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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以沫无删减+无广告

福宝贝 著

武侠仙侠连载

谢澜之走进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盖着蚕丝被,显现出凹凸有致曼妙身材的秦姝。他听到睡梦中的人,在咬牙切齿地低语什么。谢澜之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淡淡的清幽体香萦绕在他鼻尖。下一秒,秦姝一巴掌呼过来。啪!娇嫩柔软的小手,拍在谢澜之带着湿气,赤条条的胸膛上。谢澜之的身子猛地一僵,排列紧实的腹肌紧绷起来。秦姝娇凶的怒骂:“滚开!小畜生!”“敢欺负我,弄死你个王八蛋!”她嘴上骂得凶,谢澜之却听出几分害怕的颤意。谢澜之眼前浮现出,秦姝小脸煞白,眼含泪意的惧意表情。他误以为,今晚的孟浪刺激到秦姝,让她想起从前被人欺负的事。一个女人的容貌,长得过于出众,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些年,谢澜之走南闯北,见识过太多人性的不堪与黑暗。他知道没有自保能力的漂亮女人,...

主角:秦姝谢澜之   更新:2024-12-11 10: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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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姝谢澜之的武侠仙侠小说《相濡以沫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福宝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澜之走进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盖着蚕丝被,显现出凹凸有致曼妙身材的秦姝。他听到睡梦中的人,在咬牙切齿地低语什么。谢澜之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淡淡的清幽体香萦绕在他鼻尖。下一秒,秦姝一巴掌呼过来。啪!娇嫩柔软的小手,拍在谢澜之带着湿气,赤条条的胸膛上。谢澜之的身子猛地一僵,排列紧实的腹肌紧绷起来。秦姝娇凶的怒骂:“滚开!小畜生!”“敢欺负我,弄死你个王八蛋!”她嘴上骂得凶,谢澜之却听出几分害怕的颤意。谢澜之眼前浮现出,秦姝小脸煞白,眼含泪意的惧意表情。他误以为,今晚的孟浪刺激到秦姝,让她想起从前被人欺负的事。一个女人的容貌,长得过于出众,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些年,谢澜之走南闯北,见识过太多人性的不堪与黑暗。他知道没有自保能力的漂亮女人,...

《相濡以沫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谢澜之走进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盖着蚕丝被,显现出凹凸有致曼妙身材的秦姝。

他听到睡梦中的人,在咬牙切齿地低语什么。

谢澜之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淡淡的清幽体香萦绕在他鼻尖。

下一秒,秦姝一巴掌呼过来。

啪!

娇嫩柔软的小手,拍在谢澜之带着湿气,赤条条的胸膛上。

谢澜之的身子猛地一僵,排列紧实的腹肌紧绷起来。

秦姝娇凶的怒骂:“滚开!小畜生!”

“敢欺负我,弄死你个王八蛋!”

她嘴上骂得凶,谢澜之却听出几分害怕的颤意。

谢澜之眼前浮现出,秦姝小脸煞白,眼含泪意的惧意表情。

他误以为,今晚的孟浪刺激到秦姝,让她想起从前被人欺负的事。

一个女人的容貌,长得过于出众,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些年,谢澜之走南闯北,见识过太多人性的不堪与黑暗。

他知道没有自保能力的漂亮女人,被人欺辱,吃了亏。

不会有人对她们感同身受,只会认为是她们不检点。

尤其是远在偏野之地的女人,很多都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

她们明明生在阳光下,却仿佛活在地狱中。

谢澜之想到秦姝被人欺负过,心底涌起说不出的愤怒与烦躁。

他把人娇小柔弱的身躯搂入怀中,温柔嗓音生疏地安抚。

“不怕,我在这呢,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许是安抚真的有用,秦姝的情绪平静下来,身体往男人怀里钻。

谢澜之凝着她散落在脸上的发丝,用手撩起挽到耳后。

这不经意的动作,让秦姝感到耳朵有点痒,脑袋晃了晃。

她娇艳柔软的红唇,印在男人的纤长手指上。

谢澜之如触电般僵住了。

要知道数小时前,他的手可是……

谢澜之的喉结轻滑,呼吸随之粗重起来。

他内心极力地隐忍克制,身体却濒临失控边缘。

秦姝不经意撩了人后,搂着男人结实的腰身,继续沉浸在梦境中。

是的,梦还在继续。

秦姝亲手废了,想要欺负折辱她的小畜生。

年轻男人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下方,流血不止的伤处。

“秦姨,秦姨,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我脑袋坏掉了,你放过我吧。”

秦姝用手帕擦拭指尖上的血迹,冷眸觑向他,“放过你?好让你妈再搞死我?”

被废了的年轻男人,压根没听到她说的话。

他还在痛哭流涕求饶:“秦姨,你饶了我,饶了我……”

看着跟前世一模一样的场景,秦姝反应过来,这是在做梦。

即便如此,她的怒意不减反升。

就是因为她心软,放过不能人道的小畜生。

导致她后来惨死于,小畜生的那个白莲花妈妈手中。

秦姝捡起丢在地毯上,染着刺目鲜血的匕首,朝年轻男人走去。

“秦姨!秦姨!你放过我!”

男人快被吓尿了,撕心裂肺地吼叫。

秦姝刚准备在梦境中泄愤,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穿着一身合体军装,正气凛然的谢澜之,踩着军靴走进来。

他硬朗的眉骨下压,环视着遍地血色,仿佛发生凶杀案的现场。

秦姝错愕地盯着谢澜之,看到他的手往后腰伸去,眸底瞳孔一阵紧缩。

她急声制止:“谢澜之不要!”

