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无双秦煜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洞房花烛夜,她在乱葬岗被活埋魏无双秦煜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清热颗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魏无双冷冷的看向陆芝儿,“何况,这东西可是马莺莺自己摔的。”“你在开什么玩笑?”陆芝儿掐着腰,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莺莺对这个向来金贵的要命,你说她自己的摔的!你当我们都傻啊!”“你是挺傻的,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魏无双冷眼瞧着陆芝儿,“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那笔上刻着什么字!”陆芝儿突然被魏无双这眼神给吓住了,她嘴里虽然骂骂咧咧,但还是蹲下身子,将碎裂的笔杆捡了起来。“赠,魏家少家主。”魏无双冷笑一声:“拿着我魏家的东西,来让我赔偿,你们脸呢?”陆芝儿有些慌,转头看向马莺莺:“我看岔了?这不是你之前那一支?”马莺莺脸皮红了红:“是之前那一支......魏少送的,所以的确是魏家的。”陆芝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写着赠魏家少...
《夫君洞房花烛夜,她在乱葬岗被活埋魏无双秦煜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魏无双冷冷的看向陆芝儿,“何况,这东西可是马莺莺自己摔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
陆芝儿掐着腰,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莺莺对这个向来金贵的要命,你说她自己的摔的!你当我们都傻啊!”
“你是挺傻的,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魏无双冷眼瞧着陆芝儿,“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那笔上刻着什么字!”
陆芝儿突然被魏无双这眼神给吓住了,她嘴里虽然骂骂咧咧,但还是蹲下身子,将碎裂的笔杆捡了起来。
“赠,魏家少家主。”
魏无双冷笑一声:“拿着我魏家的东西,来让我赔偿,你们脸呢?”
陆芝儿有些慌,转头看向马莺莺:“我看岔了?这不是你之前那一支?”
马莺莺脸皮红了红:“是之前那一支......魏少送的,所以的确是魏家的。”
陆芝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写着赠魏家少家主!原来是人家送给魏少的!”
陆芝儿刚才的慌乱一扫而空,指着魏无双的鼻子骂道:“差点被你这个奸诈小人给绕进去了!这可是给魏家少家主的!也就是给魏少的!你仗着自己也姓魏,就想不赔?门都没有!此笔价值不菲,你若不赔,便去见官!”
魏无双眯了眯眼睛:“谁告诉你魏义庭是魏家少家主?”
“呵,不是魏少,难不成还是你?”
“就是我。”
魏无双直接道,“那支笔就是苍龙先生送给我的,是我给了魏义庭。”
“哈哈哈!”
陆芝儿简直笑疯了,“魏无双,你是不是因为魏少最近不搭理你,已经脑子乱了?众所周知,魏少才是魏家少家主,你现在居然敢冒名顶替,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周围也有几个学生跟着捧腹大笑。
任谁都不相信,天天跟在魏义庭身后鞍前马后的小丫头,能是赫赫有名的云州魏家少家主!
魏无双皱起眉头。
虽然父亲告诫过她,读书就是读书,不准在学堂拿家里钱财仗势欺人耀武扬威。
所以她从未宣扬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是,这不代表,她愿意把这个身份送给别人耀武扬威!
前世,她捧着魏义庭,还开心别人对他尊重有加。
其实说到底,那些人不是捧着魏义庭这个人,而是捧着他魏家少家主的身份!
正好魏义庭从外面回来。
他看到一众学生将魏无双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们都在干什么!”
陆芝儿赶紧道:“魏少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的时候,竟有个野丫头敢冒充魏家少家主!真是岂有此理!”
魏义庭看着我眼眶红红的马莺莺,再看看地上破碎的“行龙”笔,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不太好。
魏无双勾着唇角,淡淡道:“义庭表哥,说说吧,我是不是魏家少家主?”
魏义庭紧紧皱着眉头,在大家期盼的眼神中,上前将碎笔捡起来:“无双表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都让开!”
说着故意撞向围的近的几个人:“都挤在这里做什么,夫子马上就来了!”
