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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新婚入府,引暴戾王爷日日沦陷全文免费

枕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盛京,云雀街。唢呐声震天响,盛大的送亲队伍出现在街头。八抬大轿,百抬嫁妆,浩浩荡荡,讨喜糖的行人将半条街挤得水泄不通。街尾,一辆板车载着一具薄棺艰难前行,只有两个披麻戴孝的丫鬟随手一抛,纸钱纷纷扬扬,如雪片一般。一阵冷风刮来,纸钱被风卷着,全部飘向了送嫁的队伍。花轿与棺材擦肩而过的瞬间,棺材剧烈抖动了一下!紧跟着,一滴血从棺材底部滴落。血液落地的同时,送亲的花轿里传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咚”。痛......挤压窒息的痛!叶蓁听到喉管被人勒断的咔咔声,她在极力反抗,却依旧无法求得一线生机!忽然,大量的空气猛的灌入肺腑,叶蓁呛咳起来!她挣扎着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扶着花轿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才逐渐找回呼吸的节奏。叶蓁怔怔然有些恍惚,她,没死?耳边,...

主角:何湘宜何舫   更新:2025-01-16 14: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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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湘宜何舫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新婚入府,引暴戾王爷日日沦陷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枕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京,云雀街。唢呐声震天响,盛大的送亲队伍出现在街头。八抬大轿,百抬嫁妆,浩浩荡荡,讨喜糖的行人将半条街挤得水泄不通。街尾,一辆板车载着一具薄棺艰难前行,只有两个披麻戴孝的丫鬟随手一抛,纸钱纷纷扬扬,如雪片一般。一阵冷风刮来,纸钱被风卷着,全部飘向了送嫁的队伍。花轿与棺材擦肩而过的瞬间,棺材剧烈抖动了一下!紧跟着,一滴血从棺材底部滴落。血液落地的同时,送亲的花轿里传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咚”。痛......挤压窒息的痛!叶蓁听到喉管被人勒断的咔咔声,她在极力反抗,却依旧无法求得一线生机!忽然,大量的空气猛的灌入肺腑,叶蓁呛咳起来!她挣扎着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扶着花轿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才逐渐找回呼吸的节奏。叶蓁怔怔然有些恍惚,她,没死?耳边,...

《主母新婚入府,引暴戾王爷日日沦陷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盛京,云雀街。
唢呐声震天响,盛大的送亲队伍出现在街头。
八抬大轿,百抬嫁妆,浩浩荡荡,讨喜糖的行人将半条街挤得水泄不通。
街尾,一辆板车载着一具薄棺艰难前行,只有两个披麻戴孝的丫鬟随手一抛,纸钱纷纷扬扬,如雪片一般。
一阵冷风刮来,纸钱被风卷着,全部飘向了送嫁的队伍。
花轿与棺材擦肩而过的瞬间,棺材剧烈抖动了一下!
紧跟着,一滴血从棺材底部滴落。
血液落地的同时,送亲的花轿里传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咚”。
痛......
挤压窒息的痛!
叶蓁听到喉管被人勒断的咔咔声,她在极力反抗,却依旧无法求得一线生机!
忽然,大量的空气猛的灌入肺腑,叶蓁呛咳起来!
她挣扎着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扶着花轿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才逐渐找回呼吸的节奏。
叶蓁怔怔然有些恍惚,她,没死?
耳边,喜乐嘈杂,一片喧嚣。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衣着,凤冠霞帔,正是新嫁娘的模样,只是脖子上却缠着红绸。
叶蓁一阵眩晕,属于何湘宜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不再是叶将军的独女叶蓁,而是何湘宜,三品御史中丞何家的嫡长女,今天本是她出嫁的好日子,她却自缢在了花轿里!
何湘宜虽是嫡长女,但自幼被继母关在角院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对外说她得了疯症。
而她的庶妹何玉姣,却得全家宠爱,是名满京城的贵族千金,大周才女。
后因何父惹怒皇帝,收到一纸赐婚:
“赐婚何家女,与誉王为妃!”