谢澜之已经从后腰掏出了武器。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屋内清晰响起。

手上染血的秦姝,语速极快地解释:“谢澜之,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砰——!”

枪声响了。

谢澜之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中了枪的秦姝,低头看到自己胸膛,呼呼往外冒血。

“谢澜之,你这个狗男人!我恨你!”

喊完这句话的秦姝,头一歪,直接死翘翘了。

现实中,连名带姓被骂了的谢澜之,看着秦姝气得略显扭曲的娇媚脸庞。

他墨色黑眸微闪,不禁脑洞大开,开始脑补秦姝的梦境。

根据刚刚零散的梦话,可以得知有人欺负了秦姝。

她口中怒骂小畜生,说明那个欺负她的人年纪不大。

秦姝后来喊了他的名字,语气焦急慌乱的要解释,到后来的愤怒谩骂。

难不成梦中的自己,发现秦姝曾被人欺负的事。

然后狠心提出离婚,秦姝恼羞成怒,这才说出恨他。

否则,谢澜之无法想象,他是做了什么,导致秦姝骂他狗男人。

“谢澜之,你混蛋!我咬死你!”

“嘶——”

谢澜之还在琢磨秦姝的梦,肩膀袭来一阵钝痛。

秦姝是真的在咬他。

她不仅用力咬,还用牙齿来回磨。

谢澜之看着秦姝因为咬他,两腮鼓起,不经意流露出娇憨可爱的风情。

他轻抚秦姝的后脑勺,嗓音低哑,无奈道:“松开。”

在梦里快气死了的秦姝,怎么可能听到,这低不可闻的声音。

不过,没过一会,她就松开了口。

摆脱梦境困扰的秦姝,嘟着娇嫩的樱唇,陷入了沉睡中。

这可苦了被拍了一巴掌,撩了一把,还被怒骂,咬了一口的谢澜之。

他暗自后悔,今晚或许就不该回房。

倒不是因为秦姝睡觉不安分,对他非打即骂。

而是血气方刚的谢澜之,今晚因为误食羊肉,残留体内的欲念不息。

就这么会功夫,他搂着怀中弥漫着诱人体香的秦姝,浑身血液都在翻涌。

谢澜之的呼吸乱了。

他松开怀中的人,想要坐起来。

睡着了的秦姝搂着他,就是不松手,嘴里发出撒娇般的呓语。

谢澜之幽深眼眸泛红,不停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别冲昏了头脑。

……

天快亮了。

谢澜之隐忍到了极限,胸口的一团火快要炸开了。

他趁着秦姝在翻身时,起身下床,背影匆忙地离开房间。

谢澜之生在大院,十多岁就混迹于部队入伍,最忌讳失去主导权,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

二十多年来,他始终保持冷静、理智的头脑,不被情绪所左右。

偏偏面对秦姝时,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能被她轻易击溃。

谢澜之不喜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他一大清早,去外面跑了一圈冷静下来。

等他回来时,为了证实自己头脑清醒了,缓缓推开卧室的房门。

就看到,让他思绪骤然混乱,呼吸也难以稳住的画面。

谢澜之恢复平静的身体,几乎在瞬间,就很有礼貌的表示抗议。

不!

它还不冷静!

急需要抱抱床上的娇媚尤物。

躺在床上沉睡的秦姝,把盖在身上的蚕丝被踹到地上。

她穿着自制的棉质吊带长裙,身体很没有安全感地蜷缩着。

裙摆翻卷而上,松松垮垮地堆在腰部,大片白皙无瑕的肌肤无法被遮掩。

秦姝只是安静的躺着,凭借明艳撩人的容貌,娇柔曼妙的身材,足以摄人魂魄。

媚态横生,风情万种,令人望之而神魂颠倒。

谢澜之无法再自欺欺人。

他在秦姝面前,根本无法保持理智。

连带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站在门口的谢澜之,深深运了口气,抬步朝屋内走去。

他捡起地上的蚕丝被,盖在因为凉意,而环抱的秦姝身上。

谢澜之站在床边久久没动,眼神深沉地盯着睡梦中的人。

半晌,放轻的脚步渐渐远去,带着股认命的妥协。

*

秦姝睁开双眼,阳光隔着轻薄的窗帘,洒落在凌乱的床上。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嘴里发出懒洋洋的声音。

窗帘被一把拉开。

外面太阳高照,明显快到中午了。

秦姝错愕地盯着刺眼的日光,又看了眼时间,不禁睁大双眼。

她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冲进客厅去洗漱,然后进了厨房。

今天是秦姝来到营地,第一次起晚了。

她既没有做饭,也没有给谢澜之针灸,熬汤药。

秦姝因为太过着急,昨晚发生的种种尴尬,早已抛之脑后。

等谢澜之训练结束回来时,她也没有听到动静。

秦姝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做好了午饭。

西红柿炒鸡蛋,炒素青菜,清甜可口的丝瓜蒸肉。

这个时候的西红柿红中带绿,很甜,就跟吃水果一样。

她坐在灶台前,一边吃西红柿,一边关注砂锅里熬的药。

秦姝没发现身后,有双幽深眼眸盯着她。

眼神沉甸甸的,认真而专注。

秦姝吃完西红柿,手上有点黏,起身去洗手。

她起来得太快,脚下一个不稳,身体直直地往后栽去。

“小心!”


