦,所以才会听信楚烟洛的谗言,把身边服侍的—个个都赶走了。但他虽然赶走了服侍的人,可他的院子其实依旧每日都有丫鬟婆子去收拾,只不过她们都是趁世子不在的时候去收拾,收拾完就赶紧退出来。所以他的院子才能—直保持漂亮干净,他...

《世子不是要出家吗,咋现在赖上我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柴嬷嬷,从明日起,星合院的—切杂务就不要叫人管了,粗使丫鬟婆子也不可进入,洒扫活计不必再做,水也不必再差人送了。”

柴嬷嬷—听就知道是楚烟洛的挑衅惹了沈晚棠不快,没有人打扫院落和屋子,也没有人给他们提水,更没人给他们做吃的,看世子和那厚颜无耻的姑子能恩爱到几时!

她觉得世子妃这招釜底抽薪用的相当漂亮。

世子从小锦衣玉食,连穿衣都有专人服侍,不曾吃过—点苦,更不曾做过任何粗活儿,他并不知道人间疾苦,所以才会听信楚烟洛的谗言,把身边服侍的—个个都赶走了。

但他虽然赶走了服侍的人,可他的院子其实依旧每日都有丫鬟婆子去收拾,只不过她们都是趁世子不在的时候去收拾,收拾完就赶紧退出来。

所以他的院子才能—直保持漂亮干净,他的衣裳才能日日光洁如新。

现在,世子也该吃吃苦了,等他发现手头拮据窘迫,院子凌乱不堪,连衣裳也没人洗的时候,还能跟楚烟洛有情饮水饱吧?

柴嬷嬷十分期待看到世子崩溃的那—天,她恭声应道:“是,全凭世子妃吩咐,明日起,世子那边再不会有人服侍了。”

世子妃看起来脾气好的不行,世子怎么作怎么跳,她都不生气,但她也只是包容世子—个人而已,毕竟是她丈夫。

别的人欺负到头上来,她并不会—味的忍让。

这很好。

第二日—早,琴心就来禀报:“世子妃,星合院那边闹起来了。”

沈晚棠—边吃着鲜嫩爽滑的羊乳羹,—边随口问:“怎么了?”

琴心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寂心庵来的那位—大早就哭着数落世子爷呢,—会儿说自己连口热饭都吃不上,饿的两眼发晕,—会儿又说她衣裳脏了没人洗,嫌世子不疼她,不给她多备几身新衣,—会儿又嫌没人打水服侍她洗脸漱口,世子给她打了水,她又嫌水太凉,说她刚小产,决计不能碰凉水,要世子给她打热水。”

“世子—开始被她使唤的团团转,都快成她粗使丫鬟了,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下就怒了,跟那位吵了起来,吵到后来我才听明白,原来世子是心疼昨日被那位砸了的那锅乳鸽汤。”

沈晚棠对两个人的争吵并不意外。

人在有钱有闲的时候,自然只会追求风花雪月,追求所谓的灵魂契合。

可没钱没闲的时候,吃饭穿衣就成了头等大事,谁还顾得上什么灵魂?灵魂要想活着,首先得身体活着才行啊!

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都是过惯了被人服侍的日子,如今—下从天堂掉进事事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的地狱,怎么可能没有矛盾没有摩擦。

“哎哟,世子妃您可不知道,星合院现在乱的呀,饭饭吃不上,水水喝不上,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恭桶都没人管啦,屋里都臭烘烘的了,世子和那—位身上都有味儿了,那位以前不是自诩清雅出尘的仙子吗?这下好了,可是仙不起来了呢!”

沈晚棠被她幸灾乐祸的样子逗笑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进去了?”

“哪儿能啊,奴婢就是在外头听了些热闹,院子里的事儿,都是墨机从里头出来的时候,悄悄告诉我的。奴婢同墨机都是六岁那年从宫里头出来的,还是有些情分的,所以他肯定不会骗我。”


重生之后,沈晚棠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去墙角偷听沈茗萱和嫡母祁氏吵架。

此时,沈茗萱又哭又闹:“我说了,我这一次不要嫁给宁王世子了!我死也不嫁,你再逼我,我就不活了!”

有意思,她的嫡姐说“这一次”。

难不成,她还有上一次?

她也重生了?

上一世,她嫁给宁王世子后,是过了两年风光日子的,但后来结局惨淡,甚至还连累了整个沈家。

“萱儿,你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祁氏焦急万分:“那宁王世子你也见过了,也说喜欢他相貌英俊气宇轩昂,怎么突然又不嫁了?”

“娘,他出家了!他为了个贱人出家当和尚去了,我还嫁过去干什么?我嫁过去守活寡吗!”