帝王赐婚本是一桩美事,可奈何誉王不是良配。
听说誉王早年遭遇大火面容俱毁,性情残忍暴戾,曾先后折磨死过两任妻子,人人闻之色变!
何玉姣自然不愿嫁。
何家便想到了何湘宜,逼她换嫁!
于是,何家两个女儿同时出嫁,暗中调换新娘!一个嫁给陛下新封的骠骑将军,前途远大;另一个嫁给誉王,注定死无全尸。
原身绝望之下,吊死在了花轿里。
眼泪落在大红的盖头上,属于何湘宜的情绪让叶蓁痛彻心扉,这泪既是为她落的,也是为自己落的。
花轿稳稳停住,她郑重盖上盖头。
既然上天让她们两个苦命人,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人间,她便不会辜负这份机缘,她要以何湘宜的身份好好活着,要叫恶人和豺狼尝尝被人送进棺材的滋味!
从今日起,她叶蓁就是何湘宜!
唢呐锣鼓声噶然停止,花轿内外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才听到花轿外,传来一点动静。
“王爷不便露面,还请新娘子自行下轿。”
自行下轿?
何湘宜掀开轿帘一角,发现花轿没有停在誉王府门口,而是直接抬进了王府前院。
她心思暗转:看来誉王并不把这婚事当回事。
扶着丫鬟的手下轿,入了正堂。
喜婆又高声说道:“誉王不便露面,请新娘子自行拜堂吧!”
誉王府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只公鸡,竟叫她与公鸡拜堂!
虽说新郎无法出席婚礼确实有和公鸡拜堂的习俗,但这对新娘来说无异于一场羞辱,她可以不成亲,但绝对不会和一只公鸡拜堂。
喜婆又催促道:“新娘子快拜堂吧,太王妃可还在等着呢!”
“且慢!”何湘宜轻呵一声。
随后她一把掀开盖头,一双清泠泠的杏眸看向主位上的太王妃。
“这堂拜不了!”

太王妃放下手上的白子,相较于成婚那日的威严,私下里的她显得慈爱许多。
“这是要走了吗?该预备的可都预备了?”
“是,都预备好了,特来向母亲辞行。”
太王妃看着她欲言又止,从古至今,三日回门都是夫妻同行,若一人回去叫人看到会觉得新娘子在婆家不受待见。
况且那日她见识了何家夫妻的嘴脸,也有意想为何湘宜撑腰。
“王爷不方便陪你,可也不好让你一人回去......”太王妃又看向拈着黑棋沉思的小儿子,他从何湘宜进门就不曾抬过眼皮。
“承钧,不如你去开路,护送你嫂嫂回门,一来,好叫亲家知晓,我们不曾轻慢了他们的嫡长女,二来,也是替你哥哥尽责。”
“不去。”
两个字,拒绝的很干脆。
太王妃嗔怪:“你这孩子——”
“母亲不必忧心,”何湘宜连忙说道:“我速去速回,也不必麻烦小叔子跟着跑一趟。”
顾承钧依旧没抬头,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副王孙公子目中无人的做派。
太王妃点头:“也罢,姜嬷嬷,你去把我给王妃准备的东西拿来!”
“是。”
何湘宜正疑惑,便见姜嬷嬷捧来一副錾金多宝朝凤簪,还有项圈、耳坠、缠臂金,依次给她戴上。
太王妃满意点头:“日后装扮不必太素,穿金戴银才适合你!”
顾承钧听闻瞥了一眼,却有些怔忪。
他这嫂嫂今日穿了件兔毛滚边的蜀锦缎子袄,一截窄细腰身不盈一握。
白皙一张小脸被金钗凤簪映的光华夺目,杏眸含笑,樱唇红润,开阖间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
姜嬷嬷又为她披了件镶狐绒的红色大氅,她才折腰告辞,轻飘飘来去,如姑射神人一般。
顾承钧手上的棋子被他盘磨的光滑水润,眼底微暗。
太王妃喝了口茶说:“是个懂事的孩子,只是不知今日回去,要被怎样欺辱。”
顾承钧随口问道:“她不是家里的嫡长女吗,怎会被欺辱。”
“嫡长女又如何,姜嬷嬷打听过了,她自幼没了亲娘,当爹的不仁不慈,先是扶正妾室,又把她关进暗无天日的院子任下人打骂!”
