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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算命,先离婚宋觅司祁承

宋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只见宋觅又拿出来一张黄符纸,用提前灌了朱砂的墨笔迅速着墨,一笔呵成。看到她要用符咒术法,张冉儿又想起了昨天的记忆,她没有参与二姨她们的事,为什么总揪着她不放?张冉儿今天早上大清早就被这些人送去体检,还抽了血说什么要化验。现在宋觅又来了,想起她如何对二姨抽魂的,张冉儿下意识害怕她的靠近。然而宋觅却只是停在她面前,双手的动作快出残影,符篆漂在她面前。“五行相生,邪灵无形,天地肃清,收!”丝丝的黑气从张冉儿的身体里飘散出来,汇集在符纸周围,密密麻麻地织就成一张巨大的网。那片蛛网即将成形欲逃,却被宋觅用另一张符纸拍了回来,两张符纸将它包裹起来,团巴团巴,像是将它关进了一个符纸球内。“这是什么?”程亭舟问道。“妖气。”宋觅将那团妖气扔给程亭舟...

主角:宋觅司祁承   更新:2024-12-19 13: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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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觅司祁承的其他类型小说《想算命,先离婚宋觅司祁承》,由网络作家“宋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见宋觅又拿出来一张黄符纸,用提前灌了朱砂的墨笔迅速着墨,一笔呵成。看到她要用符咒术法,张冉儿又想起了昨天的记忆,她没有参与二姨她们的事,为什么总揪着她不放?张冉儿今天早上大清早就被这些人送去体检,还抽了血说什么要化验。现在宋觅又来了,想起她如何对二姨抽魂的,张冉儿下意识害怕她的靠近。然而宋觅却只是停在她面前,双手的动作快出残影,符篆漂在她面前。“五行相生,邪灵无形,天地肃清,收!”丝丝的黑气从张冉儿的身体里飘散出来,汇集在符纸周围,密密麻麻地织就成一张巨大的网。那片蛛网即将成形欲逃,却被宋觅用另一张符纸拍了回来,两张符纸将它包裹起来,团巴团巴,像是将它关进了一个符纸球内。“这是什么?”程亭舟问道。“妖气。”宋觅将那团妖气扔给程亭舟...

《想算命,先离婚宋觅司祁承》精彩片段


只见宋觅又拿出来一张黄符纸,用提前灌了朱砂的墨笔迅速着墨,一笔呵成。

看到她要用符咒术法,张冉儿又想起了昨天的记忆,她没有参与二姨她们的事,为什么总揪着她不放?

张冉儿今天早上大清早就被这些人送去体检,还抽了血说什么要化验。

现在宋觅又来了,想起她如何对二姨抽魂的,张冉儿下意识害怕她的靠近。

然而宋觅却只是停在她面前,双手的动作快出残影,符篆漂在她面前。

“五行相生,邪灵无形,天地肃清,收!”

丝丝的黑气从张冉儿的身体里飘散出来,汇集在符纸周围,密密麻麻地织就成一张巨大的网。

那片蛛网即将成形欲逃,却被宋觅用另一张符纸拍了回来,两张符纸将它包裹起来,团巴团巴,像是将它关进了一个符纸球内。

“这是什么?”程亭舟问道。

“妖气。”宋觅将那团妖气扔给程亭舟。

宋觅转身准备出去时,狱警顺手摘掉了封口的黄符,张冉儿破口大喊,“宋觅,张家只要有一个活着,你都别想好过。”

“你们张家人就算都化成厉鬼,我都给你打地魂飞魄散。”宋觅道。

张冉儿冷笑,“那我等着看。”

出了房间,程亭舟有些好奇,她和张家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可事实上,宋觅之前最多也就是让张雨柔不太痛快,昨天又给张家了一点点小惩罚。

程亭舟认为只要她有话头冒出来,就应该要继续追问,“你应该再问问她,张家究竟还要干什么。”

宋觅盯着在黄符中逐渐安宁的东西,“那是你们该问的,你拿薪水还想我给你打白工呢?”

“……也不能说这么直白……”

宋觅斜睛瞥了他一眼,“张冉儿体内的血被练成了鬼血。”

“鬼血!”程亭舟惊呼,“据说练成鬼血的人,可以操控亡灵?”

