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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王妃闹朝堂谢安之安之后续+全文

过言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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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之抬着无辜的眼眸注视着他,赤诚的将周怀玉的嘲讽击落在地。她试探性的开口,不愧是药王亲传弟子,几针下去,自己再说话已经没有艰涩感了。“如果我真的在谢府过得好,我也就没必要动用母亲留下的资源了。”小姑娘的声音纤细又虚弱,周怀玉恍惚中又想起今早父亲拿着书信冲进自己书房的模样。“李然好歹也是我的师姐,就算嫁进深宅,也不该一点保命的手段都没教你。”这一路上,周怀玉从谢齐嘴里知道了谢安之的大概情况,却没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母亲当初隐藏身份嫁给父亲,以为嫁给了传说中的如意郎君,可最后的结局呢?她在身边的时候,父亲怀念着曾经的爱人,现在她不在了,父亲又转身过来怀念着她。”“男人啊,真是贱的可以。”周怀玉一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谢安之只是苦...

主角:谢安之安之   更新:2025-01-15 15: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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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安之安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傻子王妃闹朝堂谢安之安之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过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安之抬着无辜的眼眸注视着他,赤诚的将周怀玉的嘲讽击落在地。她试探性的开口,不愧是药王亲传弟子,几针下去,自己再说话已经没有艰涩感了。“如果我真的在谢府过得好,我也就没必要动用母亲留下的资源了。”小姑娘的声音纤细又虚弱,周怀玉恍惚中又想起今早父亲拿着书信冲进自己书房的模样。“李然好歹也是我的师姐,就算嫁进深宅,也不该一点保命的手段都没教你。”这一路上,周怀玉从谢齐嘴里知道了谢安之的大概情况,却没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母亲当初隐藏身份嫁给父亲,以为嫁给了传说中的如意郎君,可最后的结局呢?她在身边的时候,父亲怀念着曾经的爱人,现在她不在了,父亲又转身过来怀念着她。”“男人啊,真是贱的可以。”周怀玉一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谢安之只是苦...

《傻子王妃闹朝堂谢安之安之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谢安之抬着无辜的眼眸注视着他,赤诚的将周怀玉的嘲讽击落在地。
她试探性的开口,不愧是药王亲传弟子,几针下去,自己再说话已经没有艰涩感了。
“如果我真的在谢府过得好,我也就没必要动用母亲留下的资源了。”
小姑娘的声音纤细又虚弱,周怀玉恍惚中又想起今早父亲拿着书信冲进自己书房的模样。
“李然好歹也是我的师姐,就算嫁进深宅,也不该一点保命的手段都没教你。”
这一路上,周怀玉从谢齐嘴里知道了谢安之的大概情况,却没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
“母亲当初隐藏身份嫁给父亲,以为嫁给了传说中的如意郎君,可最后的结局呢?她在身边的时候,父亲怀念着曾经的爱人,现在她不在了,父亲又转身过来怀念着她。”
“男人啊,真是贱的可以。”
周怀玉一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谢安之只是苦涩的笑笑,再没说话,想来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这些年我所经历的,你定会觉得匪夷所思,但是你觉得是我夸大其词也好,我有意欺骗也好,我无所谓你怎么想,只希望你能帮我渡过这次难关,让我从黑暗处能走到阳光下。”
周怀玉出乎意料的一口应了下来,“你放心吧,不管是看在我师父还是我师姐的面子上,这次我肯定会帮你的,只是下一次···”
谢安之明白了周怀玉的为难,先不说他跟谢齐多年的兄弟关系,光是周家与李家多年的交情,他也没办法一直帮着自己这么一个小姑娘欺瞒众人。
何况现在自己在他心中定是一个满腹心机的人,避而远之,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办法。
“放心吧,只这一次,只要让大家知道谢府还有一个病弱的大小姐,不至于让我死得都悄无声息就行。”
周怀玉看着她的神色,她脸上的平淡根本不像是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的脉象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证实着她的话,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现实,不愿意相信印象中活泼开朗的李秀表妹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
“所以你是故意将清毒草捏造成凤鸣草给谢齐的?”