太王妃一边说一边拿眼去瞄儿子,见他虽然在看棋盘但一直没落子,应该是听进去了。
便继续叹道:“可怜呐,要不是为了替她妹妹嫁过来,估计早晚要被磋磨死!”
见儿子还是不说话,太王妃又没好气道:“说起来,你兄长一向是个心软之人,怎么今天让她一个人回去了呢?若是遭受何家欺辱,可如何是好......”
顾承钧终于抬头,颇有些无奈:“是不是非得叫我去送她,母亲才能满意?”
“那你早说啊,她这会儿都快到何府了!”
顾承钧哭笑不得,将黑子落定:“母亲放心吧,您这个儿媳妇也没那么好欺负。”
若真好欺负,成亲那日她便什么也不会说了。
当然,也不排除那日是因为有母亲为她撑腰。
今日回门,若是她父亲和继母又像以前那样折辱她,她又该如何应对......
*
“二公子?”
马车里,何湘宜问起二公子的为人,青柠知无不言道:“二公子是太王妃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因而十分宠溺。整个王府只有王爷才管得了他,早年间闯了祸,王爷将他送去军营磨砺,后来,王爷遭逢意外自顾不暇,二公子无人约束就回家来了。”
何湘宜又问:“他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可有通房纳妾?”
青柠笑着摇头:“这倒没有,去年有位姑娘被官差轻薄,二公子一脚把官差踹出老远,叫他不许出现在京城,那姑娘很是感动想要以身相许,也被二公子拒绝了。”
何湘宜觉得有些讽刺,顾承钧见不得别人受辱却来轻薄她这个嫂嫂,该说他有血性还是该说他太混账?
车马辘辘,行驶在她出嫁那日走过的云雀街上。
她掀开窗帘向外看去,青灰色的墙角,一片沾着泥尘的白色纸钱正嵌在砖缝里。
马车拐了两个弯,在何府门前停下。
青柠打开车门,问何府门房:“誉王妃到了,你们老爷夫人怎么没出来迎接?”
门房面面相觑。
家里谁不知道誉王妃就是得了痴病的大小姐,老爷夫人因为烦她才把她关进角院自生自灭,总不能因为嫁了人就让老爷夫人低头哈腰的出来迎吧?
青柠蹙眉,斥了一句:“还不快去通报!”
门房唬了一跳,一溜烟跑去正堂。
何府正堂坐满了人,今日新嫁娘回门,本家的叔伯兄弟都来了。
亲戚们围着何玉姣夸赞,说她成亲后愈发的落落大方,将军姑爷坐在一旁,何舫和苏氏也是越看越喜欢。
突然闯进来的门房结巴道:“大......誉王妃,到了!”
苏氏脸色一沉:“到就到了呗!难不成还要我和老爷出去迎她!”
“是这么说的......”
何玉姣噗嗤一笑:“娘,您不是说她的病好了吗?我看还没好透!”
骠骑将军孙耀庭也点头说道:“爹娘不必去理会一个疯子。”
“不不,”何舫却连忙起身:“论起品级,誉王登门是该出门迎候,况且,为了成全你和玉姣,我和你娘已经得罪了太王妃,今日不可怠慢誉王!”
何舫说着便带头出去,本家族人也连忙跟上。
何玉姣抓着苏氏的手抱怨:“我回门都没让你们迎呢,她凭什么!”
苏氏安抚道:“听你爹的吧,就当是给誉王面子!”
何舫带着家人迎到大门口,只见门前停着辆描金画银的双辕马车,随行跟着些护卫、丫鬟,后头还有一辆大车装着回门礼,当真气派!
何玉姣虽然自幼锦衣玉食,却也第一次见这样的阵仗,果然,皇亲国戚和普通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不过这又如何,都说誉王暴虐,克死两任妻子,她何湘宜嫁过去日子肯定难过,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是个半死之人了!