当时在张家从墙壁飞出来的那些黑雾就是已经被操控的恶灵,他们已经没有自主意识。

“可是这妖气又是怎么回事?”程亭舟拿着符纸小球问。

“而且,练鬼血的人也需要会玄术的,可张冉儿并不会。”

宋觅站在走廊,靠着窗户,“一种原因是为了同时能操控亡灵和妖,第二种是为了压制鬼血。

正因为张冉儿不会玄术,在她体内豢养鬼血才难以压制,加入妖气,二者就能相克,从而保证张冉儿的性命。

至于为什么她们要选择张冉儿,可能也是因为她不会玄术,但张家又只有她一个后代。

为了保住家族,她们也只有这一种办法让张冉儿有能力来支撑张家的聚财阵。”

玄术并非人人都能学,普通人无法承载灵力,灵根和命格至少占一样。

但像鬼血这种邪物,是可以借助旁人的力量来豢养的。

“张家是有什么非得要继承的家业吗?”程亭舟疑惑,“如果只是财产,那张冉儿难道守不住?”

“那就要靠你们就再查查吧。”

宋觅准备离开了,程亭舟收到一个消息,叫住了她。

“您上次在九沟村的事,我们这边后来也派人去查了,报告出来了。”

宋觅看着报告的内容,那牛冲家原本是屠户,五年前他爸死了没多久,他家住了一个年轻女人。

那时候牛冲家住在山上,周围的邻居早就已经搬下山了,就他家太穷没钱在山下修房子。

而那个女人住进他家后,他家生意渐渐好起来,养的家禽越来越多,不到半年,也在山下修了新房子。

那女人大概住了一年的时间就走了,她走后,牛冲家的条件也越来越好,村里都说他家供奉了个仙女。

可就算他家条件好了,可牛冲是个蛮力痴傻的,没人愿意嫁给他,所以牛冲他妈陆陆续续给他买了那么多媳妇。

“所以,牛冲家的阵法是有人故意给他们设的。”

宋觅之前在九沟村看到牛冲家的阵法,因为布置得精细,她以为是吴芹作恶心虚,找的人布阵。

毕竟除非为了钱,没有哪个玄师会跑到那种犄角旮旯的村子里去。

可原来是有人有意为他们布下的。

“有查到那女人的身份吗?”宋觅问。

“没有,我们找村民问过,但都说那女人不太出门,有人远远见过一面,却形容不出来,只说是很漂亮,脸上没有特别的标志。”

一个漂亮的女人,还真是一个具体又抽象的形容。

“如果可以的话,你给我发一份吧。”看来她也得查查了。

原本她回来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离婚,以及找自己的师兄师姐,九沟村和杨婷的事她只是顺手管了,也都没有打算自己去细查。

可是这两件并不棘手的事,好像背后还有些东西。

宋觅从安全局出来,给司祁承打了个电话,“你最近有时间吗?”

“怎么了?”

“你不是让我帮你找魂魄,你排出来点时间,我带你去。”

“行,我让秦牧把时间安排出来告诉你。”

宋觅刚走过一个路口,感觉到身后一股冲击力朝她而来。

她侧身一踢,摩托上的两个黄毛小子从车上摔了下去,发出惨叫声。

“你在外面?怎么了?”司祁承问。

“遇到两个抢劫的。”

哦,只是抢劫的,司祁承刚刚无意识的紧张松了下来,“那你别下手太重了。”

宋觅:?

不是她被抢劫吗?怎么他这话在关心这俩小贼?

五分钟后,宋觅摆摆手打了个车。

司机看着后面两个在街道上又叫又跳的黄毛小子,操着方言,语气嫌弃,“真是年纪轻轻,病症就这么严重了。”

宋觅忍俊不禁。

——

司祁承晚上有个应酬,对方是个饕客,说是带了自己的厨子来做饭。

司祁承口腹之欲不强,只当做是个普通的应酬,但刚刚接到宋觅的电话,想起在太清观,她吃的不高兴。

想想又给她打了个电话,宋觅果然很感兴趣,半路改定位直接去了公司。

秦牧把人接上楼时,司祁承看到她一身运动装扮,冲锋衣里面是件短搭。

司祁承眉头紧皱,“你怎么穿成这样?”

“这怎么了?”宋觅不解。

宋觅跟他到酒店时,已经换上了一件简答而不失优雅大方的青色连衣裙。

在司祁承的秘书给她送来这条裙子的时候,宋觅就想走,但是因为他眉间出现的黑气,她还是大发善心地留下了。

进入包间那一刻,宋觅就知道,还真是没白来。


他看出去,宋觅今天穿了一件米色呢子大衣,里面搭着浅灰的羊绒毛衣,下搭一条浅色的长裙。

淡雅简单的装束显得她格外高挑明亮。

他们圈子里,婚后的太太们大多是珠光宝气的,也有些书香门第,衣着简单却华贵,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

宋觅从来不如此打扮自己,她既不会用昂贵过多的珠宝,也不刻意穿一些昂贵服饰,她的干练或者温和,从来都是随着心情。

比如每到了这种阴暗潮湿的雨天,她就会喜欢穿这些明亮温柔的颜色。

让他意外的是,宋觅一手打着伞,一手……抱了一只白狗?

