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夜承宴云枝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拯救的男二,始终只爱白月光女主夜承宴云枝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橄榄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来是她是春风得意了,真以为可以拿孩子来威胁我?”但想到那天在云枝的出租屋中,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有关于孩子的踪迹。云枝到底把女儿藏在哪儿了?虞白苏沉默着没说话,心里却思索万千。明明夜承宴对云枝的厌恶已经溢于言表,为什么他还是不同意和云枝离婚?云枝到底握着夜承宴什么把柄,自己真是小看这个女人了。此时的云枝并不知道她在别人的心中已经成为了顶级的阴谋家。她正拿着证件在办理注销。服务人员在听到云枝的诉求时,有些惊讶:“这位小姐,您确定要将所有的信息都注销吗?注销后,有关于您的一切身份信息将无处查询,就会给你的生活带来严重的影响。”他打量着眼前的云枝,不明白她年纪轻轻为何会动这样的念头。云枝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我确定,注销吧。”服务人员也...
《我拯救的男二,始终只爱白月光女主夜承宴云枝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看来是她是春风得意了,真以为可以拿孩子来威胁我?”
但想到那天在云枝的出租屋中,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有关于孩子的踪迹。
云枝到底把女儿藏在哪儿了?
虞白苏沉默着没说话,心里却思索万千。
明明夜承宴对云枝的厌恶已经溢于言表,为什么他还是不同意和云枝离婚?
云枝到底握着夜承宴什么把柄,自己真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此时的云枝并不知道她在别人的心中已经成为了顶级的阴谋家。
她正拿着证件在办理注销。
服务人员在听到云枝的诉求时,有些惊讶:“这位小姐,您确定要将所有的信息都注销吗?注销后,有关于您的一切身份信息将无处查询,就会给你的生活带来严重的影响。”
他打量着眼前的云枝,不明白她年纪轻轻为何会动这样的念头。
云枝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我确定,注销吧。”
服务人员也没再多嘴去问,将文件递给云枝示意她签字。
“注销需要三天时间,三天后您的这些证件将变为无效。”
“谢谢。”
云枝淡然的勾起了嘴角。
三天后,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云枝这个人了。
至于自己和夜承宴之间的婚姻,就算他不愿意离婚又怎么样。
自己的身份注销后,夜承宴的妻子就会变成一个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
走出办事大厅时,外面的阳光正好,落在云枝身上照的她暖洋洋的,她突然有一种压在胸口的大石碎掉的感觉。
“最后三天了。”
云枝深吸一口气。
“系统,一个月的时间到达后,我是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中吗?连遗体都没有?”
[是的宿主,您的肉身会被这个世界清除,不会留下任何尸体和遗产。]
听到系统的话,云枝的眼神变得有些落寞。
就在这时,她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眼一看,是程书砚那边打来的。
云枝接通了电话。
“枝枝,你今天方便吗?可以和我一起回老宅吗?”
“可以。”
“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
云枝看了一眼周围,见不远处有一个花店,便将店的名字告诉给了程书砚。
挂断电话后,云枝走向了那间花店,正好看见店员在处理着一些快要枯萎的花。
它们已经绽放到了极致,轻轻一碰,便有花瓣落了下来
云枝看着这些花朵,轻声的询问道:“我可以把这些花买走吗?”
她指着这些花,让店员都愣了一下。
“这些?小姐,这些都是我们花店不要的花了,里面还有更新新鲜的。”
“不用,我只想要这些。”
店员打量着眼前的云枝,像她这种又年轻又漂亮的顾客,向来都是精挑细选。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要买这种花的人。
不过店员的首要目的还是做生意,给了云枝一个折扣价,将这些花卖给了她,还帮她打包好。
云枝抱着怀中的一大束花,小心翼翼地抚摸着。
可以用它们来记录自己最后的时间。
“枝枝。”
程书砚的声音传来,云枝抬头的时候就见他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扫了一眼云枝怀中的话花束,却发现并不新鲜,这让他的眉头皱紧了几分。
“怎么是些不新鲜的花?”
“我是故意买这些花的。”
云枝的回答让程书砚愣了一下,眼神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难道她是将这些花看作自己吗?
云枝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倒是打量起面前的程书砚。
云枝声音不大,语气也柔柔的。
程书砚却听出了她的决心,尽管心中沉痛,还是笑着答应了,“好。”
吃完饭,云枝再次主动提起了股份的事。
文件程书砚都已经准备好了。
当即叫来了律师,完成了手续。
完成一件大事,云枝轻松地笑了。
“枝枝,让童童去她该去的地方吧。”
程书砚趁着她心情好,拿出了另外一份文件。
倒不是他不待见那个玻璃瓶。
只是每当云枝看见童童,总是很伤心。
最后的日子,他尊重她的决定。
但也会尽力让她开心一些。
云枝看着墓地购买合同,紧紧抱着童童所在的玻璃瓶。
“我想再抱抱她。”
心中不舍,嗓音哽咽。
程书砚说得对,童童应该去她该去的地方。
她不能这么自私。
再过几天,她连自己都顾不上,更别提抱着童童。
之前她对夜承宴和夜泽还有期待。
希望他们在看见童童的尸体后,能真诚道歉。
然后一家整整齐齐的,将童童送走。
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实现了。
夜家父子也不配。
童童,对不起,是妈妈不好。
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
你放心,妈妈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
程书砚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陪着云枝。
她的悲伤,他能懂。
因为他曾失去过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现在,也正在失去。
云枝冷静够了,颤抖着手签下了字。
“哥,剩下的事情麻烦你了。”
“短短几天,你又是谢,又是麻烦的,把哥哥当外人呢?”
