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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月厉城渊阮柠全集

唐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哦,老奶奶,您想要多少钱呀?”一身高少说一米九的年轻男人,乖乖巧巧的蹲在老太太身边,声音也不是那种成熟男性的低沉沙哑。他说话的语调,更显灵动欢脱。那是独一无二的青春基调!“我……我要多少钱,你就给多少钱?”碰瓷老太太都被年轻男人的好说话,给震惊到了。年轻男人点点头,开始介绍,“老奶奶,是这样的,我是男护,专科毕业,一个月的工资,扣掉五险一金的话,能剩下四千五,不过我没女朋友,月底能攒下五六百,现在支付宝里还有不到一万块,您都要吗?”“我……能、都要吗?”碰瓷老太太开始不好意思了。年轻男人微笑,颔首,“当然可以呀,您老人家若是还想多要一些,就等等我,我回去把我租的房子退了,还能再多几千块钱。”“那你、住哪?”老太太被激发了同情心。年...

主角:厉城渊阮柠   更新:2024-11-19 1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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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厉城渊阮柠的其他类型小说《缚月厉城渊阮柠全集》,由网络作家“唐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哦,老奶奶,您想要多少钱呀?”一身高少说一米九的年轻男人,乖乖巧巧的蹲在老太太身边,声音也不是那种成熟男性的低沉沙哑。他说话的语调,更显灵动欢脱。那是独一无二的青春基调!“我……我要多少钱,你就给多少钱?”碰瓷老太太都被年轻男人的好说话,给震惊到了。年轻男人点点头,开始介绍,“老奶奶,是这样的,我是男护,专科毕业,一个月的工资,扣掉五险一金的话,能剩下四千五,不过我没女朋友,月底能攒下五六百,现在支付宝里还有不到一万块,您都要吗?”“我……能、都要吗?”碰瓷老太太开始不好意思了。年轻男人微笑,颔首,“当然可以呀,您老人家若是还想多要一些,就等等我,我回去把我租的房子退了,还能再多几千块钱。”“那你、住哪?”老太太被激发了同情心。年...

《缚月厉城渊阮柠全集》精彩片段


“哦,老奶奶,您想要多少钱呀?”

一身高少说一米九的年轻男人,乖乖巧巧的蹲在老太太身边,声音也不是那种成熟男性的低沉沙哑。

他说话的语调,更显灵动欢脱。

那是独一无二的青春基调!

“我……我要多少钱,你就给多少钱?”碰瓷老太太都被年轻男人的好说话,给震惊到了。

年轻男人点点头,开始介绍,“老奶奶,是这样的,我是男护,专科毕业,一个月的工资,扣掉五险一金的话,能剩下四千五,不过我没女朋友,月底能攒下五六百,现在支付宝里还有不到一万块,您都要吗?”

“我……能、都要吗?”

碰瓷老太太开始不好意思了。

年轻男人微笑,颔首,“当然可以呀,您老人家若是还想多要一些,就等等我,我回去把我租的房子退了,还能再多几千块钱。”

“那你、住哪?”

老太太被激发了同情心。

年轻男人认真回答,“住宿舍呗,偶尔在医院的走廊上,也能将就一宿的,我年轻嘛,老奶奶,您别担心我啦。”

“这孩子,这孩子也太可怜了。”

碰瓷老太太从地上起来。

她一边慈爱的抚摸着年轻男人的脑袋,一边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沓现金,有一两千。

“来,孩子,这是奶奶给你的零花钱,你再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没地方住了,就去奶奶家住啊。”

“好,谢谢奶奶。”

年轻男人和老太太互留了联系方式。

等老太太走的时候,一旁一直看热闹的阮柠,瞧见年轻男人悄无声息的,将那一两千块的现金,重新揣进老太太的衣服口袋里。

人群在掌声中散开。

阮柠上前,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妇产科的阮柠,你是……冯一一?”

“是我,阮医生,你好呀!”

冯一一回头,当那一双充斥着满满活力的眸,正对上阮柠的视线时。

她猛得一愣。

心口剧烈收缩。

好像!那双眼睛,和弟弟的眼睛,真的……好像……

冯一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凑上去。

他很自来熟的握住她的手,幅度有些大的上下晃了晃,“阮医生,你长的好漂亮,就跟仙女姐姐一样,我以后能不能直接叫你姐姐啊?”

“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叫我?”

为什么?

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男孩儿,会让她如此亲切,如此想要拉入怀中?