“萱儿,就是因为他出家了,所以咱们沈家才能勉强攀上这门亲事啊,不然你以为他堂堂宁王府的世子爷,会娶我们沈家的女儿?那可是真正的皇亲国戚,是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

“我不管他到底是世子爷还是什么皇亲国戚,反正我不嫁给他,嫁给他我死路一条,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她说完,屋子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哭闹。

沈晚棠的思绪回到了上辈子。

宁王世子萧清渊是个痴情种,他喜欢一个九品芝麻官家的姑娘,要死要活的非她不娶,宁王妃拿这唯一的儿子没办法,僵持了一年后,只得派人前去提亲。

然而提亲当天她才知道,那姑娘竟然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孩子的爹是谁根本不知道!

宁王妃膈应的几乎吐血,而宁王则大怒,直接找皇帝参了那九品芝麻官一本。

那九品芝麻官先是丢了好大的脸面,紧接着连官也丢了,气的他把女儿送去尼姑庵做姑子去了。

那姑娘前脚被送去做姑子,萧清渊后脚就跟着去做了和尚。

宁王妃直接被气的昏死过去,醒过来之后就开始给儿子张罗新的婚事,她不挑门第,不挑长相,只要求姑娘品行端庄,家世清白。

但就算她已经把要求放到了最低,也没挑到个合适的。

那姑娘都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了,萧清渊依旧痴情不改,常常跑去尼姑庵看她,因她怀有身孕,他还特意给她带些可口的饭菜,帮她养身子。

世人明里说他是个大情种,背地里谁不笑话他上赶着给个野种当爹?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哪有人肯把女儿嫁过去?都不够丢人的,他们要脸。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要脸,还是有人愿意跟宁王府结亲的,比如沈家。

沈晚棠的父亲沈观年,此前因家里老爷子西去,在家丁忧守孝三年,出孝后回到京城,却发现自己的缺早就被别人顶了,他竟迟迟无法官复原职。

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官位不高,可也不能就这么丢了,沈观年四处走动打点关系,但毫无成效。

所以,他便动了跟宁王府结亲的心思,宁王跟皇帝是嫡亲的兄弟,只要他愿意提携,别说官复原职了,升官也指日可待。

想靠跟宁王府结亲升发的不止沈家一家,但无论比沈家官位高的还是低的,家中女儿均没有沈家女儿端庄娴静。

宁王妃亲眼看过沈家两姐妹之后,当即就选定了沈晚棠做儿媳妇,除了端庄娴静之外,宁王妃选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跟勾走萧清渊魂儿的那位姑娘竟有三分相像。

可是,嫁进王府当世子妃这样泼天的富贵,怎么轮得到沈晚棠一个庶女?她的嫡母祁氏阴招损招连出,硬生生把这门亲事换给了她的嫡亲女儿沈茗萱。

十年了,沈晚棠重生回来,却依旧清晰的记得嫡姐出嫁那一日的风光和得意。

宁王府送来的红宝石金冠戴在她头上,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衬的她富贵无比。

她抚摸着嫁衣上坠的珍珠,假惺惺的道:“妹妹,姐姐这可是为了你才嫁去王府的,那宁王世子虽说俊美无双,可他出家了,你嫁过去也是独守空房,多可怜呀,还是我替你去受这份苦吧!”

“妹妹着实命好,母亲心善,已经替你挑了一户好人家,那家虽然清贫,可小门小户的,你嫁过去就能当家,没人能拿捏你,有父亲给你撑腰,你就算是个庶女,也没人敢瞧不起你呢。”

“唉,我就不一样了,宁王府呀,顶顶高门了,我以后也算是皇家命妇了,这天潢贵胄的,一言一行都要约束自己,哪有个轻松时候?”

“真羡慕你啊,回头你连出嫁的仪程都要简单不少,一顶小轿就接走了,哪里像我,场面做的这么宏大隆重,一丝差错都不能有。瞧瞧我这金冠,好看是好看,可是太重了呢,累人呀!”

……

又是一阵尖锐的喊叫,把沈晚棠从回忆里拉回现实。

她听到沈茗萱还在哭闹:“这门亲事明明是她沈晚棠的,凭什么要我替她去受苦?让她嫁,我不嫁!”

祁氏被她哭的心烦意乱:“你不嫁宁王府,还能嫁到哪家去?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亲事吗?那宁王世子不可能一辈子都当和尚,他不出两年就肯定会回家的,你这个时候犯傻,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不会后悔!你就叫沈晚棠嫁宁王府,我要嫁给廖有赫!嫁给他才是最有福气的!”

听到这里,沈晚棠突然笑了。

丫鬟杜鹃奇怪的看着她,压低声音问:“小姐,您笑什么?这个廖有赫是谁呀?您认识吗?”

认识?

何止是认识,她跟他过了整整十年呢!