程书砚拍拍她的头。
“哥,下辈子我也会记得你。”
云枝被这个熟悉的动作治愈了不少。
她说的是大实话。
“那感情好,下辈子我再向你讨债。”
程书砚只当她在开玩笑,心情颇好。
“哥,我想出院了。”
云枝很快话题一转。
“不行。”
程书砚表情一收,难得的严肃。
云枝平静与他对视,“有些事情我想自己去做,我当初既然选择了,那就由我自己来亲手结束。”
程书砚想说,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能帮你。
可是看着云枝幽幽的眼神。
他知道,他劝不住她。
“好。”
最终叹了口气,同意了。
“可我有一个条件,我会安排人跟着你。”
他倒是想自己跟着。
但云枝不会同意。
他也要着手处理夜氏集团股份的事情,分身乏术。
云枝莞尔笑了,“好。”
“就知道哥不会拒绝我的。”
“多大的人了,还鬼精灵。”
惹得程书砚没好气地揉了把她的头。
云枝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一如十年前。
……
夜家别墅。
“承宴,找到枝枝了吗?”
看见夜承宴进门,虞白苏连忙迎上去。
“苏苏,你慢点,你还没好彻底,小心又摔倒了。”
夜承宴满腔怒火,瞬间平息。
“你也是,干嘛这么着急出院?”
“哎呀,我不要紧的,我还不是不想你几头跑,累到了。”
虞白苏着急的表情,很是真诚。
“你到底找到枝枝了没有啊?”
“没有。”
夜承宴摇头,眼底满是晦暗。
“程家明面上的医疗机构就那几个,怎么就找不到呢?”
虞白苏失望地叹了口气。
夜承宴冷哼,倒是忽略了程书砚个人名下的机构。
心中顿时怒火萦绕。
可当着虞白苏的面,又不好发作。
“你也是,自己身体都不好,还担心别人。”
“妈妈,我好热,可以吃一个冰激凌吗?”
夜泽抱着小足球,满头大汗地从外面走进来。
话还没说完,就想起来云枝那个恶毒的女人还没回来。
熠熠的小脸立马阴沉起来。
“小泽今天很棒呢,可以奖励你吃一个冰激凌哦。”
虞白苏脸上僵了下,很快笑着迎上去。
“谢谢苏苏阿姨,小泽最喜欢你了。”
夜泽又笑起来,甜甜道谢。
虞白苏满眼慈爱,“苏苏阿姨也最喜欢小泽了。”
“枝枝也是,小孩子都是有口无心的,怎么就气性那么大呢?”
“小泽还那么小呢,她怎么就忍心不回家看一眼?”
“好了,别提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提起就影响人心情。”
“我才不稀罕那个恶毒的女人回来看我!”
夜承宴和夜泽同时出声。
在程书砚的镇压下,云枝出院在两天后的清晨。
太阳初初升起,耀眼明媚,充满朝气。
云枝怀里抱着装着童童的玻璃瓶。
程书砚小心护在一旁。
走出疗养院大门,一排车整齐停在路边,挂着白花。
“云枝,你果真在和野男人鬼混!”
突然,一道充满戾气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云枝秀气的眉头轻皱,嘴角噙起一丝嘲讽的笑。
假装没有听见,抱着童童继续向前走。
见云枝没事人一样。
夜承宴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恼怒起来。
他喘着气三步并两步,就要伸手抓住云枝的肩膀。
“云枝,我和你说话呢!”
然而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云枝。
手就被身边程书砚的保镖拦住。
“夜先生,请不要打扰云小姐。”
保镖出声。
夜承宴听罢,心中怒气腾升。
“她是我的夫人,我要带她回去。”
怒视着云枝的身影。
保镖心中暗翻白眼,但面上无波无澜。
“抱歉,我家先生吩咐过,不允许您接近云小姐。”
夜承宴哼笑,对于云枝。
还不是自己勾勾手指,就能乖乖跟着他走的?
“云枝,我给你两个选择。”于是他冲着云枝的背影喊。
“一,和我回去;二,我们离婚,儿子跟我!”
云枝的脚步一顿,嗓子胀痛发酸。
若是换做以前,这样的威胁,云枝一定会被震慑住。
但现在和过去已经完全不一样。
她如今已经不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云枝没有任何反应,径直继续往前走。
她如今已经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任何接触。
何况这个曾经自己最亲密的男人,只会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云枝将怀里的玻璃瓶抱得更用力了几分。
“童童别怕,妈妈就在这里,不会再让坏人伤害你的。”
夜承宴见云枝决绝的身影,心中的怒气更盛。
“你们都给我让开,程书砚算什么东西,还敢拦着我不让我带我的妻子离开?”
他怒视着阻拦自己的保镖。
“抱歉夜先生,我们先生是云小姐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他明确说过您不能接触云小姐。”
保镖面色不变,依旧伸手拦住夜承宴的去路。
“云枝,没想到你和程书砚还是这样的关系,你还真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夜承宴听罢,冷笑一声,冲着云枝冷声讽刺。
云枝全然不在意,似乎没有听见夜承宴的一番话一般,接着往前走。
童童死了,她也要离开了。
现在任何从前能中伤她的话,都已经毫无作用了。
夜承宴见云枝依旧不为所动,顿时心中便猜疑起来。
暗中落实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云枝是和程书砚是不清白的。
一直以来居然还在心里给另一个男人留位置。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他们夜家的太太?
怎么配做他儿子的母亲?
还是要尽快将夜氏股份的事情敲定。
原本对夜承宴,云枝不并没有多少报复的心理。
在接受任务之初,就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如此。
夜承宴对虞白苏情有独钟。
是她不自量力,以为改变了设定,非要留下。
她输得起。
可童童是无辜的,她也无法容忍夜承宴的得寸进尺。
因为云枝右手没有好利索,早餐都是能用勺子吃的。
期间程书砚细心地给她夹了小菜,一顿早餐温馨愉快。
程书砚收拾妥当,又给云枝取好了饭后吃的药。
“哥,坐会儿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吃完药,云枝无奈叫住了还想继续忙碌的程书砚。
程书砚僵了下,有些怕她再提参加婚礼的事情。
可看着云枝期待的目光,他无法拒绝。
好在,她说的是另外的事情。
“哥,我之前说的股份的事,你怎么想的?”
云枝声线平稳。
“枝枝,你对夜承宴真的死心了吗?”
