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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宠妃的替身,把皇帝捅了!温柔萧怀瑾最新章节

云初初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重华宫。温柔早起必做的事情如下。学德妃穿衣,画德妃喜爱的妆容,熏德妃爱的香。但她不是德妃,德妃于三年前游猎时,为圣上挡箭而死,自此成为了白月光。她只是因为与德妃妆后九分相似的容貌,被特意训练送进了宫,只为笼络帝心的工具。望着镜中端庄雅致的美人,梅花花钿最后一笔落下,温柔满意地笑了笑。今天也是完美替身的一天。照例去未央宫为皇后请安,里面还是一样的坐次,皇后高居上座,下面依次是贵妃,贤妃,淑妃,良妃,昭仪,容华,然后才到她这个美人。请安,无非是行个礼,喝杯茶,再找个出头鸟一起攻击两下。温柔门儿清。贵妃卢玉秋长相美艳,直言快语,最讨厌虚伪的女人。所以她瞥了一眼温柔,直接骂了一句:“东施效颦。”众人的目光瞬间都移了过来,温柔自佁然不动,嘴角...

主角:温柔萧怀瑾   更新:2024-12-10 18: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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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柔萧怀瑾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宠妃的替身,把皇帝捅了!温柔萧怀瑾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云初初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华宫。温柔早起必做的事情如下。学德妃穿衣,画德妃喜爱的妆容,熏德妃爱的香。但她不是德妃,德妃于三年前游猎时,为圣上挡箭而死,自此成为了白月光。她只是因为与德妃妆后九分相似的容貌,被特意训练送进了宫,只为笼络帝心的工具。望着镜中端庄雅致的美人,梅花花钿最后一笔落下,温柔满意地笑了笑。今天也是完美替身的一天。照例去未央宫为皇后请安,里面还是一样的坐次,皇后高居上座,下面依次是贵妃,贤妃,淑妃,良妃,昭仪,容华,然后才到她这个美人。请安,无非是行个礼,喝杯茶,再找个出头鸟一起攻击两下。温柔门儿清。贵妃卢玉秋长相美艳,直言快语,最讨厌虚伪的女人。所以她瞥了一眼温柔,直接骂了一句:“东施效颦。”众人的目光瞬间都移了过来,温柔自佁然不动,嘴角...

《白月光宠妃的替身,把皇帝捅了!温柔萧怀瑾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重华宫。

温柔早起必做的事情如下。

学德妃穿衣,画德妃喜爱的妆容,熏德妃爱的香。

但她不是德妃,德妃于三年前游猎时,为圣上挡箭而死,自此成为了白月光。

她只是因为与德妃妆后九分相似的容貌,被特意训练送进了宫,只为笼络帝心的工具。

望着镜中端庄雅致的美人,梅花花钿最后一笔落下,温柔满意地笑了笑。

今天也是完美替身的一天。

照例去未央宫为皇后请安,里面还是一样的坐次,皇后高居上座,下面依次是贵妃,贤妃,淑妃,良妃,昭仪,容华,然后才到她这个美人。

请安,无非是行个礼,喝杯茶,再找个出头鸟一起攻击两下。

温柔门儿清。

贵妃卢玉秋长相美艳,直言快语,最讨厌虚伪的女人。

所以她瞥了一眼温柔,直接骂了一句:“东施效颦。”

众人的目光瞬间都移了过来,温柔自佁然不动,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谦卑道:“贵妃娘娘所言甚是。”

德妃从不发脾气,也不与人交恶,温柔学得很好。

贵妃一拳打在棉花上,她的狗腿子贤妃紧跟其后:“这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有什么劲儿。”

当然是,为了能活下来。

温柔打工猝死穿越到这里,过了三天乞丐日子差点饿死,才有了当替身这份工作,到哪不是干啊。

当白月光替身稳定还富贵。

温柔看得开。

皇后见差不多了,再说下去温柔也没什么反应,只得亲自登场:“温美人入宫三个月来,圣上几乎都宿在重华宫,可见圣上喜爱温美人,宫妃最重要的就是要得帝心,你们都要像温美人学习。”

瞧瞧,这才是会挑拨的。

眼看扎在温柔身上的目光越发不善,皇后满意低头喝了口茶,而后摆手:“今日就到这里,本宫乏了,都退下吧。”

刚出未央宫门,御前太监总管李三元就拦住了温柔:“给温美人请安,皇上翻了您的牌子,特意让奴才来告诉您,晚膳也在重华宫用。”

众目睽睽下,温柔不用看都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是如何不屑又嫉恨的。

毕竟这月除了初一十五,都是她侍寝,温柔不准备挣扎了,多一天少一天也没分别。

狗皇帝故意把她架在火上烤。

塞了李三元一把金瓜子,温柔抓紧回了重华宫。

殿门一关,温柔终于能做自己,她歪在榻上算小日子。

嗯,该是这几天了。

她马上就可以以身体不适为由,几天不用侍寝了。

这就相当于每月的假期,温柔心情好了不少,日落西山时,她亲自去了小厨房查看菜色,兢兢业业扮演着德妃对圣上的关心。

没多久,菜刚摆完,萧怀瑾就来了。

看温柔换了一身衣服,还是蓝的,样式也差不多,不甚新意,都不如这桌上的菜花样多。

萧怀瑾对上温柔虚情假意的眼,终于有了点胃口。

温柔和德妃唯一的不同,就是德妃的眼里真的有爱,而温柔只有假笑。

找到了这点特殊,萧怀瑾眸光一亮,来了兴趣,然后他一把抱起了温柔,众目睽睽之下,温柔回以他的只是一句:“圣上,这不合规矩。”

德妃最重规矩。

萧怀瑾继续抱着她往内殿走,直接无视了她。

温柔还要劝,身后帷幕已经缓缓落下,这时宫女太监们也悄然退下。

四下再无其他人,温柔被置于紫檀木椅子上,那里因为天气渐暖刚摘了垫子,窄塞空间,坚硬的椅背,硌得温柔后背生疼。

但她被萧怀瑾困在怀里,抬眼柔情蜜意,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萧怀瑾今天又要玩什么花样儿?