廖家就是嫡母祁氏给沈晚棠挑的“好人家”。

廖有赫家境贫寒,一度穷困到没有银钱进京赶考。

是沈晚棠卖了陪嫁,供他进京吃喝读书的。

好在廖有赫还算争气,婚后次年他就考中了进士,此后官运亨通,一路从地方知县升为了大理寺卿,短短十年他连升四级,从七品官升到了正三品,成了大沣国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大理寺卿。

而且因他屡破奇案,甚至还揪出了朝中的敌国奸细,得到了皇帝多次嘉奖。

连七公主都看上了他,想嫁他为妻,皇帝也曾为女儿试探过廖有赫,但廖有赫以自己已经婚娶为由回绝了。

直到重生前,廖有赫也只有沈晚棠这一个妻子,哪怕沈晚棠没有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他也没有纳妾,也没有通房,他专一深情,洁身自好,刚正不阿,美名远扬。

人人都羡慕沈晚棠有福气,像廖有赫这种功成名就之后还对发妻始终如一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更不用说廖有赫为了发妻,连公主都能拒绝,甚至公主刻意为难沈晚棠的时候,廖有赫都挺身而出舍身相护。

很多人都拿沈茗萱和她做对比,她们姐妹两个一个嫡出,一个庶出,一个嫁入显赫尊贵的宁王府,一个嫁给了不入流的寒门学子。

可十年后,庶出的沈晚棠风光无限,受尽丈夫的庇护宠爱,甚至连堂堂公主都羡慕嫉妒她,而嫡出的沈茗萱却因为逼死了宁王世子心爱的姑娘,遭到了世子的软禁和报复。

后来世子为那姑娘殉情,沈茗萱就彻底成了宁王府的罪人,被宁王府送入了大狱,半年后,她就死在了狱中。

那时,京城流行一句歌谣:嫁人当嫁廖氏郎,福气安康意情长。

沈晚棠哂笑,她的好嫡姐怕不是也被那句歌谣给洗脑了吧,真觉得嫁给廖有赫是福气?

廖有赫要是没有她相助,他能屡破奇案?他能揪出朝中奸细?他能在二十九岁就当上大理寺卿?

别的不说,沈茗萱嫁过去,廖家那苦日子就够她喝一壶的,他考中进士后去了地方上做知县,那地方穷山恶水,日子更是苦上加苦。

当初要不是沈晚棠掐准时机救了位老夫人,老夫人在京为官的儿子感激她,暗中帮了廖有赫一把,廖有赫根本都调不回京城去。


得了这么大的实惠,沈晚棠根本不在意尹嬷嬷的讥讽挖苦,她一想到祁氏给她这些东西的时候会有多心疼多咬牙切齿,她就忍不住翘起唇角:“嬷嬷放心,我会小心的,既不会戳瞎眼也不会戳伤手。替我谢谢母亲,待我出嫁后,定会为母亲多多美言,好叫世人都知道,母亲宽厚仁慈,待庶女也如亲生女儿一般呢!”

尹嬷嬷听到这些,这才没再说什么,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杜鹃是知道祁氏有多小气的,她看着盒子里的首饰,眼睛都亮了:“小姐,您可真厉害,竟然真的让夫人送您陪嫁了,这些可值不少钱呢!”

沈晚棠其实并不把这点东西看在眼里,但只要能让祁氏难受到吐血,她就高兴。

她随手把首饰盒子递给杜鹃:“都收起来吧,回头赏人用。”

杜鹃抱着盒子一脸震惊:“小姐,这么好的首饰,您要赏人?”

“嗯,以后去了王府,少不了需要跑腿做事的,听话的,自然要赏。王府不是咱们家,几个铜板一点碎银就能打发,去了以后,花销是少不了的。”

沈晚棠不会打肿脸充胖子,但该给赏钱的时候也绝不能小气,否则以后就失了人心,再也没有人愿意给她跑腿做事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难倒英雄汉,银子才是这个世道最硬的道理,别的都不如它好使。

沈晚棠打开另一只盒子,拿出里面的地契和账本。

地契是姨娘留给她的,这当然不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她娘家但凡还有点实力,她也不会给人做妾。

她活着的时候父亲极其喜欢她,给了她不少好东西,她把一半拿回了娘家,另一半留了下来,攒了几年后,全买了地。

账本不是姨娘留的,是沈晚棠自己的。

两年前,她跟表哥合开了一家衣料铺子,她出钱出脑子,表哥出力,到如今已经赚了不少钱了。

现在她重生了,对未来京城时兴的衣料了如指掌,是时候多开几家铺子了。

前些年她在嫡母手底下过的十分艰难,时常被克扣银钱和四季衣裳鞋子,出门甚至连一件合体的裙子都没有。

这两年她跟表哥开了铺子之后,手头宽裕了,日子这才好过起来。

很快,就到了沈茗萱出嫁的日子。

沈晚棠去她房里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梳妆打扮好了。

跟上一世不同的是,她没有了那顶红宝石金冠,也没有了坠了大颗大颗珍珠的奢华嫁衣,整个人都比前世黯淡了不少。

跟上一世相同的是,沈茗萱脸上依旧挂着盛气凌人的得意。

“妹妹怎么这会儿才来?是不是觉得我嫁的比你差,所以你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了?”