宋觅刚准备出门时,睡了一晚上的狼崽也睡醒了,想要跟着她走。

“我是有正事,你别跟着我。”宋觅从冰箱拿了一罐午餐肉给它,它闻了一下,还是紧紧咬着宋觅裙摆不放。

“我不,我一个小妖不敢出门,晓晓姐都是魂体出门,我又不好跟着,只能跟着你了……嘤嘤嘤……”

“……”

“我不闹,也不乱跑,我很乖的……嘤嘤嘤……”

小狼崽赖赖唧唧,撒娇起来确实很可爱,就当带个宠物算了。

宋觅坐上车,松开小狼崽,小狼崽本来想从她身上蹦下来,就感受到旁边司祁承冷如寒冰的视线。

“嘤~”小狼崽缩在宋觅怀里一动不敢动。

“暖暖手。”司祁承递给宋觅一杯咖啡,“怎么突然养了一只狗?”

宋觅接过杯子,还很热,“谢谢,这是朋友养的,让我带它出来遛遛。”

小狼崽错愕地看着宋觅,她明明知道自己是狼,还不解释,但妈妈说过,不能在人类面前主动开口说话。

“嘤嘤嘤!!!”

宋觅按着它脑袋,不让它叫。

司祁承看了眼趴在宋觅腿上,扒拉她衣服兜的小狼崽,“它有名字吗?”

宋觅看了眼狼崽,她没问啊,“小嘤。”

嘤嘤怪的嘤。

司祁承以为是樱花的樱,或者是英?

“嘤嘤嘤!”它是公的!

秦牧见夫人捧着咖啡,说了两句话,俩人就陷入了沉默。

他替他家不会说话的总裁道,“夫人,这是司总专门绕道给您买的,他说这是您喜欢的口味,半糖。”

宋觅看了眼杯子上的标签,是榛子拿铁,尝了一口,味道正合适。

宋觅终于抬起眼,看着司祁承说了声谢谢。

“顺路。”司祁承道。

司祁承把她送到地方后,见他也要下车,宋觅问了一句,“你也要去吗?”

司祁承碰上车门,语气带着骄傲,“当然,价格还是我帮你谈的。”

宋觅觉得司祁承最近比以前有趣。

两人进门的时候,碰到里面的人出来。

“宋觅?”那人出来看到宋觅有点惊奇,“你怎么在这?”

“潘总?”宋觅也挺意外的。

潘权是她之前工作的上司,只不过他是法务部的经理,她是投资部的。

潘权不直接管她,而是和她的直接上司关系比较好,她也因此和他比较熟一些。

“你来找李总?”潘权疑惑道。

“对,你也换公司了?”宋觅问道,看他拿着文件从别墅出来,想来是在李梅家公司做法务了。

“害,人往高处走嘛。”潘权当时在那边工资不算太高,后来被现在公司高薪挖过来。

“你离职后好像也没怎么见你了,上次还看你朋友圈去山里清修,这是?司总?”

潘权和宋觅说话时,眼神忍不住瞟到司祁承身上去。

他总觉得十分眼熟,半天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可这种自带豪门贵气的人,本就少见。

好不容易认出来,潘权心底发寒,这是他前任不曾谋面的大老板啊!

他十分歉意地想要握手,但司总却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司总,我这见您次数少,实在不好意思。”

李梅听到外面声音,一脸愁容地出来,看到宋觅正在和潘权说话,一副很熟稔的样子。

反倒司总站在后面格格不入。

“司总,司夫人。”李梅是个精明的女人,虽然她老公有问题,但她依然把自己收拾得精致利落。

只是不比上次言语间的冷嘲热讽,这次她脸上明显有焦急上火的神色,少不得带着几分赔笑和谄媚。

当然谄媚更多是对司祁承。

潘权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宋觅,她是司夫人?司祁承的夫人?

他在迷迷糊糊中和宋觅说了再见,等这两人进去,潘权出了别墅院子上车后,才回过神,真是司夫人?

他给安于星打了个电话过去,“阿星啊,宋觅她结婚了?”

安于星正在审核合同的眼神定住了,“嗯。”

“啊?她嫁的是司总?司祁承?”

安于星摘下眼镜揉揉鼻梁,“嗯……你见到她了?”