重华宫门侍卫见到圣驾亲临,刚要跪下就被制止,然后一路顺畅又安静,萧怀瑾进了重华宫。

如霜和如月本来还要陪着温柔睡,但是温柔不让,她说:“我一个人睡觉有什么可看的,你们别守夜了。”

想着温柔失血过多,这一天都是昏昏沉沉的,夜晚也不会起夜,如霜和如月就答应了。

门口的宫女捂住了嘴,在李三元暗示下,跟着悄悄退下了。

接着萧怀瑾自己推门进了重华殿。

里面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宫灯,床上有个小小的鼓包,里面的人睡得安稳。

萧怀瑾放缓脚步走了过去,第一次看到了素面朝天的温柔。

褪去了德妃装扮,她其实只有五分像德妃,现在的她脸色苍白如纸,长睫落垂,呼吸浅浅。

鬼使神差的,萧怀瑾抚上了温柔的脸。

然后被毫不留情一巴掌拍飞了。

她说:“别烦。”

温柔很少有这么肆意的时候,睡梦中她也一向是警觉的,今日这样,肯定是她算中自己不会来,所以才睡得踏实又真实。

萧怀瑾明白温柔的躲避,知晓了今日她做的事,本来想着温柔不识抬举就算了,反正后宫里有那么多女人,他总能找到另一个聪明的,可以配合他的人。

所以,萧怀瑾是打算如温柔所愿冷着她,无视她,让她在重华宫里过她自己小日子的。

可是刚才见了顾昭仪,萧怀瑾猛然发现,真不是每个人都行。

听到李三元说她在重华宫里没心没肺的样子,他顿时来了气,想她以前学德妃一口一个“皇上,您就是臣妾的天。”

多可笑。

他若为天,温柔恨不得自己的世界全是黑夜。

因为这样她就看不到他了。

那时萧怀瑾就想,凭什么让温柔全身而退。

他是皇宫里最尊贵的人,他都摆脱不了这里的束缚,尚且无法自由自在的,温柔凭什么能躲清静。

难得遇到像温柔这样,装傻充愣都能撞到他心坎上的人,他又为什么大发慈悲的要放过她。

所以他来了。

萧怀瑾再次抬手,这次捏住了温柔的鼻子,呼吸被影响,温柔瞬间惊醒。

一睁眼就看到萧怀瑾那双戏谑玩味的眼,顾不得推开他的手,温柔下意识惊呼:“狗……”

“皇上。”

那声狗皇帝,好不容易在理智回笼时被吞了下去。

萧怀瑾:“狗什么?”

温柔装傻:“皇上您怎么来了。”

不是应该在顾昭仪那耕耘吗。

萧怀瑾:“来看看你睡得怎么样。”

温柔……

您不来我睡得不知道有多好。

“多谢臣妾关怀,臣妾睡得很好。”

然后温柔就被一把薅起来了,萧怀瑾皮笑肉不笑:“你好大的胆,温柔。”

温柔知道他话中所指,果断滑跪:“求皇上饶臣妾一命,臣妾已经自毁身子了,以后也没什么价值了,沦为弃子,指日可待。”

“自作聪明。”

温柔气急了,狗皇帝这都不肯放过她。

她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床请罪,被一声冷笑制止:“想死你就继续折腾。”

弱弱停下了手,温柔讪讪:“臣妾万死,请皇上赐死。”

萧怀瑾闻言真是气笑了。

下一瞬,他一手捏住温柔的脖子,语气森森:“朕是真的很想杀了你。”

温柔感觉脖子上的手渐渐用力,正准备求饶,可转念一想,这操蛋的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

躲都躲不开,狗东西就不是不肯给她安生日子。

或许是因为失血头昏脑胀,温柔第一次有了放弃的念头,掐死就掐死吧。

看温柔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萧怀瑾手又收紧了几分,就在温柔觉得她马上就喘不过气时,脖子上的手骤然一松。

接着是一个身影压了下来,唇上的痛意让温柔猛然回神。

萧怀瑾在咬自己!

狗!东!西!

被压榨太重就会触底反弹,此情此景,温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腔勇气,她推萧怀瑾也推不开,索性也开始咬他。

开始是咬他的嘴,后来她一张嘴,萧怀瑾舌头就在乱蹿,温柔果断又咬住了他的舌头,直到最后感觉到一阵腥甜,温柔终于恢复了自由。

萧怀瑾现在嘴角上还有血丝,他擦了擦,倏然把血抹平在了唇上,那抹红让他的容貌多了几分邪肆。

又在抽什么疯。

温柔一语不发,只瞪着萧怀瑾。

听他淡淡讽刺:“温柔,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吗。”

温柔反唇相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有骨气的温柔,难得一见。

萧怀瑾靠近了她,在温柔坚韧不屈的眼神里,他继续俯身,替温柔擦血的手指被她侧头躲开,萧怀瑾也不恼,身子又低了点,随即转向了温柔的耳边。

宫灯拉长的影子也像他的主人一样不怀好意。

温柔无路可躲。

感到耳边一热,听到他说:“别想躲,你躲不掉的。”

温柔微愣的一下,接着就感觉自己的唇上又是一阵辗转,萧怀瑾伸手按着她的头,又开始亲她。

不,不能说是亲,应该是啃才对。

温柔侍寝的几个月,他们一次都没有亲过嘴,今天这个不能说是吻,更像是小兽间的撕咬。

油然而生一股子狠劲,温柔开始回击,她用同归于尽的想法与他厮杀。

最后温柔被压的节节败退,呼吸也被掠夺,偏偏还有一双大手在制着她的头。

士可忍孰不可忍。

屏住呼吸,用尽力气,温柔一脚踹在了萧怀瑾的肚子上。

突如其来的猛力让萧怀瑾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温柔坐在床上,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捂住了嘴。


杜若垂眸犹豫道:“可这么多年,再也没有几个像样的人了,折损太多了,温美人这样像德妃,恐怕再来新人也难以动摇她。”

太后护甲轻轻弯起,她握紧双手:“一个赝品而已,在真的面前,不堪一击。”

杜若睁大眼:“您是说……?”