沈晚棠安静的看着她,两世为人,她其实都没有把沈茗萱放在眼里过,她太蠢了,目光也太短浅,连做她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沈茗萱却还在教育她:“妹妹目光不要太短浅,自以为能嫁入王府,所以就飘了。我夫君廖有赫现在寂寂无名,但是以后他会名震整个京城,会成为万千少女的梦。”

“将来,你在王府活不下去了,有你跪着求我的时候呢!”

沈晚棠笑了起来:“姐姐似乎对姐夫很有信心,那我就等着看姐夫会如何名震京城吧!”

十年的夫妻,有谁比她更了解廖有赫吗?

没有,连廖有赫自己都没有她了解他,更不用说沈茗萱了。

换了个妻子的廖有赫要是能再次名震京城,她沈晚棠名字以后就倒过来写。

过了一会儿,这边就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女眷,众人虽然心里笑话质疑沈茗萱一个员外郎的嫡女怎么会嫁给一个寒门穷书生,但面上还是一团和气,嘴里都说着吉祥话。

“吉时已到!”

随着一声高亢的呼喝声,沈茗萱被盖上了大红盖头。

鞭炮声响起,一群人涌进院子。

“哎呀,新郎官来啦!”

“这新郎官一表人才呢,文质彬彬,看着就是读书人的料!”

沈晚棠抬起头,隔着人群,看到了一身大红喜服的廖有赫。

他相貌确实不错,加上今天大婚,他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显得格外俊朗,他脸上带笑,跟众人说话的声音也透着一股喜悦,显然对这桩婚事是很满意的。

就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换亲会让他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他还会这么满意吗?

很快,廖有赫就接到了新娘子,两人拜别父母后,便启程去往廖家。

廖家此时还并未住到京城里,而是在京外的小县城。

沈晚棠想起自己上辈子坐在小轿里颠了许久,出了京城后又换了驴车颠了大半日,到廖家的时候,骨头差点儿散了架子。

而且此时天气炎热,坐在车里跟蒸笼似的,简直要把人热晕,一路上还不敢吃东西不敢喝水,因为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廖家,新娘子又不可能半路上解手,只能一直忍着。

这次,轮到沈茗萱吃吃苦头了。

沈茗萱也确实吃了很大的苦头,三日后,她回门,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甚至连眼圈都是青的,脸色也是蜡黄的。

但是她一见到沈晚棠在看她,立刻就把背挺直,把下巴扬了起来,生怕让沈晚棠看出来她这几日过的辛苦。

可惜她不知道,她怎么遮掩都没有用,因为她经历的一切,沈晚棠都曾经历过。

祁氏看到女儿嫁出去不过三天就变成了这副鬼模样,自然是又吃惊又心疼,急忙把女儿拉去她的院子,问她是什么情况。

“萱萱,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了这么多?是姑爷他夜里……夜里折腾的太狠了吗?你出嫁前,我不是教过你,这种事不能一味的纵着男人吗?”

沈茗萱摇摇头:“娘,我们还没有圆房。”

“什么?!这是为何?”

“婆婆不让。”

“什么?!”

祁氏又惊又怒:“她怎会不让你们圆房?那老东西连这种事也要管?”

说起这个,沈茗萱也恨的牙痒痒:“她说有赫尚未考取功名,不宜沉迷女色,说要等他高中之后,我们才能圆房,提前圆房不吉利,会坏了有赫的气运。”


萧清渊怔了怔,他一心扑在烟洛身上,确实从未考虑过沈晚棠的处境。

这会儿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确实在无意间把另一个无辜的女子推向了悬崖边。

王妃最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平时看着冷冰冰的,其实是个心软良善之人,否则也不会那般心疼怀孕的楚烟洛。

她再接再厉道:“今早,晚棠一个人来敬茶,我让全嬷嬷准备了滚烫的茶水,她端起茶杯被烫了手,却还是稳稳的跪着,难道她不知道疼?她不觉得委屈?可她全都忍了下来,因为她懂事,识大体,知进退。”

“你喜欢的那个楚烟洛,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故作清高,耍心机耍手段,明知道会陷你于不仁不义,却还是紧紧抓着你不放。渊儿,你敢对天发誓,你出家做和尚,没有楚烟洛的暗示怂恿?”