潘权噼里啪啦把刚刚的场面描述了一遍,就听到安于星那边沉默了,潘权识趣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安于星坐在椅子上,打开手机微信,看着那个置顶但一直没有再闪现红点的头像,陷入沉默。

司祁承是典型的棱角分明,骨相锋利,眉眼冷峭型的。

大概是由于自幼生于司家这样富贵家族里,他浑身散发着清冷矜贵之感。

而安于星与他不同,面部轮廓流畅柔和,浓眉大眼却常常露出柔和温润。

即便冷言不发时,也会让下属战战兢兢,但他笑起来就大家就会松一口气。

安于星叹了口气。

——

狼崽跟在宋觅和司祁承后面,等他们坐下,它就乖乖趴在宋觅脚边。

佣人把茶端上来就下去了,李梅精明的脸上,还露出些尴尬的神色,“司夫人,实在不好意思,上次是我说话过于直爽,您别介意。”

她这样语气也不见得多几分真心道歉,宋觅也不想和她绕弯子做什么场面活,“你直说你家情况吧。”

李梅无奈叹气,“其实上次你提醒我,孙琪出轨,我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查到那个女人的踪迹,我找的私人侦探也只是查到他经常出入沁凤园的一栋别墅。

那栋别墅不是他名下的,奇怪的是,周围的邻居并没有见到这个院子里出入过女人,可孙琪还是一下班去那。”

宋觅看着李梅身上沾的极淡的妖邪之气,“你最近见过你老公?”

“是,昨晚刚吵了一架。”李梅道。

李梅细说了她老公的异常,大概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只是最初,他总是往一个账户上打钱,因为数额不算太大,李梅也没多留意。

后来发现他老公经常夜不归宿,有时候甚至以出差为借口,不回家。

还是一次她偶然参加夫人的茶话会时,有个姐妹告诉她,她在买首饰时,看到孙琪买了一个高奢品牌新出的宝石项链。

那款项链设计图刚出时她就想买,但因为太贵,没有下手,但没想到孙琪买了。

可是孙琪分明说他出差了,不在X市,所以他买这个项链不是送她的。


宋觅挪开了视线,刚好司机买了包子过来了,那包子铺跟在后面给后面的十九辆车送去了包子。

刚开摊,包子就卖完了,老板笑得牙不见眼的。

宋觅默默感叹有钱真好。

又想起了她的师兄师姐,不知道她们现在混得怎么样,要是混得不好,那她以后万一不小心再闯祸要赔钱的时候,岂不是没靠山?

司机给司祁承递了两个包子,但司祁承闻了一下,放在旁边没动了。

宋觅懒得管他,吃完自己靠在后座睡觉去了。

回去的山路环绕,迷迷糊糊中,宋觅感觉自己好像靠近了一处灵力充沛的水源,清凉中带着淡淡的药香味。

又从一个减速带上过去,司机偷偷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总裁正扶着险些从他肩头落下去的夫人。

就说嘛,他磕的cp就是真的,那些说总裁根本不爱夫人的,根本就是眼瞎。

晨光照进车内,掠过司祁承的立体深邃的脸廓,落在宋觅的脸上,照的她肤光如雪,未施粉黛,却若朝华。

因为宋觅靠着他,迫使他只能后靠,后背的鞭伤还未好,疼得他脸色一阵发白,但适应后又恢复如常。

回去的时候不如来时着急,也考虑到了大家昨夜辛苦,到了县城里正好快到午饭时间。

司祁承让司机去安排大家吃饭,宋觅大概是这些时日真的累着了,靠在司祁承的肩头睡得舒服,司祁承也没有将她叫醒的打算。

他也不明白,自己其实对宋觅并没有什么感情,这场婚姻他是不情愿的,但第一次见到宋觅时,他最后还是没有拒绝。

结婚这些年,他自认为对宋觅不错,虽然不爱她,但作为司家少夫人该享有的权和钱,他能给的都给了。

唯一失控的是,这次她先是车祸紧接着始终,他居然险些乱了方寸。

他觉得这是不应当的。

找到她后,见她无恙,这才将这些日子悬着的心放下了,但似乎又更不好了。

宋觅对于离婚的态度坚决地出乎他的预料。

至少他从来没想过和宋觅离婚的事。

肩头的人晃了一下,司祁承闭上了眼。

宋觅醒来发现自己在司祁承的肩膀靠着,她有些尴尬又错愕地看了眼司祁承,发现他也睡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否则她可太尴尬了。

他们停靠的位置正好是县城的河边,河边的皆是仿古建筑,此刻人并不多,但能看得出来,这个县城的发展很不错。

宋觅见几十个保镖在不远处餐馆的露天亭子吃饭,她也想找找吃的了,可她没钱。

要不去把司祁承叫醒?