就因为,那双和弟弟一模一样的眼睛?

那双,五年来,如梦魇一般,始终在她的噩梦里,飘忽不定,怎么也抓不住的眼睛……

阮柠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

她握着他的手,在瑟瑟发抖。

冯一一嘻嘻哈哈,毫无忌讳,“因为我是孤儿啊,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亲人,后来还生了一场大病,失去了很多记忆,但我就是觉得,我应该有一个姐姐的!”

“你是孤儿,还……失过忆?”

仿佛一记记重锤,咣咣咣的,就全砸在了阮柠的心口上。

冯一一咧嘴笑,阳光又爽朗,“是啊,还有哦,姐姐,我十八岁得了白血病,是被好心人资助,换了骨髓,才能这么健康的,你说我是不是很幸运?”

原来冯一一替换过骨髓。

凡是接受过骨髓移植手术的患者,体内的基因序列就会被赠与者的DNA遮盖住一部分。

再进行亲子鉴定,结果的出错率百分之一百会非常高……

“走吧,姐姐,院长说,我十点之前必须把你送回来的,咱们别在这浪费时间啦。”

冯一一卫校专科毕业,今年才二十岁。

虽是孤儿院出来的,可这性格,简直根正苗红的,都有点善良过了头了。

阮柠就这样,任由冯一一男女不忌,牵着她的手,把她塞进一辆贴满动漫人物贴纸的小奇瑞。

奇瑞……QQ?

这车,还没下线?!

冯一一人高马大,性格和身材完全成反比。

他往驾驶座上一坐,整辆车都跟着震颤了两下。

阮柠死死抓紧……额,粉色的安全带。

冯一一发动车子,装酷道:“姐姐,坐稳了,我要带你速度与激情……”

奇瑞小QQ时速三十,慢慢爬出了停车场。

同一时间。

黑色法拉利驶入小QQ空出来的车位。

宴月亮不知从哪里蹦跶出来,一把抱住正准备下车的厉城渊,“老师,快走快走,我们今天一定要活捉到阮姐姐和她老公,嘻嘻嘻,太有趣了啦~”

相亲会在隔壁街区的大剧院。

小时候,妈妈很喜欢听歌剧,爸爸总是嘲笑她,说妈妈初中文化,能听得懂那么高雅的东西吗?

后来,妈妈居然自学考上了京港市最有名气的歌剧团。

爸爸被狠狠打了脸,还能笑着调侃自己,“瞧瞧,我闺女和儿子性格如此好强,肯定是随了我老婆啊!”

的确。

妈妈说,弟弟只随了她一半,她却随了她十成十。

可一个女孩子,拥有那样执拗的性格,到底是好是坏?谁又能说得准呢……

“姐姐,你喜欢听歌剧吗?”

“还好,你呢?”阮柠的视线,就跟黏在了冯一一眼睛上似的。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她的弟弟,可内心深处,就总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那声音告诉她,“是他,一定是他,他就是她的弟弟,她的弟弟还活着,他还活着!!”

“我也还好吧,不过之前在孤儿院有一个朋友,他就特别酷爱歌剧,还说他知道,他的亲生母亲就很喜欢歌剧。”

冯一一絮絮叨叨,直到进了礼堂,他还在找各种话题,和阮柠闲聊。

阮柠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

她只想多看一看,看一看那双眼睛,看一看那双让她魂牵梦绕的眼睛。

蓦的。

她身边,突然多了一道威压十足,又散着一股子清冷薄荷香的身躯。

身躯阴影被礼堂内的光线无止尽拉长。

阮柠被笼罩其中,几乎浑身上下的每一颗细胞,都在这一刻,莫名就有了被捉奸在床的可笑躁动!

紧接着,就是宴月亮的惊呼,“阮……阮姐姐,你……你不是结婚了吗?为什么还要来参加相亲大会啊?!!出轨吗?”


“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们是做法务的,这么重要的合同,为什么要直接交给我啊?”

宴月亮也委屈的要死。

眼看着第二轮的谈判会议就要开始了,但合同套版丢失,一会儿等乙方的人来了,还不得被人家分分钟笑掉大牙?

黑框眼镜女孩当场气爆炸。

她扯掉自己脖子上的工牌,恶狠狠摔在地上。

工牌是弹性很好的塑料密封的,用力过猛的话,会从地面上弹跳起来。

宴月亮闪躲不及。

软软嫩嫩的小脸蛋上,直接被飞起来的工牌划破一道血口。

黑眼镜框女孩大声喊道:“宴月亮,我真是忍你很久了!你后台硬,有厉老师给你撑腰,OK,我们这些混商务谈判界的小菜鸟,全当是看在厉老师的面子上,不跟你斤斤计较,哪怕你第一轮谈判就给我睡过头,玩失踪!”

