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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虐文+修罗场+豪门世家+励志青春】当玛丽苏文学回归现实会发生什么?.她是市一中的年级第一,长相惊艳性格清傲,是名副其实的高岭之花。可是背地里总有人说:“果然,单亲家庭的孩子就是不行。”就如同没人知道她是A城的豪门之女一样。也没人知道,她其实有严重的遗传性心理疾病。.故事的开始是大家再熟悉不过的:一个玛丽苏女主,一个恶毒的女配。一个有未婚妻的纨绔子弟,当然他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好兄弟。是的,甚至还有一个豪门中常见的私生子。你似乎已经看到后面的剧情了,对吗?不过这次,让我们把现实翻一面,看看这皮囊下的骨肉吧。.眼见为实吗?在外人眼中,他们帅气,多金,潇洒在外人眼中,她们美丽,优秀,富有好想要和他们一样的人生啊。你想要吗?这金玉其外败絮...
主角:楚莲,单衡光 更新:2023-03-24 02: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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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莲,单衡光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员病娇:年级第一是校花》,由网络作家“太阳隐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压抑虐文+修罗场+豪门世家+励志青春】当玛丽苏文学回归现实会发生什么?.她是市一中的年级第一,长相惊艳性格清傲,是名副其实的高岭之花。可是背地里总有人说:“果然,单亲家庭的孩子就是不行。”就如同没人知道她是A城的豪门之女一样。也没人知道,她其实有严重的遗传性心理疾病。.故事的开始是大家再熟悉不过的:一个玛丽苏女主,一个恶毒的女配。一个有未婚妻的纨绔子弟,当然他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好兄弟。是的,甚至还有一个豪门中常见的私生子。你似乎已经看到后面的剧情了,对吗?不过这次,让我们把现实翻一面,看看这皮囊下的骨肉吧。.眼见为实吗?在外人眼中,他们帅气,多金,潇洒在外人眼中,她们美丽,优秀,富有好想要和他们一样的人生啊。你想要吗?这金玉其外败絮...
方队汇演完的这个傍晚,趁着班主任还没回来,高一精英班开始聊起天来。
因为刚刚结束军训,手里没有课本,大家又在疲惫中解放出来,所以嘴上就更没有什么把门的,讨论的声音一波盖过一波。
主角就是班里一直到现在都没出现的神秘人。
“最后一天了,那个单衡光果然还是没来!”
“我听隔壁普班说,他是插在咱班的,成绩巨烂!”
听到这个说法,有人立马表示不信:“怎么可能?拿钱进的不都去八班了吗?”
一中精英班可是全市闻名的,个个都是拔尖苗子,从来没有收插班生的先例。
“谁说不是!但是你知不知道胡原原?”
“这当然知道了!八班的班花,大小姐性格,那个‘公主殿下’?”
“对咯!这个消息就是胡原原跟班说的,听说她可紧张那个单衡光了。”
和叽叽喳喳的环境截然相反,教室里有一处仿佛围了一道空气墙,安静到没有人敢打扰。
那里坐着一个女生,腰背挺拔,脖颈修长,身上套着一水儿绿的军训服,在一众风吹日晒的黑皮里白得有点扎眼。
她微微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夕阳打在她的笔杆上,显出有几分锋利的孤傲来。
而坐在她身边的人,也同样不比她逊色多少。
那是一个携有墨香韵味的少年。
他高挺的鼻梁和精致的长相,就如同水墨画中点了一笔朱砂,突兀地显眼。
这样的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带着天然吸引人视线的魔力。视线落过去,四周的一切也就成了晕影。
少年侧头看了一眼她在纸上写的名字,笑出了一个乖巧的虎牙:“楚莲,你竟然也对八卦感兴趣?”
她的笔下赫然写着,胡原原、单衡光这两个名字。
楚莲没看他,清冷的声音应了一声:“因为没有书,无聊。”
她倒是想多写点别的解闷儿,但是大家来来回回讨论的都是这两个人,没得选。
郝夏见楚莲没有看他,不知怎么想的,拿出自己的笔就趴在了她的旁边,楚莲皱眉退了几寸,不得不看向他。
他在她的纸上写了几个字,随后才偏头,招摇的桃花眼满是无辜,好像被她后退的动作伤到了心似的。
楚莲还是没有直视他的脸,只低头看那张纸,发现他在单衡光的旁边,写了“郝夏”两个字。
“?”楚莲没说话,用目光询问他什么意思。
“他是我发小,你要是好奇,别听他们讲,”郝夏轻笑了一声,“来问我就好了。”
楚莲听他这个话,倒是挑了下眉:“你的朋友还能成绩巨差?”
郝夏的入学成绩可不低,按理来说发小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啊。
“嘛,不仅成绩不好,脾气也又臭又硬。”郝夏顽气地朝楚莲眨眼,“我初步判定,你们还是少接触为妙。”
楚莲垂下眼,他这话没有什么建设性。
毕竟军训的这段日子,她身边唯一能说上几句的,也只有郝夏。
那还只是因为他长得,实在和冷香太像了。
像到她下意识就会对他十分容忍,而后才反应过来,他只是刚认识的同学。
除非这个单衡光和郝夏是双胞胎,不然她和这人不可能有交际。
“你写完了?”楚莲把那张纸往旁边挪了一下,“写完了就趴回你那边。”
从刚刚他靠近开始,她就感受到无数道视线像麻绳一样捆着她,扎得人喘不上气。
这种打量,从报到那天一直到现在,就没有消停过。
哒,哒,哒。
就在这时,踩着低跟黑皮鞋的班任走上讲台。
“这段时间大家磨合得很好,我不想多说什么,该收收心了。”
曹素,这个身兼教导主任的精英班老师开口很利落。
“明天是正式开学第一天,上午会有简单的开学测验,你们的座位也会按卷子的成绩排位。”
考试——教室里没人出声,但是所有人都听到了绝望的哀嚎。
曹素当然只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于是敲打了一句。
“从你们踏入一中精英班的那天起,就该明白,这里,一切以成绩说话。”
她说完没有威逼利诱什么,只是冷淡地布置:“拿出纸笔记一下课程表,记完了等着放学铃自己放学。”
她似乎考虑了一下,下一秒吩咐道:“楚莲,你上来抄黑板,顺便看一下纪律。”
听到这个安排,周围像刀一样的视线再次勒住楚莲全身。
楚莲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她走上前去接课程表,曹素对她点点头,又扫了下面一眼,就哒哒哒地踩出去了。
楚莲还是沉默寡言,只是捏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书写。
台下有一段时间尴尬的空白。
唯一的声音是在黑板上的粉笔撞击声。阳光撒在空气中,清晰可见的粉尘扑面而来。
人头攒动间,嘀咕声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像被泡在水里的蛤蜊没有规律地吐沙,不知哪一下就溅到脸上一样作呕。
“搞什么,默认要她当班长?”
“谁让人家年级第一,你敢不认?”
“那日子还有得过?拽死,说句话像要了她命似的。”
“啧,不是还和郝夏说得起劲,怕不是……”
啪!
楚莲写到最后一笔时,因为用力过猛粉笔被拦腰折断,掉下来的笔头清脆地砸在黑板槽里。
她在讲台上干成壳一样的抹布上擦了擦手,随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座位。
敛下睫毛,她便握着笔开始誊写着课程表。
郝夏发现她压根没再抬头,悄悄问:“这就背下来了?”
没再看他,楚莲用鼻音嗯了一下作答。
郝夏在一旁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又抿了抿嘴。
楚莲低头看了眼表,把笔帽盖住了,“你还是别说了,来不及了。”
尾音刚落,响亮的放学铃贯彻了整个校园。
如同被打开的真空包装,教室里压抑的声音骤然爆发,大家急匆匆地往外冲,各种交谈内容被互相盖住。
楚莲拿起纸笔站起身,看向他那张和冷香相似的脸。
最后还是没忍住,逆着光朝他轻轻道:“明天考试加油。”
郝夏愣了一下,有些恍惚。下一秒高兴地弯起嘴角,“嗯,你也是。”
.