程书砚喉结动了动,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云枝抿抿唇,点头,“嗯,死心了。”
“但我给你的股份,和这个关系不大。”
原书中,夜承宴和男主争夺虞白苏落败。
败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身后的夜氏集团。
因为云枝的到来,才挽回颓势。
当初夜承宴为了表示对她的看重。
也在于云枝是拯救夜氏集团的大功臣。
将手中持有夜氏集团的股份悉数转给她。
结婚后,云枝也动过将股份还回去的念头。
但各种原因不能成功。
那时候她就猜测,设定就是设定,人力难以更改。
可夜承宴和夜泽对她太好,好到她忽略一切,自欺欺人。
直到半年前,夜承宴第一次失约。
她知道,剧情又回来了。
她难过,她防备,想要再次扭转剧情。
如果说夜承宴和夜泽是害死童童的直接刽子手。
那她就是帮凶,是她的一意孤行害了童童。
所以她决定,既然无法改变剧情,那就顺势推一把。
夜氏集团必将覆灭。
“枝枝,你想我做什么?”
程书砚看着云枝平静苍白的小脸,有些怅然。
“吞并夜氏集团。”
云枝抿抿唇,微白的唇瓣轻动。
原本她想的是,将股份免费赠与程书砚,请他对夜泽看顾一二。
现在,夜泽怎么样她已经不在乎了。
而且经过六天前的事情,以夜承宴睚眦必报的个性。
一定会想办法报复程书砚。
既然程书砚已经入局,那就干脆先发制人。
程书砚瞳孔震动,“枝枝,你……”
“哥,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枝见状,打断他的话,温柔笑了。
程书砚不再迟疑,“好,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
“需要我江小泽送走吗?”
云枝毫不犹豫摇头,“不用了。”
“人死如灯灭,他很快就和我没关系了。”
“对了哥,我还想和夜承宴离婚。”
想起来什么,她再次提出请求。
“我想干干净净地离开。”
程书砚喉头哽住,有些失态的抓住云枝的手。
“枝枝,我已经联系了专家,会治好的。”
云枝没有像曾经那样,急忙抽回手。
“哥,我自己的病情,我自己知道的,我不难过。”
反手握住程书砚的手,语气淡然。
相反,她还有些期待。
为了夜承宴,她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十年。
她的病不仅不能治好,过些天,连止疼药都会失去效力。
昨晚她已经和系统沟通过了。
所以,她要趁还有药效的时间里,快点将事情办完。
想着,云枝来了瞌睡。
她知道,这是治疗骨癌药物的副作用。
“枝枝,睡吧,我会帮你。”
程书砚看出来,贴心扶着她睡下。
云枝窝心一笑,“哥,谢谢你,从开始到现在。”
掀开被子,童童狰狞的小脸暴露无遗。
程书砚毫无异样。
云枝感动又羞愧,这么好的程书砚。
因为她,扰乱了原本的人生。
莫名的,她竟有些羡慕未来那个能拥有他的女人。
如果不是时间有限,她真想亲眼见见。
但也不敢再提要参加程书砚婚礼的话。
担心程书砚会胡乱找个人完成婚礼。
胡思乱想中,云枝抱着童童沉沉睡去。
程书砚坐在床边,久久未动。
“枝枝,这个世界,你真的就无牵无挂了吗?”
似是自嘲,似是疑问的话语。
很轻,连尘埃都没惊动,便消散在空气中。
……
虞白苏病房。
夜承宴坐在床头,肩上依偎着虞白苏。
俩人笑容满满地看着绘声绘色讲故事的夜泽。
画面温馨,像极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突然,急切的手机铃声破坏了这份和谐。
夜承宴接通电话,下一瞬大力将手机摔到墙上。
“奸夫淫妇!”
疗养院。
“不行!”
云枝悠悠睁开双眸,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恍惚了下。
她做梦了。
梦中,她回到了那个抉择点。
夜承宴痛失所爱,伤心痛苦,可怜巴巴地求她留在身边。
她不知道是自己臆想的,还是真实发生的。
竟然看到了夜承宴眼中浓浓的恶意。
云枝下意识否认,一个人怎么可能伪装那么久?
可如果不是真的,又怎么解释虞白苏一出现,夜承宴就立刻变了?
不管真假,她都不想去探究了。
可她只能以旁观者的姿态,眼睁睁看着“自己”为了夜承宴留下。
“枝枝,饿了吗?先喝点水。”
程书砚温润的声音响起。
云枝醒神,没矫情,坐起身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温水。
“哥,几点了?”
视线轻轻一动,就看见程书砚办公的桌子。
心下一阵感动。
庆幸自己在最后时光,还有一位真心为她着想的亲人、朋友。
“两点了,现在要吃饭吗?”
程书砚一边给云枝调整床,一边回答。
“我睡了这么久?”
云枝蹙眉,懊恼自己睡得太久。
她本来时间就不多,还有那么多事情,后面痛起来只会更加厉害。
看来,除了止疼药,其他药不能再吃了。
于是,见程书砚再次拿药的时候。
她阻止了,“哥,除了止疼药,都别动了吧。”
程书砚并不赞成,“枝枝,别放弃,哥哥会找到治好你的办法的。”
云枝笑笑。
“哥最后的时间,我想清醒着,去做想做的事情。”
很快,他接收到了一个地址,上面写的地址是云枝现在所住的出租屋!
其实自从云枝从别墅里搬出去之后,夜承宴直接找人暗中调查,他清楚地知道云枝现在住的地方在哪儿。
可以说云枝的出行几乎在他的监控之下,只有这几次夜承宴有所忽略,就让她和程书砚扯上关系了。
拿到地址之后,夜承宴直接出发去找云枝。夜承宴信心满满地到了云枝的出租屋,然而在敲门的时候,其中却无人应答。
“云枝不是住在这里吗?”夜承宴脸色阴沉。
他刚刚调查过,程书砚从医院离开之后已经将云枝送回来了,怎么没人应答?
还是云枝还在主动屋里,只是故意不给自己开门而已?
夜承宴锲而不舍地继续敲门。
“云枝!开门!”
然而此时的夜承宴不知道的是,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全都在程书砚的掌控之下。
“先生,夜承宴现在就在出租屋外。”一通电话打来,程书砚在暗中监视着夜承宴的一举一动。
程书砚冷然地勾起了嘴角。
他将云枝从医院带走的时候就防备着夜承宴,所以故意调整了监控,让夜承宴误以为现在云枝已经回家了。
他还想继续找到云枝,继续纠缠她?