走廊里吵的越来越凶。

宴月亮捂着她那再不去医院,就快要痊愈的伤口,哭的可怜巴巴。

看她那样子,就跟做错事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一般。

黑眼镜框女孩不依不饶的发泄情绪,“哈!宴月亮,要我看,你干脆滚蛋好了,反正你只会给我们大家添乱,根本一点正能量都没有,能力还糟糕的让人想要呕吐!”

阮柠绕过人群。

她准备先去会议室隔壁的茶水间喝杯茶,休息一会儿。

等外面吵完了,她再出去。

也免得招惹是非。

然。

“哦,对了,宴月亮,我实话跟你讲吧,你看着大家对你恭恭敬敬,赞誉有加的,但事实上呢,我们真正崇拜的人,是阮医生!”

“……”她怎么躺着也中枪?

宴月亮小脸瞬间煞白。

黑眼镜框女孩越说越激动,毫无顾忌的,“你看看人家阮医生,并不是谈判界科班出身,却能在谈判桌上游刃有余,杀的乙方片甲不留!再看看你,一份合同套版都能给我一键删除,弄丢了,你可真厉害,蠢的天下第一啊!”

女孩骂爽了。

她深吸一口气,踩着掉回到地面上的工牌,大步流星的离开。

其他几个法务也准备跟着一起辞职,走人。

局面刹那间混乱一团。

组里的市政领导小声劝着宴月亮,“宴总,一切以大局为重,套版丢了,只要法务团队还在,这事就好解决,但他们要集体辞职,这就不好看了。”

“王主任,是他们先辱骂我在先的!走就走,反正老师会再给我安排新的法务团队!”

宴月亮矫情的很。

市政领导也头疼。

他在人群里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正往茶水间走的阮柠。

王主任喜出望外,赶紧喊,“阮医生,来来来,这个时候,你身为宴总的助理,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阮柠被强行拉了过来。

宴月亮眼眶红彤彤,小姑娘委屈的要死。

她哭唧唧,“阮姐姐,我一直很信任你的,哪怕你直接跟我说,你想成为这个case的总负责人,我都会和老师商量,让你心愿达成,只是你这样对我,我真的很伤心!”

“我怎么对你了?厉夫人?”

阮柠哭笑不得。

宴月亮伤心欲绝,“呜呜呜……阮姐姐,权利就这么让人扭曲吗?我那么喜欢你,还想让肚子里的宝宝认你做干妈呢!可你……你却……却……”

小姑娘没把话说完,就捂着脸,跑走了。

所以,还有一刻钟就要开第二轮会议的时候,她就这样任性且不负责任的,将一大堆烂摊子丢给自己,一走了之?

王主任讪笑,“看来,阮医生,这第二轮谈判,也要由你来主持了。”

阮柠拒绝,“抱歉,王主任,首先,我只是总负责人的助理,其次,学的不是谈判学,对此也无能为力。”

话毕,转身就要离开。

王主任却不急不缓的道一句,“小阮啊,这项目要是黄了,你猜,厉总那边会怎么想?”

“……”

阮柠脚步一顿。

项目中断,谈判失败。

宴月亮在京港市遗臭万年。

而真到了那一刻,以她对厉城渊的了解,他一定会为了保护宴月亮,疯狂报复她!

别说爸爸留下来的别墅。

估计到时候,但凡和自己有关系的人,都会像五年前一样,死的死,疯的疯。

厉城渊一向对她足够狠心!

“阮医生,会议快开始了,请吧。”王主任信心满满的侧开身,做了一请的手势。

阮柠从他身边经过时,笑容灿烂,“王主任,贪心不足蛇吞象,您放在海曼群岛上的银行账户,尾号是1633?”

砰!

王主任一个没站稳,人就咣当一声,撞门框上,半张脸都给磕青了。

阮柠坐上主位。

她气定神闲的拿起手机,打电话给郑源,“给你十分钟,拉出一个法务团队,借我用一下。”

“你是我祖宗?”

郑源呵呵。

阮柠莞尔,“围魏救赵的故事,我给你放网上去?”

“卧槽,阮柠,你在电梯里给我录音了?”