楚莲走出校门,外面熙熙攘攘的家长在等自己的孩子。
耳边都是粘贴复制一样关心的话:哎呀军训都瘦了,还晒黑了,累不累啊,快点回家,爸爸妈妈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
有些陪着孩子一起走,有些探着头在车里招手。
明明是一些温馨又日常的场景,楚莲却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她快步穿过人群,从这些声音里逃了出来。
幸好回家只需要步行几分钟。
说来挺讽刺的,这个房子还是楚天河以前上学的时候随手买的。
那时他肯定想不到,以后自己的女儿会每天和他走同样的路。
楚莲摇了摇头,打开了家门。
想他做什么,人都死了。
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她刚从冰箱里拿出便当想要热一下,视线就不经意落在了一旁的日历上。
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圈醒目得有几分惊心,标注着“妈妈”。
是田笙要回家的日子。
楚莲大脑刚冒出这句话,人就已经软在了地上。
她拼命地呼吸,却无济于事,身体抖得像筛子。
【别伤害自己,别自残,忍到见我,你千万别再自己来。】
楚莲脑海里明明响起了刘竹对她说的话,可是双手还是克制不住到处摸索着。
从地上捡起便当上的塑料叉子,她立刻发了疯地把它扎在自己的大臂上。
肾上激素飙升的快|感一时之间让她的眼前发白,迷迷糊糊仿佛逃离了整个世界。
一瞬间像是解脱了,什么也都不记得了。
好像只有几秒,又好像过了几个小时,她才恍惚地清醒过来。
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楚莲只是虚弱地撑起身,蹒跚着往书房走。
联系完保洁之后,她就坐在自己的桌子上奋笔疾书。
只要开始学习就不会有空想别的了,学习就好了。
学习是她的药。
答完测试卷,大家怨声载道地收拾桌子,讨论答案等待午休。
明明身为年级第一,在这种时候应该是最受欢迎的,但是楚莲的身边却依旧空无一人。
楚莲知道是因为自己不合群,但是她不想改变。
其实她大概知道该怎么讨人欢心。
比如在大家明里暗里贬低普班时,跟着笑一笑,比如在大家讨论花边八卦时,附和几句。
可如果演出来的假象得到了真心,骗来的真心还算什么真心?
“在想什么?”
面前一张白净的脸凑近,楚莲回过神看向郝夏,“在想这次测验结束了,以后作文就不用写记叙文了。”
“你现在写议论文也没有人拦你啊。”郝夏惆怅地叹气,“我可是超级喜欢记叙文的,我还在想以后要不要继续写呢。”
楚莲懒得理他。
郝夏是语文年级第一,他这担忧是没必要的。毕竟他写什么体裁,都不妨碍他发挥。
“你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写出来了吗?……”
郝夏又说了些什么,楚莲望着他的脸,却没仔细听下去了。
真像啊。
不过冷香不是这么多话的人。
郝夏一张一合的嘴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他一脸惊讶地望向她的身后。
教室里也像沸腾的开水突然熄了火。
楚莲感受到自己身后的温度,不知怎么带着一种危险的颤栗感。
她转过头看去。
逆光里一个男生一只手肘半撑在她课桌那垒书上,校服敞着拉链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他另一只手不耐烦扳着包带,因为离得太近,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凸起的骨骼青筋。
他微微侧了下头,光立马迫不及待地撒在他睫毛上,衬得他的瞳孔浅得发透。就像黑白照片突然有了色彩一样的丰富起来。
“让个座儿呗,同学。”他弯下嘴角,声音里带着一种漫不经心,敲了敲那摞书,“帮你搬一下怎么样?”
如同聚光灯打在舞台上,所有人都在等楚莲的反应。
“不怎么样。”
楚莲冷淡的回答,让那人眉眼一凌,他直起身半挑眉头就要开口。
“楚莲,给你介绍一下,”郝夏看着这两人的火药味儿,立马出来打圆场,“这就是衡光,我发小。”
他又朝着单衡光挤眉弄眼,“衡光,这是咱们年级第一,楚莲。”
所以说别上学第一天就招惹老师们的心头肉!
单衡光倒也不傻,看郝夏这么明显的眼色,还是忍了下:“行了,那我坐哪儿?让我在这儿罚站?”
楚莲扫了一眼郝夏,低头看书没再搭理他们了。
这个单衡光,确实脾气不怎么行。
郝夏也是被单衡光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一个头两个大,他转头看最后一排空出来的位置,旁边坐着一个老实巴交的男生。
糟了,这人是谁来着?他急速回忆这个男生的名字叫什么,但是脑海里一片空白。
“董兴同学旁边有空位,你想换座位去问问他吧。”
楚莲翻着书,有意无意地跟郝夏提了一嘴。
似乎是有点不甘心,单衡光追了一句:“那你过去不就完了?还省事儿。”
楚莲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道:“你过去,更省事儿。”
说完之后,她就低下头一副不愿再谈的姿态。
郝夏无奈地看向两个人,拽着衡光就来到后排董兴的旁边。
他客气有礼地问:“董兴同学,你愿意和我换座位吗?”
董兴还没等犹豫,就见单衡光把包甩到空位上,发出嘭的一声。
他伸了个懒腰,身上的筋骨啪啪响,侧头问了一句:“还是说,你想呆在我旁边?”
董兴立马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开始整理东西,生怕下一秒就走不成了。
郝夏叹了口气,他无可奈何地望向此刻仰歪在座位上的某人,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董兴愿意换,他还不愿意换呢。
郝夏一边把东西往书包里装,一边悄悄在楚莲耳边道:“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来。”
楚莲倒没觉得有什么,从善如流地点头,任由他整理。
走了挺好啊,这样一直盯她的人还能少一点。
董兴颤颤巍巍地搬了过来,把东西堆得离楚莲远远的,他低低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楚同学。”
无论是和单衡光坐,还是和楚莲坐,他都不想选。这两个人都是舆论的中心,他一个透明人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你好。”楚莲点了下头,也贴心地没再继续和他说话了。
世界安静了,本来还在讨论答案的教室,一下子像个太平间。
唯一有热度的,就剩下后排的两个人了。
“你干嘛非要和我坐一起啊!”
郝夏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一根呆毛竖了起来,“都不提前和我说一声,你那手机是摆设吗?”
“这点儿默契没有?”单衡光也没有了刚才那嚣张的样子,咬牙切齿道,“不然老子转你这个破班儿干嘛?来给你放鞭炮的?”
“你不知道原原都要气死了,她一直让我去八班来着。”
他一把勒住郝夏的脖子拽过来,“结果你还这么没良心?”
“等会儿吃饭,我就说是你非要我来这儿的!”单衡光坏笑着说,“我看你怎么应付她。”
“大哥,你行行好吧。”
郝夏听见单衡光说这个话,依稀就能看到胡原原矫情的样子,欲哭无泪道:“管我什么事儿,明明是你不想去她班上的。”
“那我总不能跟她说,我嫌她闹人吧?”
“行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就送佛送到西吧。”
“你……”还没等郝夏回嘴,下课铃就响了,整个班级终于躁动起来,大家飞快地开始朝门口狂奔。
几乎整栋楼都被脚步声跺起来了。
单衡光震惊得像个乡巴佬,“我靠,这是干嘛?”
郝夏一时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单衡光没上过公办学校,肯定不懂这边的抢饭机制。
就连他也是适应了好几天才接受这个现实的。
想到此处,郝夏就充满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语重心长地感叹道:“路漫漫其修远兮,你以后就知道,为了爱情转学,到底都付出了多少代价。”
虽然单衡光晃晃悠悠地和郝夏逛到食堂时已经人满为患,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吃不上饭。
“衡光,这里!”
