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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我为奴后,侯府全家都悔哭了夏棠玉珏

如月之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彻底斩断“是!”门房转身正要退下,后背却突然一痛,趔趄一下后摔倒在地。“用这东西将她压进来!”夏侯爷左手置于桌上,紧攥成拳。“这个孽女,今日,本候必要叫她知道何为规矩!”门房跪着在地上挪了几步,看见地上的东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不敢违抗,心中却也不禁感叹。从前捧在手掌心上长大的棠小姐,怎么舍得下这般狠手。可他也不过是个奴仆,没胆子忤逆主家。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棍棒,门房匆匆走至门前。“夏棠,跪下!”如手臂一样粗的棍棒指向她鼻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额头上的伤口仿佛隐隐刺痛。夏棠目光往后撇。只见那丫鬟就像全然没看到似的别开眼。看来,郡王爷正如她所猜测的一般,在意的只是她这条命,至于这条命以外的为难与伤势,他不管。这倒是郡王爷一贯冷...

主角:夏棠玉珏   更新:2025-01-16 1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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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棠玉珏的其他类型小说《贬我为奴后,侯府全家都悔哭了夏棠玉珏》,由网络作家“如月之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彻底斩断“是!”门房转身正要退下,后背却突然一痛,趔趄一下后摔倒在地。“用这东西将她压进来!”夏侯爷左手置于桌上,紧攥成拳。“这个孽女,今日,本候必要叫她知道何为规矩!”门房跪着在地上挪了几步,看见地上的东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不敢违抗,心中却也不禁感叹。从前捧在手掌心上长大的棠小姐,怎么舍得下这般狠手。可他也不过是个奴仆,没胆子忤逆主家。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棍棒,门房匆匆走至门前。“夏棠,跪下!”如手臂一样粗的棍棒指向她鼻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额头上的伤口仿佛隐隐刺痛。夏棠目光往后撇。只见那丫鬟就像全然没看到似的别开眼。看来,郡王爷正如她所猜测的一般,在意的只是她这条命,至于这条命以外的为难与伤势,他不管。这倒是郡王爷一贯冷...

《贬我为奴后,侯府全家都悔哭了夏棠玉珏》精彩片段

彻底斩断
“是!”
门房转身正要退下,后背却突然一痛,趔趄一下后摔倒在地。
“用这东西将她压进来!”夏侯爷左手置于桌上,紧攥成拳。
“这个孽女,今日,本候必要叫她知道何为规矩!”
门房跪着在地上挪了几步,看见地上的东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不敢违抗,心中却也不禁感叹。
从前捧在手掌心上长大的棠小姐,怎么舍得下这般狠手。
可他也不过是个奴仆,没胆子忤逆主家。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棍棒,门房匆匆走至门前。
“夏棠,跪下!”
如手臂一样粗的棍棒指向她鼻尖。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额头上的伤口仿佛隐隐刺痛。
夏棠目光往后撇。
只见那丫鬟就像全然没看到似的别开眼。
看来,郡王爷正如她所猜测的一般,在意的只是她这条命,至于这条命以外的为难与伤势,他不管。
这倒是郡王爷一贯冷漠的作风。
“听没听见?”
门房没了耐心,手中棍棒一扬就猛的落在夏棠的腰上。
“扑通”一声。
夏棠双膝重重的砸在地上。
“让你不听话!”
门房手中的棍棒再度一扬就要落在她小腹上。
这一棍若是落下,她不死也必定重伤!
跪倒在地的瘦弱躯体微侧。
棍棒砸在地上,声音沉闷,震的门房双手刺痛。
门房还未反应过来,夏棠便迅速起身,单手作拳砸在他面门之上。
“你!”
门房惊惧抬头,就见棍棒朝着他脸上打来。
“砰”的一声。
棍棒与门房一同倒在地上。
这般动静引来路过的百姓。
“你,你还敢动手!”
另一门房吓得双目瞪大,一边落下狠话,一边扭头就往里窜。
“你,你等着!侯爷绝对不会让你这般放肆的!”
夏棠冷笑,跟着门房的脚步踏进侯府大门。
云怜灵动的双目转动,紧跟在夏棠身后。
不过刚行几步,就被赶来的侍卫围成一圈。
“你还敢回来!”
侍卫侧开身子。
乔氏牵着夏袅袅的手,满眼厌恶的看着她。
犹如在看一只肮脏的蝼蚁。
“我就该派人杀了你,而并非还心软的顾念你这一条贱命!叫你惹下这般滔天大祸!”