虽是想着,但她已经走到了司祁承那边的车窗,刚敲了一下,忽然听到一声牛叫,声音仿佛从河里传来,如雷贯耳带着愤怒。

那些保镖显然也听到了,都放下碗筷朝围栏边上走去。

司祁承看到宋觅是来叫他,他刚放下玻璃,就看到宋觅快步朝河边跑去。

在河对岸,有一个道士正摇铃念咒,平静的河水随着他的咒语波涛汹涌起来,一只黄牛的头露了出来。

周边围观的那些人看到是黄牛,纷纷退避,道士听到牛叫声也吓得白了脸色,扔掉了摇铃。

“黄牛大仙,贫道无意冒犯,还请息怒!”

道士后面的人也纷纷跪下,“黄牛大仙,我们无意冒犯,还请息怒!”

大概三米高的黄牛踏水而立,看清道士身后男人的脸,朝着他怒吼一声,低头朝他冲过去。看着黄牛的那对牛角,男人吓得拔腿就跑。

就在牛角离男人仅仅不到一寸的距离时,忽然被一道蓝光打偏,黄牛双眼通红,愤怒阴狠地看向攻击自己的地方。

“这!宋觅!”司祁承惊讶地回头,看着突然腾空的宋觅朝河对岸飞去。

司祁承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但又迅速整理好表情,朝不远处的桥上跑去。

一群保镖看着自己家夫人飞出去还没反应过来,又看到老板朝那边跑过去,又迅速跟上去。

老板一家子看到这浩浩荡荡的保镖队伍突然整齐地离开,以为出事了,跑到围栏看到下面的黄牛和那个男人,家里老太太突然跺脚,忿然作色,“造孽啊!咱们洪县完了!”

“大胆黄牛精,竟敢伤人性命!”宋觅悬立于河上,波涛在她脚下翻涌,却没有沾湿她的裤脚一点。

黄牛精抬着头,通红的眼睛看着她,只刚刚那些受到惊吓的人也不禁被宋觅一时吸去目光。

只见一清瘦白皙的女子,立于河上,虽衣着朴素,但可见其仿若谪仙的超脱气质,长发及腰,明眸如月,清冷中带着审判。

黄牛精已经有八百年修为,看得出眼前的人已是元婴之上修者,“道友,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与您无关。”

黄牛的声音低沉粗粝,带着来自大地的沉厚。县城中的人都信奉黄牛,却是第一次听到黄牛的声音,越发恐惧。

“寻常恩怨我自然不管,可你若杀人,那我便替天行道!”

黄牛的眼角红欲滴血,“分明是他三番两次背信弃义,你真是多管闲事!”

黄牛也受洪县香火数百年,早已到了可以化形的时候,迟迟未得人形,灵力却不算低微。

只见它蹄下生风,朝着宋觅冲过去,宋觅被它粗暴的灵力冲击,急速后退,身后是水泥桥桩,眼见就要撞上去。

眨眼刹那,只见宋觅一个转身,脚踏上桥桩上行数步,继而一个跃身,直直地朝黄牛牛角踩下去。

黄牛反应过来,偏过头,宋觅一个踩空,它迅速以牛角别住宋觅的脚往水中按去。

宋觅趁势双脚勾紧他的一只牛角,脚下灵力一汇,又是一个翻身,黄牛被她仰面摔进河中,溅起一大片河水,河边的人纷纷后退。

唯有宋觅借着如云般的硕大水花往上一跃,轻飘飘飘落在桥边的朱红栏杆上。

远远看去,仿佛一位女将军睥睨天下。

“你没事吧?”司祁承刚刚就站在宋觅此刻的位置,刚刚黄牛落水的瞬间,他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了。

“没事。”

宋觅刚说完,黄牛又从水中冲了出来。

宋觅俯身错开它的冲击,一个肘击将它打去了岸边,不给它翻身机会,闪身过去踩住了他的牛角。

旁边围观的人也吓得躲开,分明是个瘦小的姑娘,却能接连打翻一头三米高的黄牛精,忍不住叫人更加害怕,却又安心。

见宋觅又要动作,刚刚那个道士赶忙出言拦住,“道友!莫要伤他。”

宋觅回头看他,一个六十来岁的枯瘦老头,“你认识它?”


她不想死,更不想被杨婷杀死。

可听到张冉儿的话,张雨柔受惊的状态反应地极其缓慢,“你说什么?”

张雨柔知道自己的妹妹会些玄术,可张冉儿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那女鬼已经找上了自己女儿?

“二姨,救我。”张冉儿害怕地缩在小姨旁边,警惕地看着杨婷,还有她身后的黑白无常。

可张雨柔自己都没能明白过来,发生在眼前的一切,究竟是什么情况。

“八爷。”宋觅看着宋雨玲,却问黑无常,“她阳寿还有几日?”