他迈着急促步伐离开,落荒而逃的背影落入秦姝眼中,只觉得莫名其妙。秦姝扶着腰从床上爬起来,本以为在谢澜之的蹂躏下,肯定痛得她龇牙咧嘴。

她刚坐起来,就发现之前的痛意消失,连带白天上山的酸涩也有所缓解。

熟知人体穴位的秦姝,立刻就反应过来。

谢澜之把她后腰的穴位给揉开了。

秦姝听到外面门上铁插销被拉开的声响,她以跪爬的姿势,来到床内侧的窗户前。

在电线杆的暖黄照明灯映射下,她看到谢澜之走到菜园子前,姿势熟练地偏头,点燃嘴里叼着的香烟。

男人单手插兜目视前方,指尖的一抹猩红,明明灭灭。

秦姝看着这样的谢澜之,觉得他此刻的神色应该是寡淡的,黑眸里也涌动着沁人心脾的凉薄。

她一直对谢澜之心有惧意,就是因为他骨子里生性凉薄,一身狼味儿。

比之秦姝前世,接触的那些身居高位患者,还要让她心生警惕。

前世活了大半辈子的秦姝,什么人没见过。

谢澜之这样深不可测,还善于谋算的男人,能让她感受到危险,绝非善类。

抽完一支烟的谢澜之,身心都冷静不少,散完身上的烟味回房。

他修长手指撩起门帘,发现秦姝躺在床里侧睡着了。

刻意放轻的脚步,在床边停下来。

谢澜之盯着秦姝恬静睡颜,眸底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与凉薄。

半晌后,他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嗅着萦绕在鼻尖的清幽体香,缓缓闭上了双眼。

谢澜之没有睡着,而是静静等待着什么。

没过多久,睡着了的秦姝,如同昨天那般开始不老实。

被碰到的谢澜之,这一次有了经验,把人霸道地搂入怀中。

他如星子般深邃的眼眸微垂,凝视着秦姝近在咫尺的睡颜,清晰看到她锁骨被虫子咬得红痕。

谢澜之在被子里揽着纤细腰肢的手,下意识地轻微摩挲了几下。

他缓缓闭上双眼,不去看那枚鲜艳欲滴,像是吻痕的红痕。

*

翌日。

秦姝睁开惺忪双眼,身侧依旧不见谢澜之的身影。

她也因此不知道,昨晚是被人抱着睡的。

秦姝起床叠好被子,走出卧室,发现谢澜之也不在家。

她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用昨晚剩下的野猪肉,煮了一锅瘦肉粥,用黑松露炒鸡蛋,摊了几个菜饼。

秦姝做这三样的时候,把从一块黑木疙瘩刮下来的粉末,扔到里面搅拌均匀。

谢澜之这半个多月来的吃食,全都添加了这味珍贵的秦氏至宝。

她把饭菜端到桌上,又返回厨房,取了小半碗的腌萝卜条。

秦姝坐在凳子上等了会,不见谢澜之回来,起身往外面走去。

“澜哥,洛西坡的村民太得寸进尺了,如果不是我跟嫂子,那几个臭小子都得折进山里。”

“他们不仅想要把猎枪拿回去,还要我们交出所有的野猪肉,人怎么能贪心到这份上!”

秦姝刚走出屋,就看到穿着军装的谢澜之,跟阿木提从远处走来。

谢澜之脸上挂着一道刺眼的血痕,周身笼罩着一层凛冽的阴郁气息。

他冷着脸说:“这件事不是我们能掺和的,让本地的负责人跟他们交涉。”

阿木提气不忿儿道:“我就是气不过,民风再彪悍,他们也不该对你动手。”

谢澜之刚准备开口说什么,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秦姝。

他下压的唇角微松,声音温和不少:“要出门?”

“吃饭了,找不到你人,准备去找你。”

秦姝近距离盯着谢澜之脸上,直逼眼角的那道血痕。

这明显是被人用指甲挠的。

她微眯着眼,问:“被人挠了?”

谢澜之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血痕,轻描淡写道:“没多大事。”

阿木提扬高声,抱打不平道:“那女的指甲再长一点,澜哥的眼睛都要被戳瞎了。”

秦姝心底说不出的气恼,最讨厌别人碰上她的患者了。

这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秦姝压着脾气,声音冷淡道:“饭都要凉了,先吃饭。”

她转身进了屋,身后的谢澜之跟阿木提对视一眼。

阿木提不确定道:“澜哥,嫂子这是生气了?”

谢澜之察觉出秦姝在抑制隐忍的怒火。

只是不明白,她生什么气,总不至于是心疼他。

谢澜之轻轻摇头,径直往屋内走,阿木提见此跟上去。

在吃早饭的时候,秦姝没有吃添加了野猪肉的粥,就着菜只吃了一角菜饼。

她从阿木提的口中,得知了今早发生的事情经过。

阿苗那几个少年的家长,今早冲到营地里,索要猎枪跟野猪肉。

阿木提气鼓鼓地说:“嫂子,你是没看到,那些人不讲理的样子,简直没眼看了!”

“给他们摊开了讲道理就是不听,尤其是那几个妇女,说不过还要动手!”

“澜哥站在原地也不还手,换做是我早就把人给丢出去了。”

“他们还想要所有的野猪肉,哪来的脸!”

绵延数百里的天鹰岭,广阔的山脉都是属于国家的。

按理说,阿苗几个少年在山里打的猎物,都该属于国家。

骆师做主分一半野猪肉给洛西坡的村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他们不仅不知足,还想要分剩下的一半的野猪肉,这件事可把阿木提给气坏了。

秦姝听完事情的大概经过,声音淡淡地问:“这件事是谁带的头?”