远远地,一道娇小的身影跑了过来,她蹦蹦跳跳地挥手,声音清脆可爱,“你今天终于来啦!我以为你还会翘课呢。”
“确实没想来,毕竟雯雯去弹琴了也不在。”
他撇了撇嘴,“但是我爸说我再不来,这个月都别出门了。”
“哈哈哈小姑父是刀子嘴豆腐心啦,”她拉着他的手腕往前走了几步,“我给你打好饭了,快来。”
“……”郝夏自然是感受到了胡原原的无视,心想完犊子了。
胡原原满心满意都是单衡光这个表哥,现在绝对恨死他了。
本来他们俩关系就不咋地,这把胡原原肯定更怀恨在心了。
他刚要跟上两个人,就一眼就看见了刚进食堂的楚莲,不出所料,她根本没有去打饭的队伍排,而是走进一旁的小卖部。
郝夏担心地想,就知道她又不好好吃饭!
可是看了看不断回头的单衡光,他还是没有过去。
毕竟这是单衡光第一天来,还是得一起吃个饭。
“谢谢啦,”胡原原对着帮忙占座的女生道谢,“耽误你们吃饭真不好意思,下次回请你们喔。”
那两个女生尴尬地笑着摆手,忙说没关系,不打扰你们了,迅速跑掉了。
“她们这么着急干嘛?”单衡光疑惑地问,“像逃难似的。”
郝夏心想,换你不能吃饭被人威胁来打饭,你也像逃难。
胡原原娇嗔地揶揄道:“你刚来当然不知道好学生有多争分夺秒,你看那边,不就有人边吃边看书?”
“不信你问郝夏。”胡原原笑眯眯地望过来,“是吧,郝夏。”
被提到名字的郝夏摸了摸鼻子,点头敷衍道,“嗯嗯,也许吧。”
单衡光信了,嘟囔了句“搞不懂好学生”。
“你现在是和郝夏同桌吧?”
胡原原似乎是在试探着什么,她一边给单衡光夹菜一边问:“为什么不来我们班嘛,你都不知道精英班破规矩可多了。”
“他们背地里可仇富了!仗着自己学习好就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
她嘟着嘴不满地念叨:“就前几天军训,我们班不是大部分人都身体不太好嘛,所以训练强度不高,他们就一直嚼舌根!”
她说得楚楚可怜的,仿佛确有其事一般。
“他们敢在我面前说试试。”
单衡光冷笑了一声,脑海里一闪而过那张学习好的拽脸,往嘴里送了一口菜。
下一秒他就皱着眉头咽了下去,“……这什么,好难吃。”
郝夏已经想仰头望天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可不小。而且本来就是话题中心,怎么没有点概念啊?
普八的人哪里是身体不好?不过是全都装病逃训,学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不为。更别说他们还天天招摇过市,拿着家里给送进来的东西炫耀。
要知道军训小卖部不开啊,大家都饿得前心贴后背,这能不惹众怒吗?
“你凑合吃吧,这已经是最好的东西了。”郝夏说,“在这里可没办法搞特殊。”
胡原原委屈地看向单衡光,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就是说嘛,以前在梧桐多好,你非要来一中干嘛。”
“而且就算你不来,雯雯姐也不会生气啊。”
“那你别来不就完了。”
单衡光苦大仇深地和面前的午饭战斗,压根没听懂她的埋怨,“你自己非要来的搁这儿怨谁呢?”
本来就没想着她会跟来。
“你怎么还凶我?我不是舍不得你嘛!我上学一直没有和你分开过,你都不怕会有人欺负我吗?”
她生气得眼眶红红,“姐姐都来这里一年了,你们的感情不也还是很好吗?为什么非得来嘛!”
“你在梧桐谁欺负你啊?”
单衡光疑惑地看她发脾气,“还是初中部那帮人直升高中部啊,大家熟得就差过年串门了,你怕啥。”
胡原原把筷子摔在餐盘上,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啊!
她难过得不行:“你这个骗子!你早就把你答应过我的忘了!”
郝夏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完犊子了,又要上演偶像剧了。他环视了一圈,发现果然这边已经变成了食堂的舞台。
周围全是观众。
胡原原生气地站起来揉了揉眼睛,转身就要离开。
“不许走。”
胡原原顿了一下,但没听话。
单衡光不由得声音冷了下来,“我再说一遍,坐回来。”
“要不你走了就永远别回来。”
本来还要继续走的胡原原,听到这句话僵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向单衡光,发现他的表情里充满了厌烦。
一直憋着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她在原地待了很久,最后还是默默走回座位,缓缓地抽噎。
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明明很委屈,但还是听话地回来了。
“……”郝夏已经用左手盖在额头上,企图挡住看热闹的视线。
他俩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这里不是梧桐啊!
对于以学业为中心的人来说,随便一点什么新鲜事儿都很刺|激好不好。
他知道他们是习惯了梧桐的氛围,毕竟在那边,遍地都是联姻,他们这小打小闹当然不足挂齿。
大家都知根知底,不是重大决裂,没人愿意浪费时间关注。
但是这里是一中啊。
在这儿,你去小树林里躲着吵架,都能被人一字不差地传出来,他们竟然还敢在食堂这么掷地有声地狂撒狗血?
这是生怕自己不出名啊。
郝夏已经可以想象,下午学校里的头条是什么了。
他现在只希望不要传到后面,把他也编进去搞个什么两男抢一女的戏码出来了……
“你跑什么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单衡光给胡原原夹了一筷子青椒,“把饭吃完,不准浪费。”
郝夏扶额,衡光的重点竟然是胡原原没吃完饭浪费粮食?还把自己最讨厌的青椒夹过去了?
“你真是个大笨蛋!”胡原原委屈道,“我就不说,就不说!”
“随你的便。”单衡光完全不吃这一套,“一天到晚净事儿。”
单衡光是真心觉得搞不懂她生气的点,他转个学有什么可生气的?
都多大了,还喜欢撒娇发脾气,都怪大舅怕亏欠她,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
小时候糯叽叽的妹妹多可爱啊。越长大越歪,连句哥哥都听不到她叫了。
也不知道胡原原脑子突然又接到哪一茬去了,冷不丁问道:“你今天看没看见你们班的大美女,叫楚莲那个。”
“看见了,咋了?”单衡光终于快吃完了,他已经在琢磨之后的日子午饭怎么办了。
“你竟然说她是大美女。”胡原原嘴一瘪,声音哑哑地说,“我要和姐姐告状,你完了!”
说完她就端着饭盘跑了,根本没有给单衡光反应的时间。
楚莲啃着啃着面包,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谁念叨她了?
“……草。”单衡光低低骂了一句,看向郝夏,他终于发现这个人奇怪的进食姿势了,“挡什么呢,你对灯光过敏啊?”
“我对尴尬过敏。”郝夏其实早就默默吃完饭了,但是为了降低存在感,和周围人一样在一粒一粒米吃饭。
“原原到底怎么回事儿?梧桐真有人敢欺负她?”单衡光仰头喝了一大口汤,把碗沉沉地放在桌子上,“谁他妈这么不长眼?”
欺负胡原原应该不至于吧,光听说她搞别人了。
郝夏认真想了想,按她的思路揣摩了一下:“家庭背景的问题吧,你在还好,你走了她可能就不能这么颐指气使了。”
“啧。”单衡光皱眉,“那些才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唉,郝夏心想,都是你惯的,表面凶巴巴,背后在这里护短。
“走吧,出去散散步,”单衡光拎着盘子站起身,“这顿饭吃得真闹心。”
郝夏再次提醒他这里已经不是梧桐了:“你想得美,还散步,午休时间得回-教室睡觉。”
“?”单衡光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这里是监狱吗?”
“我都说了,这就是爱情的代价。”
.