黑无常正了神色,上前道,“回大人,张雨玲有十年,张雨芸有八年,张冉儿还有三十年,因穷困而冻死。”

“张雨玲,三年前,张冉儿校园霸凌他人致死,你们却仗着自己家世,目无三尺,颠倒黑白,甚至欺辱死者的家属,如今更是为了她一个恶积祸盈的人,用术法将因果强行牵给无辜之人。”

“你有机缘得修道法,却投机取巧,练邪术害人,你可知错?”

张雨玲在看到黑白无常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了,但她不甘心,“我没错,我无罪!”

“你也是靠的邪术,凭什么你就能高高在上审判我?我学这些不过是为了自保,否则我们姐妹三人早就死了!”

“宋觅,我管你是什么人,还是已经成了神,那又怎样,你们管过我们这些普通人吗?我们受苦受难求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吗?”

“我们好不容易靠自己的能力立足,凭什么你说要带走我就带走我?凭什么?”

宋觅的确没有经历她们的痛苦,可着并不是她们害别人的理由。

“张雨玲,你的错在于迫害无辜之人,倘若你未伤及无辜,我今天来这一趟,也不会破你的聚财阵,可你既然害人,那么这个也不必给你张家留。”

见宋觅神情肃然,抬手要破阵,张雨柔冲过来,“宋觅,你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外人,要毁掉整个张家吗?你别忘了,我还是你婆婆?”

宋觅眼中流露出不屑,“你也配当我婆婆?”

“宋觅,你别太过分!”张雨柔闻声怒道。

“张雨柔,你女儿为什么会招惹上鬼,你不明白吗?她们为了救张冉儿,把你的女儿作为杨婷报复的替代品,如果大人不管,死的可是是司舒意。”

白无常时刻微笑的脸对着张雨柔笑意更深,眼底却冷如冰窖,“您说话可是要过脑子的。”

倘若是宋觅说话,她定是要怼回去的,可说话的人是……黑白无常……是鬼差……看着那张阴森苍白的脸,她不敢多言。

张雨柔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女儿,又看向自己的姐妹。

“二姐,这也是为了张家,你还有个儿子不是吗?”张雨玲的生魂艰难地爬起来。

“可那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张雨柔愤怒而悲伤,精致的妆容早已因为恐惧和愤怒的不断交织,变得僵硬。

“你女儿,你在乎过吗?”张雨玲的表情冷下来,“反正你也不喜欢,替冉儿死了又怎么样?冉儿是张家唯一的继承人!她不能出事!”

“三妹!”张雨柔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妹妹,“你怎么能对自己亲侄女下手啊?冉儿是你侄女,舒意也是啊!”

张雨柔承认自己更喜欢儿子,因为她要他争夺司家的财产,可是司舒意也是她的孩子,她再不济,也从来没有要她为了自己的死心牺牲性命啊!

“二姐,别再犯蠢了,没有我和大姐你能加进司家?你忘了小时候我们的日子多难啊……”张雨玲声音已经很虚弱了。

张雨柔看着自己瘦削的妹妹,眼中是痛苦与不解的泪水。

她们三姐妹小时候,家庭并不富裕,在那个艰难的时代里,她们的爸爸一心只要儿子,可接连三胎都是女儿……

爸爸很厌恶她们,甚至将最小的张雨玲扔在大雪地里,老大和老二在还够不着灶台的年纪,在冬天还要从井里打水洗家里的衣服,做饭。

做不好,轻则骂,动则打。后来三妹被收养,跟着那人学了些自保的玄术。

那人后来消失了,三妹再次回到了张家,那时她们已经有了一个弟弟。

尤其是,这个弟弟出生赶上了时代经济变化的转折点,爸爸的生意越来越好,他越来越喜欢儿子,认为他是自己的福星,所以更讨厌她们姐妹三。

三妹回来不久,她们弟弟死了,爸爸生气地要杀了她们三姐妹,说是给弟弟陪葬,还好妈妈提前来放她们离开。

“我以为咱三姐妹能有今日,是相互扶持过来的,我们永远不会伤害彼此,可……”

张雨柔早已顾不上自己的优雅体面,满脸泪痕。

“张雨玲杀了你们的弟弟和爸爸吧。”宋觅已经渐渐转化了身体的邪祟,幽蓝的光逐渐淡下去。

“不是……”张雨柔本要否认,却看到自己妹妹不打算反驳的样子,“三妹……”

“那又怎样,他们该死,一个愚昧残暴的男人,杀了自己妻子,贱卖虐待女儿,另一个小小年纪,顽劣不堪,跟他爸一样的令人恶心!”