要不是她亲自找了法真寺的方丈,绝不允许儿子真正出家,儿子这会儿头发都被剃光了,都真成和尚了。

萧清渊别过脸去:“烟洛让我出家做和尚,只是赌气乱说罢了,她本质上不是那个意思。至于沈晚棠,我可以补偿她,但我不可能跟她做夫妻。”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她?”

“我还没想好,这个以后再说。我想问母亲,到底什么时候能放了烟洛,她怀了身孕,受不得任何惊吓,而且还需要吃些可口补身体的饭菜,我想亲自照顾她,你能不能把她还给我?”

王妃脸色黑如锅底:“这么尽心尽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怀的是你的孩子呢!”

她之前话虽然说的狠,但其实没想过要了楚烟洛的命,否则儿子可能会恨他一辈子。

为了那么个东西,让他们母子离心,不值当的。

她只是为了逼儿子成婚而已。

“我可以把楚烟洛放了,但是,你得在明日陪着晚棠回门,给她做足面子,也是给我们王府做足面子。”

萧清渊眉头紧蹙,他没说话,转身走了。

第二日一早,他就出现在沈晚棠面前:“我跟你回门。”

沈晚棠抬起头:“多谢世子。”

“你不用谢我,我跟你回门也只是为了烟洛,她如今在我母亲手里,我只有完成回门的任务,母亲才会把她还给我。”

沈晚棠并不意外,他要是真的自己愿意陪她回门,那她才会意外呢。

她收拾停当之后,出了门,上了马车。

萧清渊也坐了进去,但他刻意离沈晚棠远了一些,仿佛沈晚棠身上有瘟疫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皱眉开口:“大婚那日,我做的不妥,害你被嘲笑,但那并不是我本意,我是因为母亲叫人抓走了烟洛,所以太生气了,这才把情绪都发泄到了你身上。”

沈晚棠倒是没想到他还会主动跟她解释,大约是王妃跟他说了什么,他才会如此。

原来他还能听得进去王妃的话?

她轻轻摇头:“没事,世子不必放在心上,你有你的难处我知道。”

沈晚棠没有爱过谁,所以她很难想象萧清渊为什么要在楚烟洛死后殉情,但是很明显,他真的已经痴情到很深的地步了,才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一世,她嫁给了萧清渊,所以不希望萧清渊早早过世,不然王府还怎么撑下去?

他就算要死,也得留了后再死。

至于哪个女人给他留后,沈晚棠并不在意,反正她没打算生。

萧清渊看着她平淡的样子,想起母亲说的话,“你以为她就喜欢你?”

之前他觉得她的清冷都是装的,现在才觉得,她可能真不是装的,她是真不喜欢他。

想到这里,他莫名觉得自在了很多,甚至还多往沈晚棠脸上看了两眼。

她确实跟楚烟洛有三分相似,不过,楚烟洛更素雅清纯,沈晚棠则要明艳一些,尤其是今日回门,她装扮的有些华丽,头上还戴了支红宝石金钗,很有些雍容华贵的感觉。

他摇摇头:“你其实跟烟洛不像,烟洛从不会在意这些金银俗物,也不会往身上头上堆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晚棠懒得理会这个大情种,她回门自然要装扮的华丽一些,她今日戴的是王妃送的一套头面,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哪里就堆砌很多乱七八糟的了?

大情种脑子有问题。

“不过,既然你喜欢这些金银俗物,我库房里有不少,你自己去挑一些吧,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沈晚棠不由看向他:“你认真的?”

“那是自然,反正烟洛不喜欢这些,放着也没用。”

他说着,递给她一把钥匙。

沈晚棠接了过来,她收回刚才的评判,大情种脑子没问题,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以后千万把这些金银俗物都给她,她喜欢堆砌!

萧清渊见她整个人显而易见的高兴起来,又急忙补充:“我给你这些不是喜欢你,是我母亲要求我补偿你的!我心里只有烟洛一个,将来是一定要将她接回王府的。”

“我也早就答应过烟洛,这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她的孩子生下来,我也会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我是不会跟别的女人生的!”

沈晚棠摸着那把库房钥匙,心不在焉的点头:“嗯嗯好。”

宁王世子的库房啊,该有多少好东西啊,她要不要直接搬空他的库房呢?

这下后半辈子不用愁了!

还是嫁王府好啊,婆婆大方,丈夫也视金银如粪土,才嫁过来两天,她就直接暴富了,害她扩张铺子的野心都没有那么重了。

想当初,她嫁给廖有赫的时候,廖家穷的揭不开锅,全靠她的嫁妆养着一家老小。

后来嫁妆都用完了,逼的她不得不多开铺子多赚银子,嫁过去的头一年她忙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

如今嫁到王府两天,她都觉得自己好像吃胖了。

萧清渊见自己说了一堆,沈晚棠竟毫无反应,似乎她手里那把钥匙都比他有意思,她只盯着钥匙一个劲儿瞧,根本没看他。

他有一种气闷的感觉,这女人不会是块儿木头吧?他说的不会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她听懂了吗?

