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不会这样了,真的。”枕边的人靠了过来,许是酒劲未完全散去,他话多起来,絮絮叨叨说一大堆:“我是第一次做人丈夫,不知晓怎样同妻子相处,若是有什么不好,你便告诉我,或是教我,但是别不理我。”
“我性子古板无趣,也不会说话,越生气越沉闷,但我不是真的不理你,只是去冷静,怕自己再伤到你。”
沈望舒都听在耳中,心想这男人不是挺能说会道吗,虽说牛脾气上来有点拉不住,但这道歉态度还挺诚恳。
“看你表现吧。”她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去背对他。
“望舒......阿念,我往后可以这么叫你吗?”身后人不依不饶的凑上来问她。
“随你。”
“阿念,晚安。”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万籁俱寂中有几分温柔。
第二日要回门,陈廷一早就醒了,顺手将还在睡梦中的沈望舒从被窝里挖了出来:“醒醒,阿念,今日要回夏侯府。”
“唔......”美人蜷曲上翘的长睫蝶翼般拢着,昨夜两人睡得都迟,沈望舒这会儿困得神志不清,陈廷手一松她就能倒回去。
她软绵绵东倒西歪的样子逗得男人忍不住发笑,他搞不定这软年糕,最后还是良嬷嬷带着桃红进来将沈望舒彻底唤醒。
外面天还不亮,两人已经坐在桌前开始用早饭了。
沈望舒没什么胃口,吃了两个虾饺便放下筷子,一边不住打着哈欠一边看陈廷吃饭。
察觉到她的视线,陈廷道:“再用些吧,不然一会儿会饿。”
忧心忡忡的小丫鬟们听到这堪称和颜悦色的一句,惊得差点不会说话,悄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夫人的敬佩——才一个晚上过去,将军就被哄的服服帖帖,甚至都知道主动关心夫人了?!
沈望舒摇摇头:“不想吃。”
陈廷沉默片刻,迅速将她面前剩下的饭菜吃掉,转头嘱咐桃红:“马车上备一些夫人喜欢的糕点。”
“是。”
沈望舒是昨夜才得知今日要回门的事儿,到了马车前看到一箱又一箱的回门礼,一愣:“何时准备的?”
陈廷面不改色:“昨夜我备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添的。”
“你生气成那样,走了之后就是去准备这些啊?”沈望舒有些意外,仰头看他,声音软软:“夫君真好。”
“陪妻子回门,本就是丈夫应该做的。”陈廷催促她:“你快看看。”
“这箱是伯母备的,剩下的都是从我私库拿的。”
陈廷虽然还住在国公府,但是这些年皇帝赏下来的东西不会全部走公账,大房那边也不会要,全都好好儿攒了起来——他没时间开铺子,不会亏损,也一直没有伴侣,就越攒越多,到现在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资产。
回门礼虽然比不上成婚那日的聘礼规格,但是也比沈望舒自带的嫁妆多多了,看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够了。”
陈廷比她本人还贴心,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沈望舒只要带着人回去就好。
“那便好。”陈廷看着她困倦未褪的眼睛,低声道:“是我的错,下回不让你睡这么晚了。”
沈望舒随意的晃了晃脑袋:“一会儿马车上补会儿觉就是。”
天亮,二人出发。
国公府到知州府有段距离,今日的马车可比那日的轿子稳当舒适多了,内里铺了柔软雪白的绒毯,防止闷热还放了一小盆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意,进去之后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