陆芝儿气道:“魏少!你干嘛这么惯着这丫头!她都已经狐假虎威了,你也不管管!”
魏义庭抿了抿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有人小声议论道。
“魏无双不会说的是真的吧,魏义庭就是个冒牌货。”
“那日宝元斋的传言,看来是真的。”
“魏无双才是魏家本家的,魏义庭不过是远房亲戚罢了。”
陆芝儿焦急道:“魏少,你倒是说话啊!”
马莺莺目中带泪,也是疑惑的看着魏义庭。
魏无双这下倒是不急了,她笑眯眯的瞧着。
自掘坟墓这种戏码,她最喜欢看了。
“各位,夫子晚些时候到,让大家先自行看些书!”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突然从门外走进来。
正是给邱老夫子背书箱的小书童。
他看向魏无双:“无双小姐,夫子说你今早给他泡的松果茶甚是美味,让你再去给它泡一壶,他又忘了要加多少松仁。”
魏无双笑道:“学生这就去。”
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小书童也要走,马莺莺擦了擦眼泪跟上一步,关切问道:“夫子是不舒服吗?学生能不能去探望一下?”
她强忍委屈还要关心他人的样子,真真是让大家怜惜不已。
“不是,是听说魏家家主今日在隔壁清风街设棚施粥,夫子十分敬仰他,想去先拜会一声,所以上课迟些。”
旁边的陆芝儿眼睛一亮:“魏家家主在清风街?”
然后激动道:“那太好了,魏少,你赶紧带我们去和他打个招呼吧,免得让某些人整日里传些有的没的。”
魏义庭原本紧张到颤抖的身子终于稳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魏无双离开的方向:“行。”
清风街。
魏义庭让众人留在原地,自己走上前去。
“老爷,听说您在这边施粥,过来和您打个招呼。”
虽然有些亲戚关系,但是魏义庭断断不敢在魏东岭面前攀关系,老老实实的遵守着主仆之间的规矩。
魏东岭淡淡道:“哦。”
早就看着这小子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之前宝贝女儿护着,他也不好说什么,如今,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竟敢宣扬他们之间有婚约,影响女儿清白!
要不是想着留些面子给岳母,早就乱棍打出去了。
还供他读这么好的学堂,供个锤子!
魏义庭大着胆子拍了拍魏东岭的肩膀:“老爷,您歇会,我来帮您舀粥吧。”
“谁让你碰我的!去去去!”
魏东岭感觉受到了冒犯,将魏义庭甩开:“没规矩的东西,滚!”
魏义庭抿了抿嘴,转身离开。
“虽然但是......怎么感觉魏少你和他爹的关系不太好?”
巷子里偷看的的学生低声质疑。
“特意给你送来的汤?”
陆芝儿简直要笑疯了,“哈哈,也对哈,听说你娘老子在魏府厨房里帮活,自然送平安汤的时候,也会有你一碗,可不是特意给你送的吗?”
魏无双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人竟把她和魏义庭的身份完全“互换”了。
她很想知道这谣言是谁散播出去的:“这些话是谁跟你说的?”
“这有什么重要,只是没想到,读了许久圣贤书,你为了不丢脸,连生养自己的人都不肯认了。”
陆芝儿得意洋洋。
学堂里其实很多人都很好奇,为何每次魏府来送平安汤时,那个江婆子都会很亲昵的给魏少擦汗,凑近和他说话。
虽说一个仆人伺候好少爷是分内之事,但她的做派早就越界。
倒更像是长辈的关爱。
而魏义庭也不嫌腌渍,竟任由这婆子近身。
所以很是古怪,大家便时常议论猜测。
但作为马莺莺的好姐妹,陆芝儿自然早就打探到真相——
那婆子正是魏无双的亲娘老子!
所以按照辈分,魏少得喊她一声姨母。
自然对她多有包容。
“我魏府的事情与你何干!”
魏义庭进门时,正听见那句“连生养自己的人都不肯认”,脸色瞬间青紫难看:“把我表妹的东西捡起来!”