“下官何舫,携何氏一族,恭迎誉王、王妃!”
众人行礼,等着誉王下车。
只见青柠不紧不慢的打开车门,又让丫鬟放好脚踏,才小心翼翼的扶何湘宜出来。
何玉姣悄悄抬头一看,眼眶险些裂开!
这还是那个一看到她就蜷进角落里的何湘宜吗!

太王妃也深深看着眼前的女孩。
她方才临危不乱拆穿换嫁是为拿回属于自己的身份,现在镇定自若搬出赐婚是为求一份生机,此言此举,不难看得出她心性坚韧。
而现在,换回新娘是不可能了,若再把这个新娘送走,关于儿子克妻的风言风语只会愈演愈烈!
“也罢,既是天定的姻缘,我誉王府索性将错就错!”太王妃说道:“你们夫妻虽糊涂蠢笨,好在养的女儿聪慧贤淑,也不失为誉王妃的上佳人选。”
听太王妃夸何湘宜,苏氏还以为耳朵出了毛病,忍不住抬头去看,却和何湘宜居高临下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这一眼,直叫她一个激灵。
何湘宜那双清冷的眸子没有半点温度,眼底甚至带着些悲悯,看她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何湘宜什么时候敢这么看她了,见到人永远都是目光闪躲、怯懦胆小的样子,难道都是装的?!
她正胡思乱想,就听何湘宜又道:“那嫁妆一事还请父亲和苏姨也一并给个交代。”
苏氏又是一个激灵,何舫不解:“什么交代?”
太王妃没好气道:“方才王府宾客可都看到了,你们何府抬来的嫁妆都是空的!怎么,是誉王妃不配有自己的嫁妆吗?”
何舫大惊失色,满脸诧异的看向苏氏。
苏氏连忙说道:“定是家里刁奴仗着我平日纵容,在这些事情上疏忽了!我回去就狠狠责罚他们!”
何湘宜莞尔:“多谢苏姨,不过责罚归责罚,趁着天还没黑,还请苏姨照着嫁妆单子赶紧送来才是,不然若叫外人知晓,还当您是继母,想私自昧下呢。”
“一定一定,我这就回去打点!”苏氏赔着僵硬的笑连忙应下。
她做的这些本该天衣无缝,可没想到何湘宜突然胆子大了,居然当面拆穿她!
不过没关系,日后叫周婆子把她看紧些,再想办法把这些嫁妆,甚至王府的钱财都搬回家去!
何家夫妻一出誉王府,何舫就狠狠打了苏氏一个耳光。
“老爷......”
苏氏脸色煞白,成亲多年莫说何舫不曾打过她,就是一句重话也没说过,今日竟当着王府下人的面......
何舫气的直咬牙:“都是你耍的小聪明,想出个换亲的馊主意!换亲也就罢了,还克扣誉王府的嫁妆!我这张老脸以后怎么见同僚,怎么见誉王!”
“我哪想到誉王府真留下那个傻......”
何舫又瞪她一眼:“住口!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若老老实实把玉姣嫁给誉王,哪有这些风波!”
苏氏哭道:“老爷,玉姣可是你捧在手心长大的啊!你就忍心把她往火坑里推?把她嫁给那个残暴克妻的誉王吗!”
“你住口!嫁谁不是嫁,总好过今日让我难堪!”
何舫自命清流,又是个极要脸面之人,如今因为苏氏让他几次三番失了颜面已是火冒三丈,命苏氏回家赶紧置办嫁妆给誉王府送来。
只是这么多嫁妆一路抬过来,少不得又得叫人看一回热闹,明日早朝还不知要有多少人要笑话他了!
誉王府正堂内,何家夫妻一走,何湘宜就再次给太王妃磕了个头。
“小女跪谢太王妃不弃,为我主持公道讨回嫁妆!今日,我既脱离苦海,嫁入王府,从今往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好王爷,孝顺好太王妃”
她说的诚恳用心,也不避讳自己在娘家遭遇的苛待,很难不让人动容。
太王妃满意点头:“你这一跪,权当是你和王爷拜堂了吧,留在王府既是你自己的选择,从今往后是好是坏,你自己担着就是。”
“小女甘之如饴。”
“那就好,”太王妃吩咐道:“来人,送王妃回房休息,今日之事,所有人三缄其口。”
“是!”