白日做梦!
……
云枝已经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安稳,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不禁感叹:“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吗?”
自从失去童童,以及病症发作之后,云枝经常彻夜难眠,就算睡着了,也仅仅是一个两个小时之后就会惊醒,现在自己居然足足睡了一个下午。
云枝坐在床上,有些恍惚。
直到她的肚子发出了咕噜的抗议,才提醒云枝,她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想到自己现在还在程书砚家中,云枝不想过多麻烦,打算就此离开。
结果没预料打开房门的时候,外面居然还站着人,云枝吓了一跳,再加上刚刚苏醒,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向后踉跄着差点摔倒。
“小心。”
好在被人揽住腰肢带回了怀抱。
云枝惊魂未定,心跳都加速了不少,她靠在程书砚怀中,有些不知所措。
依照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若是刚才摔倒了,一定会痛苦万分。
“你醒了。”程书砚的声音在头顶传来,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烙印在云枝的皮肤上。
她抬头,程书砚俊朗的面容就近在咫尺,这让她呼吸一窒。
“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刚才的确是场意外。
程书砚原本想来看看云枝,没想到她居然醒了,两个人撞了正着。
云枝摇了摇头,掌心抵在程书砚的胸口处将他推开,二人拉开距离。
她舔了舔唇瓣,刚要开口说什么时,结果肚子又闹了起来,这让云枝更加尴尬。
程书砚笑着:“正好,晚餐准备好了,你睡了一下午,也该吃点儿恢复力气。”
他自然而然地伸手在云枝的头顶揉了一下,“走吧。”
云枝懵懵的,似乎刚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跟在了那程书砚身后,心脏却还在回味着刚美丽的意外。
餐桌上摆放着许多菜肴,清淡精致,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云枝一闻便食欲大振。
程书砚为云枝盛了汤,细致入微地照顾着。
“你现在身子虚弱,还需要好好养着,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吃完饭咱们可以看电影。”程书砚轻声说着,也是变相让云枝今夜留在别墅。
夜承宴最讨厌的就是旁人用自己阅读障碍的问题来说事,原本他想要刺激程书砚,没想到倒是被他讽刺了,一时间怒火中烧。
“你说什么!”
他猛地上前想要动手。
程书砚当然不怕夜承宴,只是碍于他现在怀中还抱着云枝,实在是不方便。
就在程书砚打算硬生生挨了夜承宴这一下的时候,终于,他怀中的云枝无法忍受。
“夜承宴,你够了!”云枝的语气中满是疲惫。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年久失修的机器,每动一下好像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轻轻地拍了拍程书砚的手臂,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枝枝。”程书砚的眼神中还是充满了担忧,云枝却朝他摇了摇头。
云枝突然想起了抽屉里的那封离婚协议书,既然夜承宴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不如早做决断好了。
反正自己要消除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痕迹。
程书砚小心翼翼地将云枝放了下来,云枝现在的身子还很虚弱,只得勉强撑着几分力气站在地上。
“云枝,你还真能耐了,找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奸夫。”
一边说着,夜承宴伸手要去拉扯云枝,“过来。”
程书砚马上阻止:“我警告你,别碰她!”
“滚!”夜承宴眼神冰冷,“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干涉我们夫妻两个人的事情?”
看着两个男人为云枝不断争吵的样子,虞白苏只觉得有一阵阵的酸水往胸膛里涌。
凭什么!云枝都已经是这副样子了,夜承宴和程书砚还在为她争执。
明明今天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结果云枝搞出了什么传染病!
“承宴,你们别再吵架了。”尽管心里抓狂痛恨,但虞白苏脸上还是担忧,“云小姐,你难道希望看到这样的场面吗?”
云枝扫了虞白苏一眼,不禁佩服她居然能演得这么卖力,那么大的一块碎片直接插在了自己的大腿里。
不愧是原作的女主角,是个狠人。
云枝吐出了一口浊气,扭头对夜承宴说道:“夜承宴,你不心疼心疼虞小姐吗?”
“苏苏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你害的云枝,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夜承宴呵斥着,就像是在召唤一只宠物,“我命令你,马上给我过来。”
云枝站在原地不动。
这样的动作激怒了夜承宴:“你是聋子,听不见我的话吗!”
从前,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想见云枝,云枝都会毫不犹豫地走向自己。
云枝会站在自己的身边。
她承诺过会一生一世陪在自己身边的。
但现在云枝变了。
如果此时的云枝知道夜承宴心中所想,恐怕会荒唐无比地大笑出声。
不过现在她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夜承宴。”
云枝一双清冷的眸子,就像是玻璃珠,晶莹剔透。
“我们离婚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唯有虞白苏欣喜若狂,差点压不住嘴角的笑容。
云枝终于要放弃纠缠夜承宴了!
程书砚在惊讶于云枝选择的同时,望向她的眼神中也是满满的心疼。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云枝究竟有多么深爱夜承宴。究竟是怎样的伤害与痛苦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夜承宴的眉头紧锁,将他的额头都皱出了深深的沟壑。
“云枝,你是疯了吗,胡说八道什么!”在听到云枝提及离婚这两个字的时候,夜承宴心中不自觉地地闪过了一丝慌乱。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甚至于我将虞白苏推倒这件事,是个意外,我向她道歉,但前提是我已经……”
不过云枝的话还没说完,虞白苏就急急忙忙地打断了:“云小姐,没关系的,是我太笨了不小心才会受伤,我不怪你。”
她轻轻牵住夜承宴的手,柔声细语,“承宴,你也不要责怪云小姐,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虞白苏看似在为云枝说话,可三言两语又在提醒旁人自己身上的伤。
夜承宴原本满心的火气,又因为云枝提出结婚的事情,让他思绪乱糟糟的,一听云枝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想把事情揭过,一时怒目圆瞪。
“云枝!”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谁?”夜承宴语气中都带着火。
偏偏电话那头的传话更是在火上浇油:“不好了夜总,公司的项目出现了大问题,您现在能来公司一趟吗?”