陆芝儿完全没想到魏义庭会这么生气,有点害怕,赶紧将书本捡起来,然后跑回自己的座位上。
魏无双冷眼看着这场景,心中已经明白了八分。
原来......
呵呵。
怪不得前世这魏义庭可以广交好友,八面玲珑。
她还一直满心佩服,觉得是因为魏义庭品性高洁,那些世家公子才和他称兄道弟。
原来他一直散播谣言,故意让大家以为他才是真正的魏家大少爷。
整个云州,甚至整个大夏国。
谁不想和药霸魏家交好呢?
吊命的千年人参,可解万毒的天山雪莲,延年益寿的百年灵芝。
哪一样不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有些好东西,便是御医院,恐怕都没有魏家多!
“各位同学,都来齐了啊,先把昨日的功课呈上来吧。”
学堂里的喧闹,随着邱老夫子的进入,终于止住了。
陆芝儿心有余悸,低声道:“莺莺,怎么回事,魏少怎么这么凶?”
马莺莺安慰道:“你别生气,长辈让他哄好这个表妹,他不得不听罢了。”
“原来如此。”
陆芝儿咬牙切齿,“怪不得这魏无双敢这么嚣张,原来是有长辈撑腰。魏家也真是的,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投奔而来的表亲,干嘛让自家孩子受这气!”
“豪门深似海。大家门儿的事,恐怕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的清的。”
“也对。”
听马莺莺这么说,陆芝儿才觉得顺理成章,狠狠地白了魏无双一眼。
魏无双压根没看见,因为她正在思考一个问题。
三个月后,云州下属的梁平县会有一场百年罕见的大洪水。
而魏家的三大药材仓库中最大的那个仓库,便在梁平县。
这场大水淹死了上万百姓,也淹掉了魏家的大仓库。
魏氏药行不但损失重大,几个魏老爹的心腹和得力干将也都死在了这场洪灾里,所以魏老爹急火攻心,从此埋下了心疾的病根。
不过这虽是个损失极为惨重的事情,但也还不至于让魏家一蹶不振。
但好巧不好,老爹接了一个西域的大单子。
违约金就是三倍。
订单未能如期交付,西域那边竟又到处散播父亲“不守信用”的谣言,让魏家接连掉了好几个大单子。
一边是大量的囤货被压,一边是败坏的名声。
天气潮热,药材卖不出去,纷纷烂在库里。
恶性循环。
加之前世的魏无双急着要钱赈灾给刚上任的魏义庭做政绩,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得魏老爹情急之下变卖了魏家大宅。
所以多重打击之下,身子便摧枯拉朽般坏了下去。
重活一世,魏无双不会再做出那般蠢事。
但洪水和西域订单的事情,却是有些棘手。
她该怎么说服老爹转移如此庞大的仓库存储呢?
“魏无双!站起来,魏无双!”
邱老夫子在前面大吼道。
魏无双这才回过神,站了起来:“先生......”
旁边陆芝儿得意的给马莺莺使了个眼色:“瞧着吧,又要鬼哭狼嚎了。”
“看看你,有错别字便罢了,字也不肯写周正些!”
邱老夫子捏着她的作业,唉声叹气。
“虽说女儿家不用考取功名,但就算是嫁人了,记账写信,管理家事,总该有点自己的本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女子便是只在方寸的内宅之间,也该行事有自己的一套章法!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把手伸出来!”
以前魏无双最讨厌邱老夫子这些唠叨。
甚至她觉得邱老夫子当众批评她,让她十分丢脸。
她又不是男子,将来嫁给表哥之后,好好伺候夫君,绵延子嗣,过安生日子,不就行了?
偏生逼着她识字看书。
现在想来。
她可真是蠢笨至极!不识好人心!
什么过安生日子,德不配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她这个工部侍郎当家主母的位置!
魏无双将手伸出来。
“啪!”
“啪!”
“啪!”
重重三下戒尺让魏无双的手瞬间肿的老高,她紧紧咬着牙没躲一点,也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道:“谢先生教诲,学生日后定当认真一些。”
一句话,把邱老夫子说愣了。
整个学堂里的学生也都愣住了。
这向来最爱哭闹的人,打个板子躲半天的人,怎么突然这么虚心有礼了?