谢安之明白,有些事情不说实话是骗不过去的,“我就是想看看,我的父亲对我是不是真的会如此狠心,若是他这些年都在,我是不是还会落得如此下场。”
周怀玉还想再劝劝她,可是感觉谢安之什么都已经想清楚了,只得喃喃出一句,“人性是经不起试探的。”
这话像是秋风拂起的落叶,早就不知道被吹去哪里了。
等李秀从管家处收到消息后匆忙赶来时,刚好撞上周怀玉站在静思园门口。
她只好敛下神情,换上一个人畜无害的笑上前打招呼,“怀玉表兄,你今日如何有空来我府上?下人说在院中看见了你,可我并未收到你的拜帖,我还以为是下人看错了。”
周怀玉像是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我跟谢兄一起回的府,原是他邀我过来给安之看病的,我怎么还需要拜帖了?”
“将军也回来了?是表妹思虑不周了,表兄切勿怪罪。既然表兄是过来诊病的,怎么还不进去,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安之怎么说也是大姑娘了,我一个外男到底是有些不方便。刚刚谢兄得了一个可以医治她的宝贝,我在这里等谢兄拿过来。”
李秀神色微动,却不知在一个已经心存怀疑的人面前,这样是多么明显。“世上还有这样的草药?怎么我从不知晓?”
“表妹你又不是郎中的,如何能知?此物唤做凤鸣草,有起死回生之效,何况是医治一个后天不足的孩子。”
“有···有道理。”
“不过你既然来了的话,可否先陪我进去看看孩子?”
“自然。”
这是谢安之被安置在静思园之后李秀第一次过来,入目满眼的朴素简陋,生怕周怀玉看出什么端倪。
“近日将军得胜而归,圣上龙心大悦,赏赐了不少金银,将军要办两日宴席与其他同僚共庆。故而府上的这些下人不够用,安之院子中的下人都差去前面当差了。”
周怀玉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显然对此并不是很关心。
李秀打量了一下周怀玉,表情讪讪。
快走到卧房前,中药的苦涩扑面而来,李秀的神情才终于恢复了几分自然。
“表兄,到了。”
“嗯。”
李秀帮周怀玉推开门,将人引了进去,房中的药味愈发浓重,可见房中之人的病情已经多么严重了。
“表兄,请。”
周怀玉大步跨了进去,“安之既然久病,这窗户就该常开着,不然这病气一直在,如何能好呢?”
“是,是下人照顾不周,等会我就差人来重新嘱咐着。”
地上干涸的血迹还在,看着着实吓人。
“这是怎么了?”
周怀玉焦急的上前把脉,眉头紧皱,语气急切,“快,你快去将谢兄手中的药拿过来,不然安之就没救了。”
李秀忙应下,仓皇的跑了出去。
“你倒是会演戏。”
周怀玉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目光清明,言语中充满着调笑,像极了多年前青涩懵懂的师姐。
“我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丫头,你竟然在这里说风凉话,信不信我一针扎哑了你?”
谢安之乖乖的闭上了嘴,她好不容易能说话了,才不要重新回到以前的日子呢。
果不其然,李秀跑出去并未去寻谢齐的身影,而是将一切都告诉了春华,寻求一个万全的法子。
“夫人,她知道的太多了,断不可留。”
李秀不满的白了她一眼,“这话要你说, 我不知道吗?我这个表哥毕竟是药王的亲传弟子,多少有些本事在身上,若是真的让他将那贱人的命救回来,我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不就付诸东流了吗?”
“夫人刚刚说将军找到了一味药?”
“是,好像叫什么凤鸣草。”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春华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若是这样,奴婢去找个郎中问个药性相冲的药丢进小姐的药罐中不就得了。”
李秀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可行性,“不要在她的药罐中动手脚,我那个表兄聪慧异常,你这样相当于将把柄送到了他手中。”

“你这妹妹倒是能言善辩,怎么你的兴致缺缺?”