*
王妃的新房在栖风院,房内燃着龙凤双烛,挂着百子千孙的锦帐,布置的十分喜庆。
何湘宜刚进来,给她陪嫁的周婆子已经像主子般坐在了椅子上。
周婆子狠狠剜了她一眼道:“你呀,真是翅膀硬了,在家里不声不响的,以为嫁到王府就有人给你撑腰了?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何湘宜笑道:“有没有人给我撑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以后没人给你撑腰了。”
她在角院遭受的折磨可都是拜周婆子所赐,苏氏让她陪嫁也是为了能在王府继续拿捏她。
“呸!不要脸的小蹄子。”周婆子指着她啐道:“跟你那个娘一样不要脸,想男人想疯了,连毁了容的鳏夫都愿意嫁。今晚可别跟你娘一样,榨干男人的精血叫他死在你的肚皮上,那你们娘俩就能到下边团聚了!”
听到娘亲被羞辱,骨子里属于何湘宜的记忆让她怒火中烧,她大步走向周婆子,抬手想扇她耳光却中途一转,抓起桌上的酒壶就甩在她的头上!
这一甩,玉瓷碎裂,直打的周婆子脑门迸血!
“你!你这个小蹄子敢打我!”
何湘宜冷斥:“以下犯上的老东西,我打你都是轻的,还不滚出去!”
“你!你!”周婆子捂着脑门疼的眼花缭乱:“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她一出门就命陪嫁的丫鬟赶紧给她找大夫,再晚一会怕是要老命不保!
这边正闹哄哄的,姜嬷嬷却进了栖风院,她将一切看在眼里也并未多嘴询问。
只是进了喜房去拜何湘宜,她说道:“太王妃遣奴婢来问问王妃可还住的惯?若有什么短缺尽管告知奴婢。”
何湘宜微微一笑:“眼下真有一桩小事想麻烦姜嬷嬷。”
“王妃但说无妨。”
何湘宜又往门口看了一眼,面露难色:“我原先在家一个人住惯了,如今多了许多人伺候反而有些不习惯。都说誉王府家业盛大,若是庄子上缺人,不如也叫他们出一份力?”
姜嬷嬷一听这话便全都明白了,看何湘宜的眼神多了分赞赏。
“王妃放心,奴婢这就让管家安排!”
“多谢嬷嬷。”
何湘宜又从腕上退下一双赤金镯子,苏氏虽小气,但为了自己的脸面,给她的这身行头都是真金白银的。
她要将镯子塞给姜嬷嬷,后者却不敢收。
何湘宜笑道:“嬷嬷辛劳,不必推辞,况且这也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一点心意,下个月就过年了,嬷嬷或熔或卖,给自己添两件新衣便当是我的见面礼吧。”
几句话说的姜嬷嬷心花怒放:“那奴婢就谢过王妃了。”
“嬷嬷客气。”
“还有一事,敢问王爷他今夜......”
“王妃,”姜嬷嬷打断她的话,言语上也有些疏离:“天也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这是让她不必等了?
何湘宜垂眸浅笑,看来这王府还有不少秘密。
她没再问什么,姜嬷嬷走的时候把她那群陪嫁也全都带了下去。
周婆子是苏氏的第三只手,何湘宜不能留。至于别人,虽不是苏氏心腹,但也保不齐日后会给她挖坑,今日全都打发才算稳妥......

说完,他又去看誉王的表情,很快想起誉王如今戴着面具,只得遗憾的垂下头。
说起来,堂堂誉王妃为何会去见一个异族女子?且这女子还有可能是若羌国安插到京城的细作!
他们受王爷之命已经盯了很长时间,只为早日发现她背后的若羌国暗桩......
不对!王妃不会就是那个暗桩吧!