午休的时候,曹素没有回-教室看着,因为精英班自律性很好,所以她就在办公室忙着写教案和一些开学要组织的活动计划。
结果她就收到了扣分条和一部手机。
“单衡光?”她在办公室里头疼地想,这个学生什么时候偷摸来学校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学生,本来他一直没来她还挺开心的,心里甚至默默祈祷这个学生再叛逆点,就别来了。
简直是一个烫手芋头,校长专门嘱咐过她的,不能像对待普通问题学生那样放在角落里单座,不能歧视,不要求成绩,只要让他躺平三年就行。
关键这样做,还得保证不被他影响学习氛围。曹素觉得这是在强人所难。
“他是和郝夏同学从小长大的,之前都在梧桐国际中学,”校长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然他家长也不会要求放在你们班了。”
开学因为收到楚莲和郝夏这两个优秀学生的喜悦感,早就被这个问题学生消耗殆尽了。
曹素默默期望他最好闹出重大错误来,或者他自己厌学。
她太担心这群好苗子被这颗老鼠屎毁了,精英班家长也不乏有消息灵通的,早就和她打过招呼,要求把自己孩子的座位排得远一点,生怕被影响。
那么多都来说,最后她没办法了只好说按成绩排座位。
实在不行,就把单衡光和郝夏放在一起吧,反正他们以前一个学校的,郝夏应该习惯了。
就算他学习成绩下降了,他家长也怪不到哪里去。
……本来她是这么想的。
“曹老师,你们班那个单衡光是怎么回事啊,能不能管一管?”
语文老师蒋霜生气地把教材摔在旁边的桌子上,“他的情况我虽然知道,但是他拉着郝夏讲了整整一节课!我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让他们滚出去站着了!”
“这不算歧视吧!我这可是一视同仁,郝夏没说话我都让他出去了。”
蒋霜摸了摸-胸口,心疼得不行,“郝夏那么乖,下课还来和我道歉了,说他在外面也有好好听课,让我别生气。”
“曹老师,……”
“老曹啊,你这个学生……”
“曹主任,不是我说,这节课……”
听了整整一下午各科老师的唠叨,曹素已经心如死灰了,她坐在那里喝降火的茶,心里还在想为什么她教学,这优生和差生还买一送一呢?
“呵呵,小曹在休息呢?”
最后一堂课的数学老师找过来了,曹素已经准备好洗耳恭听。
结果华中君来了一句:“哎,你们班那个楚莲同学真是个好苗子啊。”
“啊?”她愣了愣,还有点惊讶,“不是和我说单衡光的事儿吗?”
“哈哈,他啊,确实那个学生是很有意思,他在下面和郝夏同学研究怎么折纸飞机能飞得更直更远呢,”
华中君哈哈大笑,“我一转头,那只飞机刚好落在讲台上。”
“我问了问才知道,原来他俩跟其他人赌明天的午饭呢。”
华老师笑眯眯地描述那个场景,“大家都很开心,本来有几个同学昏昏欲睡,氛围立马活跃起来了。”
曹素听完两眼一黑,差点厥过去了。
之前还只是郝夏和单衡光两个人玩,现在直接变成周围的人都在玩了!这才第一天!只有一下午的时间啊!
“要我说这个楚莲同学是真的热爱数学啊,”
华老师两眼炯炯有神,提到楚莲就大放异彩,“我本人是不介意课堂氛围轻松愉快的,但是楚莲同学从头到尾都没有被影响,一直在专心做题。搞得她旁边的同学也紧张得一声不吭。”
“我就好奇啊,我也没让做什么例题啊,跑过去一看,你猜怎么着。”
看着华中君那明显想听她问的样子,曹素只能无奈地迎合这个老教授:“怎么着?”
“人家孩子已经自学到高二数学了!做的是高二的例题呢。”
华老师高兴得双手在空中比划,“下课我专门叫她出来问,她跟我说高一的题她都比较熟了,才开始看的高二,我考了几道题,她都答出来了!”
“哎呀,怎么忘记说了,上午的卷子我批出来了,楚莲是满分。”
他高兴地在曹素的办公室里踱步,“她中考也是数学满分进来的吧,这孩子咋在精英班不在竞赛班啊!她应该去竞赛班啊!”
说到这个曹素就更苦恼了,楚莲这个学生是离异家庭的孩子,她妈妈似乎特别忙碌,唯一一次联络还是跟她说,楚莲以后考艺术,不走文化。
她当时很着急,劝了半天一点用没有。
毕竟以楚莲的成绩来看,只要没意外,走文化能上特别好的学校。
到时候这份成绩不仅是她的,也是学校的活招牌,一个考艺术和一个考文化的高分段志愿录取,对于招生的含金量而言,哪个更重量级当然不言而喻。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三中会开出那么好的条件抢夺生源。
听说楚莲拒绝了去三中,一开始她还庆幸,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只能说是五雷轰顶也不为过了。
后来又接触她,想着可不可以从学生这边沟通,做做思想工作。结果发现楚莲的性格太极端了。
可是个性没有影响学业,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她本来还想把楚莲树立成班级榜样呢。现在就担心她不合群或者太傲了打击到其他人。
“唉,这个孩子家庭环境不太好,家里非要让她走艺术,可能是什么艺术家庭吧。”
曹素叹了口气:“华老您也不用下多大功夫,我看她就算自学,那个分数走艺术也绰绰有余了,不如把精力分给其他有潜力的学生更好些。”
“我们班许梦菲同学就不错,年级第三名,就排在楚莲和郝夏后面,”想到许家长之前给班级捐的班费,曹素顺便提了一嘴,“挺努力的小孩。”
华教授听到她前面的话,就沉浸在楚莲不能走文化的伤心里无法自拔,也没太注意曹素又说了什么,打了声招呼,拎着教材就自顾自地走了。
曹素靠在椅子上,双手在太阳穴上揉着,“这都什么事儿啊……”
郝夏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单衡光这小子的社交天赋是点满的。
上数学课的时候,单衡光就偷偷问他明天想不想吃顿好的。
“你想吃好的就让家里送呗。”
他没好意思告诉单衡光,之前胡原原就是让家里送饭,今天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在那里卖惨呢,“你又琢磨什么歪点子呢?”
“送什么呢,麻不麻烦。”
单衡光一想到到时候吵架,他爸可能会拿这种事儿噎他就够了。
他煞有其事地和郝夏说:“我打听过了,戚志新中午带饭吃,可香了,他们说闻了流口水。”
郝夏很疑惑,单衡光这不是才刚来,怎么就认识这么多人了?
“你和他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带饭了?”
“那倒没有,就是我刚刚和他打赌,如果我用这个折飞机。”单衡光摇了摇手里软趴趴的卷子,“一次就飞到楚莲那一排,他明天就多带两份饭。”
郝夏觉得有点吐槽无能,到底为什么会赌这个,怎么聊到这个话题的啊?真的好奇怪!
“你怎么呆头呆脑的,学习学傻了?想不想明天吃好的?”
“……那还是想的。”
于是他们俩研究了半节课怎么叠飞机,中间还打了两架,一次是因为单衡光埋怨他中午不提醒他导致手机被没收,一次是因为他嫌弃单衡光叠得笨手笨脚。
“这个肯定没问题!”
单衡光立马和戚志新使眼色,意思是准备带饭吧!
那哥们儿把头朝前比了比,趴在桌子上紧盯着他们:赶紧飞!
周围人瞧着他们这架势,都你推我我推你的看热闹,不知道他们干啥呢。
只见单衡光瞄准楚莲同学,大手一挥,飞机顺利起航,直直地驶向年级第一,然后飞过她的头顶。
单衡光和郝夏激动得握紧双拳,对着戚志新的方向狠狠挥了两下:就是这么牛!!
飞机一路畅通无阻,直接降落在了讲台上。
楚莲回头看了一眼,画面就定格在这两个人挥舞双拳的那一刻。
……傻是不是会传染?楚莲愈发不忍直视郝夏那张和冷香相似的脸了。
其他女生看见了倒是捂着嘴偷笑,尤其是许梦菲,她还传了张纸条提醒郝夏,说别傻笑了,飞机飞到讲台了!
“怎么办?”郝夏看着纸条问,“我刚才没注意,有这么巧吗?”
“耗子,这证明了我们的实力。”单衡光高兴之余,还喊出了郝夏的外号,“不要害怕,顶多就是罚站,我们还是赚了。”
好像是这样的,反正剩下半节课就放学了,罚站也站不了多久。
“原来是为了午饭的事儿啊。”华中君让大家背知识点,然后溜达到走廊把事情问清楚了。
郝夏和单衡光认为戚志新太不争气了,他俩口供都对好了,这小子一下子就把他们卖了!