谢安之此时开了口,“你要是觉得她有趣,你陪着她玩就好了,何苦要拉着我?”
“人家是特地过来看你的,你一直不理人家,那就只能我多说两句了,不然她一个姑娘家多尴尬?”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怜香惜玉的人。”
谢安之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如何能不清楚周怀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周怀玉的手抚上刚刚谢念夕送来的布料,“你别说,这料子倒是不错,只是这个纹样为何这样丑?”
谢安之难得递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这你都能看出来?不错啊。”
没想到周怀玉气急败坏,“你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是周家子孙,虽然不近女色,但是这点能看不出来吗?”
说到这个,谢安之心中总有疑问,索性心直口快的问出来了,“你这么多年未曾成家,是心悦之人与你再无任何可能,还是你有断袖之癖?”
周怀玉震惊的都站起来了,手指着她的脸,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站了许久才憋出来一句,“我是因为这些年醉心医术,这才耽误下来了,你不要乱想。”
任谁都能看出来周怀玉心中的心虚,谢安之也懒得再问。
“将军。”
“马上天就要凉了,怎么还在外面坐着?”
“谢兄,你回来了?”
“女儿见过父亲。”
“我们刚刚还在聊过两日参加宴会的时候穿什么呢。”
谢齐并不接话,而是直接走到谢安之面前,“刚刚听念儿说你今日突然不能说话了,这是为何?”
“她都不能说话了,你还问她?你不如直接过来问我。”
谢齐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样的蠢事,“还望怀玉兄告知。”
“她昨日刚能说话,可能一时兴奋说的多了些,嗓子这么多年没用,过犹不及,我怕她伤了嗓子,一针给她扎哑了。”
难怪谢安之怨念的眼神一直盯着周怀玉,看的谢齐心软不已,只能安抚着她,“乖,安儿,舅舅也是为了你好。”
谢安之气鼓鼓的又重新坐回躺椅上,索性眼不见为净。
“刚刚你在跟安儿说什么?宴会上穿什么衣服吗?”
“你刚好在,要不给你女儿拿个主意?”
“哦?我一介武夫,哪里会看这些?”
谢齐还没来得及拒绝,周怀玉已经将布料在他面前展开了,看得谢齐眉头一皱。
“哪来的?”
秦嬷嬷端着茶给放在桌上,顺手从周怀玉手上接过布料收好,“回将军的话,这是老奴今日从柜子里翻出来的,想着给小姐做身衣服也不错,不至于丢了谢府的脸。”
谢齐的脸色才终于好了点,“小姐毕竟还年幼,你选的这些布料好倒是好,就是衬得人老气横秋的。安儿要是这么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亲妹子又活过来了。”
秦嬷嬷忙跪下,“将军教训的是,都是老奴的错。”
“罢了,也难为你一把年纪的还跟在小姐身边伺候,我等会让管家将天裁阁的人请到家里来给两位小姐做衣服,剩下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是。”
谢齐特地走到谢安之面前嘱咐着,“等会喜欢什么尽管挑,不用想着给爹爹省钱。”
谢安之只是点了点头。
“将军可要留下一同用膳?”
“不了,夫人那边我还没过去呢,你们吃吧。”
“是。”
“我有些看不懂你们主仆的动作了。”
秦嬷嬷想将布料重新收回柜子里却被谢安之拦下,“就放在这里吧。”
秦嬷嬷虽然不明白,却还是按照小姐的吩咐做了。
“你这个看戏的人,安心看戏就好了,说不定过两天就能看懂了,若你那个时候还不懂,我再给你解释也来得及。”
“实在是搞不懂你们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弯弯肠子。”
秦嬷嬷听周怀玉这么一说,赶忙就将自己小姐护了过去,“周公子那是不明白后宅女人日子有多艰辛,我们小姐若是不争不抢,现在恐怕就是一具白骨了。”
周怀玉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因为他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告诉他,秦嬷嬷所言非虚。
谢安之安心的躲在秦嬷嬷身后,真好啊,还有人护着的日子。
小团传膳回来路上撞到了将军,刚进院门就看见赤裸裸摆在明面上的布料,她整理了下语气,“小姐,公子,可以过来用膳了。”
“知道了。”
“这布料怎么在外面?小姐可要奴婢收进去?”