“你知道便好,回头把作业重写一遍。”
邱老夫子反倒是没那么大火了。
“是。”
魏义庭皱着眉头。
怎么搞得。
从昨天马球会开始,就觉得这蠢笨庸俗的表妹变了个人似的。
不仅和他闹脾气不道歉,还突然就对课业之事认真万分。
果然一整天的课业结束,魏无双都没搭理过魏义庭。
这让魏义庭有点不适应。
傍晚散学的时候,马莺莺忍不住走过来:“她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被邱老夫子打戒尺了也不哭,也不围着你转了。”
魏义庭努了努嘴:“大概是昨天中暑了脑子坏掉了吧。”
马莺莺忍不住笑起来:“那中元节的诗会还叫她吗?”
齐管家早就看这江婆子不顺眼了。
她一个乡下来的婆子,什么规矩也不懂,硬是仗着小姐袒护,连他这管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闻言立即道:“没听到小姐的话吗?来人,把江婆子轰出去!”
“唉,无双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魏无双动真格的了,江婆子大喊:“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就算你是大小姐,也不能因为和魏少闹了脾气,就把气都洒在我身上!要赶我走,得给个说法!”
魏无双嗤之以鼻。
行吧,要说法,那就给你说法!
“你不过我魏家一个厨房嬷嬷,主仆不分,整日满口‘丫头丫头’的唤我,没有规矩。这是其一;
我明令今晚全素待客,你却端荤食上桌,也明令我不喜羊膻味,你却一而再再而三不是给我羊乳就是给我做羊肉,几次三番不听命令,以下犯上,这是其二;”
既主家不允许有羊肉,你不但用厨房的份银买了最好的羔羊腿肉,还用了好几两银子一筐的上好香木煮了,可谓中饱私囊,这是其三!
三罪并罚,我没将你送到官府挨板子,已然是看在亡母的面子上,你倒有脸在这里跟我理直气壮!”
魏无双冷哼一声:“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齐管家!”
“在!”
“记得打发她出去的时候,让账房把今日这羊肉和香柴火的钱从她的例银里扣出去!”
“是!”
江婆子急了:“哎!无双丫头!不不不!大小姐!有话好好说!”
魏义庭赶紧站起来:“你是不是疯了!一道菜而已,你至于吗?”
“是啊,一道菜而已。”
魏无双说着,直接将炙羊肉端起来泼到魏义庭身上。
场面一度很刺激。
“别急,我可没准备漏掉你。一个奴才,供你读书你不知恩,主家和客人都没上桌,你倒是坐的四平八稳,齐管家,让江书童带上他的炙羊肉,滚出魏府!”
魏义庭脸色“唰”的变了。
“江书童”才是他本职的身份和名号。
因为魏无双心悦于他,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表哥长表哥短的,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他。
又传闻二人有婚约,搞不好将来是准姑爷。
所以府里的人都尊称他一声魏少。
这七年来,可把他能的。
还真把自己当成魏家大少爷了。
“你果然是个泼辣货!”
魏义庭擦着脸上的污渍,气的跺脚:“你我之间有婚约,我不但是你表哥,还是你未来的夫君,江嬷嬷更是你的准婆母!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成婚后在夫家受气吗?”
江婆子挣开拉她的人,赶紧上前给儿子擦身上的油花,浑身乱颤的拍着桌子:“魏无双,我念在你年幼,今日不与你计较,但你立即给魏少道歉,否则将来休想进我江家的门!”
“未来的夫君和准婆母?”
魏东岭从远处走来,声音严肃冰冷,环视着母子两人,“谁将来要进江家的门啊?”
江婆子和魏义庭两人一下子偃旗息鼓:“老爷......您回来了。”
“无双和你有婚约?”
魏东岭走进凉亭,撩开袍子坐在上首,上位者的气场一下子就散了开来。
“我这个当爹的怎么不知道?”
魏义庭赶紧跪了下来,脸色铁青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砰!”