郑源差点没气死。

她笑容依旧,“就五分钟,再见。”

“喂喂喂,刚才不是还十分钟吗?喂喂喂……”

电话已经干脆利落的挂断。

阮柠跟身边的组员吩咐,“辞职的那几个法务,连续三天,持续派人跟踪,找到他们与乙方勾结的证据,直接递交经济罪案科,走走关系,尽快立案。”

“是。”

组里的成员,自从有了第一轮谈判的大杀四方。

他们对阮柠基本上是言听计从的。

刚缓过神的王主任凑过来,询问,“阮医生,你是怀疑,有人故意陷害宴总?”

“别人挖坑,我不跳,你不跳,为何一定是宴月亮跳进去?”

阮柠快速翻阅桌面上的企划书草稿。

是宴月亮独立完成的。

上面无论是逻辑还是谈判战略,先不说内容质量,就连这最基本的查重率标准,她都过不去。

至于那少的可怜的原创部分,更是乱七八糟,毫不严谨。

阮柠顺手就给扔进了垃圾桶。

王主任看得目瞪口呆,“阮……阮医生,这合同套版没了,企划书你也给扔了,那这第二轮谈判,还谈什么啊?”

“我说了要谈吗?”

她侧目,一双如水晶一般明亮的黑眸,带着点点日光反射出来的闪烁,鸦羽似的睫毛,一扇一扇,讳莫如深。

下一秒。

哗啦——

阮柠直接用自己的手,砸碎了玻璃桌面。

鲜血淋淋。

众人,“……?!!”

阮柠捂着受伤的手,惊呼,“快叫保安,有非法分子潜入,快叫人过来追!!!”

一个小时后。

VIP诊疗室。

郑源带着几个法务进来的时候。

就见阮柠一只手包扎的跟一只粽子一样,另一只手输液。

病床旁,是谈判组的成员,正根据她的口述,重新将更正版的企划书输入电脑。

郑源嗤笑,“阮柠,你还能再狠一点吗?连自己的手都能往死里毁?你是想让城渊感动还是感激?”


是冯一一打的。

他跟受到什么莫大侮辱一般,大男孩脸都憋红了,歇斯底里的吼道:“厉城渊,你觉得你有钱就很了不起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就能这样伤害和折辱我姐吗?你凭什么?我姐她是个人,是个有尊严,有想法的活人!”

很好。

阮柠其实挺感激冯一一的,无论他是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她都很感激他。

感激他替自己说出了这五年来,她一直想说,却又怎么都无法说出口的话。

就连厉城渊为了宴月亮,微信转账给她十万块的时候。

她是想说的。

可五年的磋磨,五年的苟且,都让她习惯戴上面具,做一个无言的透明人。

不像冯一一,他对这个世界,好像永远充满最原始,也是最热情的期待和爱!

冯一一还在骂。

宴月亮哭的乱七八糟。

阮柠是他们中间最冷静的那一个。

她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银行卡,拍掉上面的灰尘,重新递给面黑如水的厉城渊。

厉城渊蹙眉,“你什么意思?”

“一百万,我们考虑不去起诉。”阮柠说的很直白。

宴月亮哭声停止。

她诧异道:“阮姐姐,你不是那种认钱的人啊,你怎么能……”

阮柠很没耐性的打断她,“第一,宴月亮,我和冯一一不是你的守护神,厉城渊可以为了你拼命,我们却没那个义务!第二,厉先生,于你而言,到底是一百万重要,还是社会形象有损重要呢?”

他有本事压制住网络上的舆论,也能让一些实在的证据消失。

但冯一一是一活生生的人,无论诉讼最终是否能赢,在厉城渊的事业生涯中,都将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记败笔!

阮柠真的太了解他了。

厉城渊冷嗤,只是这话,他跟冯一一说的,“看见了?比起你,我更懂阮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完,他重新写了一张支票,“一百万,满意了?”

阮柠没接,“把钱直接打款到冯一一的工资账户上,名目备注,年底奖金分红。”

“一个男护,卫校毕业,分红一百万?”

厉城渊嗤之以鼻。

阮柠微笑,“他应得的,厉先生。”

“阮柠,你真有本事,一次次刷新我对你的厌恶程度!”

厉城渊是咬牙切齿的。

阮柠很无语。

她说,“厉先生,厌则是恋,你我之间,好像根本不需‘厌恶’二字,对吗?”

而且他有多讨厌她,她还真一点不在乎。

只要能顺利拿回爸爸留下的别墅,厉城渊就算恨不得杀了她,她也无所谓。

砰!