夏棠白唇弯起。
讽刺般的弧度叫乔氏觉得刺眼。
“可惜啊,你当时没能杀了我,日后,只怕也杀不了我。”
“是吗?”乔氏抬手拔出侍卫腰间的佩剑。
“我本想着你我好歹有十几年的母女情谊,若你能心存善念,也未必不能留你。”
“却没想到你闯祸后并无悔改之心,反而这般嚣张,既如此,侯府便留不下你!郡王爷那里,我自会派人去请罪!”
佩剑锋芒在眼前晃过。
夏棠瞳孔骤缩,却并不闪躲,任由佩剑刺进左肩。
剧痛袭来。
鲜血顺着佩剑,滴滴滚落在地。
乔氏掌心一顿,似乎没想到夏棠竟是半分也不避。
腥甜的味道从喉头涌出。
夏棠却仿佛没有痛觉,只是略带薄茧的指尖抬起,紧紧的握住剑刃,一点,一点拔出。
“夏棠,你疯了吗!”
夏淮川赶来之时看到的便是夏棠咧嘴笑开的模样。
她齿间带血,额头上还有未曾散开的青淤,灰扑扑的脸上尽是疯狂!
不知是不是被夏棠这疯狂的模样吓到,乔氏一时间竟是皱着眉,忘了阻止。
直到锋锐的剑芒划过眼前,乔氏才如被烫到一般松开剑柄。
佩剑落到夏棠脚下。
前世今生的记忆,如镜花一梦。
不过须臾,便被她压下。
“你我的母女情谊,由这一剑,彻底斩断。”
抹去唇角流下的血,夏棠上前逼近乔氏。
“母亲,接下来......你欠我的,侯府欠我的,可得一一......还回来。”

跪下道歉
乔氏气急,端着那滚烫的汤面全泼在家丁身上,在家丁的惨叫声中,来回踱步,面色阴沉而难看。
一旁的夏袅袅见状,眼神一闪,上前问道。
“娘......那郡王爷是何方神圣,能让侯府如此忌惮?”
“父亲他......官拜正二品光禄大夫呢,怎还比不过一个三品郡王?”
乔氏见女儿迎上来,心头再恼,也舍不得朝她发脾气,只能无奈地解释道。
“唉,袅袅你久不在京中,有所不知。”
“当今圣上生母早亡,是由长姐,也就是去世的敦儒长公主一手抚养长大的。”
“敦儒长公主当年为圣上挡了一剑,自己的身子却遭了大难,拼死产下一个早产儿,便撒手人寰。”
“留下的早产儿,便是这位郡王爷。”
“陛下待这外甥犹如亲子,就连当今太子......在圣上心中,都不如他!”
“如今,因着夏棠,咱们侯府得罪了这样的巨擘,还弄碎了长公主的遗物——”
乔氏眼前一黑,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两句,更多恶毒的话还未出口,外头传来了门房的声音。
“夫,夫人!”
“侯爷和世子回来了!”
夏棠处理好伤口后,换了身衣服被丢在楚蘅的面前。
身前的人,即使在炎炎夏日,仍裹着厚厚的狐裘。
他懒散地端着茶碗,三千墨发散漫垂落,凤眸流转。
清风朗月,君子如玉不外如是。
可又有谁知,这位楚郡王其实先天不全,身染恶疾,上一世还未而立便早早离世。。
前世,直到他身死之后,他在胎里便中了恶毒的事,才被曝出来,而给他下毒的那个人,更是震惊了上京所有人。
今生,对掌握了先机的夏棠来说,借助治病攀上楚蘅是她迈向复仇的第一步。
管家匆匆而来,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回郡王爷,侯府的人来了,都在待客厅等着呢,您要去见他们吗?”
“都有谁?”
萧蘅声音疏淡,眸光寂寂。
仆从恭声道,“夏侯爷并侯夫人、侯府世子、还有侯府那位认回来的小姐,都来了。”
萧蘅嗤笑一声,“倒挺齐全。”
语罢,倏然起身。
“既来了,你便随本郡便去瞧瞧,他们带了怎样的赔罪礼,能弥补亡母遗物的损失。”
夏棠跟在他身后刚抵达会客厅,迎面便飞来一个巴掌。
“孽女!”