魏东岭直接将旁边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他眼前,“真是岂有此理!我闺女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你算什么东西,拿她胡乱编排,还妄想让她进你们家门?来人!”
“老爷!在!”
“这俩奴才散播谣言,毁我儿清白,不能只是赶出去,即刻扭送到官府!”
“是!”
“别送官啊!”
江婆子哭号道:“明明是老太太当年说过的!”
魏东岭眯了眯眼睛:“说了什么。”
“说......”
江婆子豁出去了,“说无双小姐凶悍顽皮,毫无淑女风范,将来怕是没有男人敢要,干脆让我家义庭收了当个媳妇!”
“混账!”
魏东岭骂道:“既没有媒人,又没信物,甚至连个见证人都没有的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魏东岭就魏无双这么一个闺女,金贵的眼珠子似的,听了这话,简直气炸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货色,还想娶我魏东岭的女儿!”
然后便不再听江婆子鬼号,直接让人拖了出去。
厨房很快撤掉原来那些羊膻味的菜,重新做了一桌送了上来。
魏东岭举杯致歉:“内宅琐事,秦公子见笑了。”
秦煜摇头,将茶一饮而尽。
虽然秦煜不是个热情的性子,但是言谈得体,魏东岭很有兴致。
一顿饭功夫下来,魏东岭喝了不少,让齐管家把自己给搀回房间了。
魏无双则亲自推秦煜回院子。
“今日你受惊了吧,我平时没有这么凶,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总拿着幼时外祖母一句玩笑话来编排我,嘤嘤嘤。”
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分别时,魏无双耷拉着头啜泣,口气委屈。
秦煜摇头:“女子名节事关重大,他们胡言乱语,自然应得到惩罚。”
“那咱俩定亲的事......”
“天色已晚,小僧还要读书打坐。”
魏无双知道这是逐客令。
但如今事情已迫在眉睫,不使劲儿缠住,人可就跑了!
于是赶紧道:“我和魏义庭就是年少相伴的情谊,我一点也不喜欢他,还有法师,虽然是我爹的劝解打动了我,但我真的愿意和你相守终身,绝不后悔!”
秦煜沉默片刻:“这个月底我便要归京。”
“我跟你一起啊!”
痴女怕缠郎,今日咱就主打一个死缠烂打。
“是一些认祖归宗的琐事,不便带你去。”
“我不用你带,我自己在外面找个酒家住下。”
秦煜终于抬起头,目光深邃的凝着魏无双。
“嘻嘻。”
魏无双厚着脸皮笑:“那就这么定了,你要是走,我就跟着你,给你当保镖!”
主院。
魏无双哼着小曲凯旋而归,准备服侍老爹喝个醒酒汤。
没想到魏东岭竟拎着个小秤,精神抖擞的在万物堂研究新的药方子。
她提裙进门:“爹爹......这是没事了?”
“哈哈,好女儿你回来了。”
魏东岭笑眯眯道,“喝了醒酒汤,已经没事了,你把秦公子送回去了?”
“恩。”
魏无双笑笑,没戳破他。
照他刚才那醉的路都走不了的样子,可不是一碗醒酒汤就能好的。
这是故意创造机会让她和秦煜独处呢。
“无双,还有两个月就是你的十五岁生辰,届时也要给你举行及笄礼,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魏无双真诚道:“我要爹爹长命百岁,永远陪在我身边。”
“你给我闭嘴!”
魏无双向来是个活泼潇洒的性子。
只是喜欢魏义庭的这几年,一直被他用“三从四德”打压,做事总是束手束脚,不管做什么都讲求个“淑女风范”。
此时此刻,气的都要跳起来了,哪还管这些条条框框。
“你一个厨房的管事婆子,算我哪门子长辈,轮到你来教训主子?把魏义庭手里的东西撤走,既然我不喜欢羊乳,就全部倒掉!”
江婆子讪讪道:“无双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大脾气,是中暑了吧......”
但却根本不听魏无双的,依然将绿豆羊乳递给魏义庭:“魏少,你别和她计较,快喝了吧!”
魏无双简直要炸了。
真是被爱情蒙蔽了眼睛,她竟然从没发现这娘俩早就不把她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了!