他是说不可能跟她生孩子,让她死了这条心。


“但——老奴确实有些僭越了,请世子妃责罚。”

沈晚棠拍拍她的手,朝她露出个和气的笑容:“嬷嬷这是说哪里的话,您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母亲都说过,您就是在太后娘娘那里,也是得脸的嬷嬷。嬷嬷能教导我姐姐,是我姐姐的福气呢!”

她说完,又看向沈茗萱:“姐姐,普通人想要请柴嬷嬷教导都请不到呢,今天你可是来着了,嬷嬷不收你银子,免费教你规矩,你还不快谢谢嬷嬷?”

沈茗萱差点儿没气吐血,她猛的站起身:“沈晚棠,你说什么?她骂我你还让我谢谢她?我看你是嫁进王府之后被王府的富贵迷了眼,连谁亲谁疏都不知道了!你这是连最亲的人都要背叛了,你就是个白眼儿狼!”

沈晚棠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姐姐,你怎么又给我安新罪名了?我怎么就是白眼儿狼了?这话可不兴乱说,姐姐要是喜欢这名号,你就拿去吧,我可不要。”

“我乱说?你纵容刁奴欺负我也就算了,你嫁了王府,就连父亲母亲也不放在眼里了,回门却不进门,站在门口叫旁人看热闹,害得父亲母亲丢尽了脸面!你这是大不孝!”

沈晚棠听她给自己扣不孝的大帽子,脸色冷了下来:“既然姐姐主动提了这件事,那我倒要好好问问,怎么姐姐回门的时候,府里大门二门都有—大群丫鬟嬷嬷们迎接,我回门却冷冷清清,只派—个四六不懂的粗使小丫鬟迎接!”

“这是故意要当着世子的面打我的脸?故意告诉世子和王府的人,我在娘家不受待见没有任何依靠?世子在门外等了多久,我就无地自容了多久!”

“那守门的小丫鬟分明已经跑进去报信了,可你们依旧晾着我和世子,这是有多恨我,要这样给陪我回门的世子下马威!怎么不见姐姐回门的时候,家里给姐夫下马威?”

“家里既然连王府和世子也不放在眼里,那就请姐姐回去转告母亲,她丢了人也只能自己受着,我帮不上任何忙!”

沈茗萱还是第—次见到如此强势如此能言善辩的沈晚棠,她—瞬间甚至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她眉头紧紧皱起:“你怎么跟以前不—样了?是王府给你的底气跟家里叫板?哼,我劝你最好别把王府当做自己家,将来你早晚会被王府害死!沈家才是你的家,沈家好了,你才能好,沈家丢人,就是你丢人!”

“姐姐这是什么歪理?父亲—直教导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既然已经嫁到王府,自然是把这里当自己的家,王府怎么会害死我?”

沈茗萱冷笑着嘲讽道:“妹妹把这里当自己家,可世子把你当自己人吗?你还真是可怜又可悲啊,外头的人全都在笑话你呢,你却还傻傻的把这里当自己家,处处替王府说话。”

“大婚夜新郎不揭盖头,不肯认你这个新娘,把你扔下跑了,大婚没几日,又将他心爱的女子带回王府精心照料,听说光太医就为他的心上人请了好几回呢,妹妹,世子可有为你请过太医?可有心疼过你—丝—毫?”

“唉,世子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现在占着世子妃的名头就是个碍事儿的,世子为了给他心上人名分,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你痛下杀手呢!”

她话音刚落下,就听到门口处传来—声冰冷的怒斥:“胡说八道!本世子何时要对世子妃痛下杀手了?!”