病房中很安静,便突出了电话中的声音。
云枝的眉心微动。
公司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夜承宴面色不悦,助理那边却完全慌了阵脚,夜承宴无能为力,只好答应下来,表示自己会马上赶过去。
虞白苏却有些慌了,要是夜承宴走了,谁能为自己处理云枝啊!
她刚要开口说什么,云枝却抢先一步。
“虞小姐。”
云枝的声音清冷,像是冬日里的冰雪令人清醒。
虞白苏正对上她的目光。
“虞小姐可真是医院的常客,连急救室的大夫都认识你,帮你想办法了,虞小姐还是多养养身子,毕竟医院这种地方常来可不好啊。”
云枝看似说了一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可虞白苏突然脊背发凉。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发现什么了?
就在虞白苏心神不安的时候,云枝已经转身,连多一个眼神都不给夜承宴。
程书砚推开面前的保镖,和云枝一起离开了。
夜承宴心系公司,就放任云枝离去,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虞白苏,轻声说道:“苏苏,你在医院好好养伤,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我回去看看。”
虞白苏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今天折腾了这么一遭,最后除了她受伤在床,其他的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云枝就这么离开了。
虞白苏不甘心地咬着唇瓣,竟然第一次忽略了夜承宴的话,甚至暴露了眼神中的阴冷与不甘,倒是让夜承宴愣住了。
“苏苏?”夜承宴没想到自己会在虞白苏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这令他十分陌生,“你怎么了?”
虞白苏缓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咳嗽了一声,又恢复了柔弱可怜的模样:“一切以工作为重,快去吧,我没事的。”
看着虞白苏还是这样体贴温柔,夜承宴只当自己刚才还被云枝气得出幻觉了。
“就让小泽留在这里陪你。”
“不用!”
虞白苏直接拒绝。
见夜承宴面色疑惑,虞白苏马上解释道:“我现在受伤了,也照顾不了小泽,你还是将他带走吧。”
夜承宴颔首,便招呼了夜泽,发现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泽?”夜承宴又叫了一声。
夜泽大声说道:“不是我!”
虞白苏眼神一变,着实紧张起来,好在夜承宴没觉得古怪,只朝他招了招手。
“说什么呢,走吧,别打扰苏苏阿姨休息。”
夜泽吞咽口水,低头走向了夜承宴,和他一起离开。
如今病房中只剩下的虞白苏一个人,她终于控制不住心里不甘,狠狠地捶着床铺。
云枝挂了电话,心中的牵挂又少了一分。
她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不多,又有程书砚的帮忙,应该容易解决。
夜承宴和夜泽离开时,说今晚会回来。
但云枝整理完东西,早没力气等他们,自己抱着泡有童童的玻璃瓶睡下了。
深夜。
夜承宴与夜泽父子才姗姗晚归,云枝觉轻,被吵醒就很难再入睡。
因此哪怕有了身孕,不管多晚,她都会等夜承宴回家。
云枝还是被他们的开门声吵醒了。
但她没动,只抱着童童躺在床上装睡。
门口洒下两道阴影,是他们父子。
“妈妈居然没等我们自己就睡了,真懒!”门口传来夜泽不满的嘟囔声。
云枝冷笑。
她从前等,是因为爱,可他们父子似乎将这当成了自己的义务,不等就是懒了?
“妈妈刚生了妹妹,可能累了吧。”
“我们明天还要去看苏苏阿姨,被她知道了又要不高兴,我们去隔壁睡吧。”
夜承宴甚至没进门,拉着夜泽的小手转身就去了另一间卧室。
他只是怕自己不让他们去看虞白苏,而不是担心影响自己睡眠吗?
“怎么没看见妹妹?”夜泽倒是难得想起家里新添的人口。
夜承宴围着虞白苏转了两天,直到这会儿才想起他与自己刚出生的女儿还素未谋面。
“妹妹是早产的,可能还在医院,等我们有时间再去看她。”
夜承宴几乎瞬间就想到了理由,反正他们明天也要去医院看虞白苏,正好顺路看看女儿。
他好像给女儿起过名字。
叫什么来着……
太晚了,明天再想吧。
直到别墅里的灯全部熄灭,云枝躺在床上,眼中光亮也随之黯淡。
但她嘴角的笑却带着诡异的冰冷,等有时间,他们也见不到童童了。
只要他们走进卧室,甚至不用掀开被子,就能看见他们心心念念许久的女儿妹妹在哪。
童童,就在她怀中的玻璃瓶里啊。
其实他们明天到了医院一查,也能知道童童的下落。
可惜程书砚帮忙抹去了她的就诊记录,在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他们不会找到童童的。
……
清晨。
云枝难得没被闹钟吵醒,而是睡了个自然醒。
从前她每天都要为那对父子准备早餐,哪怕怀孕也乐此不疲。
可哪怕关了闹钟,云枝的生物钟还是让她在往常的时间醒来了。
分明安稳的一觉,云枝起床却还是格外疲累,时不时的眩晕感,让她扶着墙才能勉强下楼。
一个月的时间演变至死亡,云枝预想到身体机能会极速下降,却没想到这么快。
这才一天,她连走路都开始吃力了。
下楼时,夜承宴与夜泽父子已经在吃早餐了。
看吧,就算没有自己做早餐,他俩也不至于饿死。
听见脚步声,夜承宴与夜泽抬眼。
可在看见云枝的同时,他们平静的眸中掀起一片波涛,从他们震惊的视线中,云枝察觉不对,拖着剧痛的腿去了卫生间。
看见镜子中面色青灰的自己时,云枝也猛然愣住。
她从前艳丽光鲜的容颜,一夜之间变得憔悴无比。
五官轮廓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优秀,可眼下两团青黑,面色也疲惫至极。
宛如一个缠绵病榻的重病患者。
云枝摸着自己的脸,对着镜子怔怔看了许久,突然笑出了声。
还真快啊。
云枝整理好状态,重新带着满面憔悴下楼。
夜泽边吃早餐,带着嫌弃的眼神不停瞄向云枝,“妈妈,你现在这样好丑,就不能打扮一下吗?”