“啪嗒!”
魏无双推了江婆子一把,一碗绿豆牛乳立即摔碎了。
魏义庭火了,猛一跺脚:“魏无双,你这是做什么,简直不可理喻!”
“她听不懂主子说话,我教她而已。”
“你就是故意的!”
“有眼睛都知道我是故意的,怎么了?”
“你......你!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江婆子赶紧拉住魏义庭:“魏少你消消气,大热天的,你和她这个不懂事的丫头生什么气啊,秋闱考试在即,你可莫要气坏身子啊。”
远处凉棚里的的人远远看到这幅场景,忍不住议论纷纷。
“魏无双还真是疯了。”
“得亏魏少脾气好,一直这么惯纵她也不将她赶出去。”
“啧,就是仗着有点远方亲戚的关系呗,我看要不是那婆子拦着,魏少都要动拳头了。”
魏无双冷眼看着暴跳如雷的魏义庭,和他那不懂规矩的老娘,目光沉沉。
得抓紧时间将这两个狗东西赶出魏家了。
晚上回府。
刚进门就听说魏东岭回来了。
魏无双扔了书箱,直接跑进了正堂。
“爹爹!”
魏东岭正和齐管家在说事,看到宝贝女儿回来,笑道:“过来给爹瞧瞧,我的无双丫头这两个月有没有长高?”
魏老爹是个聪明豁达的人,一生经历过不少风霜,所以其实早就看出魏义庭人品不行。
前世他曾多次劝说魏无双莫要和魏义庭纠缠,更是不同意她下嫁。
可魏无双竟说要绞头发去山里做姑子。
最后只能无奈同意了。
可是从提亲到成亲,男方的种种的行径把魏东岭气的心疾多次发作。
更是在听说女儿变卖所有嫁妆给他拼政绩时,彻底一病不起。
后来苟延残喘了几年,还是与世长辞。
明明是富甲一方的云州首富,明明是叱咤一方的药材大贾,最后却落得个破席卷尸,连块像样的墓地都没有的地步。
全都是因为她这不争气的女儿!
再次相见,魏无双悔恨交加,忍不住痛哭起来。
“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吗?”
大概是看女儿哭的太厉害了,魏东岭赶紧扶起魏无双,严肃道:“告诉爹爹!上天入地,我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没有。”
魏无双擦擦眼泪笑道,“我就是太想念父亲了。”
“哈哈。”
魏东岭眉头舒展开来,“无双终于长大了,会关爱父亲了。”
魏无双伏在魏东岭的膝盖上,伤心的抿了抿嘴。
是啊,前世满脑子都是魏义庭。
她何时关爱过父亲?
明明他才是这世上唯一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怕她受委屈,甚至在这男人三妻四妾的世道里,连个续弦都不要。
“以后我会好好孝敬您,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魏东岭又“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将她扶起来:“给你带的礼物已经送到无双院了,爹爹先去一趟秦公子那里,给他送些新得的强骨药。”
魏无双主动道:“爹爹旅途劳累,还是我去送吧。”
魏老爹有些讶异的看着女儿:“那不如......邀请他今晚和咱们一起用个饭吧?”