谢安之摆了摆手,示意小团随意处置。
周怀玉倒是冷淡的在边上说了两句,“刚刚你们将军来的,谈起你们小姐宴会上穿什么,秦嬷嬷这才给拿出来的,估计是用不上了,你拿进去吧。”
小团眸光流转,“是。”
趁着谢安之和周怀玉用膳的功夫,小团借着去厕所的功夫溜到了沉香榭。
“快告诉二小姐,我有要事相告。”
小圆得了消息,片刻不敢耽误,忙把人引了进去。
“她走了吗?”
谢安之手中端着粥碗,举止优雅的吃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问了秦嬷嬷。
“小姐放心吧,老奴刚刚看着她走的。”
“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那日李秀带着春华过来一起用早膳,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有发觉。”
周怀玉细想了想,“你是说那天早上的酸笋鸡汤?我是尝出来了些不一样的味道,可却拿不准。”
“你要是以后再说是药王弟子,恐怕药王都要因你羞愧而死。鸡汤佐以酸笋,味道虽然鲜美,但更方便用酸笋的酸味来中和药材的清苦味,难道你没发现其中多了一味杞黄吗?”
“你这么一说,倒是说的通。只是你被关在院子里多年,是如何知道这些药草的?”
“想来你也不是傻子,母亲愿意让我以后有事去寻求你的帮助,你定然也会知道我母亲的身份。既然你也知晓她同为药王弟子的身份,那你可曾想过母亲是在何处种植的草药?我又是如何在没有食物的境地活下来的?”
“是慈安堂?”

李秀转身冷漠的吩咐着春华,“你去找刘郎中寻到那味药材,做成药膳给小姐补身子,切莫被人发觉。”
春华立刻明白了夫人心中所想,“夫人放心。”
一切确认完毕后,李秀才重新出发假惺惺的去寻谢齐的下落。
等她在王府后花园悠闲的逛了一圈重新回到静思园的时候,谢齐已经焦急的等在门外了。
“将军,您去哪里了?让妾身好找。”
“你去找我了?”
“是啊,刚刚表哥说安之性命攸关,急需您手里的药草救命,妾身满王府的找您,却没有看到。将军,您去哪里了?”
谢齐语气微顿,“自然是去取草药了。”
李秀不知感觉到了什么,没有再追问下去,“现在情形如何?”
谢齐颓然的摇摇头,“不知。”
却不知道屋子里的两个人对着谢齐拿过来的草药发起了愁,现在饶是周怀玉再说什么大道理都挽回不了。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谢安之的神色,小姑娘身上的衣服明显大了一圈,她空荡荡的被衣服包裹,仿佛下一秒就可以随风而去。
“你还是莫要责怪谢兄···算了,你看开点吧。”
周怀玉终究还是开口劝解了两句,只是这话说着心中有愧,只好作罢。
谢安之冷静的将断肠草从包袱中拿出来,玩味的放在鼻尖轻嗅,“你说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毒药,还是真心的想让我去死?”
周怀玉看着她的脸色不敢言语,谢安之看着他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模样,轻笑了一声,“你放心吧,这件事你知我知,定不会让第三人知晓。以后他要是想好好过,我便能装的乖巧懂事。”
周怀玉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孩子身上会有如此浓烈的戾气,明明她的语气是那般平淡,但是他就是担心谢齐的项上人头。
其实周怀玉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因为谢安之没有说出口的下一句话就是,若他不想好好过,我也能给他一个安详的去处。
这一世她的归来,本就是为自己所受的不公讨个公道。
“现在你打算如何收场?”
谢安之将那断肠草随意的丢在桌上,“你便说给我用了凤鸣草,医好了呗,这场戏总要唱下去的,不是吗?”