张雨玲露出恶毒的笑,语气充满讽刺,“他们不死,我们就会死。”

她们会被对下贱父子折磨死。

“你们怨恨他们,报复他们都可说是情有可原,可这不是你们得势之后欺负别人的理由。”

宋觅声音冷冽,“你们所奉行的以恶制恶,却是以自己的恶,伤害无辜之人。如此行径和那对父子又有什么区别?”

“张雨玲你用的是玄术害人,今日我向幽冥请书,张雨玲余下十年寿命剥去。”

“宋觅!你凭什么,你有什么权利拿走我的命?”张雨玲叫喊着朝宋觅扑过去。

宋觅再次将她的魂扇了出去,“那你又凭什么杀了那多条性命?”

宋觅手心汇集灵气,朝窗外一击,张家的聚财阵破开一条裂纹,很快裂成蛛网,法阵破碎。

此刻的X城的某栋房子里,昏暗中,坐着的人嗤笑一声,“宋觅,你怎么还是这么粗暴?”

眼见宋觅要对张雨玲动手,黑白无常互相看了一眼,还是黑无常上前阻止了宋觅的动作。

“大人且慢。”

宋觅冷眸一抬,“有事?”

“大人,如果是以前,您处置她们,我们绝无异议,但如今只怕不行。”黑无常道。

“说清楚。”宋觅收了手。

“五十前年,我们和人界签了协议,作奸犯科者,我们可以替为惩罚,但不能随意剥夺他们性命,涉及邪术,应该交给他们的特殊部门处理。”黑无常道。

“你们签了?”其实宋觅想问的是,他们这就同意了?这可不像他们这些做阴间生意的人的手段。

“没办法,百年前死的太多了,我们忙不过来……”白无常带着那张阴森森的笑脸说出这话,居然露出几分无奈的疲态。

黑白无常也没必要骗她,百年前确实混乱,人界大乱时,妖魔联手攻打修仙界,只怕他们说的忙不过来还是保守了。

“那她们……”

“我们来的时候已经通知了相关部门,他们很快就来了。”黑白无常道。

“就这么放了她们,还真是……破烂垃圾沾一脚。”宋觅十分不爽快。


电光火石间,司祁承后退一步,宋觅旋身挡在他面前,一只金色的发簪刺穿女鬼的利爪。

付娉惨叫一声,迅速闪身,宋觅的灵力已经在体内运转调动,她一把扯下金冠,迅速以金簪固定住长发。

付娉恶狠狠地瞪了宋觅一眼,再次向司祁承飞身而去。

宋觅挥起柳条抽在她身上,剧烈的灼伤感终于激怒付娉,忍无可忍,“找死!”

付娉终于集中注意力全心攻击宋觅,宋觅虽然使着柳条,却如同挥剑般狠辣。

以至她避闪艰难。

宋觅见她略显吃力慢下动作,立刻抓住她的肩头,正欲动手抽出魄灵,宋觅双眸如冷厉的冰刃。

付娉的生前的记忆片段,浮光掠影般闪过。

付娉挣扎怒吼一声,错肩一缩,急败坏地退避数丈。

唢呐声再度响起,却比之前阴森许多,庭院两侧的莫约二十余下人,如同傀儡朝着他们聚拢。

宋觅后退两步,同司祁承站在一起。

雀阴魄吓得直往司祁承怀里躲,司祁承的眉头紧皱,看着越来越近的傀儡,抓紧了罗盘。

颇有一副它们上来一个,他敲死一个,上来一群,他敲死一群的无谓精神。

宋觅一如既往地冷静,抬头看向付娉道,“是你杀了你的范郎,你忘了吗?”

司祁承和雀阴魄都震惊地看向宋觅。

原来并不存在范郎负她,她偶然救下范郎是真,范郎给她承诺却是假。

范生进京赶考,遇到劫匪,将他洗劫一空,打晕扔在路边,付娉路过救下他。

范生在京中得她几日照料,但他家中已经定下婚约,只等他高中回家,以成双喜临门之美。

范生高中后,记得她的恩情,帮她赎身,还送了不少金银财帛以作答谢。

但数日相处,范生又丰神俊逸,让她春心萌动,金银财帛她不要,只想嫁给他。

范生与他的娘子乃是自幼的青梅竹马情谊,对付娉其实并没有男女之情,唯有感激。

但付娉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歌伎身份,故而只求妾位。

屡屡被拒后,她又觉自己是否容貌不及新娘。

她千里迢迢去到苏州府,苦苦哀求纠缠年轻的待嫁新娘,也被冷漠拒之门外。

于是,偏激之下,她于他大婚那日,偷偷潜入范府在酒水中下毒后,跳水自尽于范府。

哪怕生不得在一起,她便和他死后作夫妻。

可笑的是,即便死后化作魂灵,范生仍旧厉声拒绝,他从前碍于救命之恩,他不好说得过于直白难听,死后看到满院的尸体冤魂。

范生看她的眼神变得厌恶与痛恨,“早知今日,我当日不如做个路边冻死骨!”