一身紫色绣鹤官服、头戴官帽的夏侯爷,出京巡查不过半日,回府便听得如此噩耗,一腔怒火全发泄在夏棠身上。
巴掌带风,眼看就要抽到夏棠脸上,夏棠闪身一躲,将身后的郡王府仆从拽过来——
啪。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狠狠抽在那仆从的左脸上,细白的脸颊,肿起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咔嚓。
高座之上,正喝茶的郡王爷楚蘅,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搁下。
生冷带寒的话音,回荡在会客厅内。
“侯爷这是何意?”
“不知道奴才都是主子的私产吗?”
“侵犯私产......你是要跟郡王府不死不休吗?”
夏侯爷一个激灵,后背升起津津冷汗。
他连骂都来不及骂夏棠,赶忙转身对楚蘅告罪。
“都是误会......误会!”
这孽女自打身份暴露,跟换了个人似地,竟学了那奴才偷奸耍滑的本事,迎着他的巴掌还敢躲!
相师说的果然不错,十六岁之后,此女是败家之源,万不可留。
纵然养了多年,心里有些怜悯和亲近,可跟侯府的前程比起来,这点亲近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夏侯爷心中有了决断,满面羞愧的拱手。
“都是老夫的错,认了这么一个孽障养为义女,养了十六年都没能养好她的品性来,鲁莽贪婪,无恶不作......今日她敢冲撞王爷的銮驾,明日只怕敢纵火烧皇城。”
“这样的贱婢,万万留不得了,老夫来的时候已经带了毒酒和麻绳,亲自将她溺死以全侯府名节,也算是给王府一个交代。”
“管家,将那毒酒和麻绳取过来!”
话音落下,便有穿着青袍的侯府管家捧着托盘恭身进来,托盘上,一条麻绳一杯毒酒,宣布着夏侯爷为夏棠亲选的结局。
夏棠看到那麻绳和毒酒时,本就无甚表情的双眸,闪过一抹至极的哀色。
瞧。
这就是曾经教她读书写字的爹爹。
前世没有这一遭,她也不知道原来翻脸无情只在一瞬间,他嫌恶她嫌恶的恨不得让她立刻死去!
托盘端过来后,一道声音从旁阻拦了夏侯爷的动作。
“父亲!不可!”

竟还敢回来
“自然不是。”
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寸。
他说话之时呼出的热气甚至洒到了她脸上。
一股凛冽的压迫感迎面扑来。
明明是个将死之人,怎么还有这般强的气势?
夏棠心中微颤。
并非恐惧。
而是......兴奋。
兴奋于前世所受屈辱终于有了偿还之机。
“昏迷之前,我所说的话句句为真。”
“郡王爷想必已求医无数,也该明白,您体内的毒已然融于骨血,渗进筋脉,想要解毒难于登天。”
“不巧,我手中有解药,郡王爷若是想解毒,那......还有请保住我的......嘶......”
话音未落,一股剧痛从下巴袭来。
夏棠疼的倒吸凉气,一双细长的柳叶眉蹙起。
楚蘅两指钳住她的下巴,狭长双眸里凝出几分讥讽。
“你在威胁本郡?”
他仅用玉簪挽起的墨发微落,倾到她还肿着的面容上。
“不敢。”
她冷静一笑。
“若郡王爷当真不信我,又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救我?”
“更何况,我若是真的没有解药,郡王爷想杀我,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我又何必为争那郡王爷从指缝施舍出来的时日?”
“你倒是聪明。”楚蘅指腹骤松。
他抬手接过侍卫早准备好的帕子,揉了揉方才捏住她下巴的指节。
这是在嫌她脏?
“一个月。”
帕子从他指缝里落下。
“本郡只给你一个月,若是一个月内解药未出,你的命......”
他话音微顿,杀意自狭长凤目里凝结。
“本郡,亲自取。”
帕子落地。
就在她跪着的膝盖之前。
一个月,够了。
心中微定,她提出条件。
“若一个月后,我带来了解药,那就请郡王爷庇护于我。”
“大胆。”楚蘅身后侍卫腰间长剑一拔,“你竟敢与郡王爷谈条件,活腻歪了不成!”
夏棠却连个眼神也未曾移动,只是死死的定在楚蘅低垂的凤目之中。
“可以。”
良久,她终于听到想要的回答。
“若你当真拿得出解药,本郡如今并无亲眷,也不介意多一个义妹,只这一个身份,就能保得了你的命,如何?”