夜泽嫌弃的目光,没对云枝心情造成任何影响。
可她还是禁不住想起,从前总是在她脸上一口接一口亲,会夸“妈妈最漂亮”的儿子。
她十月怀胎一手养大的儿子,最终还是成为了刺向她的利剑。
倒是夜承宴的目光柔和许多,仿佛想起云枝是为了给他生孩子才如此憔悴。
“既然刚生完孩子,就在医院多养几天,我们两个可以处理生活小事,你不用急着回来照顾我们。”
夜承宴难得的关心,让云枝一阵无语,他还以为自己如此憔悴,是因为早产后匆忙回家导致?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快死了呢?
云枝无语,甚至没有跟他们说话的欲望。
她坐在餐桌旁,可身体各处隐隐的痛,却让她连进食的欲望都没有。
门铃声响起。
“夜先生,您的快递。”
门外响起快递员的声音。
父子两人依旧在吃早餐,纹丝不动,往常这种琐碎小事都是云枝做的,但她今天不想做,也没力气做。
头晕,腿疼,一站起来就容易流鼻血。
云枝跟没事人似的,顶着一张憔悴的脸往那一坐。
门铃声响了半天都没人起身。
夜承宴这才给夜泽使了一个眼神,“妈妈身体不舒服,你去拿。”
夜泽这才不情愿一瘪小嘴,带着一身气起身。
“真麻烦,女人都要生孩子的,别人怎么没这么矫情……”
带刺的话语扎在云枝心上,只带来一阵微弱的痛。
夜泽是她的儿子,但更是男人。
哪怕是她含辛茹苦养育的儿子,也无法理解她身为女人受到的伤害。
哎……
要是离开这个世界时,能带走童童就好了。
“爸爸,是你的文件。”
夜泽拿了快递,小步跑着将东西动到夜承宴面前。
可夜承宴拆开文件刚看几行,眉心就蹙成一团,满是不耐烦。
“小泽,你帮爸爸读。”
夜承宴随手将文件递给夜泽,可夜泽看了几行,也不耐烦地放下文件。
“还是妈妈读吧,我读得费力。”
文件最后落到云枝手里。
这对父子患有失序症,没法像正常人一样阅读理解文字。
正常的文字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团乱码。
夜承宴上学时因为看不懂课本,永远是倒数第一。
每天都是云枝耐心帮他读课本上的一字一句,带他理解每个汉字的形状。
直到现在,夜承宴已经勉强能看懂文件。
但在家里,他还是懒得读文字,都是云枝代劳。
云枝原本没心思读,可在低头看见文件内容时,眉心紧紧蹙起。
“夜先生,您为虞白苏小姐预定的生日宴场地已备好,日期是8月13日,请提前一周时间布置场地……”
8月13日。
那是她的预产期啊。
“你觉得是我害了虞白苏?你只看到她受伤可怜,那你知不知道就是她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的,我也差点死了!”
此话一出,程书砚的面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云枝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怪不得家中的女佣说在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云枝的身上有很多淤青。
夜承宴下意识反驳:“云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打量着云枝,满眼都是讽刺与瞧不起:“少把脏水往苏苏的身上泼,她不会像你这般恶毒!”
云枝也不指望夜承宴会相信自己,她偏开头,语气疲惫:“那你不在医院里照顾她来找我做什么,难道你还想把我抓去医院,让我给她献血吗?我是她的养料吗?”
夜承宴哽住。
他最开始来找云枝是为了公司合同的事情,需要她回去给自己当翻译,但他很早之前就接到电话,助理已经帮自己处理了合同。
自己大可以一走了之,可偏偏留在这里一直等云枝回来。
夜承宴沉默了。
自己一定是不甘心!
不甘心云枝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背叛了自己!
“我愿意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夜承宴嘴硬开口。
云枝皱眉,不想再浪费时间:“既然你喜欢这个房子,那就给你,以后你交房租吧,我马上搬走。”
夜承宴一把抓住云枝。
“云枝,你不是已经生完孩子了吗?孩子呢?”
云枝脸色瞬间苍白无比,伤心的情绪再次翻涌而来,让她忍不住颤抖起身子。
“孩子?你也配提孩子?”
夜承宴不明所以:“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当然有资格提到的,她现在在哪?我要见她。”
云枝重重地甩开了夜承宴,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我说了,你不配。”
她像是在嚼着自己的血肉,每开口一次都撕心裂肺的疼。
疼得她眼前眩晕。
夜承宴冷笑着:“那是我的女儿,云枝,难道你想用这点手段来威胁我吗?”
他自以为看透了云枝,信心满满。
然而夜承宴说的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插在云枝身上。
程书砚忍无可忍:“夜承宴!你闭嘴!你是最没有资格提到那孩子的人!”
夜承宴眼神阴冷,目光在云枝和程书砚之间掠过:“我没有资格,难道你有吗?难不成那孩子是你们两个人的?”
程书砚气得真想再给夜承宴来上一拳,这张道貌岸然的脸皮下,难道藏着一个畜生吗?
程书砚自以为涵养足够,可是面对夜承宴,他隐忍不了分毫。
“你这个混账,你在说什么!”
夜承宴却抓住程书砚的衣襟:“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他早就受够程书砚在自己面前如此趾高气扬。
不过就是个小小集团的老板,敢和自己抗衡?
“够了!”
夜承宴和程书砚之间愈发剑拔弩张,云枝痛苦地打断了他们。
她看向了夜承宴:“你想见童童?好啊。”
“枝枝!”程书砚心疼地看着云枝,明白她现在究竟在忍受着多大的痛苦。
云枝脸上的笑容僵硬:“既然这是他的孩子,他也应该见一见。”
夜承宴放开了程书砚,像是宣示主权一样的得意。
“孩子在哪儿?”
云枝将目光投向了冰箱,夜承宴也顺势看了过去,但他不明所以。
女生径直上前,抬起的手都在颤抖。
对不起,童童。
妈妈终于要让你见到你的亲生父亲了。
就在云枝即将打开冰箱门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去死!”
夜泽尖叫着,下一秒,云枝却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的手。
就算云枝现在病着,夜泽不过一个小孩儿,力量又怎么能和成年人抗衡?
云枝心凉地看着夜泽。
究竟为什么他会成长成一个这样的孩子?
居然要杀了自己!
看着身后那高悬的楼梯,云枝惊出了一身冷汗,在他想走到一边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尖叫。
“小泽,你在干什么!”