此话一出,谢澜之跟阿木提同时停下吃饭的动作。

两人眼神颇为惊奇地盯着秦姝。

阿木提咧开嘴笑了,问:“嫂子,你怎么知道有人带头?”

秦姝言语清晰地分析:“这里是军营重地,一般的老百姓都会心生惧意。

如果不是有人带头组织,那些村民没胆子敢冲进来,还索要武器跟猎物。”

谢澜之目光隐晦地看着秦姝,阿木提则对她竖起大拇指。

“嫂子分析得不错,带头的是阿苗的家长。”

秦姝想起那把猎枪就是阿苗家里的,皱着眉问:“你们是怎么劝退那些村民的?”

谢澜之扬唇道:“通知当地公安,他们处理这事很有一套。”

他声线低沉清冷,语速轻缓,让人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秦姝直觉男人口中的很有一套,绝对不简单。

阿木提在旁幸灾乐祸道:“那些村民全都被拷着压上车,会给予严厉的警告处分。”

秦姝问:“他们没有反抗闹腾?”

阿木提说:“那也得闹腾得起来啊,当地公安压不住这些人,早就回家种地去了。”

话说完,他去看正在喝粥的谢澜之,语气担忧地说:

“澜哥,阿苗家很看重那把猎枪,他那个娘估计还有得闹。”

谢澜之淡声道:“枪到了我们这,就没有拿回去的可能,禁枪令就要下来了。”

阿木提还是不放心:“回头那女人再来你躲远点,她挠你的那几下,下手真狠啊。”

“挠伤他的是阿苗的娘?”秦姝插话问道。

阿木提点头:“可不是,那女人块头不小,动起手来也一点都不含糊。”

秦姝把这件事莫名记在心上。

然后,她很快就见到了阿苗的娘,并且与其交锋。

在谢澜之集训的时候,秦姝拎着竹篓出了营地,去天鹰岭山脚下的一条小溪。

前些日子,她发现这条水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有野生的小鱼小虾。

秦姝在清澈见底的小溪,找到一个好位置,把竹篓横放在水中,往里面撒了特制的药粉。

没过多久,一些小鱼小虾寻着味儿游过来。

秦姝懒洋洋地躺在小溪巨石上,看着鱼虾游进竹篓,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

半个小时后。

在药粉被鱼虾吃得差不多时,秦姝起身拎起被水淹没的竹篓。

半篓子活蹦乱跳的鱼虾。

不仅能炸一盘又酥又脆的小鱼小虾,还能炸一些虾饼来吃。

秦姝拎着略沉的竹篓,淌着水往岸边走。

她发现岸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是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头上缠着青花布巾,眼神有意无意地瞄着秦姝。

起初,秦姝并没有在意。

直到她穿上鞋离开时,被女人拦住去路。

女人用当地的方言,蛮横道:“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


玉山村,百年古树下。

几个裹着青色头巾,穿着打补丁布褂的妇女坐在石凳上,穿针引线的纳鞋底。

“宝珠是多想不开,放着好好的军官不嫁,要嫁一个知青。”

“听说她要死要活的换亲,是看知青的脸长得好看。”

“长得好又不能当饭吃,还是秦姝那种专勾引男人的狐媚子命好。”

“谁说不是……”

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秦姝,听到门外的议论声。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微闪,白净艳丽的脸庞,露出玩味一笑。

狐媚子?

就因为她长相娇媚,体态丰腴柔润,明明是旺夫的福气之相。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被人视为异类,说她是天生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多么小众的词汇,实在是……久违了。

从主屋窗户传来秦母的询问声:

“阿姝,下午部队来车接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秦姝懒洋洋地回道:“都收拾完了。”

声音又娇又媚,带着点嗲甜,娇滴滴的。

秦母担忧地催促:“再检查一下,别忘了带东西。”

“知道了!”

秦姝嘴上应了,倚在躺椅上的身子没动。

她昨天一睁眼,就发现重生了,堂妹跟她换了亲。

秦姝当时就反应过来——

秦宝珠也重生了,时间比她早。

前世,秦姝嫁给一穷二白的下乡知青。

秦宝珠嫁给在军营有“玉面阎王”之称的军官。

秦姝嫁的知青,一跃成为国内首富,她是人人羡慕的阔太太。

两人养育了四个孩子,因夫妻恩爱成为典范,数次登报,被电视台采访。

秦宝珠嫁的军官在任务中重伤,瘸腿毁容,还绝嗣。

军官短命,没几年病死了。

秦姝不知想起什么,猛地站起来,冲进身后的房间。

她爬上炕头,从掉了漆的炕柜里,拿出几个散发着淡淡药香气息的木盒。

秦家祖上是医学世家,因医术高超,敢与阎王抢人,曾被封为国医。

如今的秦家虽说走向衰败,上千年的医术传承还在。

秦姝把从柜子里翻出来的东西,用洗得发白的藏青布包起来。

她自懂事起,能辨别百种药材,精通人体穴位,是秦家这一代最有学医天赋的孩子。

因自幼跟随爷爷研习针灸药理,爷爷去世后,她成为秦氏中医第三十八代传人。

如今,军官谢澜之重伤,瘸了腿,也毁了容。

就差等死了。

不知道他的伤势有多重,还有没有救回来的可能。

希望不要太惨。

好歹是个高级军官,治好了给她抱抱大腿。

谢澜之的身份也不简单,是京市大院里谢领导的儿子。

秦家能与这等高门联姻,不是高攀两个字能简单概括的。

追其缘由,皆始于已经去世的爷爷。

三十多年前,谢父还是个小兵,全身被炸得破破烂烂。

是爷爷把濒死的谢父,从遍地残肢断臂的战场上背下来并救活。

那个时代的人,重情重义,救命之恩大于天。

谢父为报救命之恩,跟爷爷口头约定两家小辈的婚事。

本该是秦姝嫁到谢家,可秦宝珠眼红这桩婚事,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二叔一家先斩后奏,给谢家发了秦宝珠嫁过去的电报。