“多谢郡王爷!”夏棠双手一抬,落在地上。
“那奴婢就回去了。”她起身,“有些事情......奴婢还得亲自去做,一个月的时间,奴婢必会将解药双手奉上。”
“在此之前,请郡王爷给奴婢分配一丫鬟,她无需做些什么,但,有她在,奴婢可保得性命,郡王爷应当也不想在未拿到解药之前就看奴婢死去。”
楚蘅冷硬眉心掠起讽刺。
“呵,你倒是聪明,只是这聪明怎么就没早些用上?”
“仓书,让云怜随她去,本郡也想看看,侯府,能拿出什么赔偿来。”
“是。”侍卫将拔出的长剑收回,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便有个模样清秀的小丫鬟被带了过来,跟在她身后一同回了侯府。
“郡王爷,您当真信这夏小姐?”
侍卫上前小心问道,“如今这夏小姐入了奴籍,自身都难保,又如何解得了您身上的奇毒?”
“解得了又如何,解不了又如何?”楚蘅单手作拳,放于薄唇间咳了几声。
沉闷的声响落下。
他薄唇微勾,凝望夏棠远去的背影,狭长凤目中的漠然荡开。
“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罢了,本郡拖着这副身子活了这些年,又如何等不了一个月?”
......
彼时,侯府内。
乔氏心疼的拉着夏袅袅的手。
“袅袅,莫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还有父亲和母亲在,这次的事情是那贱婢故意害你!并非是你的错,你莫要将这错揽在身上。”
当然是那贱婢故意害她!
夏袅袅咬紧唇瓣,眼眶通红。
“母亲,是袅袅的错,都是袅袅连累了侯府......”
“袅袅。”夏淮川站到她身旁,清隽的面容之上浮起几分心疼。
“你是何人,侯府上下都知晓,是夏棠的错,她一贯张扬,是侯府将她宠坏了,叫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哥哥......”夏袅袅扑到他怀里,肩头轻耸。
“袅袅不怨,毕竟,姐姐在侯府金尊玉贵的享受了十余年,骄纵张扬也是难免,袅袅在乡下被养大,实在羡慕姐姐,可是,可是姐姐为何要这样害袅袅,她,她是不是不想让袅袅回来?”
夏袅袅话音刚落,门房就匆匆来禀。
“侯爷,夫人,小姐......那贱婢回来了!”
“她还敢回来!”乔氏心中怒火纷涌而出,“她闯下这样的弥天大祸,竟还敢回到侯府!把她压进来!”

撞了不该撞的人
“我的腰!我的脚!别推我啊!”
本就自发围观、混乱不堪的现场,被一匹疯马彻底搅乱。
疯马横冲直撞,拖拽着身后的刑车,专朝人群最密集处拱去。
端着沤水盆的百姓被撞断了腰。
扔菜叶子的幼童被撞飞到墙上。
摆在路边的小食摊,整个摊板都被顶飞,面粉刀棍混杂出去,滚烫的油锅被撞翻,油水四溅,喷射在挤挤攘攘的百姓中,不过瞬间,已哀嚎遍野......
刑车之上,身体摇摇晃晃的夏棠,终于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她用手中的簪子,解拷了手腕上的绳索,揉了揉酸痛的双手,而后顺着颠簸的侧辕,爬到了刑车的正前方。
那里,驾车的马夫已被甩下马车,胸口狠狠挨了两脚,生死不知。
与此同时......
一辆漆黑的,内敛的,却气势逼人的宽大马车,从街角缓缓驶来,赶车的马夫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勒紧了手中的缰绳。
夏棠视力好,远远看清了那马车上的徽标。
她眼底暗芒一闪,又往马屁股上扎了一下,接着调转缰绳,逼着马儿朝那黑色马车撞去—
乌木打造的黑架马车内,马车急停,车厢内绑着玉珏的流苏颤动几下,正闭目养神的墨衣男子,缓缓抬眸。
楚蘅狭长的凤目里掠过清冷与肃宁。
“怎么停了?”
“外面何事吵闹?”
车夫恭敬的声音隔着车帘,在外头响起。
“回郡爷,似是哪家的奴才在游街行刑,意外惊马,造成——郡爷小心!”