周怀玉若有所思的看着包袱中剩下的一小节凤鸣草残骸,那仅剩下的一小节,是谢齐给女儿留下的最后希望,还是谢齐想试验凤鸣草的功效?
他不敢再细想,上前将药材收好,搞出来了些动静后才重新走出去。
秦嬷嬷站在门口,一见门开了就冲了进去,剩下他们三人站在廊下说话。
“安之福大命大,终究还是挺了过来,只是她原本身子亏虚,我原本是要给她好好调理几日再上猛药的。事发突然,今日她是熬了过来,日后若不好好调理,怕是还会跟从前一样。”
“能这样真是太好了,安之无恙最好,还要辛苦怀玉兄在我府上多住两日,安之彻底康健了才是要事,日后我定奉上厚厚的谢礼。”
“你我兄弟之间说这些未免太见外了,安之说到底也是我表妹的孩子,见到我也是要叫声舅舅的,都是自家人,何须言谢?”
谢齐眼角泛泪,转身同李秀叮嘱着,“赶紧让人收拾出一间干净院子,让怀玉住下。”
“是,将军,妾身这就去安排。”
周怀玉叫住一步三回头的李秀,“帮我在这附近寻个院子就好,这样离安之也近,我照顾着也方便。”
“是。”
谢齐偷偷感慨着凤鸣草的药性,若只剩下那短短一节就能让自己的痴傻女儿恢复正常,自己手中那么多岂不是真的能让自己起死回生?
至于断肠草,那不过是自己随手在医馆找的一株差不多的草药罢了,肉眼看不出来任何区别,他不信周怀玉能看出来。他要是真能看出来,自己不过说一句没注意拿错了就罢了,于自己并没有任何损伤。
天知道那老者说凤鸣草有起死回生之效的时候,自己有多吃惊。
“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进去瞧瞧安之。”
“是是是,要去要去。”
秦嬷嬷坐在床边看着浑身被汗水湿透的小姐心疼不已,擦了擦眼角的泪才给谢齐腾地方出来。
“安之,这药如此痛吗?”
周怀玉坐在不远处的桌前喝茶,“自然,洗髓伐骨之痛啊,她一个小姑娘能挺下来也是不容易。”
谢齐只看了一眼谢安之苍白的脸色,转身走到周怀玉身边坐下,“安之她···她能恢复正常吗?”
“我也无法保证,只能等安之醒过来才知道了,总归是有很大希望的,谢兄,你不要放弃。”
谢齐沮丧的低下头,再不发一言。
“安之这里有我,你且放心,她估计还要好久才能醒过来,你且先回去吧,等她醒了,我自然会派人去叫你。”
“好,我房中还有公文没有处理,就先麻烦怀玉兄了。”
“应该的。”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周怀玉才将人送出去,等再回来时,谢安之已经彻底陷入了沉睡。
秦嬷嬷轻手轻脚的关门,刚好遇上周怀玉进来,“周大公子,小姐睡了,您就不去打扰她了吧。小姐生病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睡得安稳,让她多睡一会吧。”
“她以前一直睡不好吗?”
“小姐时常从梦中惊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以前她不会说话,自然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老奴虽无法为小姐分担,可老奴实在是心疼小姐啊。”
“她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你们将军知道吗?”
“知道,老奴都跟将军说了,但是我看将军并没有什么反应。”
周怀玉看着院中盛开的花,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你们将军指望着李家的势力往上爬呢,如何能为了一个女儿轻易放弃?”
“周公子,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等她醒了过来叫我。”
“是。”
秦嬷嬷看着周怀玉离开的身影不解的挠了挠头,刚刚他的样子明显就是要跟自己说些什么的呀,说了什么呢?

谢安之在秦嬷嬷的搀扶下走出房间,第一缕朝阳洒下金光,她感受着太阳的温度,难得心情不错,“看样子今天会是个好天。”
秦嬷嬷眼角微湿,谢安之整个人的重量都倚靠在自己身上,可自己没有一点感觉。
“怎么这么早?”