又一只手伸了过来,手腕暗暗用力,像是在阻止儿子,实际上却恨恨怼向了云枝的腹部。
云枝跌下了楼梯。
虞白苏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底却有一丝痛快。
夜泽傻在了原地,怨气退去后,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冷了。
他干了什么?自己真的把这个女人推下去了?
虞白苏注意到夜泽的反应,马上蹲到了他的面前,温柔无比地检查着:“小泽,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她……”夜泽忍不住往楼下去看。
楼梯竟然蜿蜒出了一道血痕,像是一条蛇,盘踞在地毯上,蛇尾紧紧地缠着云枝。
看着夜泽惊慌失措的模样,虞白苏眼中尽是不悦。
“别怕,小泽,有苏苏阿姨在,咱们不怕。”
此时摔下楼的云枝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挪位置了,她剧烈咳嗽着,鼻子里更是控制不住流出鲜血。
浑身上下疼得厉害,连呼吸都有些吃力。
但她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是虞白苏推自己下来的。
夜泽见云枝动了动,紧张地说道:“她……妈妈她没死……”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虞白苏眼神一变,马上跑下楼梯来到云枝身边,见她挣扎着想起身,迅速将手递了过去。
“夜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没事吧……啊!”
云枝现在看到虞白苏就心烦,更不想让她触碰,下意识地挥手。
只是她现在没有什么力气,哪里会造成什么伤害?可虞白苏却大叫一声,身子极为夸张的后退,摔到一旁,还打碎了一个花瓶。
她转了身,花瓶碎片正好扎在了腿上。
“苏苏!”夜承宴刚走进来,就看到云枝伸手把虞白苏推开,让她摔倒。
夜承宴马上冲了过去,碰到了虞白苏腿上的鲜血。
他刚才不过处理了点公司上的事情,晚回了几分钟,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承宴……”虞白苏虚弱地靠在夜承宴怀中,“你不要怪云小姐,她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没站稳……”
听到这些话,云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耳边响起的就是夜承宴的斥责。
“云枝,你这个疯女人,你要干什么!”
哪怕面前云枝浑身是血,也换不来夜承宴任何同情,甚至觉得这些血是虞白苏身上的。
云枝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胡乱地抹了一下脸上的鲜血,像是一道伤痕,划开了她半张脸。
“虞白苏,你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她讽刺着。
夜泽跑了下来:“我亲眼看到的,你推了苏苏阿姨!你坏死了!”
她甚至捡起了地上的花瓶碎片,朝着云枝扔了过去。
云枝浑身疲惫躲不开,任由碎片划伤脸颊。
她眼神麻木:“走廊上有监控,刚才发生了什么,监控上记得一清二楚,”
此话一出,夜泽的脸僵住。
“查监控来保留你的罪行吗!云枝你还真是不要脸!”夜承宴紧咬牙关,他只看到了云枝推了虞白苏,并不知道云枝从那样高的楼梯上摔下来。
见夜承宴好像真的要查监控,她怀中的虞白苏身子颤了颤。
“云小姐,我知道……”
话还没说完,头一歪晕了过去。
她就不相信这一次还不能将云枝置于死地!
“苏苏!”
“苏苏阿姨!”
夜家的两个男人见虞白苏晕倒了,心疼不已,又是把人抱起,又是叫司机的,临走时,夜承宴没有忘记云枝。
“把她带上!”
“夜承宴,你要干什么?”云枝看着围上来的两个保镖,现在已经无力反抗。
夜承宴紧咬着后槽牙,眼中充斥着阴狠毒辣。
“如果苏苏有半点差错,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带走!”
他一声令下,云枝就被强制着塞上了车,路上云枝浑浑噩噩的,浑身上下直冒冷汗。
等到了医院的时候,夜承宴清空了整个楼层,将虞白苏抱入了急救室。
云枝犹如破布娃娃一样被人扔在地上,只有旁边两名保镖看着她,也没有人顾及她的死活。
冰冷的地砖刺激着云枝的神经,让她感觉意识愈发消沉。
自己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直到脑海中响起了熟悉的机械声。
[检测到宿主生命特征在不断消失,基于宿主还没有完成任务,启动急救功能。]
女生缓缓睁开眼睛,身体上的痛苦消失了一些。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仍然苍白得吓人,但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的生机强了些。
看来是因为没有及时销毁身份,系统怕留下痕迹才将自己救回来的。
但这种濒死的感觉真不好。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急救室,上面的灯还亮着,只是原本看守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保镖,却不见了踪影。
……
此时的急救室内,夜承宴的脸色难看无比。
“你说什么?输血?”
夜承宴是这医院的顶级会员,自然有权利进出急救室。
主治医生严肃地点点头:“虞小姐伤在了大动脉,现在失血过多,需要同血型的人输血才行。”
“医院的血库里没有相同的血型吗?”
“苏小姐的血型比较特殊,血库里暂时没有多余的存储。”主治医生慢慢地说着,扫了一眼床上的虞白苏,“夜先生,走廊里的那位女士是来献血的吗?”
他像是无心一提,夜承宴这才想起被自己扔在外面的云枝。
“对啊,云枝好像和苏苏的血型是一样的!”
他马上走出了急救室。
云枝见没有人看顾自己,刚想溜走,结果夜承宴满脸寒意地走了出来。
看着他那如同地狱修罗一样的脸,云枝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云枝,是时候该偿还罪孽了!”夜承宴一下子抓住了云枝的手腕,强制把她往急救室里拖,直接扔到了手术台前。
“抽,随便抽,只要能将苏苏救回来,她就算死了也是值得的。”
原本早已毫无波澜的云枝,再看见这个日期的时候,想起她在玻璃瓶中的女儿,心脏还是猛地一痛。
本该陪她在医院待产的父子,居然一早预备好要在那天给虞白苏庆祝生日?
“嗯,你把东西收好,到时候布置场地还要带资料,别弄丢了。”
夜承宴平静应下,似乎丝毫不曾察觉云枝的异常,也似乎给虞白苏庆生,是他理所应当的本分一般。
“你不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了吗?”云枝放下文件,想着她孤单冰冷的女儿,心如刀割。
夜承宴带着诧异抬眸,看鬼似的盯了云枝半天。
“你不是都读出来了吗?那天是苏苏的生日。”
“苏苏出国这么久,你该不会连生日都不让我为她庆祝吧?”