拖着刑车的疯马直直朝此侧撞来。
马夫正要调转马头,拉着马车避开,可那疯马却跟长了眼一般,带着一身污臭,横冲直撞,堵住了马车所有避让的路线,直直撞进车厢来。
轰——
疯马当场撞死,刑车四零八散。
而那浑身脏污的少女,则在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楚蘅的马车车辙,顺势滚进车厢内。
接着,筋疲力尽地趴在铺了裘毛地毯的车厢内,大口喘气。
她的双手被磨破,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
却眼眸明亮地朝楚蘅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郡王爷,你的病,我知道谁能治。”
语罢,便好似力竭一般,软软地趴在地上,昏死过去。
只是那微微颤动的手指,泄露了她装死的事实。
楚蘅看着她,神色变幻,眉头紧皱。
他认得她。
曾经不可一世的侯门贵女夏棠。
三年前,皇后娘娘的寿宴上,她持弓百里穿杨拿了贵女中的头筹,一身红衣烈焰如火,笑得璀璨又夺目,曾引得京中的公子贵人纷纷侧目。
他也在场。
那时的她,桀骜嚣张,轻慢疏狂。
谁曾想,再见面时,她已狼狈至此。
侯府真假千金的事在京中穿得沸沸扬扬,他也有所耳闻。
当时只道世事无常。
却不曾想,她过得比他想象得还要艰难。
外头传来侯府奴仆惊慌失措的声音。
“不知郡王爷在此,多有冲撞,还望郡爷恕罪!”
“夏棠那贱婢是不是闯进郡爷銮驾之内了?请郡爷允奴才将她拖回府中,打死了事,以向郡爷赎罪!”
楚蘅声音冷漠,遍染寒霜,让外头灼燥闷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损坏坏了本郡的玉佩,杀个奴才就想了事吗?”
楚蘅拾起一旁散落的玉袂,用掌心掐断,从车窗处投扔出去,砸在那侯府奴仆的脸上。
“这是亡母所遗,世间独此一枚。”
“人质,本郡先带走了。”
“等你侯府商议出赔偿之策后,再登门拜访也不迟!”
楚蘅放下帘子,给车夫使了个眼色。
车夫立刻调转车头,撞开那拦路的仆从,拐到另一条人闲清少的街道上,直奔郡王府而去。
仆从捧着手中碎掉的玉袂,错愕地看着那消失在视野的马车,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完了。
怎么惹着这位了!
侯府内。
正在用膳的乔氏,用玉著夹着一块鲜嫩的湖鱼,夹到夏袅袅面前的餐盘中。
看她的眼神,温柔可亲,满是宠溺。
“袅袅,住在紫荷院中委屈你了。”
“院中的摆设都是按照那贱婢的喜好来的,虽然奢靡却太过俗气。”
“母亲知你沦落江南多年,喜欢江南的小家胜景。”
“特意和你父兄商量着,为你另建一座苏式的小院。”
“这几个月,你就先忍一忍吧......”
夏袅袅抬眸,眸中泪水涟涟,“您对我真好......”
“傻孩子。”
乔氏见她欲要落泪,顿时心痛不已,放下玉筷,将她的手拢在自己的手中,摸着她那粗糙的手背,心中的痛意又变成恨意。
夏棠那贱婢鸠占鹊巢多年,养的一双手白嫩似玉。
可怜她真正的孩儿沦落在外,受尽了委屈。
从前......袅袅所受的委屈,往后都要让夏棠一一尽尝,以泄她心头之恨!
就在母女浓情蜜意时,出去行刑的家丁跌跌撞撞地冲进来。
“不好了夫人!”
“行刑的马车惊了马,不仅在闹市上撞死百姓,还撞上西郊郡王爷的銮驾!把长公主留给他的遗物都撞碎了!”
家丁脸色一片灰败,哆嗦着将那玉袂捧上,哭丧着脸道。
“郡王爷说......棠小姐他先带走做人质,若侯府拿不出个赔偿的章程来,他......他绝不善罢甘休!”
“什么?!”
乔氏面色剧变,蓦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碎裂的玉袂,随手抓过一碗米饭便闷在家丁身上。
“这么多人看不住一匹马,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全都是一群废物不成!”
“百姓踩死就踩死了,不过一群贱民罢了。”
“怎偏偏......偏偏撞到郡王爷的銮驾上!”

早知如此
蓝衫锦绣的青年,从席间立起,眉如远山,清逸之中,又带着锐利的锋芒。
正是侯府世子夏淮川。
宠了夏棠十六年的兄长。
夏淮川走到堂前,先是拱手向楚蘅告罪,而后皱眉看向夏侯爷,眼底带着不赞同。
“父亲,虽无生恩,也有养情,到底是一条人命,岂能这般草率?”