周怀玉站在不远处扇着扇子,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
可总有煞风景的人出现,“一大早的扇扇子,也不怕冻死你。”
这样尖锐的言语从谢安之口中说出来,莫名的多出几分活人气息,也让周怀玉生出些熟悉感。
“在屋子里躺太久了,总是想多出来看看。”
周怀玉点了点头,“秦嬷嬷,给你家小姐拿个披风过来。”
这次轮到秦嬷嬷为难了,上次春华一共就送来那么两套衣服,从哪里给他变个披风出来?
可家事不足为外人道,谢安之看着院外的衣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没事的,我不冷。”
周怀玉似乎是看不出来她的勉强,“那可不行,你一个病人,若是再受了凉,不就是在为难郎中吗?”
谢齐适时的出现,“安儿,现在感觉如何了?”
谢齐大步走进来,若不是刚刚自己发现了他,还真能被他现在的演技骗过去。
谢安之甜甜一笑,“安之见过父亲。”
重新听到女儿的声音,纵使谢齐铁骨铮铮也终逃不过内心的触动,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安儿,快起来,快起来。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一切都以你的身体为重,千万不要再累着了。嗯?父亲为何要这么说?我不过才生病几日,何来的辛苦一说?”
谢齐不解的看向周怀玉,周怀玉将人拉到一旁,“安之似乎是丧失了这些年的记忆,以为自己只是病了几日,以后你们也莫要再说之前的事情刺激她。”
“好的,我记下了。”
谢齐认真允诺,正说着话,李秀就过来了。
“刚醒将军就匆忙过来,安之今日的状况如何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撞上了在院子里水灵灵站着的谢安之,震惊之余,小姑娘已经给她行礼了。
“安之见过姨母,姨母安好。”
李秀一时反应不过来,明明昨天还病的要死,今日怎么就能下床了?
周怀玉倒是热心的将人扶起,“安之,这位现在不是你的姨母了,你该唤她母亲的。”
谢齐看着谢安之迷茫懵懂的眼神,心中第一次生出心虚的情绪,欲言又止。
谢安之的神情很快从刚开始的迷茫转换成释然,“母亲早去,父亲也确实需要另寻一位聪明能干的主母帮父亲撑起将军府的门楣,安之前段时间病着,并不知晓内情,望父亲母亲恕罪。”
“快起来吧,好孩子,生病你也不想的,如今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李秀主动将人扶起,不管谢安之是装的还是真心的,只是如此懂事,自己也不能伸手去打笑脸人啊,那自己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夫人,早膳已经好了,现在传膳吗?”
李秀握着谢安之冰凉的手,“将早膳布在静思园吧,另外将外面静思园的奴婢都差回来,现在小姐病愈,前后总少不了用她们的时候。将军,您看可以吗?”
“夫人安排的十分妥当,就按夫人说的做吧。”谢齐看着李秀笑了笑,眉眼间的温柔都要溢出来,李秀见此还以为是回到了多年前儿时之际。
“最近安儿消瘦了许多,夫人该重新唤人过来给安儿多做两套衣裳,不然过两日宴请,京中官眷俱在,安儿岂不是失了体统?”
李秀听完这话有些震惊,“安之也要参加吗?她久病未愈,且这么长时间没有同外人接触过,席上吵闹,会不会耽误她的病情?”
周怀玉摇着扇子走到李秀身边,“表妹放心吧,到时候有我在,并不会让安之的病情加重。她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人,多出去走动走动倒也利于她的恢复。毕竟就算是谢府有钱,也不能一直将小姐将养在家吧。”
“是,表兄说的有理,可到底还是要看看安之的心思。她现在也是个大姑娘了,也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情总要尊重她的意思吧。”
李秀原以为谢安之这么多年未曾同外人接触,心中多少是有些恐慌的,“安之,前段时日你爹爹得了军功回来,这次想借此宴请京中朝臣,到时候怕不是有许多达官贵人过来。席上定不如你的院子里清净,别到时候那些小姐们再闹着了你。”
言语中处处都是暗示,谢安之柔弱的跪下,“女儿一切都听母亲安排。”
李秀不想让她去,想让她自己亲口说自己不想去,可她偏不如她的愿。若是李秀能够在父亲面前强硬的说不让自己去,那自己还能高看李秀两分。
李秀没想到自己会被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倒是谢齐开了口,“罢了,你就让安儿去吧,她也不能总不见人,何况将门虎女,我谢家的孩子何时这么弱不禁风了?”