太后冷冷吩咐:“去吧,皇帝已经越来越不听哀家的话了,是他这个孽子,不敬哀家在先,不能怪哀家狠心,不顾母子之情。”

杜若还想劝,可她知道,再劝也没有用,无论何时,太后也只会选择广平王。

温柔睁开眼睛的时候,萧怀瑾已经去上朝了,这倒让温柔发现了他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大早上给她从被窝里薅起来服侍他更衣。

温柔其实是起来过的,毕竟这也是一项贤惠的美德,但是刚掀开被子一把就被按回去了。

萧怀瑾简单明了:“睡你的吧。”

温柔最近已经摸清楚他的性格了,于是乖顺地没有逆着他来。

看他身影渐渐消失,温柔就再次沉睡了。

说一晚上,她也没辩明白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最后温柔困得不行,萧怀瑾却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温柔撑着沉重的眼皮胡言乱语:“先有鸡,我爱吃。”

现在她清醒过来想起这事,觉得自己那时大概是疯了。

如霜见温柔醒了,服侍她起身。

早膳也有和肉一样味道的小菜,温柔吃得心满意足,作为回报,纷意姑姑给她端药的时候,她特别干脆的喝光了,结果就被暗杀了。

什么情况,换药了吗,怎么比以前还苦。

纷意看温柔的脸都皱成包子了,她泪眼汪汪:“纷意姑姑,怎么变苦了。”

因为加了两份黄连。

纷意看温柔可怜巴巴的样子,“美人,良药苦口。”

为了安抚温柔,纷意问:“美人禁足还没解,您可有什么想做的事消磨时间,毽子风筝一类的,奴婢下次都可以给您带进来。”

温柔眸光亮亮:“纷意姑姑,你最好啦!”

纷意“哎哟”一声,被温柔盯得越发心软。

听她说:“您帮我问问皇上,能不能让我在重华宫小厨房里开火,我才是个美人,按理说没资格自己用小厨房的。但这不是端阳公主要回京了吗,我笨手笨脚的,没什么才艺也没什么宝贝能送出手的,想着洗尘宴亲手做份点心,也是一点心意。”

纷意好奇:“昨夜皇上就宿在重华宫里,您怎么不直接和他说。”

她昨夜可以说是虎口逃生,哪还记得问这个。

纷意见她不答,也没追问:“温美人等等,奴婢回去就帮您问问。”

温柔笑意盈盈:“多谢纷意姑姑,我做出第一份糕点就给您留着。”

纷意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奴婢愧不敢当,您还是给皇上留着吧,一定得给他留着。”

不然第一个接的人,可倒了大霉了。

温柔撇了撇嘴听出了纷意话中所指,嘟嘟囔囔:“小气鬼。”

纷意很快离去,她的办事效率也真是很高,中午的时候,内务府就派人给她架锅,送材料了。

等温柔来到小厨房,一看那些东西,还真是齐全,她又在心里感激了纷意。

榛子想要不被人察觉,可磨成粉用,但做什么可以压制榛子的香味,不被人察觉呢。

温柔想了想,终于想好做什么了,八珍糕。

料多又杂,互相之中各取其味,就它了。

温柔开始做以后,就没让如霜和如月插手了,她们在一旁暗暗吃惊,温美人真是心灵手巧,火都会烧。


尤其是那个用冬瓜和蘑菇做的扣肉,温柔吃了几口很是惊艳,但是食不过三,她还是恋恋不舍地转向了其他菜。

萧怀瑾摆了摆手后,那道菜不但留下来了,还放在了温柔面前,

温柔懂了他的意思,还是回道:“这不符合规矩吧。”

她在演德妃诶,违逆人设的事,她不做。

萧怀瑾给她的陷阱,她也是不会跳的。

谨慎如她,可是尼姑庵最佳毕业生。

可萧怀瑾只淡淡吐出一句话:“吃的如果堵不上你的嘴,明天你就饿着吧。”

听到这里,温柔见好就收。

得,他是皇帝,他就是规矩。

这一日,是温柔近期吃得最好最饱的一顿。

撤膳的时候温柔还心不在焉的,魂都要跟着菜走了。

真是见一面少一面的感觉。

纷意看得只想笑:“温美人,以后您忌口期间,御膳房都会这样给您做的。”

闻言,温柔第一反应就想站起来抱着纷意原地转圈,可是这太失礼,于是她对纷意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只听一声冷哼,温柔很是上道:“臣妾,多谢皇上关怀。”

见温柔腿子模样,萧怀瑾又捏起了她的脸:“白眼狼,吃了就忘。”

此刻,温柔心中有个小人,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萧怀瑾绑起来,天天拿着鞭子抽。

让这狗东西一天到晚不是捏她的脸,就是戳她的酒窝。

神经病!

萧怀瑾看她贼兮兮的,问她:“憋什么坏呢,面目狰狞的。”

温柔扯出一个标准德妃笑:“臣妾哪敢啊,臣妾感激皇上呢。”

“哦,这可是你说的。”

温柔:诶?

怎么狗东西,这么没眼力见儿,什么都当真啊。

然后温柔就被拉到了床上。

她有些嗫嚅:“臣妾不便侍寝啊皇上。”

萧怀瑾眼一瞥,刺人的话脱口就出:“侍寝,你想的挺美啊。”

温柔默默翻白眼。

可再一想,不对呀,萧怀瑾已经知道了德妃是广平王的人了,还在为她守身如玉。

是他们情比金坚,矢志不渝呢,还是说……狗东西对德妃的宠爱和感情本来就有问题。

温柔猛地看向萧怀瑾。

“怎么,朕脸上有花啊。”

花倒是没有,但是人怎么可以狗到这个程度。

温柔真正想问的是这句。

萧怀瑾拍了拍床,“上来。”

温柔应声而去。

“看你今日在太后面前,嘴皮子挺利索啊。”

“事关重大,臣妾只能谨慎对待。”

“别谦虚了,给朕好好说说。”

“说什么?”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啊?”

“自己辩,朕听着。”

这不是成睡前故事了,温柔无奈地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重华宫里均匀呼吸声响起的时候,慈宁宫昏倒刚醒来的太后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想起今天萧怀瑾跟她呛声,还有顾昭仪一事,她就头疼。

上次贤妃的事,已经影响了御史,这次顾昭仪又和户部结仇了。

想着距离广平王进京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太后沉下目光,杜若安慰她:“太后娘娘息怒,皇上宠爱温美人也无妨,总归她也是广平王的人。”

太后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才在温柔小产后没有立刻杀了她,本想她失宠,在宫里养着也就罢了。

但是眼下看来,后宫竟然没有能和温柔分庭抗礼的人。

温柔虽然争气,学德妃学了个九分像,但是身子已经毁了,人没用就算了,现在还霸着皇上,她已经变成了麻烦。

太后眼中杀意流转,她吩咐杜若:“等不了那么久了,传信出去,送新的人进来,温柔这枚棋子已废。”


这回是真的要死了。

温柔心里脑袋里只有这句话在循环播报。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历朝历代第一个把皇帝踹下床的妃子。

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温柔不想死。

能活着为什么要求死,没有人比她更爱惜生命,她还想回家。

“皇……皇上……”

温柔伸手准备去扶,萧怀瑾却不起来,他浓墨的眸子眯起,唇上亮亮,随即如玉碎的声音,在这昏暗又孤寂的宫殿里格外清晰。

他说:“温柔,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温柔吞了吞口水,从脊背而生起的凉意,让她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温柔试探着想求饶,可几次都说不出话来,脑中想过千万种死法,每一种都让人毛骨悚然。

她咬紧了唇,抖得更厉害了。

萧怀瑾眼睁睁看着温柔在自己面前失去了所有血色,自己站起来后,望着不争气的温柔,他嘲弄一声:“刚才踹人的架势,宁死不屈的骨气呢?”