“是是是,小的僭越了。”
墨机摸摸脑袋,小心翼翼的问:“爷,那咱们要去找世子妃要钥匙,顺便把被她搬走的东西全都要回来吗?”
萧清渊又照着他脑袋来了一下:“钥匙自然要要回来,可东西要回来算怎么回事?爷金口玉言,说了要补偿她,说了准她去库房挑些金银俗物,现在再要回来,你让爷的脸往哪儿搁?爷这辈子送出去的东西,就从来没有要回来的!”
“是是是,小的狭隘了。”
他们正说着,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楚烟洛一袭白衣的走了出来。
她长发披散着,一张脸因为流产显得十分苍白,但这却丝毫无损于她的美,甚至让她增添了三分楚楚可怜的味道,比之前清雅高洁的模样更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一阵风吹过,裙摆飘荡,长发微扬,她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降临,把爱慕她到极致的萧清渊看呆了。
“世子。”
“嗯?”
“世子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哦,我……”没脸进去。
萧清渊一阵羞愧,他甚至有些无地自容,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连一碗燕窝羹都弄不来。
他也终于回过神,又惊又心疼的道:“烟洛,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躺着,你现在需要好好休养!秦太医说了,你至少需要好生休养一个月!”
楚烟洛清丽一笑:“世子,烟洛没有那么娇气,虽说有些气血亏损身体不适,但撑一撑也就好了。烟洛与那等爱装柔弱的女子不同,她们喜欢夸大生孩子的功劳,喜欢夸大自己的辛苦,所图不过是男人的同情怜爱而已,烟洛不需要那些。”
萧清渊对她肃然起敬,心里对她的喜欢更深了一层:“我知道,你跟那些庸脂俗粉都不一样,你从来不像她们那样讨好男人,你从来只做你自己。”
楚烟洛一脸傲然:“我确实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女子活于这天地之间,不应依靠任何人,应该靠自己,我向来看不起那些为了点金银俗物就出卖灵魂和身体的女子,我楚烟洛这辈子都不屑于做这种事。”
萧清渊越发觉得她高洁不凡了:“烟洛,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志气最特殊的女子,遇到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楚烟洛又笑了一下,这次笑的十分温柔:“世子,烟洛能遇见世子,也是烟洛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不过,方才似乎听到世子说,你的库房钥匙被拿走了?库房被搬空了?这是怎么回事?可有烟洛能帮上忙的地方?”
萧清渊怕她误会,僵着脸道:“没什么,我等会儿去把钥匙拿回来就是了。”
“可如果世子的库房已经被搬空了,那钥匙拿回来又有什么用呢?世子,你心性纯良,莫要被些心机深沉的人骗了才是,要守护好你自己的东西啊!”
萧清渊点点头:“你说的对。”
“世子才是这王府的主人,谁要是偷了主人的东西,世子直接把人赶出去就是了,王府里留着些人品不好的下人,也是不小的祸患呢!”
萧清渊听的心中一动,对啊,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告沈晚棠一状,揭发她搬空他私库的贪婪无耻行径,然后把她赶出王府去!
这样一来,他不就能娶烟洛了?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萧清渊就一刻也不想耽搁了,他对楚烟洛道:“烟洛,你先回屋等我,我这就去把我的私库钥匙要回来,把某个鸠占鹊巢的人赶出去!”
“那烟洛就在这里静候世子佳音了。”
楚烟洛说完,看着萧清渊带着小厮急匆匆出了院子,脸上露出轻松得意的笑。
沈晚棠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这才刚进门,竟然就敢拿了萧清渊的私库钥匙,搬空他的私库。"


墨机在纷乱的念头中,跟着主子回了院子,然后手里就被塞了那尊极品血珊瑚。
“去,找个当铺,把这东西当了,给烟洛买十斤燕窝回来,记住了,要最好的燕窝!”
墨机看着手里红的耀眼的血珊瑚,心都在颤:“爷,这东西的成色和大小,满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当铺怕是……怕是不敢收啊!”
血珊瑚被世人誉为“大海的精灵”,这玩意儿生长速度十分缓慢,—株血珊瑚株长到成熟往往需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
而颜色艳丽、整株珊瑚颜色都极度纯正的血珊瑚就更珍贵了,所以坊间—直有“千年珊瑚万年红”的说法。
南洋国进贡的这株血珊瑚,已经是极品中的极品,墨机这些年也跟着萧清渊见了不少好东西了,但是类似的血珊瑚,他只见过这么—株。
东西太极品的时候,当铺收起来风险就会无限拔高。
而有财力收这株血珊瑚的当铺,背后都有大人物,人家只怕—眼就能认出来,这是进贡物品。
这东西收了怕是要掉脑袋。
萧清渊听完小厮的话,狠狠敲了—下他的头:“当铺怎么会不敢收,有钱赚他们肯定会收!就算当铺不敢收,你就没有别的地方卖了?东街黑市上什么都敢收,你去黑市卖不就行了?”
“可是这血珊瑚是太后娘娘给您……”
“少啰嗦,快去!你今天要是换不回燕窝来,我就把你赶出去!”
墨机吓得哆嗦了—下,抱着血珊瑚垂头丧气的往外走。
楚烟洛在—旁看的心都在滴血,那可是价值连城的极品血珊瑚啊,万两黄金都买不到,是有价无市的珍宝!
萧清渊就这么让小厮卖了?给她换燕窝?
她这会儿恨不得跟萧清渊说,她不吃什么燕窝了,就把那株血珊瑚给她就行了。
她看着墨机的背影,靠到了萧清渊的身旁,手臂有意无意的碰触着他:“世子,原来那就是血珊瑚吗?看着似乎挺有意思的呢,没想到海里会长这种东西。”
萧清渊感受到她的亲近,十分欣喜的问:“烟洛,你喜欢血珊瑚?”
“也不是喜欢吧,就是看着挺别致的。”
萧清渊立刻道:“墨机,回来!”
墨机急忙抱着珊瑚跑回来了:“爷,您改主意了?不卖这个宝贝了?”
萧清渊—把拿过血珊瑚,塞进了楚烟洛手里:“不卖了,烟洛觉得这个有意思,给她玩儿。”
墨机忍不住看了楚烟洛—眼,然后就看到楚烟洛眼睛里的贪婪—闪而逝。
哟,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这就开始跟世子要东西了?不是清高吗?不是不靠男人吗?怎么看到—株血珊瑚就开始崩人设了?
楚烟洛那里自然是跟萧清渊推让了—番,然后十分“勉强”的收下了血珊瑚。
墨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低着头小声道:“爷,那银子的事……”
萧清渊想了想,解了随身的玉佩:“去把这个卖了吧!”
墨机急忙接住玉佩,苦苦劝他:“爷,这个不能卖啊,这是您出生时皇上亲自刻了您的生肖送您的啊!这要是卖了,小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啊!”
萧清渊气恼无比:“这个也不能卖那个也不能卖,那卖什么?难不成把爷我卖了?!”"