“一切都听将军的。”
“是,父亲。”
“将军,夫人,可以用膳了。”
春华毕恭毕敬的站在不远处候着,李秀递出去一个眼神,春华肯定的点了点头。
“先去用膳吧,想必安之也该饿了,我知道安之身子不好,特地嘱咐厨房做了些清淡进补的。”
“如此甚好。怀玉兄,请。”
周怀玉看了看谢安之,谢安之也给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才安心的走到前面去。
碧粳粥、油莼產酱、糟鹅掌鸭信、鸡髓笋,另外给谢安之单独备了一碗糖蒸酥酪。
“李家不愧是簪缨世家,连一顿早膳都如此讲究。”
“表哥这可是在打趣我?都是一些寻常菜肴,不过是比旁人多用了些心思罢了。安之不是病着嘛,我怕她食欲不佳,自然多用些心了。”
“辛苦夫人了。”
“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谢安之乖巧的坐在那等着春华给自己盛粥、盛汤,细细的品着自己面前的那碗酥酪。
“安之,你该多进些鸡汤补补身子,酥酪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身体。”
“是,女儿谨记。”
说着她就放下了酥酪碗,小口小口的喝着鸡汤。

“夫人,约莫这两日恩赏的圣旨就要到了,到时候总免不了要热闹一番,就麻烦夫人了。”
“这是自然的,将军在沙场奋不顾身,好不容易挣的一个军功回来,自然应该大办一番,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族人也好好看看我们是如何扬眉吐气的。”
谢齐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着自己的妻子,“你随意就好,到时我会把宴请的名单拿给你看看。”
“念念过了今年就及笄了,借着这次宴会,将军也该为念念留心些。”
谢齐背着手微不可查的应了一声,很快就到了谢念夕的沉香榭。
刚到沉香榭门口,幽幽清香先跃入鼻腔迎客,“念念所用的香倒是不俗。”
谢齐当年想走科举入仕的老路,却生生被族中长辈掐断,无奈只能靠着机敏和身手投入军中,没想到竟也混到了出头之日。他身上并没有习武之人的粗莽,倒是有几分儒士的风雅。
“还是将军识货,这是念念特地去寻的古方,叫做衡芜香。既能祛除浊气,也能驱蚊避害。”
“念念这孩子聪慧,心思也巧,被你养的很好。”
李秀难掩骄傲,“都是这孩子懂事罢了。”
“见过将军、夫人。”
院中奴婢们见他们进来,忙行礼。
“小姐呢?”
“小姐在书房呢,奴婢带您过去。”
秋菊前面带路,谢齐目光扫过院子,园中多是奇花异草,可看上去也是清新雅致,倒不似寻常人家的侈靡铺张。
“父亲,母亲。”
李秀拦住了谢念夕要行礼的动作,“好孩子,快坐吧,自己家何必如此拘礼?”
“秋菊,快上茶,拿我去年冬天收来的雪水煎。”
“是。”
谢齐拿过她书桌上正写的小楷,“念念的字苍劲有力,倒不像是女儿家的字。”
“女儿偏爱柳公的字,就多练了些。”
“你的启蒙老师是何人啊?”
“文华殿大学士柳丰柳大人。”
“柳大人为父是知道的,年纪轻轻就三元及第,日后定会大有作为。他竟然能做你的启蒙老师,实在是我谢家之幸啊,不知是怎样的机缘巧合?”