这句讽刺入耳,温柔还是说不出来话来。

她白日流了那么多血,晚上又受了惊,现在的温柔觉得浑身都冷,冷入骨髓,像是周围有无数的小针,一下一下在扎着她。

她好想回家,瞬时红了眼。

萧怀瑾看出来了温柔的不对,皱起了眉,然后握着温柔肩膀问她:“你怎么了。”

温柔抖啊抖,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我不想死。”

萧怀瑾微愣,他当然知道温柔不想死。

于是他回:“不让你死。”语气温和到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只有最熟悉他的李三元微微侧目,心里一惊。

再看被赦免的温柔热泪盈眶,可她还是在抖。

萧怀瑾疑惑地问:“朕都说了不杀你,你还抖什么。”

白的像张纸的温柔,不似活人,看她连刚才还有点颜色的唇现下都一片死气,萧怀瑾莫名一阵恐慌,又重复一次。

“抖什么,问你话呢。”

“冷~”温柔的尾音都是飘的。

萧怀瑾拉起了被子,“冷不早说,长嘴不知道怎么用吗。”

接着一声令下,重华宫里重新烧起了炭火,等他把温柔塞进被子里时才发现温柔整个人烫得吓人。

有些懊恼自己刚才不应该吓唬温柔。

可是温柔偏偏和他反着来又着实让人生气。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萧怀瑾按下心绪冷声吩咐:“传太医。”

温柔握住了他的手,这回说话利索不少,她有些急切:“不行,那就前功尽弃了。”

才失宠,半夜就传太医,又发现萧怀瑾出现在重华宫,她岂不是明日又要变回箭靶子了。

萧怀瑾自然明白温柔的意思,还是气急骂道:“你个倔驴,命都要没了还有时间操心这个。”

温柔哆哆嗦嗦,头脑异常清醒:“被人发现命又要没了。”

然后用恳求的目光盯着萧怀瑾,但是很快她又垂下了眼。

因为知道萧怀瑾的本性,他巴不得拉她下水,怎么会替自己着想。

温柔也不能直说,皇上你走吧,别被其他人发现你在这儿,又要给我惹麻烦了。

所以她认命的闭上眼,只是坚持:“扛一扛,臣妾扛一扛就好了。”

萧怀瑾听到这儿直接气笑了:“你都要烧熟了,你扛个屁。”

他朗声吩咐:“传太医。”

温柔无奈又拉着他。

萧怀瑾回望床上的倔驴,可怜兮兮的,像一抹魂,风一吹就能散了。

语气莫名弱了下来,萧怀瑾带了几分诱哄:“朕给你瞒着,天不亮朕就走,不妨碍你的事。”

之所以退步,是萧怀瑾发现发烧的温柔更倔了,若今夜不顺着她,指不定她待会能做什么。

连咬人踹人这样的大逆不道之事她都做了。

说不准她会以命相搏。

萧怀瑾承认,刚才掐温柔时,她毫不反抗,自己的心是揪紧的。

不怕死的温柔,没有什么东西能留住她。

想到这里,萧怀瑾蓦然握紧了温柔。

而听到他这样说,温柔放了心。

她垂眸看了看被子外被紧握的手,小声说了句:“冷。”

没有什么底气的一句话,现在的她又变回了那个惜命的温美人。

萧怀瑾听出了温柔的变化,他松开了手盯着她说:“温柔,不许死。”

温柔扇了两下睫毛,迎向那双冷热交织的眸子,她找准时机求饶:“皇上,刚才臣妾踹您是无心的。”

这时还有心思动脑子,萧怀瑾彻底放了心。

“知道了。”

话音落,温柔松了一口气。

她活下来了。

或许她还是第一个踹了皇帝,还能活下来的宫妃。

想着想着,温柔眼睛里带了一些笑意,那是劫后余生的松弛。

一旁的萧怀瑾看呆了,像是突然发现了真实温柔的一角灵魂,他沉下心来观察了一阵儿。

如霜和如月不敢出声,她们担心温柔的病,可听到温柔刚才踹了萧怀瑾,眼睛都瞪大了。

李三元更是张大了嘴。

天爷啊,这位温美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重新打量起温柔,看萧怀瑾看她的眼神心里暗暗惊叹:这哪里像是看替身,这不是看祖宗吗。

随着屋子里炭盆一个一个增加,重华宫里逐渐热得站不住了,李三元亲自去内务府拿的炭,本就累得气喘吁吁,这时更是汗流浃背。

可他一抬眼,见皇上明明也热出了汗,却还是伸进被子里握着温美人的手不放,期间温柔几次想挣脱,都被拉了回来。

仔细看,整个过程里,他的表情没有一丝不耐烦,里面竟然是浓浓的趣意。

这可真是奇景儿了。

一碗汤药下肚,太医还没没看懂重华宫里的情况。

他低声回着:“皇上,温美人已经喝了药,只要度过今晚就无大碍了。”

萧怀瑾冷飕飕扫了一眼:“过不去今晚呢。”

太医擦了擦汗,过不去就得死啊。

可皇上眼中的意思太明显了,太医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臣一定使出毕生绝学,保温美人无碍。”

萧怀瑾淡淡的移开了眼,这时候温柔已经被烧的意识不清了。

凑近去听她嘟嘟囔囔:“就知道以权压人,吓唬谁呢,狗东西。”

原来先前她骂那句“狗”,是这么骂的。

听到了完整的一句狗东西,离的近的如霜和如月还有李三元,腿都软了。

萧怀瑾伸手想去捏温柔的脸,如霜和如月都屏住了呼吸,替温柔捏一把汗。

可最后手指落在了温柔额头上,变成轻轻一戳。

“罢了,好起来再和你算账。”


夜晚,温柔的膳食急转直下,她拿起筷子,疑惑地问:“给病人吃这么清淡,能好吗?”