厉城渊带着宴月亮摔门而去。

走廊里,小姑娘安慰,“老师,你别生气,阮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一一是她朋友,他们关系那么好,她肯定会为他多多着想的,而且一一的确很缺钱嘛。”

“一路货色,物以群分!”

这句话,真难听。

冯一一呵呵,“反弹反弹反弹!厉城渊和宴月亮也是一路货色,姐,没事,你别难过,那一百万,我肯定一分也不要,我全砸在这臭渣男的脸上,砸死他!”

大男孩的表情很丰富。

阮柠被逗笑了。

她削了一个红富士,递过去,“那钱你安心收着,厉城渊故意伤害,你险些脾脏破裂,这笔钱,你该得。”

一条人命,难道还不值一百万吗?

冯一一还想拒绝。

阮柠故意板着脸,正色,“你叫我姐,就必须听我的。”

“那好,我听姐的,以后都听姐的,嘿嘿嘿……”

压抑的氛围,瞬间活络起来。

周一,厉城渊的钱到账。

冯一一也出院了。

阮柠直接打车,带冯一一去机场路的4S店聚集地。

冯一一纳闷,“姐,咱来这干嘛啊?”

“买车。”

“姐要买车?”冯一一蹙眉。

阮柠指了指他,“给你买,你的那辆奇瑞QQ,我找人报废了。”

“啊?姐,我的小QQ很能跑的,而且省油,特划算!”

冯一一震惊。

阮柠拽着他往宝马店里走,“时速30,稍微开快一点,机箱就会冒烟,还有,前任车主违法改成气电混,冯一一,你这车,是台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你知道吗?”

“姐,你这么说大实话,真的让人很羞涩的。”

冯一一尴尬的用脚趾扣地。

阮柠噗嗤一声,笑了。

冯一一兴高采烈,“姐,你真的笑起来,很好看的,以后不要总是假笑了,那样不仅很累,还很让人心疼的。”

阮柠一愣。

多少年了?冯一一还是第一个跟她说,她会累,会被人心疼……

“走吧,先去买车。”

笑容尽数收敛。

冯一一“哦”一声,感觉有点失落。

马路对面。

宴月亮开开心心的挽着厉城渊胳膊,兴奋的要死,“老师,你真的要给我买法拉利跑车吗?真的吗?”

“嗯,你开心就好。”

厉城渊揉揉她脑袋,一侧头,就瞧见阮柠和冯一一成双成对的进了宝马4S店。

宴月亮也看见了。

她嘻嘻哈哈的感慨道:“老师,阮姐姐对朋友真的好好哦,她老公是不是也很幸福,能娶到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妻子呢。”

“私生活混乱,无可救药!”

厉城渊咬牙。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厉大谈判专家,这是第几次为了阮柠,哪怕只是一些头发丝一样的小事,而情绪波动?

宴月亮看着他的眼神,沉了沉。

但很快,又一脸小女孩的天真纯粹,拉着人往4S店里走。

“好了啦,阮姐姐是阮姐姐,我是我,现在陪在老师身边的人是人家啦,人家会安守本分,和阮姐姐不一样的。”

下午,京港市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雨。

雨后的天气,异常的闷热。

阮柠坐在一台丰田SUV上,冯一一最后也不肯买宝马,觉得太贵,很不经济。

“姐,晚上去我那坐一坐吧,我给你做饭吃?”

冯一一开着新车,情绪很高涨。

男孩就是男孩,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又哪里会不喜欢车呢?

只是生活所迫罢了!

阮柠想拒绝,才认识没几天,他们已经过分亲近了。

可话刚到嘴边,手机就响了。

是院长。

“喂,院长,您找我?”她语气带笑,面具下的笑。

开车的冯一一皱了皱眉。

院长道:“柠柠啊,你来一趟医院吧,有一件事,可能需要提前跟你说一下。”


“呀!阮姐姐,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宴月亮最先看到她,那一张粉粉嫩嫩,睡眠很好的小脸上,此刻满是紧张和羞涩。

她牵着厉城渊的手,声音小小的,解释道:“阮姐姐,你别怕,老师就是太在乎我和宝宝了,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小题大做的。”

“小事?”

阮柠像是很喜欢笑一般,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之下,她的表情,对无关紧要的人,都是始终如一。

厉城渊被宴月亮牵着的手,缩了缩。

宴月亮抓的更紧,音色如银铃似的,不韵世事,“是啊,只是睡过头了而已,都怪老师昨晚上不让我安生啦……”

“厉夫人,看来你根本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定位!”