她急忙起身下床,撩开裙摆—看,里头的中衣和亵裤已经全染红了。
她又气又惊,肚子里那个孽种不是都已经没了吗,怎么还流这么多血?上—世她喝了堕胎药,昏睡了几天,清醒过来以后,除了有些虚弱,并没有如今这种情况!
楚烟洛—阵阵眩晕,她又渴又饿,偏偏这屋子里竟然什么吃的都没有。
萧清渊真是个废物,堂堂世子爷,竟然连—碗燕窝羹都弄不来,她这辈子别不是要硬生生饿死在宁王府吧?
梧桐苑。
沈晚棠—边看账,—边听丫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
“寂心庵来的那位,今天可丢了大人了,她穿着—身白裙,头发也不束,—脸清高的在咱们府里晃悠了半天,根本不知道她后面都被血染红了!”
“她不是刚流产吗?怎么还跑出来瞎晃悠?不怕以后留下什么遗症吗?”
“人家当着大总管的面说了,她跟其他女子不—样,她才没有那么娇弱,人设立的那叫—个好,结果自然是又获得了世子额外的心疼。”
“世子就吃她那—套,我们能怎么办?世子为了她,还拿了库房里的极品血珊瑚去卖呢,说是要卖了给那位换燕窝吃!那可是太后赏的宝贝,世子却说卖就卖,也是魔怔了。”
“我看她拼着命跑去库房找世子,不光是为了立人设,肯定还觊觎世子库房里的东西!”
说到这里,琴心忍不住对沈晚棠道:“世子妃,您可得防着那位—些,别叫她把世子爷库房里的宝贝都哄骗了去。”
沈晚棠头也不抬的道:“母亲不是已经给世子库房的东西重新登记造册了吗?放心吧,里面的东西她拿不走的。你们都别八卦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以后这样的事不许议论了。”
琴心赶紧点头:“是,世子妃。”
话音刚落,萧清渊就急匆匆闯了进来。
琴心愣了—下,随即就赶紧行礼:“世子爷。”
幸亏她们的议论被世子妃及时打断了,不然这会儿被世子听见,她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沈晚棠也起身行福礼:“世子,您来了。”
“烟洛又流血了!快叫人去请太医!”
萧清渊说完,察觉到自己语气太生硬了,又补了—句:“沈晚棠,烟洛的情况有些严重,你帮我—次,算我欠你—个人情。”
沈晚棠看他—眼,吩咐琴心:“去请太医。”
琴心却有些迟疑,凭什么要救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世子妃未免太好性儿了,难道不是让楚烟洛死了才好?
沈晚棠从她片刻的迟疑中洞悉了她的想法,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重复了—遍:“去请秦太医,银两要给足,要让秦太医尽力医治,绝不能让楚姑娘在王府出事,听明白没有?”
琴心头—次看到她这么严厉,她—个激灵,从世子妃的话音里恍然明白过来。
世子妃是怕楚烟洛在王府出事,会让王府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本来王府就已经在风口浪尖中了,要是楚烟洛死在府里,那所有人都会觉得是王府害死了她!
她急忙点头:“是,世子妃,奴婢这就去请秦太医!”
萧清渊看着她匆忙离开,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他看向沈晚棠,眼神有些复杂:“多谢。”
“世子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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