“苏苏从前受了那么多苦,她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只是……”
“那天是我的预产期。”云枝冷声将夜承宴的解释打断。
夜承宴顿了一下,猛地想起那个他曾无比期待的女儿,似乎的确要在那天降生。
他最喜欢的就是女儿,当初夜泽出生时他还是失望了一瞬。
在得知云枝这胎怀的是女儿时,他一早就备下了一切用品。
可他怎么突然就忘了?
夜承宴的眉头转瞬松开,“预产期而已,又不是一定会在那天生,何况不是已经早产了吗?和苏苏的生日宴也不冲突。”
夜承宴理直气壮的辩解,让云枝的眩晕感愈重。
她早产,难道不是因为他们父子为了保护虞白苏吗?
是妈妈错了。
妈妈不该留在这个世界,将你带来这个冰冷的世界,却又没能让你平安出生。
你的父亲和哥哥,似乎早不期待你的降生了。
云枝看着手上那份预定场地的资料。
下一秒,就被她撕得粉碎。
童童是因为虞白苏才死的,凭什么她的女儿泡在福尔马林里,虞白苏却能开开心心过生日?
眼看云枝撕碎资料,夜泽尖叫一声,发疯似的撞开云枝,抢走她手中的碎片。
“你干什么!”
“没有资料证明就没有用那块场地了。”
“那是爸爸花好大力气才预定的场地,你要毁了苏苏阿姨的生日宴吗!”
“你真恶毒!”
夜泽虽然只有四岁,也云枝如今身体虚弱,被个孩子一撞就摔了。
云枝此刻趴在地上,浑身痛得无法动弹。
而夜泽那张她看来无比乖巧可爱的小脸,此刻也狰狞可怖,如同来索命的厉鬼。
她恶毒吗?亲手害死自己女儿妹妹的父子都不能称之为恶毒,自己只是不让虞白苏办生日宴,何罪之有?
“云枝,你太过分了!”
原本看在云枝刚生产完身体虚弱,态度尚且温和的夜承宴,也在此刻冷了面孔。
他甚至没去扶自己刚早产的妻子,只带着夜泽专心拼着那张资料证明。
最后,是云枝自己费力爬起来的。
直到资料全部拼好,父子两人脸上才带了笑意。
夜泽转头,明亮双眼恶狠狠瞪着云枝。
“我不允许你欺负苏苏阿姨,我讨厌妈妈,讨厌妹妹!”
“你们两个是坏人,在苏苏阿姨生日宴之前,我不许你和妹妹进门。”
“这里是夜家,姓夜,你这个外人不许进!”
夜泽带着愤怒的咆哮声响彻别墅。
从前将夜泽视为心头肉,哪怕简单吵两句都要落泪的云枝,此刻却格外平静。
“嗯,好的。”
她冷静回应,没顾那对父子诧异的目光,拖着剧痛的腿转身上楼。
无论在夜家,还是在这个世界,她都是外人。
离开也好。
带着她的女儿,离开这个冰冷无情的家。
反正这里属于她的痕迹,都已被一一抹除。
生下二十八天,她可以专心解决外面的痕迹了。
云枝动作慢,等她收拾好行李,带着童童的玻璃瓶下楼时,那对父子已经出门了。
正好,省得跟他们废话了。
云枝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双肩包和童童。
但只有这些东西,还是让她费了些力气才搬到新的出租屋。
一进门,鼻腔里传来熟悉的暖流。
云枝迅速冲到洗手间,可鼻血还是喷洒着落了一路。
她用流水冲了许久,直到洗手池一片猩红也没能止住血。
该不会没等到一个月,自己就先失血过多而死了吧?
云枝正自嘲笑着的时候,出租屋的门被人敲响。
她刚搬来不到一小时,是新邻居?
云枝胡乱捂着鼻子,挪了半分钟才走到门口。
可在开门看见门外那人的时候,云枝愣了一下,捂着鼻子的手也松了。
手刚一挪开,鼻血瞬间又涌了出来。
原本想给云枝惊喜的程书砚,开门看见的就是一脸血的云枝。
他漆黑的眼中瞬时一片慌张,拉着云枝的手腕将她拖进门按在沙发上。
“枝枝,你怎么流这么多血?”
昨天收到医院的消息后,他连夜赶到了云枝所在的城市。
半小时前,他查到云枝搬出了夜家,直接就赶过来了。
程书砚拿纸巾捂着云枝的鼻子,温热的皮肤靠在她脸上,令人格外安心。
“没事,不小心撞到了。”
云枝有气无力解释,说话时嘴里都带着血味。
可程书砚紧锁的眉头不松,云枝又笑着安慰。
“你不是看见医院的体检报告了吗?我身体没问题,真是撞的。”
前天做引产时,云枝也做了全身检查,体检报告是绝对没问题的。
她是在体检结束后,才被设定为骨癌的。
程书砚想起那份健康的体检报告,这才松了口气,认定云枝的确只是不小心。
“都这么大了,走路怎么还是跌跌撞撞的。”
久违的关心,让云枝眼眶一酸,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她一抿嘴,牢记自己目前的任务。
“哥,夜氏集团的股份你要吗?我给你,不要钱。”
程书砚心中一惊,深深蹙眉。
他看着云枝脸上悲戚决绝的表情,心蓦地疼了下。
能把云枝逼到这个程度,连股份都不要了,那些人到底做了什么!
他组织着语言,每个字都小心翼翼。
“枝枝,你……”
“滴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程书砚的话。
还在咬牙对抗疼痛的云枝反应了会儿,才确定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她稳稳心神,慢慢从包里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上的“老公”两个字。
自嘲的勾唇……
她刚想挂断,对面的程书砚也看到了来电显示。
“枝枝,你接电话吧,我去洗个手。”
说完,便朝着卫生间走去。
云枝深吸口气,想必是夜承宴已经知道自己离开了,正好把话都说开,以后也就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云枝,给你20分钟,马上来医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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