如霜安慰她:“美人,这都是根据太医方子做的药膳,最利于您的身体。”

温柔……

前路已经被堵死,她认命地开始吃饭。

以前她还想着这回所幸病到底,即使好了也装病,这样混下去就好。

现在她觉得,不能那样了,眼看着桌上的菜,吃几天就能把脸吃绿。

见温柔叹了一口气,如月先吃了一口说:“美人,味道很不错呢,您别太难过啊。”

道理温柔懂,御膳房的手艺她也了解,但是她是个无辣不欢,无肉不欢的人啊!

哎,事已至此,温柔生无可恋的吃起饭中。

养心殿里,皇上刚见了御史大夫,也就是贤妃的父亲,他求的恳切又卑微,立了军令状才出宫。

然后当晚,刚去冷宫屁股都没坐热的贤妃,就重新回到了长宁宫,甚至一直伺候她的宫女也被拨了回去。

虽说长宁宫落了锁,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贤妃复位指日可待。

谁让人有个好爹呢。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贵妃烦的要命,贤妃刚回来,她就接到了宫外来信。

她爹在信中咒骂她的无能,威胁她再不能笼络君心,生下子嗣的话,家里就要送新的人来了。

看完信后,她很想问,在丞相大人眼中,她到底是什么,只是一个为卢家生孩子的工具吗?

末了,她只是摔了几个花瓶,悻悻睡去,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她就是一个工具。

“君心,呵,”贵妃笑了,君心在哪呢?

皇后都得不到的东西,花落谁家。

而即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奈何呢?

贵妃独自喝闷酒,未央宫里也温了一壶好酒,还是暖情的。

萧怀瑾照例来到未央宫,看白日端庄大气的皇后,穿着素净,褪去了凤袍,她穿上了往日旧衣。

皇后有些踌躇,但还是大胆迎了上来:“臣妾参见皇上。”

看这一身粉衣,萧怀瑾抬眼:“这身衣服很是眼熟。”

皇后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当年您选妃时,臣妾穿的那件。”

萧怀瑾想起来了,他坐下后,直接问皇后:“你怎么想的呢。”

皇后屏退左右,亲自斟酒呈给皇上,她说:“臣妾想要一个孩子。”

皇上轻笑一声,“凭什么呢。”

皇后知道他是在说,朕凭什么给你孩子。

斟酌再三,她回:“臣妾想坐稳皇后的位置。”

“凭什么。”

又是这句话。

皇后已经溃不成军,她哭了,哭得梨花带雨。

然而这并没有引起对面男人的怜惜。

“当年选妃时,朕一眼挑中了你,那时你接过如意手在颤抖,朕以为你是害羞。可大婚夜,酒意浓时,你却喊了皇兄的名字。”

“江映雪,不情不愿地嫁过来,你现在又在求什么。”

皇后咬牙,今日她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她必须成事。

于是她低下头,开始解自己的衣裙。

堂堂皇后,轻解罗裳,她什么面子也顾不得了。

萧怀瑾没动,眼也没抬,表情散漫。

皇后心一横,连喝三杯酒。

暖情酒加暖情香,很快她就红了脸,眼神也迷离起来。

她扑了过去,男人没有推开,心一松,下一瞬被抱起,却被扔在了床上。

萧怀瑾眼中的淡漠,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她说:“您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肯碰臣妾,是不肯原谅臣妾,还是嫌弃臣妾太过不堪。”

“身体能骗人,心却不能,靠暖情香和暖情酒才敢靠近朕,是谁在嫌弃谁。”

皇后猝然落泪,“是臣妾的错。”

萧怀瑾垂眸,他也口干舌燥,皇后为了成事,今日真是做好了准备。

但他抬步去了外间小榻,留皇后在凤床上抱紧了自己。

她的身体是热的,他也是。

今日她算计了他,他却依然留在了未央宫。

皇后想起,这么多年,皇上一直是这样给她颜面的。

是她不知足啊。

第二日,天没亮,圣驾已经离去。

一晚上燥热,皇后难受得翻来覆去,洗了两次冷水澡,萧怀瑾像没事人一样,皇后也不敢打扰他,早起越想越愧疚。

她召来秋水,拧眉想了一阵儿说:“拿出那套蓝宝石头面,去重华宫,赏给给温美人。”

秋水不解,“温美人失宠了,您还抬举她做什么。”

皇后想,皇上那么喜爱德妃,可惜德妃死了,昨天她实在是糊涂又丢人,皇上给她面子,她这不是投桃报李吗。

那个顾昭仪,心思不纯,人也蠢钝。

皇上现在宠她,但发现她真面目定会失望。

而温柔虽病了,平日最像德妃,做事也不出错,做个解语花还是挺好的。

于是温柔接到了皇后的赏赐,当场懵了。

再听皇后的要求,“给养心殿送汤,好好陪皇帝说说话。”

温柔呆若木鸡,什么鬼,她小产了,不能侍寝,皇后让她招惹萧怀瑾做什么。

难道昨夜帝后不和谐?

不然为什么是绿豆莲子汤。

火这么大吗?

因为有事求人,秋水态度异常好:“温美人,那就劳烦您了。”

说着把煲好的汤都递给了如霜。

温柔:啊?

准备这么充分,这么着急?

秋水:“皇后娘娘说了,皇上心绪不佳,劳您赶快劝劝。”

得,温柔懂了,这是皇后惹恼了皇上,拿她当灭火器呢。

看了看那套头面,价值不菲啊。

温柔收下了,然后立刻吩咐如霜去养心殿送汤,谁让拿人手短呢。


太后还能怎么说,她在看见萧怀瑾那一刹那面色就不好了。

扫视了宫妃一圈,也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的,不是说皇帝在养心殿面见大臣吗,怎么突然听到信了。

她本来是想悄悄处决温柔的,如此一来,全被搅和了。

于是她只能故作宽容:“哀家听温美人言辞有理,那便验一验吧。”

此刻,展秋本来还捂着胳膊,但已经不敢挣扎了。

再看上前的人是纷意姑姑,她的手段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展秋登时就放弃了,她配合地撸起袖子,一看,小臂处果然有几道不算太浅的血痕。

不久后四德也回来了,“回禀各位主子,顾昭仪指甲中确实找到了肉皮血丝残留。”