阮柠语调柔和,缓慢。

但打断宴月亮的气势,是足够的。

宴月亮一窘,再可怜巴巴的看向身旁的厉城渊,“老师……”

厉城渊将人拉到身后,护着,看向阮柠时,硬朗的眉眼间,尽是不加掩饰的警告。

他说,“阮柠,宴月亮和你不一样,她刚大学毕业,有些事,你别太强求!”

和她不一样?

这男人什么意思?

他是想说,她是天生侵淫在肮脏世界里的恶魔,甭管被怎样伤害,怎样针对,怎样算计。

都是无所谓的?

而他的月亮宝贝,生下来就是软软糯糯,干干净净的小仙女。

她活该成为她的替罪羊,背锅侠?

宴月亮仿佛是被惊吓到的小羊羔。

她站在厉城渊身后,死死揪着他的皮带,人也怯怯的道:“阮姐姐,对不起,我替老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有点害怕你生气的样子。”

“厉夫人,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因为你睡过头,而在团队里扬名,我该谢谢你,而不是生气。”

阮柠神色从容。

厉城渊眸色复杂。

他再次警告,“阮柠,适可而止!”

她莞尔,却只看向宴月亮,“厉夫人,你是专业的谈判专家,应该很清楚,第一轮的谈判重要性,可你不懂得管理时间,险些酿成大错,还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我想,你真该好好反思一下自身问题了。”

话毕。

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

阮柠走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宴月亮哭的很伤心,“呜呜呜……老师,我、我真的像阮姐姐说的一样,一无是处,是个废物吗?”

“不会,有我在,别担心。”

厉城渊的柔情肆意,万丈浪漫。

倒是真一点不剩的,全给了宴月亮。

电梯门关闭,下行。

阮柠苦涩的笑了笑,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

真冷!

明明京港市都已经入夏了,可她就是觉得很冷很冷,冷的刺骨,冷的时时刻刻都让她感到窒息。

出了电梯。

由于谈判还没结束,根据保密协议的规定,他们这些参与成员,除非遇到重大变故,才能暂时离开酒店。

不过,酒店的一楼和二楼是休闲区,各种基础娱乐都一应俱全。

阮柠不想回房间,就寻思着,去清吧喝一杯。

其实三年前,还在芬兰的时候,她就因为酗酒,被老师送进了戒酒互助会。

站在一圈人的正中央。

主持人问她,“Hi,阮小姐,你这么年轻,为何要用酒精来如此折磨自己?”

她记得,她当时反问的是,“如果你的全世界都背叛了你,你还想清醒的活着吗?”

答案是,阮柠成功戒了酒,却也给自己戴上了一张名为“微笑”的面具。

老师为此叹息,“柠柠,原来这五年你失去的,是你自己啊!”

酒吧里灯红酒绿,少男少女们尽情扭动着他们充满活力的年轻身躯。

阮柠有一段时间没喝酒了。

她现在馋的很。

一口气要了三杯长岛冰茶,混着威士忌喝。

人晕晕的,一股子躁动的热气涌上来,熏的她白皙润泽的脸颊通红,更显几分不容忽视的妖娆惊艳。

阮柠是真的美。

爸爸在她第一次来月经时,就唠唠叨叨,再三提醒,“我们柠柠这么好看,可千万不要被坏小子给骗了,听到没有?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出什么事,爸爸也活不成的!”

爸爸总说,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和妈妈的人生也就到此终结了。

那时候,厉城渊听到这些话,只是很嚣张的一笑,道:“有我在,别担心……”

“哈!”

阮柠有些醉了。

她趴在吧台上,追光从她精致绝美的脸上来回扫射,忽明忽暗,带着隐匿的诱惑。

不远处的卡座里。

郑源抱着一陪酒公主,面色阴沉,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公主小心伺候,“郑总,来,人家喂您吃一颗葡萄吧。”

嘴对嘴的喂。

吧台旁,有人见色起意,看阮柠醉了,就想捡个漏,把人带走。

阮柠倒是够狠,抓起果盘里的水果刀,噗嗤!一声,直直扎在男人的胳膊上。

鲜血喷涌。

郑源见状,大骂了一句脏话,便冲了过去,趁那男人还没报警,先叫人给摁住,拉走阮柠。

二楼。

至尊包间内。

阮柠用胳膊遮挡住双眸,人一动不动的,躺在软绵沙发上。

她喝的越醉,人好像就越清醒。

郑源冷眼瞧着,嗤笑,“你不是结婚了?你老公呢?他就这么放心你一个人呆在外面?”