他转眸落在夏棠身上,看着她身上那粗制滥造的麻衣,还有麻衣遮掩下,暇白的手臂,心底又叹又怒。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之事若非她不检点,非要争抢那把簪子,何至于此!
夏淮川行到夏棠面前,压着她的肩膀,抬起右脚狠狠踹向她的膝窝。
“跪下认错!”
啪——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夏棠双膝一软,跌跪在地。
她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骤然握拳,又缓缓松开。
眼底最后一点感情,也淡去。
早知如此,不是吗?
父亲爱权势,母亲爱亲女,祖母重脸面,唯有兄长,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念在多年养护的份上,曾给她一点温柔。
可那温柔,却没办法和他的清白前途相比。
上一世,她被卖到兵营的前夕,也曾跪在他的院前苦苦哀求,求他给自己一条活路。
可他那时怎么说的呢。
他像明月一样,将自己的袍角往后扯了两寸,居高临下又漠然的开口。
“你行事不端,自有报应。”
“这样名声烂透的人,不要过来纠缠本官,省的影响本官的风评。”
“给你三两银子,自己拿去买个草席吧。”
“吊死裹尸,下辈子当个清白人。”
呵......
她不死。
即便在地狱里熬着,她也不要死。
瞧,老天还是开眼的。
熬来熬去,熬到了一切刚开始的时候。
夏淮川按着夏棠的脖子,逼她磕头。
那双持笔作画温柔尽许的手,搭在她的脖子上时,比武夫还要蛮横。
“行事不端不守本分,敢跟小姐争夺簪子,此为一罪。”
“游街行刑惊怒马儿,竟然冲撞郡王銮驾,此为二罪。”
“侯爷教训你你竟敢躲避,不尊主上不敬尊卑,此为三罪!”
夏淮川按着她的脑门,狠狠砸在青玉铺就的地面上,三下而已,她额头已生起一片红肿,紫淤交缠。
夏淮川这才松开她。
看向面色阴晴不定的楚蘅,愧声道:“郡王爷,都是侯府教奴不善,才造成今日的祸事,等回去后,定会将她好生责打,让她铭记终生不敢再犯!”
一直端然坐着的夏袅袅,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殿内的装潢,想到路上打听到的这位郡王爷的富贵与恩宠,咬了咬唇,站起来刷存在感。
“郡王爷恕罪。”
她半蹲身子,微微侧着头,露出一小片细白的脖颈,眉眼含波,声音带怯。
“都是袅袅的错,一个簪子罢了,袅袅跟婢女争什么争,赏给她的话,也没有这场风波了......”
一旁的乔氏见她这样说,顿时心疼不已。
眼神狠狠剜了跪地垂首的夏棠一眼,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抚,“这怎能怪你?当奴才怎敢觊觎主子的东西?袅袅啊,你就是心太善了,不知道这些贱婢们的恶毒心思......”
夏袅袅还要再推辞,忽听头顶传来一道嗤笑声。
那笑凉薄又冰冷,好似冬月的寒霜,洒在殿内,将温度骤然拉低。
她抬眸,看向声音的来源。
金尊玉贵的郡王爷,着一身雪色长衫,端坐在主座之上,手指轻敲把手上的蟒目。
眸光微抬,洞察秋毫的凤眸,看透她心底的一切隐晦和自卑。
“夏侯爷,你确定这是你的种吗?会不会是找错了?”
“你侯府百年清贵,乔氏也是大家贵族,怎生下来的女儿,天生自带那脏地女子装妾作扭的本事?”
“她是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莫不是从扬州瘦马窝里找来的吧?”
“为着侯府的脸面着想,本郡建议,你们倒不如将错就错,还让夏棠当贵女,让她作婢女吧。”
“不然这般小家子气拉出去,哪日扒上贵人给做了妾室,倒把你侯府的脸面,丢的干干净净......”
这些话,像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自视甚高的夏袅袅脸上。
她被楚蘅眼底的轻蔑和漠视刺痛,身形不稳,踉跄了好几步才站住。
双手抓着桌面,指甲刮着那桌上描金的木漆,心头的恨意与不甘,似春日的蔓草一般疯长。
凭什么!
她被拐走在乡下养了十六年,她才是最委屈的哪一个,凭什么一个陌生人都敢出言嘲讽她!
郡王爷又如何?!没爹没娘的玩意算狗屁啊!
夏袅袅怨毒的眼神落在夏棠身上,死死地盯着她那白皙的下颌,恨不得冲过去将这个贱婢给掐死。
都是她。
都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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