这下展秋辩无可辩了,她跪地就认了罪:“是奴婢杀了顾昭仪,奴婢因顾昭仪来慈宁宫从未赏赐过奴婢,还几次骂奴婢笨手笨脚,奴婢觉得她看不起奴婢,一时不愤,便失手推了她,但此事和太后娘娘无关,奴婢是猪油蒙了心,奴婢万死。”

不等皇上开口,太后已经把茶杯砸过去了:“你这个贱婢,真是心比天高,主子骂你几句你就敢心存怨恨,哀家若是惹你不满,你岂不是要刺驾。来人,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让慈宁宫的宫人都去看看,哀家眼皮子底下容不得这些腌臜事。”

展秋一声不吭,她把自己的嘴都咬破了,也始终一言不发。

而证据确凿后慈宁宫里,也没有能替她求情的人。

展秋结局已定。

温柔见她被人拖走,太后脸色阴沉如暴雨下的天幕。

她笃信佛法,佛珠从不离手,虐杀一个人,却丝毫不犹豫心慌。

若真有神佛,见此也该发笑。

可太后格外伤心:“没想到哀家这慈宁宫竟然出了这种事。”

说着她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十足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样。

萧怀瑾看着她静静演戏,竟然噗嗤笑出了声。

太后瞬间僵住了:“皇帝,你是什么意思!”

萧怀瑾收回了笑:“母后,今日事了,顾昭仪死的冤枉,但总归要给顾尚书一个交代。”

太后:“展秋已死,还要怎么交代,你难道要把哀家交出去不成吗!”

“母后说笑了,朕是说,要给顾昭仪风光大葬。”

太后这才缓和了脸色。

萧怀瑾又像是突然看到旁边还跪着一个温柔,他冷着脸:“温美人,你禁足就安安分分的,不要自作聪明,还派宫女邀宠,你看看你,简直是毫无德行,令朕失望。”

德妃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所以萧怀瑾这一突然发难,大家也都觉得顺理成章,温柔终于憋不住,演不下去暴露本性了吧。

温柔听出了萧怀瑾的所指,立刻俯首:“是,臣妾无德,臣妾无言可辩。”

萧怀瑾冷哼一声。

这时,温柔轻轻地抬起了头,然后微微侧了侧脸,下巴扬起,看向萧怀瑾眼中百转千回。

而萧怀瑾透过她,仿佛看愣了,许久后他叹了口气:“罢了,你起来吧。”

在座眼睁睁看着温柔卖弄自己像德妃的脸蛋。

而萧怀瑾也轻易原谅了她。

太后将一切看在眼里,她说:“温美人,刚才哀家怜惜顾昭仪,误解了你,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温柔赶紧顺杆儿爬:“哪能呢太后娘娘,臣妾省得,太后娘娘关怀六宫,方才是太心疼顾昭仪了。”

看到温柔还算有眼色,太后揉了揉头:“折腾了半天,哀家头疼,你们散了吧。”


萧怀瑾的话,让如霜和如月刚落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双双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们不敢想温美人恢复意识后想起这一幕会如何反应。

又过了一个时辰,温柔烧退了,屋子里的人都舒了一口气。

太医轻轻看了一眼温柔,心想,这温美人什么来头?

不是说小产失宠了吗?

感觉自己发现了秘密,太医正准备回去把此事说于同僚听,就听萧怀瑾开口:“今日之事,不许传出去。”

“那……微臣今日进宫的脉案如何写。”

“顾昭仪偶感风寒,明日你再去储秀宫一趟。”

太医叩地行礼,然后默默退了下去。

李三元琢磨着萧怀瑾话里的意思,很快抬起头道:“皇上顾昭仪偶感风寒,奴才去给她送点炭吧。”

只听到轻轻的一声“嗯。”

稍后李三元屁颠屁颠就去了,他的干儿子四德看他忙碌一晚上,自告奋勇:“干爹,儿子帮你跑一趟吧。”

李三元甩了甩浮尘:“得咱家亲自去,你啊,面子不够。”

四德懵懵的,一个昭仪也没有很受宠,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到了储秀宫的时候,也是赶巧了,顾昭仪真的受了风寒半夜发起热来,她虽是昭仪,但这个时间随意喊太医进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呈报皇后誓必会打扰她安眠,一般人都不会这么没脑子。

所以一般情况下,宫妃能忍就忍了,除非是很重的病。

她的大宫女翠浓听说李公公亲自来了的时候,心里是不解的,但是一看他手里拿的炭,身旁跟着的太医,满心疑惑已然变成了骄傲。

她们主子定是受宠了!

虽然刚才发生了一些不快,皇上甩袖而走,但是后脚李公公就来了,这么关心顾昭仪身体,这是多大的恩宠啊。

她迎上来:“李公公怎么亲自来了,这么晚了还劳烦您。”

李三元:“皇上忧心顾昭仪晚上穿的少,如今春寒尚在,唯恐她得风寒,看储秀宫忙忙碌碌的,看来让皇上说准了。”

翠浓道:“可不是呢,圣上走后没多久顾昭仪就发起热,这个点也不敢惊扰皇后娘娘,奴婢正犯难呢。”

往后一看,那太医竟然是看风寒最好的周太医。

这也太用心了,翠浓心中狂喜,急忙把周太医请了进去。

而事已办成,还格外顺利,李三元也走了,他回去重华殿的时候,萧怀瑾还在温柔屋里。

她刚退了烧,但是身体还是虚,前半夜她冷得烧炭盆,后半夜又热的踢被子。

李三元和皇上的亲信纷意姑姑,一个眼瞪得比一个大,因为他们看到他们尊贵的圣上,乐此不疲的……在给温美人盖被子。

如霜和如月都要吓死了,真怕温美人又口出狂言,她们战战兢兢,然后圣上好像从中发现了意趣儿,对于把温柔重新裹成团这件事,他玩得可开心了。

你看温柔不厌其烦地踢被子,眉头紧蹙,皇上就一遍遍给她塞进被子里。

纷意看圣上眉心是不耐烦的,但眼睛里的光却是笑着的。

这可真是。

纷意姑姑与李三元对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天刚破晓,萧怀瑾起身走了,如霜和如月跪下后,差点起不来。

腿吓软了,心也要跳飞了。

再看床上的温柔恢复了宁静,似乎感知到没人在控制她的被子里,她脚一踢,睡得格外香甜。

如霜赶紧起来接替了萧怀瑾的位置。

如月看着看着突然小声蹦出一句:“霜姐姐,你好慈祥哦。”

如霜心想,怎么我做这事就变成了慈祥了呢?