冷嵩院。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僧人正坐在树下看书。
听到脚步声,他将头抬起。
四目相对。
米白色的交领宽袖僧袍,搭配浅蓝色和金棕色滚边袈裟。
秦煜虽然是一副高雅清冷的和尚打扮,但眉目精致且艳丽,像是佛祖都渡化不了的千年妖精。
魏无双想起前世他冲向土坑里,满脸悲痛震惊的将她抱起的样子,眼睛有些酸。
秦煜其实是当朝唯一异姓王——辰王的嫡长子。
因出生时天有异象,被预言活不过成年,所以便挂名在安宁伯爵府族中,以“为国祈福”名义入莲音寺修行躲灾,是个真真正正的高门子弟。
按理说,一个亲王世子,一个商贾之女。
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他们甚至都不会有机会相识。
但秦煜半年前在山上不幸落下悬崖,被采药的父亲救回一命,并入魏府养伤,才有了这难得的缘分。
魏老爹虽不知他真实身份,但看他性子温和,又是京都望族,便想借着“救命之恩”,撮合两人的婚事。
奈何魏无双十分抗拒。
一来,她最爱画本子里青梅竹马的情分,满脑子都是魏义庭那个狗东西。
二来嘛,这时候的秦煜还没黑化,容貌清丽的像个女子,她觉得不够男子气概。
当然,这一点,在她多年后再见秦煜时,他坐在高头大马上,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握着马鞭,冷眼看着下方叩拜的百官时,已经被她彻底否定了。
所以在和秦煜开开心心相处了大半年,真正得知老爹的用意之后,她不但跟老爹大闹一场,还冲进冷嵩院指着秦煜鼻子将他臭骂一顿。
硬生生把他搞得颜面扫地,成了全府笑话。
秦煜因此很快离开魏家归京,从此再无交集。
却不想,他不但从未憎恶过她,还因她的逝去而伤心难过。
真可谓重情重义之人!
重活一世,她除了要解决魏义庭那一窝狗东西,便只想着挽回秦煜!
一来,秦煜将来官至宰相,实权在握。嫁给他,可保魏氏药行万古长青,爹爹也不会早亡。
二来......
虽最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秦煜一路走来,坐牢流放被虐待,吃了不少苦头。
听说他一直未娶便是因为在敌国时伤了根基,所以后来才变得性格古怪,暴戾严苛,人人憎恶......
魏无双轻轻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好好地一个清雅公子竟就成了一个著名变态。
所以,她想,若是她遵从原本的命运,以身相许,或许可以改变人生轨迹,避免他后面所遭受的痛苦?
又或者,即便是无法避免,陪在他身边,也可为他烦闷的心情纾解一二?
总之,魏无双想要给这位重情重义的“收尸人”报恩。
可此时两个人关系恶劣至极。
而且秦煜应该过几天就会离开魏家。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这场缘分起死回生?
“元晦法师。”
魏无双压下心头焦急,夹着嗓子甜甜道,“我父亲此次出去得了些好药,叫我给你送过来。”
忙碌的一天结束。
夕阳西下,魏无双瞄了眼秦煜的方向,故意往门槛一坐:“唉,好累啊,手帕哪里去了,都不能擦擦汗。”
秦煜果然摇着轮椅过来,递给她一方手帕:“你若不嫌弃,先用这个。”
魏无双打量着手里这块没什么花纹刺绣的方巾,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是禅香混合冷松的气味。
有些凛冽,却让人安心。
“嗐,怎么会嫌弃,法师你都不知道,我看到那些人因为能吃顿饱饭而高兴,我多高兴呢。”
魏无双设棚施粥是有目的的。
一来,为后面的屯粮计划做铺垫。
二来,她前世是饿死的。
她深刻的体会到,一顿饱饭在一个饥饿之人心中的分量。
说到饥饿。
魏无双突然意识到天已经要擦黑了,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于是娇羞道:“法师,今日是中元节,我们出去吃饭吧。”
秦煜习惯性拒绝:“我还有经书要读。”
“原来如此,可惜你都快走了,都没看过我们云州城的好景色,真是遗憾......”
魏无双期期艾艾,眼中一滴清泪将落未落,充满感伤,“今晚我还想给亡母放个河灯,小时候记忆不多,却记的她带我去看巡城表演呢。”
秦煜淡淡的眉眼凝着魏无双红扑扑的小脸,突然笑了笑:“好吧,和你一起去。”
虽然很淡很轻,却让魏无双看呆了。
活了两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秦煜笑。
他这个人本来就生的好看,就算是剃了光头穿着一身不怎么显身段的宽大袈裟,也掩饰不住俊美非凡。
如今这一笑,竟生生有种万花齐放,春风拂面的耀眼魅力。
果然旁边有两个小姑娘红着脸走过来:“元晦高僧,信女有惑,不知高僧可否......”
“去去去。”
话没说完,就被魏无双起身挡住,“我家法师今日忙活一天,累都要累死了,再不吃个饭就要见佛祖了,没时间解你们的惑,有时间多去庙里烧香就行了!去去去!”