等秦姝一家知道时,一切已成定局。

坐在炕头的秦姝,幽幽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一世,拨乱反正,一切重回正轨。

“笃笃——”

“秦姝,你在吗?”

刷着绿漆掉色严重的木门被人敲响。

女孩洪亮的声音,透过门缝清晰传进屋内。

秦姝掀起微垂的眼睑,漆黑如墨的美目凝向房门。

门外的人不等回应,直接推门而入。

“吱呀——”

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

闯进来的女孩,头发编成两条麻花辫,脸上涂着不匀称的腮红,穿着宽松的碎花裙,腰上系着浮夸的红色腰带,脚上踩着一双圆头小皮鞋。

不伦不类的穿着打扮,几乎闪瞎人的眼睛。

来人正是秦宝珠。

她看到坐在炕上的秦姝,不高兴地噘起嘴,说出来的话也理直气壮。

“原来你在屋里,我在外面喊了半天,你怎么不理我?”

秦姝扯了扯唇,冷淡地问:“有事?”

与她气质如出一辙的娇媚嗓音,却仿佛沁了冰水般让人心生寒意。

秦宝珠捏着辫子上的浅粉色丝质头花,用炫耀地口吻说:

“你看,这是川哥从县城商店给我买的,漂亮吧?”

她摸着漂亮的头花,笑容十分得意。

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引得秦姝表情先是错愕,随即脸色如冬雪般逐渐融化,神色狭促且玩味。

都重生的人了。

怎么还这么鼠目寸光。

秦姝几乎已经确定,秦宝珠前世过得很不好,捧场地说:“漂亮,很衬你。”

又默默在心里补了句——衬得你像小丑。

秦宝珠闻言心花怒放,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她瞥向秦姝脚下磨损严重的千层底方口布鞋,还有打了补丁的黑色长裤,嫌弃地撇了撇嘴。

“你肯定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这是城里姑娘最喜欢的头花,又贵又好看。”

秦宝珠又抬起脚上穿的小皮鞋,用高高在上地口吻说:

“还有我脚上的小皮鞋,花了十多块,川哥说买就买,我拦都拦不住……”

她看向秦姝的目光充满了不屑,眼底深处藏着嫉妒与恶意。

在提到知青杨云川时,她故作娇憨,拿捏着矫揉做作的腔调。

简直令人作呕!

秦姝忍下唇角的讥笑,淡声说:“是没见过。”

丑人多作怪,的确少见。

这般惺惺作态,成功把她恶心到了。

秦姝的敷衍态度,让秦宝珠的表情怔了一下。

这跟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她预想中的秦姝应该破口大骂,怨恨她抢走杨云川,跟个泼妇一样跟她动手撕扯。

秦宝珠盯着秦姝白皙如桃花般娇艳的脸庞,眼底的愤怒被浓烈的嫉妒覆盖。

前世的失败、痛苦与不甘将她彻底淹没,急需一个发泄口。

秦宝珠的眼珠子一转,忽然明白过来。

此时的秦姝,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又即将迎接怎样的地狱。

她看不惯秦姝这副,万事惊不起波澜的狐媚子嘴脸。

秦宝珠一时冲动走上前,凑近秦姝的耳边。

“你还不知道吧,谢澜之快死了。”

一张嘴就满满的恶意,兴奋语气中透着幸灾乐祸。


坐在椅子上的谢澜之,脸颊肌肉紧绷,眼神瞬间涌出犀利光芒。

一直偷瞄他神色的吕敏,见此眸光轻颤,脸都跟着白了。

骆师对此一无所知,爽朗一笑,连连摆手。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用当真,她们就是日子过得太闲了。”

他端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口浓茶,脸上还挂着不经心的笑。

过了会,屋内的静谧氛围,让骆师觉得不对劲。

“澜之,他们说的是真的?”

身后传来,吕敏不敢置信的轻颤询问声。

骆师猛地回头,眼神惊悚地看着他媳妇,跟表情难看至极的谢澜之。

在两个长辈疑惑、担忧,以及心痛的目光注视下,谢澜之缓缓站起身。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身上的军装,唇角勾起没有温度的冰冷弧度。

“这事谁传出来的?”

谢澜之嗓音低沉,问得漫不经心,带着风雨欲来的危险。

谢澜之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

他沉默的态度,分明是承认了绝嗣事件!

骆师跟吕敏的脸色煞白,两人瞬间感觉天都要塌了。

“哐啷!”

骆师手中的茶缸掉在地上,浓茶飞溅一地,打湿了鞋面。

他脚步踉跄数下,单手扶住办公桌,神色复杂地看着谢澜之,按在办公桌角的手背青筋绷起。

骆师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吕敏冲到谢澜之的身前,眼含泪意地问:“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这不可能是真的!”