等温柔安稳陷入沉睡,如霜拉着如月出去烧水了。

如月问她:“姐姐,你说圣上是什么意思呢。”

谁知道呢,君心难测啊。

才刚降了温美人的位,半夜又来折腾一趟,吓得人半死,可又守了一夜。

怪了。

如霜想起温柔暗戳戳咬牙咒骂的几句,有病。

突然有点明白了。

温美人说圣上有脑疾,这事虽是宫廷秘辛,却也有来源的。

但是总归不是她们能讨论的。

如霜吐了吐舌头:“且看吧。”

“温美人说日久见人心。”

如月“嗯嗯两声。”

天亮前的皇城,被一层雾气笼罩,萧怀瑾一夜没睡,李三元有些担心,刚要劝他稍微小惬一会儿,却见他冷冷吩咐着:“去慈宁宫。”

皇上雷打不动,初一十五,早起要去给太后请安,晚上宿在未央宫陪皇后。

李三元还能说什么,只能低头应了句:“遵旨。”心头一阵酸涩,每次去往慈宁宫的路,都是格外萧瑟的。

太后早早起来了,萧怀瑾和她请完安。

华云姑姑上了一盏茶,见皇上碰也不碰,太后不满道:“哀家这里的东西,皇上从来都不碰一下,就这么看不上慈宁宫吗。”

萧怀瑾冷笑一声:“儿臣为何如此母后不是心知肚明吗?”

太后哽住,半晌后道:“哀家那时是没有办法,不给你下药争宠,我们母子安能活到现在。”

又是这套说辞,太后两子一女,可没见她用其他人这样争宠。

萧怀瑾听得烦了,站起身行了一礼:“请完安了,儿臣去上朝了。”

太后又拦住了他:“你不爱听母后也要说,你登基三年了,也该雨露均沾开枝散叶了,先前你说为大行皇帝守孝这也就罢了,可温美人都有孕了,看来你也想开了,哀家就盼望着含饴弄孙。”

萧怀瑾止步,回头面上冷意浸透:“母后连朕都不爱,真的会爱朕的子嗣吗?”

太后挂不住面子了:“哀家哪里不爱你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这太伤哀家的心了。”

萧怀瑾:“事已至此,母后在儿臣面前就不要做戏了,孩子就算是生下了,也不会是您养着。”

太后大怒:“你这个孽子。”

想起温柔被降位,她问了一句:“温美人的胎可是你动的手,虎毒不食子啊。”

萧怀瑾眸光一动,听着太后这话低头笑出了声。

“母后,这话从您的嘴里说出来,分外可笑。”

稍后萧怀瑾拔腿就走,太后在后面窸窸窣窣地骂他,他充耳不闻。

而温柔背后的人,萧怀瑾也终于确定了。


温柔学德妃,说话的语调从来都是柔软的,可这时似乎是事关生命,温柔第一次拔高声音。

“太后娘娘明鉴,臣妾没有假孕争宠,更没有因为一次小小的罚跪就记恨贤妃娘娘。”

“红鸾,平日我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胡言乱语诬陷于我,是谁指使你的。”

红鸾:“温容华您就认了吧,一切都是您的主意,待会太医来了,假孕的事也瞒不住,您何苦挣扎。”

顾昭仪也见缝插针:“是啊温姐姐,纸是包不住火的,趁现在你快和太后娘娘坦明,太后娘娘慈悲会轻饶你的,等太医来了,查出来了,一切都晚了。”

她之所以急着踩死温柔,是因为她看到了贤妃和贵妃的对视,她们两个眼中满是运筹帷幄的冷静。

一看此事就已经板上钉钉了。

反观温柔,她连学德妃都顾不上了,那样慌乱地声嘶力竭,还不说明问题吗?

她们是好友,此时没有比她火上浇油更合适的人选了。

顾昭仪和温柔就是这样的塑料姐妹。

未受宠时,她天天羡慕皇上去重华宫。

受了宠,皇上却又不是真的宠她,顾昭仪嫉妒死了。

而有时候,嫉妒就是可以杀人。

看她如此迫不及待,温柔真是有些失望在的。

她声音又大了几分,质问顾昭仪:“往日你和我交好,一口一个姐姐,就是为了在此时置我于万劫不复吗?都说了不是我做的,顾昭仪明里暗里却替我认了罪,你真是我的好姐妹,白眼狼!枉费我在皇上面前举荐你!”

听到这,顾昭仪更挂不住脸了,没曾想皇上来储秀宫真的是因为温柔的一句话。

如此,她就更得死了,活着岂不是会日日挡在她面前,堵她的心。

顾昭仪握紧了手,正要反驳。

却见温柔跪下对着太后举手发誓:“太后娘娘,臣妾发誓,没有假孕争宠,也没有陷害贤妃娘娘。”

太后看着伏地解释的温柔,却没有多少怜悯。

因为刚刚有宫女回报,贤妃送的佛像里确实有放过隐明草的痕迹。

正要发难,却见温柔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与此同时,她的裙下不住有血迹流出。

太后脸色大变,因为那个血量不像是奎水,像是……真的小产。

“太医!太医呢!”

纵然心存疑虑,但是太后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温柔流血不管她,万一她腹中真的有皇嗣,当着满殿神佛面,让人情何以堪。

温柔被快速抬到了偏殿,张太医随后赶来,摸到脉时,眼睛一瞪,随即跪倒回话:“回太后娘娘,温容华情绪激动以致小产,皇嗣……皇嗣已经没了,且因流血过多伤了身子,温容华再也不会有孕了。”

太后闻言手中的红玉髓串珠猝然断开,珠子簌簌而落,温柔已经昏迷不醒。

但是事情也不必再审了,温柔清白已证。

因为张太医不会骗人,更关键的是,她再难有孕了。

代价太大了,所以不会是她主导的事情。

贤妃有些震惊,温柔竟然真的有孕了?

还真的小产了。

而皇后垂眸很是失望,她期盼已久的孩子,竟然没了。

本来想皇上不肯给她孩子,她就抱一个孩子来养,没想到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太后痛哭出声:“哀家的孙儿……”

顾昭仪喃喃道:“她竟然真的有孕,这……这怎么会呢。”

贵妃不可置信地看着贤妃,眼中意味不明。

太后缓过来后冷声道:“贱婢,胆敢欺骗哀家,诬陷宫妃,说是谁指使你的。”

红鸾心已经完全坠入谷底,她看温柔每天关上殿门,大吃大喝后还要在院子里大肆活动,又跑又跳的,她怎么会有孕呢?