“还不是因为之前李家同柳家的那点情分,柳大人推脱不过当年的恩情,在李家设了学堂,我回去求了母亲好几次才让念念去的,属实是不容易。”
“这样啊,那确实不易,念念,以后念书要更用心。虽说是女儿身,以后不指望你求取功名,只其中圣贤做人的道理,你学了定大有裨益。”
“是,念念谨记父亲教诲。”
谢齐还想再说些什么,只听见管家来报,“将军,圣旨到了,请您速去前厅接旨。”
谢齐满是惊讶,“这么快就到了?”
李秀忙从谢齐身后钻出来对着管家嘱咐着,“快,去摆案焚香。”
前些年谢齐得了军功而归,还是自己那个不得宠的庶妹领的旨,这次终于轮到了自己,李秀如何能放过这个扬眉吐气的机会?
“将军,快走吧,莫要让内使久等。”
“走吧。”
静思园中
谢齐刚走谢安之就睁开了眼睛,小院中刚刚恪尽职守的丫鬟们早就躲清闲去了,不知所踪。
她悄声起床,偷偷溜出院子往祖母之前住的慈安堂而去。
这个地方,父亲总会来的,当年祖母故去的时候他不能亲自相送,为了不落人口实,父亲迟早得来悼念,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谢安之推开已经腐朽的大门,看样子她们还没想到这件事。
鸿爪留泥,做了恶事的人,怎么可能毫无痕迹的抹尽事实,就算被她们敷衍过去,也逃不过本心。
谢安之至今都忘不了祖母离世前的眼神,她似乎是在跟自己暗示些什么,只是当时的自己痴傻,看不懂其中的深意。
她走到卧房内,仔细端详着祖母生前一直看着的那幅画,难道是画后面有些什么吗?
她揭开那幅画,敲了敲墙壁,显然墙后并没有什么暗格。
那到底是什么呢?
画上是自己母亲生前画的一幅执瓶仕女图,图上仕女秀气优美,怀中抱着的花瓶更是精美绝伦。
难道是这画有什么暗示?
谢安之发现画中仕女身后摆放着的罗汉床和祖母房间的那个样式一致,是偶然吗?
她下意识的回头寻找着记忆中那个物件的身影,却并没有寻到。
曾经李秀逼着祖母将她的嫁妆交出未果后恼羞成怒,将整个慈安堂上下都彻底翻了一遍,想来定是那个时候被挪动了。
会在哪里呢?
谢安之在正厅遍寻无果之后,漫无目的的在慈安堂院子里乱逛。
此处荒废之后连府中下人都不敢来,曾经传出祖母冤魂作祟的流言,可能是李秀怕被别人发现自己被关在这里故意流传出去的。
谢安之倒是乐得清闲,将后院中各样草药都采了一些,以防之后李秀再派人来查看她的病情。
不经意间,她又重新走到自己曾经待着的偏厅,破败的屋顶已经漏出一个大洞,以前她最喜欢坐在这里对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谢安之推门,每一处都充满着熟悉感,像是祖母还在身边时的安心。
她是看错了吗?
墙角摆着的,那张灰扑扑的床,是不是就是祖母房中的那张?
谢安之赶忙走上前去细细打量,小心的擦去上面的灰尘,不正是它吗?
它究竟又有何玄机?
谢安之好奇的上前对着床左敲敲右打打,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异常。
许是自己想多了,她这么安慰着自己,打算再去祖母房里看看还有些什么旁的异常。
静谧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谢安之顿时警觉起来,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一条碗口粗的白蛇在屋顶上看着自己。
谢安之对上它的眼神喃喃自语,她的声音轻微且嘶哑,也不知道那条大虫是怎么听明白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它没有反应,她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葫芦,想将里面的药丸都给它吃,算作是它那天在膳厅帮自己的报答。
谢安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葫芦,又看了看屋顶的大洞,她站到了罗汉床上用力将葫芦丢上屋顶。
“最近府里定会四处搜寻你们的下落,这里并不安全,要趁早离开。”
白蛇用尾巴卷起她给的葫芦,就消失在了屋顶上,没有人知道它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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