谢澜之禁欲斯文的脸庞结冰,静静地站在原地,眼底泛着凌人的寒意。

“是真的,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他对这件事接受程度良好,唯一对不起的是父母。

骆师的脸颊肌肉颤抖,咬着牙问:“是不是这次受伤造成的?”

谢澜之眸光微闪,微微偏过头,避开他锐利的眼神。

沉默就是默认。

骆师痛苦地抹了一把脸,身体摔坐在椅子上,声音几近哽咽。

“是我对不起老领导!”

“早知如此,年初就该让你调回京市!”

吕敏也彻底崩溃了,双手捂着脸痛哭不止。

“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偏偏出了这样的事!”

谢澜之不忍看他们这般自责难过,薄唇浅勾,声调温和安抚,

“我能活下来已是庆幸,不能生孩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得风轻云淡,吕敏哭腔道:“怎么不是大事!老谢家这是要绝后啊!”

骆师怔怔地看着谢澜之,语气沉重地问:“这件事你通知家里了吗?”

谢澜之扶着哭得浑身颤抖的吕敏,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

听到骆师的询问,他眸色复杂难辨,唇角浮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他沉吟道:“我爸身体不好,这件事暂时不用告诉他。”

“不行!”

刚坐下的吕敏,蹭的一下站起来。

她急匆匆地往门外走:“我现在就通知你爸妈,这件事决不能瞒着!”

吕敏认为这是她跟丈夫的错,这件事要尽快跟老领导说明。

“敏姨!”

谢澜之不顾腿上的伤,跨大步伐,把人拦下来。

“这件事我自有安排,您不要打扰他们了。”

吕敏态度坚决:“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着!以你爸的身体情况,如果被有心人传到他耳中,他真出了什么事情,你会后悔终身的!”

几个月前的谢父大病一场,如今身体已经好转,情况还是不太好。

这件事可大可小,被有心人利用,说不准真的会出事。

谢澜之表情蓦地怔住,一颗心沉坠得像是灌了冷铅。

他眼前浮现出秦姝妩媚动人的脸庞,忽然福灵心至,墨色眸子里多了抹坚定。

谢澜之紧皱的眉头松开,唇畔扬起轻松的笑意,清冷温润的嗓音徐徐响起。

“我这不是话还没说完,你们也知道阿姝是大夫。”

“她能在短时间让我恢复个七七八八,绝嗣对她来说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话,纯属是胡扯!

谢澜之在受伤期间,接到家里写来的信,是他妈写的。

信里的内容,句句不离他爸的身体情况。

他妈就给他一个任务——速归,多陪陪他爸。

骆师跟吕敏不知道这件事,听到谢澜之的话,皆面露喜色。

“真的?!”

夫妻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谢澜之顶着心虚,点了点头:“真的!”

“这就好这就好……”吕敏双手合十,闭着眼默念道:“老天开恩,菩萨保佑……”

瘫坐在椅子上的骆师,也整个人放松下来,狠狠舒了口气。

把两人安抚住,谢澜之面容倏地一沉,眼底迸发出沁人心脾的冷意。

他嗓音清冽地问:“敏姨,我绝嗣的事是谁传出来的?”

说到这件事,吕敏脸色跟着沉下来:“还能是谁,那些个吃饱了闲着没事干的家属,天天聚在一起说三道四的,也不怕哪天烂了嘴!”

谢澜之站在原地,耷拉着眼皮子,久久不发一言。

他沉吟片刻,倏地挺直腰身,对骆师敬了个礼。

“一团谢澜之,现在请求归队!”

骆师从地上捡起的茶缸,差点又摔在地上。

他瞪着眼睛,开口训斥:“胡闹!”

谢澜之下颌线紧绷,脸色一如既往的淡然,处惊不变。

他振振有词道:“除了腿脚不便,我完全能胜任组织交代的任务,请您允许我即刻归队!”

骆师听到他提起组织交代的任务,脸上露出纠结之色。

一旁的吕敏不干了,皱着眉说:“你也知道自己的腿还没好,依照你这伤势,就算是躺在床上百天,都不一定能下地行走,秦姝辛辛苦苦给你治好了,你就这么糟蹋身子!”

谢澜之的态度坚决,紧绷的下颌轻抬。

“一团谢澜之,请求归队!”

骆师虎目微瞪,睨着他:“我要是不同意,你是不是准备来个阳奉阴违?”

谢澜之幽邃沉静目光直视骆师,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骆师知道他主意正,一旦决定的事,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他摆了摆手:“准了,你悠着点操练,963部队的兵体能还差点意思……”

“是!”

谢澜之打断骆师的话,放下抵在侧额的手,转身离开办公室。

吕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转身就埋怨起骆师。

“你这么就同意了!”

骆师轻叹一声:“那孩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的脾气。”

紧接着,他话音一转,笑着说:“而且他哪里是归队,分明是给媳妇找场子去了。”

吕敏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骆师问:“你看澜之像在意绝嗣的事吗?”

吕敏回想了下,谢澜之淡定从容的神态,摇了摇头。

骆师笑了:“这不就对了,他这是怕秦姝被人议论,成为营地里的谈资,要拿那帮管不住家里婆娘的开刀呢。”

他了解谢澜之的脾气秉性,他跟秦姝虽然还处于磨合期,既然领了证,就会把人护在羽翼下。

吕敏眉头紧锁:“有点大题小做了吧,这么做会不会不妥?”

“哪里不妥?”骆师老神在在道:“你别忘了澜之的另一层身份,他除了是老领导的儿子,还是受上面极为重视的特殊人才,963部队的兵能被他调教,那是幸运且光荣的事!”