“那戚志新同学先回去吧,明天也不用带多余的饭了。”
华中君笑呵呵地说:“你们觉得学生食堂不好吃,我带你们俩去吃职工食堂怎么样?”
本来听到前半句,郝夏和单衡光以为这次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正沮丧呢。听到后半句,他俩眼睛直放光。
听说职工食堂的伙食特别好,而且华中君一看教资就特别深的样子,吃得是不是更好啊!
“不过你们得把数学作业做了来。单衡光不可以抄答案,不然你就吃着学生食堂,看郝夏和我吃好的。”
“……”本来还很兴奋地单衡光一下子蔫了,郝夏在旁边幸灾乐祸。
“好了,进去吧,单衡光同学你得好好听,这关系到你明天的午饭。”
华中君拍了拍这俩孩子,觉得这届精英班终于不那么死气沉沉了,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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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莲听着英文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没有在背单词,她只是在发呆。
刚才数学老师把她叫出去考题,为了让他同意自己在课上自学,她答得很认真,可是没想到华中君让她当数学课代表。
一想到昨天因为曹素点名上台看纪律之后大家那些不满,她就根本不想当任何班干部。
她只想安静地读完高中。
可是华中君看起来真的好像很喜欢她。他笑呵呵地说,没关系,当不当都一样,有问题可以随时去办公室找他。
他很和蔼,说话的样子让她想到了姥姥。
很久很久以前,姥姥还在的时候,就喜欢摸着她的脑袋问,小莲想当小画家吗?
她说一点也不想。姥姥就说,有志气!人生就应该拒绝自己不想要的。
不想做的事不去做,她一直都没有办到。
她最后还是答应华老师了。
只要这个人表现出一点点为她着想,她就变成了一个不会拒绝的人。
她格外讨厌这样。
“小莲!你回来啦,饿不饿啊?我做了饭在锅上热着,你现在有没有胃口?想吃饭吗?”
楚莲刚打开家门,一个女人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楚莲错愕地顿住,家里有人?
稍稍反应了下,才想起她的表姐刘决好像是要今天到。
这也不怪她,田笙在中考之后某一天,通知这学期雇了人来,她当时忙着学习,根本没放在心上。
进门后就看到刘决跑了过来,带着紧张的神情和讨好的笑。
楚莲记得小时候见过这个表姐,但是时间太久,现在相见,就像个陌生人。
“可以吧。”她低下头一边换鞋一边说,“叫我楚莲就行,我们没那么熟。”
听到别人叫她小莲,她会很难受。
“哦哦哦。”
似乎觉得有点尴尬,刘决扯了一下围裙,又开口道:“那个,楚莲,你有什么要求随时和我说。”
“小姨之前让我订了衣服,我整理好放你房间了,你看还有什么缺的和我说。”
楚莲把书包放到沙发上,“以后不用进我卧室打扫,不要动我的东西。送衣服来直接放衣帽间。”
“其他随意。五分钟之后吃饭,关火上桌吧。”
回到卧室打开衣柜,里面是清一色的黑白灰衣服裤子。完全看不出来哪些是新送来的,哪些是以前的。
展示柜里也多了几款同一品牌的手表,还有各种素色方巾,
楚莲随便拿了一套家居服换上,没多看一眼就叩上门去吃饭了。
桌子上的菜色很丰富,四菜一汤,其中两道是比较硬的家常菜,一看就是下了些功夫。
刘决正在一旁候着,手里拿着碗问她,“楚莲,你要多少饭?”
“一勺就够了。”
落座吃了几口之后,发现刘决的视线时不时就飘过来了。
楚莲叹了口气,上学被盯,回家也被盯,“你是想说什么吗?”
“啊。”刘决用筷子戳着碗底,“我不知道你们家吃饭的时候可不可以讲话。”
“说吧。”
也许是得到同意之后有胆量了,刘决高兴地边盛汤边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多做了几样。”
“呃,我看厨房大多是刀叉酒杯之类的,只有两双筷子,就买了一些餐具。”
“我还不会做西餐,如果你不喜欢中餐我之后会学的。”
接过碗放在一边,楚莲用勺子轻轻抿了一口,“不需要,那些是以前楚天河留下的。”
只有那两双筷子是她在用的。
“以后不用做这么复杂,我对吃的要求不高,只要熟了就会吃。”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白饭,觉得好累,可能是因为刘决的局促让她也不自在。
但是想了想毕竟刘决是好心,所以楚莲还是耐着性子聊:“你想留下来,相对于我,不如多注意别碰楚天河的任何东西。”
这个家里,重要的人从来都不是她,是已经死了的楚天河。
“啊,主要是因为小姨非要发工资,所以我怕没有照顾好你。”
刘决不好意思地挠脸,“本来住在你家就很麻烦你们了,小姨还给钱……”
钱?楚莲没有说出口,对于田笙而言,不给钱才是麻烦。
房子又不是只有一套,住就住了。她拿钱是免得田家以后找借口吸血罢了。
只是有点奇怪,这个表姐其实比她大十岁,也就是说进城已经很多年了。田笙巴不得和田家脱离关系,所以肯定是她大姨田梓求情,她妈才松口的。
那刘决为什么之前不来,现在想到来当她的保姆?
“你现在还有其他工作吗?”楚莲思忖着问,“如果全职照顾我,给钱也没什么。”
“不是,我晚上会去夜场当服务员。”刘决难为情道,“有件事你能为我保密吗?不要告诉小姨。”
“说说看。”
“其实我在你大伯那里工作。”
刘决掩饰性地喝了口汤,能看得出十分局促,“他说你有空可以随时去,白天晚上都可以。我有钥匙。”
楚莲沉默地看着她,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之前初中的时候,周末她必须全天画画,而楚天海想见她就会买通家庭教师带她走,她乐得清闲就随他了。
因为田笙很少有空,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被蒙在鼓里,但是后来东窗事发,她和楚天海也就没怎么联系了。
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估计又用钱买通了刘决来当传话筒。
楚天河的魅力是真大啊,楚莲冷笑了下,没了刚才的耐心。
她不以为意地说:“田笙要是知道这事儿,你现在立马就得打包走人。”
“对不起……我……”
楚莲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起身打断了她,“我和田笙关系没好到会聊这些,我吃饱了,你随意吧。”
从一旁捞过手机放在她面前,“把手机号存进去,晚上拿好钥匙,忘记了我不会给你开门。”
刘决慌张地想要解释什么,却在她冷漠的眉眼中失了声。
没再搭理刘决,接过手机楚莲就回书房了。
总是这样,无论是热气腾腾的饭,还是无微不至的话,最后都不是为了她。
每个对她用心的人,最后都是别有用心。
她觉得心脏很难受,好像被泡在醋里一样。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太对劲,她急忙打开一本书逼迫自己快点看进去。
只有知识是坦白的,只有知识是努力就能得到的。
她拥有的,只有知识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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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闹钟一响,楚莲按时起床开始洗漱和背诵课文。她漱口的时候,看见刘决急匆匆地从次卧出来,还有些睡眼惺忪的。
“你回去继续睡吧,每天只用准备晚饭就可以了。”
楚莲擦完脸之后也更精神了一些:“而且我是通读生,有的时候我可能不回来吃饭,直接在学校自习或者住校,如果我忘记说了,你可以发短信问我。”
刘决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她很少遇到这种单方面沟通的情况,尤其是昨天的气氛太差,她以为楚莲不会再搭理她了。
可是现在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想到也是从来没有笑脸的小姨田笙,难道有钱人都是没有感情吗?她们一家是机器人吗?