团队里的成员虽然不能出去,可家属隔三差五,能申请来送点生活用品,小聚一下。

阮柠懒得搭理郑源。

她第一天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厉城渊这个兄弟,性子太直,嘴太臭。

郑源还在借题发挥,“得,不说话了?心虚了?要我看,你就算结婚,以你这样的人品,你老公也一定特想跟你离!”

“希望,如你所愿。”

要是魏讯真这么想,她还需要逃回来吗?

阮柠苦笑,翻个身,脸朝着沙发靠背,有点困了。

郑源没完没了,“喂,阮柠,你别给我装死,我跟你讲,月亮和城渊是真爱,他为了她,可是连性命都能不顾的,比起你们两个的当年,城渊这一次,是真豁出去的!”

他还在替那两个人秀恩爱。

“你应该还记得城渊不能吃辣吧?每次吃辣,都要过敏,但月亮母亲是川城人,她从小就嗜辣,城渊为了哄他,愣是给自己练出了能吃辣的能耐来。”

阮柠也爱吃辣,厉城渊还记得吗?

“哦,对了,城渊的头像是小猪佩奇,也是月亮给他选的,不过你应该不知道,因为城渊肯定不会加你微信的!”

小猪佩奇?

那也是她从幼稚园就喜欢的卡通人物。

她甚至还幼稚的宣布,“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小猪佩奇!”

“哎!阮柠,你是不是从未想过,当初被你们家嫌弃的穷小子,如今一跃而起,成了福布斯排行榜上有名有姓的富豪?”

“啧啧啧,后悔也来不及喽,人家月亮是慧眼识英雄,你呢,八成嫁的老公,也是个一无是处的吧?不然一直掖着藏着,算怎么一回事?”


是的!这一定是做梦!

厉城渊爱的是宴月亮啊!

他为了她,用郑源的话来形容,那就是豁出去一条命,也要捧在心尖尖上护着,疼着……

“感觉舒服一些了?”

梦里,男人的语气不再冰冷讽刺。

他抱着她,把她带进屋,放到床上。

阮柠想任性这一回了。

反正都是做梦,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撒一次野?发泄发泄这段时间积压在心里的怒火呢?

她躺在柔软的乳胶床垫上,朝男人那张英朗不似凡人的脸勾了勾手指,“哥,你过来,靠近一些。”

“做什么?”

男人言听计从。

然后。

啪!

啪啪啪——

阮柠打耳光打的很high。

她咯咯直笑,笑的有些张狂小狐狸的感觉,“厉城渊,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我回国,我想拿回我爸爸留给我的别墅,你就欺负我,还让你媳妇一起欺负我!”

发泄不够。

阮柠干脆两只手一左一右,往相反的方向拉扯着那张可恶的俊脸。

小狐狸发飙了,“厉城渊,我警告你,五年前,我当你是宝,五年后,你在我这里……”她挺了挺胸口,都快挤压到男人的脸上了,“一文不值,毫无价值!”

你去爱吧。

去爱你的月亮宝贝。

我只想要我阮家的别墅,我只想让弟弟回到我身边,让母亲的病能渐渐好起来。

至于你,厉城渊,我在乎你吗?不,我在乎的,可能也仅仅是你的那点剩余价值了。

“厉城渊,于我而言,你到底算什么?哈!哈哈哈……你什么都不算,连垃圾都不算!”

眼泪,枯竭。

喉咙都喊哑了!

情绪彻底失控的结果是什么?

是会精疲力尽,是会直接晕过去,不省人事。

她最后听到的声音,好像是在嘲讽,“阮柠,是你自己说的,厌即是恋,你有多厌恶我,就有多爱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嗯?”

这一晚,噩梦缠身。

阮柠梦到雪夜里,她从破旧的亭子里跑出来,拼命跑,拼命逃。

身后,一群拿着酒瓶子,喝的烂醉的男人,大声欢笑着,辱骂着,污言秽语,如猎豹追击绵羊一样缠着她。

她最后跳进冰冷的河水,顺流而下,被老师救起,人生得以改变。

噩梦到了终极,原来也会变得美好啊!