吕敏面露恍然,也哑口无言。

*

夕阳西下,暖黄光芒笼罩在营地,给人一种宁静温馨的氛围感。

秦姝、阿木提等人回来时,发现今天的营地格外的清净。

往常这个时候,大门口的人来来回回不少。

今天除了站岗的哨兵,竟不见一个人影。

哨兵往日看到巡山的战士回来,手上带着野鸡、野兔都要上前含蓄那几句。

眼下他们明明看到大家伙抬着野猪,依旧目视前方,眼神都不带斜一下的。

秦姝没发现不对劲,径直往营地走去。

阿木提跟二团的战士们,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嫂子,等等!”

准备进营地的秦姝,被阿木提拉住背上的竹篓。

秦姝回头,不解地问:“怎么了?”

阿木提压低声说:“情况有点不对,先等等。”

话毕,他走到左边的哨兵跟前,语气随和地问:“今个怎么这么冷清,出什么事了?”

哨兵认出阿木提的身份,眼珠子动了一下,目光下移。

只听他压低声说:“阎王归队了。”

阿木提的脸色一僵,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963部队只有一个外号叫阎王的人,就是一年前空降到这里的谢澜之。

谢澜之初到营地时,因长相斯文像个公子哥,很多人不服他,且频频挑衅。

后来众人才知道,他哪里是公子哥,分明就是玉面阎王!

谢澜之操练起来那叫一个狠,把人往死里练,不少人哭爹喊娘叫苦连天。

阿木提没忘记谢澜之的伤还没好,闻言扭头就往营地里跑。

秦姝看着刚刚还拦着她,这时猛地往营地冲去的阿木提,好气又好笑。

直到身后的二团队长,低声念叨了一句话。

“谢团不是伤还没痊愈,怎么归队了?”

秦姝脸上笑意消失,漂亮的眼眸睁大,抬脚就朝阿木提跑去的方向追去。

谢澜之,你好样的!

一天不折腾,浑身难受吗?!


秦姝手上捏着药瓶,刚准备找个由头敷衍过去。

她倏地心下一动,觉得眼前是个机会。

前世,康纳帕他定在国内,让很多人付出沉痛代价,才认清楚它的危害。

以谢家在京市的势力,也许能做到禁止这药,再次被人泛滥使用。

秦姝对谢澜之说:“香江那边很多人,会把康纳帕他定当毒素来服用。”

康纳帕他定,最初是由香江引进的。

那边服药后的副作用,已经全面爆发,却一直瞒着消息。

听到秦姝提起香江,让谢澜之不由正色起来。

香江这个地方,情况太复杂了。

谢澜之不顾身上扎着的银针,动作艰难地坐起来。

他用力捏着秦姝的手腕,沉声问:“你有什么依据?”

谢澜之锐利的眼神有所收敛,依旧让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强势压迫感。

秦姝丝毫不惧,眨了眨泛着水光的桃花眼,吐字清晰道:

“你可以让人去香江那边调查一下。”

手好疼!

这男人吃什么长大的,手劲这么大!

谢澜之看进秦姝充斥着认真,没有丝毫闪躲,浸着湿润水迹的眼眸。

他立刻松开秦姝的手腕,可她的皮肤上已经留下一圈红痕。

谢澜之盯着那圈红痕,感到非常刺眼。

他垂眸敛目,声调缓慢而低沉:“我会让人去打听,希望你没有骗我。”

“骗你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秦姝面上镇定自若,心底狠狠松了口气。

这一世,谢家人插手康纳帕他定的事,想必会救下很多人。

秦姝轻轻揉着被攥疼的手腕,盯着上面的红痕,久久收不回视线。

半个小时后。

谢澜之该起针了,病房内响起惨痛的叫声。

“团长!”

“这是怎么了?”

吕敏跟阿木提冲进来。

躺在病床的谢澜之脸色煞白,汗如雨下,泛白的唇紧紧抿着。

秦姝把他身上的最后一枚银针取下来。

她转过身,对门口的两人,露出单纯无害的笑容。

“没什么,谢团长不吃痛,疼得差点哭了。”

“秦姝!”

谢澜之听着秦姝胡言乱语,没忍住提高声音喊她的名字。

这是报复!

绝对是在报复!

最后几针起针时,他明显感受到秦姝的力度加重。

秦姝满脸人畜无害的表情,笑着对谢澜之说:

“我耳朵不聋,你不用这么大声。”

谢澜之看着她红润白皙,如桃花般娇艳的脸庞,视线下移,盯着她手腕上的一圈红痕。

他久久说不出话来,理亏似的移开视线。

“阿木提!”

“到!”

站在病房门口的阿木提,挺直腰板,声音洪亮。

谢澜之用手指着秦姝:“把秦姝同志安顿在我的住处。”

“是,团长!”

阿木提走进病房,拎起秦姝带来的行李。

秦姝站在原地没动,蹙着眉,试探地问:“你住的地方乱不乱?”

如果太乱,她还不如先住在招待所。

谢澜之浑身疼得厉害,苍白的唇紧紧抿着,没有给出回应。

看起来格外高冷,不可一世。

吕敏面色表情很激动,因为发现了谢澜之的身体变化。

谢澜之刚刚生龙活虎的叫声,底气很足,任谁都听不出来他身受重伤。

秦姝这小姑娘,简直是神了!