“怎么,你不是想留下来吗?我也不想田笙时不时回来查岗,你就老实待着,不要说些有的没的就行了。”
楚莲看她没有反应的样子,有点搞不懂:“你如果不想做饭也没事,直接买点什么也可以,反正没有你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楚莲觉得从昨晚开始,她就在浪费没必要的时间,“我去书房学习,你回去睡吧。”
没等她回答楚莲就转身了,刘决只能把那句早餐怎么办咽了回去。
用一个小时温习功课之后,楚莲出门后在路过的便利店买了三明治,边走边吃。
她在通往学校的小路上,刚好看见前面从车上下来的郝夏。
这里是一处比较偏僻地方,基本上平常见不到学生和家长。一般送孩子到学校,都会直接停在学校门口。
只是一辆全黑的朴素的车,其实没有必要避开这么远。楚莲看他这么谨慎,也就没有上前去打招呼。
别人想低调,那就假装不知道吧。
她放慢了脚步,尽量拉开和对方的距离。
能避免的麻烦她倾向于躲开。
于是当她比较慢的卡点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一阵轰鸣声呼啸而来,刹在她的旁边。
偏头一看,是一辆极其骚包的粉红色跑车,而那个昨天聒噪一下午的主角坐在副驾驶,似乎正准备下车。
是单衡光。
刚看清楚,下一秒,楚莲迅速迈腿,着急地跑进了校门,直奔教室。
躲了小麻烦,来了大-麻烦,早知道还不如和郝夏一前一后走。、
好奇怪,为什么他会准时来上早自习?
昨天这个人在食堂闹了很大的动静,导致那一下午班级走廊的人流量急速增加,很多人都无心学习。
所有人下课了都在悄悄讨论,她去卫生间也听到同样的话题,无论走到哪里,他的消息都无孔不入。像病毒一样传播。
据说隔壁竞赛班的同学都觉得烦了,因为有些人消息没听全,以为单衡光是插到他们班去了。
所以千万不能沾到他,尤其是这么一辆骚包的跑车,声音这么大,那些校门口的人都目瞪口呆了。
单衡光:?
虽然楚莲只回头看了一眼,但是她在晨光里就像个发光体,很难让人忽视。
看她急匆匆的样子,单衡光一脸困惑:“怎么一个个都见我就跑?”
刚到教室,楚莲还有点气喘吁吁,她很少做这种剧烈运动,一般都是能不动就不动,因为她不爱吃饭,很容易体力不支。
今天曹素倒是来看纪律了,她正在教室里闲逛,看到楚莲进来还笑着朝她点头。
楚莲喝水缓了缓后,刚要掏出书本准备学习,曹素就走过来,无声地敲她的桌子,用眼神喊她跟着她出去。
等他们出去之后,班级里开始嘀咕着。
“不是吧,曹素找白莲花干嘛?是不是要让她当班长?”
“别吧,那简直是铁面阎王,想一想都觉得吓死了。”
“可是曹素总说成绩为王,每一届精英班都没有民主一说啊。”
单衡光在走廊里刚好和曹素楚莲打了个照面,“诶,老师早上好,这是去哪儿啊,用不用我帮忙?”
曹素严肃地说:“没你的事儿,赶紧回-教室去,不要影响其他人学习。”
单衡光摸了摸鼻子,自讨了个没趣,又看到跟在曹素身后的楚莲,擦肩而过之后咧嘴笑了。
大冰块跟着小冰块,怎么还怪好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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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素把楚莲带到办公室,推了把椅子喊她坐在面前:“不用紧张,老师和你聊聊天。”
楚莲安静地点头,等待下文。
“我今天早上已经拿到了测验的卷子了,你还是班级第一名,这个成绩不错,老师希望你保持住。”
曹素拿着统计单上下看着:“按咱们学校精英班一如既往的规矩,除非有个别老师任命,学生任何职务都是靠成绩说话的,所以如果你没什么意见,之后就担任班长的职位吧。”
“……”楚莲紧紧握了一下手,“老师,昨天数学老师说让我当数学课代表,我已经答应了。”
“那没关系,可以加一个副班长或者副课代表来协助你工作。”
曹素意料之中地笑了一下,“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一个学生的能力很强,那么只要能给予的权利我们都会给,这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
不,她不是为了争取这些才学习的
楚莲摇头:“老师,我的能力还不够。担任两份职务会影响我学习,我觉得别人能比我做得更好,班长您可以任命其他人。”
“也可以,那这份责任你推掉了,还有另一件事老师希望你能为班级做贡献。”
曹素听到她的回答,根本没有多余的思考,就像早就料到了似的。
“咱们班目前只有你是我最放心的,等下公布成绩之后,就要排座位了。”
曹素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酝酿了一下:“我打算把单衡光同学放到你旁边,希望你可以监督他学习,不要受他影响。”
她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老师知道你是个安静的孩子,平常学习也很专注,这个习惯很好,希望你在单衡光同学身边也可以保持住。”
从听到单衡光名字的那一刻,楚莲就坐不住了,她诧异地看向曹素:“老师,我和单衡光不熟,郝夏更适合当他同桌。”
“就是因为你们不熟,才会这么安排。”
曹素叹了口气,“楚莲,可不可以替老师分忧一下呢?单衡光太皮了,昨天整个班级都无心学习,你也知道不是每一个同学都能像你一样,他们那注意力是说分散就分散的。”
“以后你可以少承担一些班级责任,只要不是强制要求参加的活动,都可以来找我商量。”
曹素语重心长地和楚莲沟通,“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希望你不要推辞了。”
楚莲看着曹素恳切的眼神,沉默。
其实从她进门开始,她就没有选择吧?
无论她是否答应,只要曹素想安排,还有办不到的吗?只不过是提前和她知会一声罢了。
“嗯。我知道了。”楚莲垂下眼睛,答应了。
“好,老师相信你。”曹素喜上眉梢,“那你就回去继续自习吧。”
楚莲踏进教室的一瞬间,里面的低语声一下子就消失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上一秒看见的蟑螂,下一秒就不见了一样。让人恶心又不安。
回到座位整理课本,背后被人戳了戳,有人递给她一张纸条。
“郝夏同学给你的。”
打开看,也就是问她发生什么事。楚莲看完也没有回。反正等下曹素就会来通知,回不回都没有区别。
她的心情算不上好。这些事仿佛是一个轮回,以前发生过的又再一次重演。怎么逃都逃不掉。
只觉得早上奋力奔跑的自己像一个笑话。
“人都来齐了吧?”
曹素手里拿着几张纸走了进来,看到所有人都在,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来公布一下昨天的成绩排名。”
“第一名楚莲,第二名郝夏,第三名许梦菲,第四名池语冰……”
曹素一字一句地公布,下面的每一个人都在提心吊胆,有的人松了口气,有的人懊恼不已,“单衡光,缺考。”
“现在对你们各自的水平有明确认知了吧?”
“根据成绩定下的班委分别是——”
曹素放下统计单,平铺直叙地宣告。
“数学课代表楚莲,班长和语文课代表郝夏,英语课代表郦念,学习委员兼纪律委员许梦菲,团支书池语冰,副语文课代表邹婵。”
“体委是体育特长生戚志新,文艺委员是音乐生高玟。”
她把成绩单放下,两手撑在讲台上,“其他科目的课代表会由任课老师任命。如果成绩太差,所有班委都有可能会在下一次的考试中被替换掉。”
“各科的卷子到时候上课老师会发给你们,我暂时不对这次测验做任何评价,下一次考试就会有成绩复盘。”
曹素冷冷道:“期中考试是有年级排名的,不想到时候太难看,就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现在把东西收拾好,根据这个座位表调整一下。”
敲打完这些鸡仔,曹素打开大屏幕,把她整理好的座位表调了出来。
“以后每周从左往右轮换座位,后排同学看不清的去配眼镜,或者下次大考提升成绩。如果以后不想换同桌,就争取成绩都进步,可以申请绑定。”
在座位表文档打开前的几秒,楚莲眼尖地看到最近修改时间,是昨天16:23。
自嘲地笑了下,和预料中的一样,果然刚才只是提前跟她说明而已,她的想法无足轻重。
“老师,我的座位为什么在第一个?”单衡光的声音从后排穿过大家的交头接耳,“我不是应该坐最后吗?”