付娉被执念与怨念操控,范生这一句话叫她彻底化成厉鬼,残忍地吞食了范生和新娘、以及满院的魂魄。

事后,付娉担心鬼差逮捕她,逃进鬼村,魅惑了湖中精怪,将她气息隐匿起来。

这数百年都没有鬼敢往湖中去,司祁承的雀阴魄也是误打误撞进了鬼村,被付娉发现他魄灵精纯,想要吃掉来维持自己的容颜。

可付娉却根本不承认自己不曾被范生爱过,甚至给自己编纂的新的故事,在她的故事里,范生爱她,却也薄幸负她、伤她。

她出于不甘的报复,才在死后灭了范府满门,那都是范生的活该下场。

付娉透露着阴冷狠笑的脸上,露出僵硬的滞涩,“你胡说,分明是他背弃了我,是他杀了我!”

是她于他有救命之恩,他却不知恩图报,还另作他娶!

是他先负心薄幸!

分明她才是被负的那一个!

——

此刻幻境外面,被柳树缠住的林登科,猝不及防地之下,柳条不断地狠狠抽打在他魂体上。

林登科手中的墨笔也被柳条缠绕,以致他没有了法器,情形十分被动。

林登科握紧了墨笔,低声喃喃,“我只是个读书人,不想动粗,但你既然步步紧逼,小生可就不客气了!”

林登科将灵力灌入笔体,突然暴涨的灵力破开柳条。林登科一边躲避,一边急速地凌空作画。

墨笔画至最后一笔,一柄巨大的长剑腾空现世,一根柳条恰此时朝林登科面部打来。

林登科翻身立于剑上,锋利的巨剑带着他在柳条中穿梭砍杀。

不足一分钟,林登科立于半空时,落叶纷飞,古柳树干颤抖着收缩起自己的枝条,迅速枯萎。

林登科站在枯树前,浅浅作揖,“冒昧了,在下只是个读书人,莫要怪罪。”

看着泛白的天边,此刻外界应当也已经晨夜过半,若是日出前再出不去,他们只怕出不去了。

他连忙进入房子内去找宋觅他们。

——

宋觅一个破阵诀,将这些幻境中的傀儡震得原地消散了。

阵法不断扩大,幻境也在阵法之中扭曲变换,仿佛一张残破的画卷,色彩尽褪,边角开始碎裂。

刚刚苏州园林的庭院、宋觅和司祁承身上的婚服,化作尘烟消失。

司祁承觉得身体一阵轻微不适,但很快,这种感觉随着原本真实的古朴小院模样的呈现,而消失。

一幅残破的泛黄的画纸飘飘荡荡落在地上,画卷上所画正是一处宅院。

付娉看着自己消失的幻境,她瞳孔燃烧起熊熊怒火,凤冠的珠串在狂盛的阴风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可你呢?你亲手杀了你的范郎,你吃掉了他的鬼魂,你究竟是谁?”

付娉愤恨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凝滞,看到司祁承时,声音再度变得冰冷,“我怎么可能杀范郎,我杀了你,再与范郎成亲。”

“哈哈哈哈……”

后院狭窄,司祁承带着雀阴魄连连朝前厅跑去,给宋觅留下更大的施展空间,正巧碰到过来的林登科。

林登科冲着被女鬼缠斗住的宋觅喊道,“大人,天快亮了。”

“你先带他们出去,在外面汇合。”

付娉此刻的动作狠辣而迅猛,她的身影掠过的空气里,留下一道道黑红的煞气,煞气很快包裹住宋觅遮盖她的视线。

每一次的利爪都狠狠地朝宋觅的脸上划去,她似乎格外憎恨她的这张脸。

司祁承看得担忧,但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他想让林登科留下帮宋觅。

“我留下你们找不到出口,而且时间不多,你一旦迷路只能困死在鬼村。”林登科解释。

“这不过是个三阶厉鬼,宋大人打她不过抬手的事。”

林登科推着司祁承往外走。

宋觅在她的煞气之中,不断地避闪,却一时难以捉住她,每每触碰到,她立刻化作煞气云烟般从她指缝溜走。

倏地,宋觅下颌传来一丝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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