“喂,给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开口。”

秦姝丝毫不介意谢澜之的高冷,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谢澜之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臂上的肌肉都鼓起来了。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不知道。”

他都一个多月没回去了,怎么知道家里乱不乱。

吕敏见小两口似乎在闹别扭,快步走到秦姝的身前。

“澜之上个月外出执行任务,最近才回来,家里肯定需要收拾收拾,我带你过去,顺便帮你们打扫一下。”

她力气很大,把秦姝非常轻松地就拽出病房。

秦姝的脚刚跨出病房门,忽然回头,看倚在病床上表情痛苦的男人。

“谢澜之,你还要疼半个小时,忍忍就过去了,接下来的治疗会比这更辛苦。”

谢澜之双唇紧闭,这次誓死不发一言。

他怕一张嘴,会泄露出痛呼声,溃不成军。

太丢人了!

不如就这样装死,保留一些颜面。

吕敏见情况不对,出声解释:“这孩子从小就冷冰冰的,你们以后熟了就好了。”

秦姝看着谢澜之隐忍的模样,淡笑不语。

她跟着吕敏、阿木提离开病房。

三人在下楼时,碰到一个穿着军装,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

女人上前打招呼:“吕院长,阿木提同志。”

吕敏跟阿木提看到女人,一个脸上露出尴尬表情,一个眼神透着心虚。

这位喜欢谢澜之,在营地里可是人尽皆知的事。

吕敏跟女人寒暄:“秀兰来了,今天文工团没有排演?”

“今天不忙,听说谢团长能吃东西了,我来给他送点心。”

王秀兰举起用牛皮纸包着的点心,脸上的笑容灿烂、羞涩。

她视线不经意看到脸蛋漂亮,身材凹凸有致的秦姝,笑容明显淡了几分。

在看到秦姝的陈旧土气穿着后,眼底的轻蔑、不屑一闪而过。

王秀兰状似迟疑地问:“这位是?”

不等吕敏开口,阿木提硬邦邦地说:“这位是谢团长的家属。”

如果不是没领证,他绝对会说,秦姝是团长的媳妇。

王秀兰消散的笑容,重新爬回脸上。

“原来是谢团长的家人,你好,我叫王秀兰。”

她对表情淡淡的秦姝伸出手,态度一下子变得过度热情。

“秀兰同志你好,我叫秦姝。”

秦姝手上拎着东西,没有跟王秀兰握手,语气也颇为冷淡。

通过刚刚的简单对话。

她知道王秀兰是冲着谢澜之来的。

没想到谢澜之重伤,单脚踏入鬼门关了,还有女人对他死心塌地。

想想也是,谢父在京市很有影响力,谢澜之身为大院子弟,肯定有大把的姑娘想要嫁给他。

吕敏明显察觉出秦姝的冷淡,硬着头皮对王秀兰说:

“澜之已经睡了,你不要去打扰他。”

王秀兰的表情微怔,神色讪讪道:“那好吧,我明天再来看他。”

她转身离开,背影干脆利落。

然而,在秦姝三人乘车离开后,王秀兰从墙角走出来。

她看着远去的车,骂道:“呸!狐媚子!”

王秀兰扭着腰上了二楼,直奔谢澜之所在的病房。

*

秦姝被带到谢澜之的住处,是一处带着菜园子的红瓦房。

吕敏从窗台的红砖下面,拿到开锁的钥匙,对秦姝说:

“操场东边新盖了三层住宿楼,你要是喜欢那里,等澜之好了可以搬过去。”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住小楼,那边除了隔音效果不好,其他方面都很方便。”

秦姝站在菜园子前,勾起唇:“这就挺好。”

不仅距离操场远,每天早上不会被号子声吵醒。

还有一大块土地肥沃的菜园子,可以移植一些药材。

吕敏打开门锁,走到秦姝身边,看着菜园子里绿油油的青菜。

“这都是嫂子们给澜之种的菜,如今你来了,就交给你打理了。”

秦姝应了一声:“好——”

“走,进屋看看。”

吕敏接过秦姝手中的包袱,拉着人往屋里走。

谢澜之住的地方并不乱,只是屋里家具落了一层灰。

吕敏二话不说,接了一盆水,用抹布开始擦屋里的家具。

秦姝也不干站着,一起动手收拾屋里,阿木提也加入进来。

吕敏做家务时,顺便带着秦姝熟悉房子。

“屋里的家具你看还缺什么,我回头给你申请,都是新的。”

“这是自来水管,拧这个出水龙头就会有水,很方便的。”

“这里面是厕所,电灯拉线的开关在这……”

半个小时后。

房间收拾完了,天也彻底黑了。

吕敏看着长得漂亮,手脚也麻利的秦姝,是越看越喜欢。

细腰丰臀,还有傲人的前胸,一看就很能生。

老谢家有福了,家族日后肯定人丁兴旺,多子多福。

吕敏看向窗外天色,说:“这个点做饭来不及了,咱们去食堂吃大锅饭。”

秦姝前生今世,第一次吃部队里的大锅饭。

味道怎么说呢——

烹饪技巧,跟后世肯定没法相提并论。

不过在这个年代,有肉有素还有汤的伙食,已经很不错了。

吕敏吃完饭后就离开了,让阿木提担起送秦姝回家属院的重任。

“阿木提!”

一道熟悉的女人声音响起。

语气很冲,透着一股哭过的沙哑。

王秀兰冲到饭桌前,双眼通红地瞪着阿木提,一上来就质问。

“谢团长说他要结婚了,那个女人是谁?!”

趾高气扬的王秀兰,一副正宫来捉拿小三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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