嗡嗡嗡——

次日一早。

阮柠是被一通跨洋电话吵醒的。

她刚摁下接听,放到耳边。

老师就激动的大喊,“柠柠,上帝的奇迹出现了,哦,我的神!那些在芬兰欺负过你的混蛋们,他们一个个都得到了报应!”

不给开工资的便利店老板,店铺着火,十级烧伤,后半辈子,都会在绝对的痛苦中苟延残喘。

企图强暴她的工厂员工。

他们不知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全部精神衰弱,无法睡觉,身体和灵魂都几近崩溃,苦不堪言。

最惨的,还是一群在河边流浪的乞丐。

他们平日里聚集在一个破旧小亭子里。

而那亭子被一辆大货车撞飞,三四个人,当场毙命,身首异处,跟五马分尸没什么区别!

“柠柠,老师说过的,你那么善良,上帝是不会遗弃你的,你会苦尽甘来,你会得到幸福的!”

老师是很虔诚的天主教教徒。

阮柠则是无神论者。

然而这些奇迹突然在一天之内爆发,还是让她有些神乎其神。

挂断电话。

她洗了个澡,也不知为何,她明明没喝酒,身上却有淡淡的酒精味,让人很不舒服。

难不成,梦里喝醉的厉城渊,照进现实了?

阮柠苦笑一声,洗完澡,换上宽松的运动服。

她脑子有些乱,想去健身房运动运动,多分泌一些多巴胺,来抵抗负面的情绪。

只是还没出门呢。

项目组的大群里就炸开了锅。

宴月亮发了一则盛源集团的人事调动书。

大概内容是,除了阮柠这么一个编外人员,其他成员,全部调回总公司,另行安排其他的工作。

换句话来说,这跟辞退也没多大区别了。

在谈判界,从头到尾跟完一个项目,不仅能证明你的能力不俗,还能展现绝对的忠诚。

可一旦大老板将你抽调出组。

那基本就等于对外界宣布,这些人,忠诚度不够,不适合继续从事这一行业……

群里。

宴月亮一本正经的发言:很遗憾,虽然我也极力劝阻过老师,想让你们留下来,我们继续在一起工作,但阮姐姐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sorry了。

小姑娘还私信了她。

——阮姐姐,我昨天的确是太激动了,才会那样说你,我给你道歉,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还有,阮姐姐,我承认我自己的能力尚且不足,大家对我的批评教育,我也会虚心求教的。

发完这两条,宴月亮也不等阮柠回复,直接截图,发到大群里。

意思是说,厉城渊会调动一整个项目组成员,并非她这个厉夫人打击报复。

而是阮柠自私的不肯替她的“粉丝”们出头,怕得罪大人物!

上午九点。

阮柠亲自去送组里成员们离开。

他们一个个和她拥抱,安慰,“阮老大,我们相信您,没事的,就算盛源干不下去了,不还有其他的商务谈判公司嘛!我们有能力,不怕饿死的。”

最乐观的还属小杨,“老大,条条大路通七丘城,虽然当谈判专家是我从小的梦想,可真没戏了,我就回家考公,铁饭碗嘛,为国效力!”

“那我去考研。”

“我考博!”

大家有说有笑,却也透着丝丝缕缕的不甘和不愿。

有几个小姑娘,背着阮柠,偷偷的抹眼泪。

等他们走了,一向习惯戴着微笑面具的阮柠,也有些破防。

她强忍眼泪,双拳握紧。

郑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边,难得好心的拍了拍她肩膀,语重心长,“想哭就哭,以前的阮柠,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我,什么样?”

她怼郑源,怼的水到渠成。

郑源呵呵,“说句实话,以前的你,和月亮挺像的。”

“我和她……像?”

阮柠忍不住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身后,蓦的传来宴月亮伤心欲绝的哭泣声,“呜呜呜……老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我已经跟阮姐姐道歉了,也不计较她在团队里挑拨离间,我那么喜欢她这个朋友,她怎么就不能喜欢我一点点呢?”

说完,小姑娘还幽怨的看向郑源,“郑大哥,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吗?你怎么能和阮姐姐一起私下里嘲讽贬低我呢?”

“不是,月亮,我和阮柠说你什么了?”

郑源真是一头雾水。

宴月亮扑进脸色黑沉的厉城渊怀里,哇哇大哭,“你们的表情!尤其是阮姐姐,她就是不喜欢我,看不起我!”

阮柠,“……”有病?

她看向厉城渊,解释,“厉先生,看来厉夫人是误会了,我……”

“阮柠,是误会还是真心,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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