曹素波澜不惊地回复:“因为你是缺考没有成绩 ,但不能算最后一名。”
顿了顿,她又和其他眼巴巴的人说:“谁想坐这个位置下次也可以缺考,一视同仁。”
楚莲东西收拾得很快,因为今早就没机会把书拿出来。她站在左侧小组第一排过道等着,郝夏颠颠地提着包跑过来:“楚莲,我就在你右手边,四舍五入还是同桌。”
楚莲想象自己夹在他们俩中间的画面,不由得提醒他:“上课的时候,你别隔着我和单衡光聊天,或者让我帮忙传纸条,我要学习。”
“好。”郝夏比了个手势,“你放心吧,我们一起好好学习。”
“背着我说什么呢?”
单衡光提溜他的书包,吊儿郎当地凑了过来。
楚莲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没搭话,侧着身子让开位置:“你先坐进去吧。”
单衡光不是第一次在楚莲这里碰钉子了。莫名其妙的,他觉得自己竟然快习惯了,毕竟听说她对其他人更不客气。
如果说昨天,楚莲是听了一下午关于单衡光的传闻。那单衡光就是听了一下午楚莲的事迹。
毕竟同性一起唠嗑,左右逃不过女生的话题,大家从全年级到本年级再到本班,每个美女的传言和小道消息,都如数家珍。
最后再点评几句自己的看法,其间还因为身材和脸哪个重要,清纯和成熟哪个更胜一筹而陷入争辩之中。
单衡光因为名草有主的原因,躲过了这些探讨,但不妨碍他听得津津有味。这些话题里的典中典,就是他们和楚莲的各种交锋,尤为精彩。
比如戚志新在军训的时候是队长,他当时看到楚莲脸色惨白几近晕厥,就让她赶紧下去休息一下。结果,楚莲完全不领情,还嫌他多管闲事。
当然据说原话是:“不需要,我难受了会打报告。”但是戚志新就觉得很没面子,早知道不多嘴了。
类似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李国梁一开始春心萌动,在军训一饭难求的时候,狂奔到食堂帮楚莲打了份饭。
结果她就站在打饭队伍里给拒绝了。
李国梁说他当时尴尬得想离开这个地球,直接怀疑人生。
幸好后来那份饭他送给班里另外一个女生,人家反应就很正常,羞答答地说谢谢。
所以军训的前几天,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本班男生消停了,但是他们得到了新的乐趣——看其他班级男生扑街。
于是乎,楚莲威名远扬,最后搞得年级男生越挫越勇,本来没心思的,也想去挑战一下。竟然成为了当时大家的娱乐和谈资。
只不过到最后,也只有郝夏有那么一点点的进度。
但是没人觉得是自己的魅力不行,而是因为他们不是年级第二。
想着那么多人在她这里吃瘪,单衡光再看楚莲的冷脸,竟然觉得搞笑了起来——像铜墙铁壁阻挡住了千军万马。太威武了。
看单衡光一脸笑意地走进座位,楚莲半点摸不到头脑,想到他和郝夏向天挥拳的行为又释然了。
可能青春期的男生就是傻傻的吧。
“还有十分钟,各科课代表把作业收一下送到办公室。”曹素看大家都收拾差不多了,拿起成绩单准备走人,“许梦菲,看一下纪律。”
大家听到之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许梦菲很上道地站在讲台上,安排大家行动:“每个小组最后一排的同学,按语数英的顺序收一下作业,最后课代表统计人数。”
“干,”单衡光掏出自己的数学卷子,上面有三四道题是空白的,“耗子,快把数学卷子给我抄完!刚才时间不够!”
楚莲已经把作业都放在桌面上了,听到他在旁边说这话,开口:“时间不够就别抄了。”
“五分钟就行!够了,”单衡光朝郝夏嚷嚷,“快点,耗子!顺便跟课代表说等我一下!”
郝夏一脸便秘地把他们小组的卷子递给了楚莲,但是她并没有转交给单衡光:“你刚才是不是一直在抄作业没听讲?”
“我就是数学课代表。”
趁着单衡光愣神的瞬间,把他手里的卷子抽出来收走,楚莲起身去收其他小组的作业了。
“……”单衡光一脸悲催地看向郝夏,“我这辈子还有机会吃职工食堂吗?”
“攒攒福报,下辈子能行。”
单衡光气得团个纸球砸了过去。
单衡光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憋得慌,他总算明白那个董兴为啥会一声不吭了。
楚莲坐在他身边就像一架学习机器,上课学下课学,一句话都不说。
甚至上课连老师讲课,如果不是点到她,她都一言不发。
趁着语文课小组讨论的时候,单衡光急得立马转身,“来来来,赶紧讨论!”
本来后座的两个人被他带得有点兴奋,但是看着楚莲捧书回头,冷冷地盯着她们,一瞬间脑袋空空。
“你们觉得这两句用了什么修辞手法?”
单衡光是真的闷啊:“修辞手法都有什么?”
另外两个人狂汗,班里估计没有人不知道这个问题,你拿这个问年级第一,是不是找茬啊?
“比喻、拟人、反问、借代、对偶、夸张、衬托、用典、互文、反复等等。”
楚莲认真地回答,“如果是古诗词鉴赏,一般考试会落在用典,互文,借代等这类大家不太熟悉的得分点。”
她目光转向后桌二人:“你们可以记一下,这是之后需要背诵的课程,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做一个知识串联。”
她们开始奋笔疾书,其中一个问:“怎么个知识串联法?”
楚莲思索了一下,从抽屉里找出了一本笔记,翻开给她们看:“这一页是总页面,总结了诗词的各种知识点,如同一个目录。”
又向后找到她记录用典的页面:“后面的页面就相当于详细举例,之后我们无论是讲课还是刷题,都会碰到新内容,及时整理进来,就是知识串联。”
这两个人如获珍宝,小心翼翼地问可不可以借来看一下。
“嗯,放学之前还给我就可以。”
她俩都没有再说话了,感恩戴德地翻看起来。
单衡光发现自己一句话都插不上,连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他直接倒在桌面上,感觉自己要吐血了。
“你想讲话也可以。”楚莲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于是把语文书递给他,“照着念吧。”
“?”单衡光吃惊地看着楚莲。
“你们俩可以边听边记,”楚莲对看笔记的两个人点头,“先吃透正在学的,再增加知识容量。”
学习小分队笔记本和笔迅速就位,如饥似渴地盯着单衡光,等他出声。
好恐怖啊,单衡光绝望地看向郝夏,发现那家伙正偷笑呢。悲愤交加之间,他还是照着念了。
毕竟如果不讲,其他的课不一定有机会小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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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响的脚步声对于现在的单衡光来说,无异于胜利的号角。
明天一定得带手机,今天简直太失策,以为还和郝夏坐一起,不带就不带吧,没想到还有这种神转折。
“搞快,去找老华头吃饭去。”单衡光立马勾着郝夏跑出去,教室外满是自由的气息,他活过来了,“我受伤的心灵必须要美食抚慰。”
“那估计你是没办法被安慰到了,”郝夏啧啧道,“你当老师傻啊,你又不是自己写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管他的,万一骗过去了呢。你不许出卖我嗷!”
于是在华中君问郝夏单衡光有没有抄作业的时候,他眼观鼻鼻观心道:“老师,今天换座位了,他没坐我旁边,我也不知道。”
“哦?”华中君好奇地问,“那你们现在的同桌都是谁啊?”
“我和许梦菲,单衡光和楚莲。”
“你坐在楚莲旁边?”华中君惊讶地看向单衡光,“那估计你是抄不到的,所以除了后面空着的题,你都是自己写的?”
单衡光硬着头皮回答:“嗯。”
这时他们已经走进食堂了,教师食堂在二楼,当他们准备上楼梯的时候,楚莲啃面包看书的画面映入眼帘。
单衡光暗道不好,但是华中君已经走上前了:“楚莲,怎么在吃面包啊?吃饭了吗?”
楚莲愣愣地抬头,想说吃了,但是撒这谎也太不切实际了,这才刚下课几分钟,怎么可能吃完了。
于是她只能说:“等会儿吃。”
“老师!她骗你的,”郝夏跳出来告发,“楚莲不爱吃饭,她昨天就是啃面包,今天还是啃面包!”