本来揭发她假孕,虽然背主,却可以用怕神佛怪罪不得不说实话来做幌子。

可现在,她就变成了说谎诬陷宫妃的罪人。

而且因为她,温柔激动小产,她还多了个谋害皇嗣的罪名。

这下不用别人动手,她的九族已经确定没有了。

红鸾无力的看向床上的温柔,脑中回荡着她的话“给你一条活路,你走不走。”

她嘴上说走,实际口是心非,到底把自己和全家送入了死路。

红鸾醍醐灌顶,温柔知道隐明草遇到白矾会变红,所以她自然也知道她就算是倒了隐明草,佛像里也会有痕迹。

此刻红鸢无比后悔,如果她听见温柔的劝,是不是她真的能保住她的家人。

太后大怒:“哀家问你话,胆敢不答。”

红鸾被宫人钳制按着肩膀拎了起来,她看向贵妃,又看向贤妃,她们都错开了眼,装作不认识她一样。

红鸾只能殊死一搏:“回太后娘娘,奴婢有罪,是受贤妃娘娘指使,陷害温容华的,奴婢死不足惜,请娘娘开恩,饶奴婢家人一命。”

说罢,她最后看了一眼贵妃,目露恳求,然后咬碎了牙里藏着的毒药,当场毙命。

她早就做好了一人去死的准备。

贤妃闻言立即慌了神,可下一秒她就看到红鸾七窍流血,没了气息。

唯一的证人,死谏她,她百口莫辩了。

可红鸾明明是贵妃的人。

事已至此,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语气急切:“贵妃娘您说句话啊。”

贵妃脸色大变:“贤妃,本宫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竟然心狠手辣谋害皇嗣,你为人如此歹毒,还敢攀咬本宫,是要拉本宫下水做你的替死鬼吗!”

贤妃瞪大了眼,随后低声笑了。

果然啊,出了事她被立刻抛弃了。

死无对证,贵妃与她当场断绝关系,贤妃还能怎么办。

她跪了下来:“臣妾有罪。”

棋差一招,她没想到温柔真的有孕了,明明红鸾来报温柔日日跑跳,如果有孩子,胎怎么会那么稳!

最令贤妃不可置信的是,皇上竟然真的碰了温柔。

他拿后宫众人当摆设,却碰了温柔。

贤妃悲戚的想,皇上就这样爱德妃,这样放不下她吗。

可……事已至此。

太后垂眸,已经看懂了局势。

她失望道:“贤妃,你糊涂啊。”

一个替身而已,盯着她做什么,眼皮子太浅。

太后保不了她,厉声呵斥:“贤妃谋害皇嗣,诬陷宫妃,罪无可赦,立刻回禀皇上,由皇上定夺。”


李三元接过了汤,还对如霜和颜悦色地说:“辛苦姑娘了。”

如霜大惊:“奴婢担不起李公公这样的话。”

李三元想说,担得起,这可是一碗救火的汤。

皇上出了未央宫,今日早朝砍了户部两个侍郎,流放了兵部一个通判,还降职了监察院三个院士,他的怒气可见一斑。

李三元进殿:“皇上歇歇吧,这是温美人送来的汤,您尝尝?”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萧怀瑾略一思索就猜到了这是谁的手笔。

皇后是个有分寸还知进退的人,这就是他让她稳坐后位的原因。

而李三元观察着萧怀瑾的脸色,试探道:“温美人失了孩子后,您一次也没去过,不如晚上去看看她吧。”

萧怀瑾淡淡的“嗯”了一声。

的确有点想她了,经历了皇后和顾昭仪,还是和温柔相处有意思。

晚上,萧怀瑾到了重华宫,温柔下床迎驾,萧怀瑾看着她的盛装打扮讽刺道:“你还有力气下床啊。”

温柔心想,这不是因为你来吗,不然谁爱动弹啊。

特意抬了抬脖子,露出蓝宝石项链,温柔无视了萧怀瑾的嘲讽,兴冲冲展示:“皇上您瞧。”

萧怀瑾:“怎么,你脖子拧啦。”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温柔:“这是皇后娘娘赏臣妾的头面,皇后娘娘大德,臣妾感激不尽。”

萧怀瑾冷笑:“她赏你套头面你就感恩戴德的,朕赏你吃,赏你喝,你背地骂朕狗东西是吧。”

闻言温柔腿登时就软了,但她正要跪就被人扯了起来,萧怀瑾威胁着:“别出洋相。”

温柔斩钉截铁地滑跪:“臣妾有罪,臣妾万死请皇上赐……。”

话说到一半,温柔感觉自己突然腾空而起。

她晃了晃脚尖儿,对上萧怀瑾那双黑眸默默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不然肯定要被扔下去。

温柔搂紧了他的脖子,生怕来一个血溅当场。

她的身体,现在是真能发生这种事。

萧怀瑾见她不装了,长腿撩起,几步就到了床前。

温柔还在惊喜自己没被扔在床上时,听见了一句让她寒意刺骨的话。

“你有罪你就去死,你又不想死,一天到晚磨什么牙。”

说这话的时候,萧怀瑾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张狂劲儿,攻击性十足。

把温柔被堵的不上不下。

萧怀瑾这嘴跟淬了毒一样,温柔严重怀疑他舔舔自己的嘴就能毒发身亡。

还需要什么刺驾啊。

她起身往床边移了移,毕竟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实在太失礼了。

斜眼看着,默默观察了一阵儿,萧怀瑾好像只是抽风,不是生气。

于是温柔沉下心来准备坐直,可下一瞬就又被按了回去。萧怀瑾一下蹿到她面前,俯身而下,直接压了下来,这回他们之间是标准的男上女下姿势。

这个呼吸交织的角度,轻易就能点起火来。

温柔有些慌乱地提醒道:“臣妾……臣妾下身血流不止。”

后半句话,“可不能供你兽性大发啊。”温柔没说。

萧怀瑾听后嗤笑一声:“你就算不流血,朕碰过你吗?”

温柔想想,也是啊,他还在给白月光守身如玉呢。

“嘿嘿。”温柔扯了一个端庄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是臣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臣妾蒲柳之姿,痴心妄想呢。”

萧怀瑾看她又开始扯犊子,火噌蹭蹭就起来了。

找温柔灭火,纯是给自己找气受。

正准备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但是突然想起上次温柔吓得发抖的样子,萧怀瑾又打消了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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