“哎哟你这人怎么这样泼辣!”
两个小姑娘骂骂咧咧的走了。
魏无双像是生怕被人截胡了,推着秦煜就往院子钻,直奔马厩:“来人!套马!我要和元晦法师去逛街!”
宝元斋,顶楼雅间。
“我给法师介绍一下,这宝元斋虽然不是云州最好的酒楼,但绝对是云州看风景最好的地方!”
魏无双不客气的点了一桌子素菜,忽然瞧见楼下有卖烤地瓜的,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元晦法师你且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着就一路飞快的下了楼。
手里捧上两个刚出炉烤地瓜,浓郁的香味令魏无双充满怀念。
她干脆蹲在路边,认真的吃了起来。
最开始染上瘟疫之后,她被独自关在了一个单独的破院子里。
只有一条她救下的瘸腿小癞皮狗一直跟着她。
那些下人们对她不管不顾,时不时连个饭都不送。
她饥一顿饱一顿的,饿的不行。
小癞皮狗就在墙边扒了个狗洞,时不时给她叼来一个地瓜。
她用院子里的落叶烤了,一人一狗分着吃下。
那时候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可惜后来,小癞皮被一个婆子抓走了。
听说那婆子好吃狗肉,她疯了一样求一个丫鬟去找,却只找来小赖皮的一块带血皮毛......
思念如潮涌,鼻子酸涩至极。
所以她就没有注意到斜对面的清耀楼二楼窗户边,陆芝儿正好瞧见了她。
她白天没能踩到魏无双,心中本来就堵着,此刻哪能还放过这大好机会。
于是立即下楼,忍不住讥讽道:“哟,烤地瓜,果然破罐子破摔,暴露本来面目了。”
魏无双一副看傻叉的眼神:“你最近有看过郎中吗?”
陆芝儿一愣,摸了摸脸:“没有,怎么了?我脸色不好吗?”
“不是脸。”
魏无双点了点脑袋,“是这里。”
陆芝儿反应过来,气的拦住她的去路:“你还真是没皮没脸的!怎么还好意思进去?”
“好狗不挡道。”
魏无双不禁疑惑,“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
陆芝儿气的跺脚,“拿你的烤地瓜去诗会?真是有伤风雅!你不要仗着魏少好脾气,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撒野!”
魏无双停住脚步。
她其实是要去宝元斋的,不禁偏头看了一眼清耀楼:“诗会?魏义庭今晚在这里举行诗会?”
“你不知道?”
陆芝儿瞬间精神抖擞,掐着腰得意道,“原来如此!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魏无双暗道佩服。
她知道魏义庭这个家伙虚伪至极,极好面子。
但也没想到他这么敢。
她魏家不包下清耀楼,他竟还敢来这种地方消费?
真是,不自量力!
不过没关系,这世道很快就能让他知道,没了魏家这座靠山,他什么都不是!
“陆芝儿!”
魏义庭冷着脸从清耀楼里走出来,“你先进去,我有话要和无双说。”
“嗯,好。”
陆芝儿乖巧的应了声,然后冲着魏无双翻了个白眼,离开。
魏义庭走过来,看着魏无双手里的地瓜,皱眉道:“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和我认错吗?”
魏无双看到他一身白色锦缎宽袍,翠绿色的刺绣竹枝铺了半个身子,手里握着上好的玉竹折扇。
加上他那俊俏的脸。
还真是风人模狗样。
恩,这些好东西好都是她之前亲自购置的。
也是。
要没这身好皮囊,她又何至于被迷的神魂颠倒?
魏无双啃了口地瓜:“我只是吃个地瓜,你发什么颠?”
魏义庭气的脸色通红,然后隐忍的呼出一口气:“今晚来了很多文人雅士,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你这种泼辣做派,若想嫁给我,是必须要改的!”
“呸,做姑子也不嫁给你。”
魏无双如今看这厮,真是越看越恶心,转身就走。
魏义庭一把拉住:“魏无双!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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