楚莲第一次对郝夏咬牙切齿:“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又没和你吃饭。”
“不吃饭可不行,是不是因为饭太难吃了?”华中君皱眉,“这是个问题啊,你们还在长身体,学校应该注意这方面。”
“来,你也跟我上来,今天请你们三个小家伙吃饭。”
楚莲无奈地跟上去,她觉得食堂被冤枉了,其实味道也没有到难吃的程度吧?
她怀疑地看这两个人,难道是他们和华老师说难吃然后蹭饭?
郝夏接收到她质疑的目光,装作看不见。
“楚莲啊,听说你和单衡光现在是同桌?”华中君慢慢爬着楼梯,“你没给他抄数学作业吧?”
单衡光扶额,他觉得今天出门就应该看看黄历,怎么这么背啊!
“我没有,他抄的别人的。”
“哦?”华中君站住了,回头好笑地看着三人,“那抄的谁的啊?”
楚莲侧头看向郝夏,他可怜地回望她,微挑的眼尾里写满了哀求,状似无辜地朝她眨眼。
“不知道,我看他前面的题有抄错的公式。”楚莲小瞪了他一下,看向老师,“自创了个符号,应该不是自己写的。”
“嘿,说到点子上了。”华中君敲了下单衡光的脑袋,“我也想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学习方法啊?公式写错,答案还能对。”
单衡光彻底泄气:“老师我错了……”
“走吧。”华中君笑着摇头,带着他们进了食堂。
教师食堂果然和学生食堂不一样,郝夏和单衡光看见金灿灿的鸡腿,口水都快流到楼下了。
没想到华中君给楚莲打了两个鸡腿,但是没给他俩。
“老师,你怎么偏心啊!”郝夏为了吃的忍不住朝华老撒娇,“不能重女轻男啊。”
“你不知道为啥不能吃吗,臭小子。”华中君哭笑不得地点他的脑门,“我还看不出来你的解题思路?”
郝夏捶胸顿足,后悔死包庇单衡光了,给了他一脚:“狗儿子,你赔我鸡腿儿!!”
单衡光翻着白眼道:“你拿好你的饭,别倒我身上。”
楚莲苦闷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鸡腿,在发愁怎么解决掉。她没这么大的胃口,可是华中君根本不听她说。
有一种当初回乡下见姥姥的感觉,让她手足无措间,还有些感怀。
吃饭的时候,因为坐得很偏,不怕打扰到别人,华中君就开始问他们的学习情况。
更多是在和楚莲说,给她答疑解惑。楚莲一直是自学的,不上辅导班,所以她的确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
她这把倒不觉得发愁了,和吃撑相比,能被开小灶多幸福,她都后悔没拿数学教材出来了。
单衡光无聊地听他们讲,倒是一直盯着楚莲没动的鸡腿,学习有这么有意思吗?饭都不吃了。
他又瞧郝夏,发现他也在兴致勃勃地听两个人讲题,尤其柔和地注视着楚莲,仿佛她才是那个大鸡腿。
单衡光无趣地别嘴,觉得自己好格格不入,心底不知道涌现出一种什么情绪来。
好寂寞啊,他想自己肯定是没和雯雯待着,才会有这种空虚的感觉吧。
幸好等会儿就可以溜去送雯雯了,想到这个他又兴奋起来。
不用上课了,不用坐在制冷机旁边,日子好似活神仙啊!
华中君和楚莲说得正起劲呢,突然有老师找他说有事儿。
“哎呀,”华中君挠头,“楚莲你等有空来我办公室找我哈!到时候继续跟你捋思路。”
楚莲乖巧地点头,目送他离开了。
“咳咳,”郝夏假意咳嗽了一下,多情的眸子里眼波流转,“莲莲子,你是不是吃不下两个鸡腿啊?”
楚莲听他这话,脸上的表情都要绷不住了,连忙和他说:“赶紧夹走,别这么叫我。”
如果是在学生食堂,她就算撑死也不会给他,但是这里也无所谓了,能帮她解决反而更好。
“你小子该不会想自己独吞两个吧?!”单衡光愤然而起,“你死定了!”
“哎哎哎哎哎——”郝夏眼睁睁看着单衡光叼走一只鸡腿,从上到下地舔了一遍,“你咋好意思的,有好吃的不得孝顺你爹?”
“滚犊子,小心我告诉单广仲揍你。”
“叔叔揍谁也不会揍我啊。”郝夏挑眉,玩味地说,“你赶紧吃吧,等会儿让何雯等你你就完了。”
单衡光听了立马三下五除二搞定了午饭,冲刺跑了:“拜拜!”
郝夏这才慢条斯理地吃饭,一点也没有和单衡光在一起的急切。
就好像刚才只是装着和单衡光哥俩好一样。
对那个他拼命护着的鸡腿也可有可无的。
“你要不要加咱班同学建的班级群啊?”他不边吃边说,“不然有些事儿你都不知道。”
楚莲一口一口尽力地吃盘子里的东西,并没有在意:“他们私下建的水群?”
“嗯。”郝夏低头吃饭,眼底没了笑意,“你不进,就有些人在里面胡言乱语。”
“郝夏,”意外地看向他,楚莲思考了一会儿,环视周围之后,说的却是另外的话题。
“我喜欢你。”
她的话突兀得就像是考数学的时候发下来一张语文卷,直接给郝夏的主板烧干了。
“!??”郝夏惊恐地看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哈??”
楚莲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他应该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关心她的。
“没事儿,我以为在帮你及时止损,”楚莲神奇地打量他半晌,“没想到,你只是烂好人而已。”
她知道这个自己的行为太奇怪了,但实在是因为军训时候,那些男生的恶趣味,让她有点多疑。
“……我伤心了,”郝夏啼笑皆非地说,“这就算对你好?普通同学不就这样吗。”
“是啊。”楚莲看向郝夏身后的窗户,外面枝叶摇晃间,有光斑打在她身上,那一瞬间,她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是啊,这就算对她好了。
“不用管他们,进群有什么用,想说的话总有地方说。”
收回目光,楚莲转到之前的话题,“进去也是扫别人兴致。”
“你把鸡腿吃了。”
楚莲托下颌看他,长睫毛扑闪中带有促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做戏做到底,不准浪费食物。”
郝夏抿了抿唇,开始认真刨饭。糟糕,聪明人真的好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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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荫下看书的少女,似乎自带一层光晕,她坐在石凳翻书,风吹起耳边的浮发,那纤细的手扶上耳侧。
一只小麦色的手盖住她的,远远看去就好像在依托她的脸颊。
“等我很久吗?”单衡光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颧骨,亲昵地开口道。
“还好,刚坐一会儿。”何雯把书装到书包里,“你是去吃饭了?我还以为你会出去吃。”
单衡光心虚地说:“啊,我寻思别扔郝夏一个人吃饭来着。”
无论是因为贪吃还是因为被老师‘特别关照’,说出来都不是很帅,他可不想在自己在她面前露怯。
“哦。”何雯挑了挑眉毛,调笑道,“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你们班的大美女呢。”
单衡光心里一紧,想到刚才的午饭,暗道原原真是个小喇叭,本来坦坦荡荡的,现在搞得他像隐瞒了什么似的。
他俯下身去拿何雯的书包,在靠近她肩膀的时候,用头轻轻蹭了下她胳膊,他抬眼看她:“你觉得我是舍不得谁?”
微微红脸,何雯兜了他一眼,没用什么力气推开他:“在学校你收敛点,别闹。”
他笑着背起书包,吹了声口哨:“得,走吧,送你弹琴去。”
他们一起向校门口走去,门口保安大哥早就认识何雯了,知道这个小姑娘是音乐特长生,经常下午就出去培训了。
但是这个小伙儿可是生面孔,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招摇过市的粉跑车。
“同学,你干嘛的?”
单衡光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一张走读生外出卡,这其实是郝夏的,不过他直接把自己的照片贴在上面,蒙混过关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叔,我家就在这儿附近,回家吃饭啦。”
保安怀疑地看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让他登记备份一下就放他走了。
出校门后,单衡光对何雯得意地炫耀:“牛不牛,以后我就随便刷脸进学校。”
她宠溺地牵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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