他大惊失色,表情悉数落进誉王眼里。
顾承嵩蹙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连忙捂住嘴巴:难道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去吧,继续盯着四门巷,王妃去过的事情不要跟别人提起。”
“是!属下遵命!”
誉王放下手上的书册。
他也想不明白,何湘宜被继母关了十年,为何会认识一个三年前来到京城的异族女子?
而且,观她言行举止,也不像是被关了十年的样子。
能写一手好字,还借桃符对亲生父亲含沙射影的嘲弄,怎么看,都不像是任人宰割的人。
莫不是何府不仅换亲,还将人调包?
可谁家的名门闺秀,会同意拿来调包嫁给他?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今日早早回了王府。
原本想先去探望太王妃,却碰到何湘宜正从松鹤园出来。
何湘宜也没想到会碰到他,定了定神,屈膝见礼,面带浅笑:“王爷要去见母亲吗?母亲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男人点头,何湘宜侧身让路。
他却未动。
何湘宜不解:“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今日,王妃去了哪里?”
听到这话,何湘宜只用一瞬就在脑海里理清利害。
自她嫁入王府,和誉王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他也从未过问自己的日常生活。
今日来问,必然是知道了什么,这会儿说谎便是把把柄往誉王手上送,若是誉王多疑,说不定真会让她死于非命。
“妾身的旧友曾接济过一位异族女子,如今旧友芳魂已逝,我今日特地过去看看,想问那女子是否需要帮助。”
“你的哪位旧友?”
“她叫叶蓁,王爷应该听说过吧?”
叶蓁才女之名他当然听过,甚至还见过,只可惜......
“王妃未出阁前不是常年被关在家里吗?怎么会认识叶蓁这样的女子?”
何湘宜能感觉得到身边的流萤有些慌张,但她却从容依旧:“我们自幼是一起长大的,后来家母去世便没再相见......不过前两日机缘巧合,我遇到了流萤,她原先在叶蓁身边做丫鬟,我见她可怜,便将人买入府中。”
“奴婢就是流萤!”
流萤连忙跪下,不知为何,誉王本人明明看上去很是温和,但站在他面前,自己还是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那异族女子的事是奴婢跟王妃说的......王爷若是怪罪就责罚奴婢吧!”
“本王没有怪罪,不过就是问问,也没想到王妃会全盘托出。”
他在起疑?
何湘宜笑道:“夫妻之间本就应该坦诚相待,王爷所问,妾身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妃真是贤达。”
何湘宜又行一礼:“那就不耽搁王爷去探望母亲了,妾身告退。”
誉王目送她离开,见她右脚似乎有些不敢使劲,猜她之前的扭伤定然没有康复。
三两步上前,他自背后突然将人打横抱起。
何湘宜惊了一跳,但誉王没给她询问的机会,抱着人就大步往栖风院走。
“王妃伤了脚,要好好将养才行。”
“已经,快好了。”
何湘宜不觉压低了声音,当着丫鬟仆妇的面被男人抱着走,她有些紧张。
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与男人贴的这么近,对方身高腿长,哪怕闲庭信步也让众人有些跟不上。
隔着面具,她看不到男人的脸,只觉得他的胸膛宽阔硬实,观太王妃和二公子的长相,若是没被毁容,想必也是位翩翩美男子吧。
“王妃。”男人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揶揄:“得抱紧些才行。”
何湘宜依言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却又将头埋进他的怀中,生怕被人看到自己滚烫的双颊。
誉王将她送进栖风院内室才将人放下,何湘宜本想留他用茶,他却又匆匆去了松鹤园。
“王爷待王妃真好,”流萤难得露出笑容:“外面都说王爷凶狠......可见耳听为虚!”
何湘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真是......
她入府多日,也没见誉王有多可怕......
“王爷本就是个极和善的人,”青柠除去何湘宜的斗篷,笑着说道:“外面不过是人云亦云,不用当真!”
“那外面还说王爷身带伤病,这也是假的吧?方才抱着王妃还走的那么快,我都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呢!”
青柠摇头:“这是真的,王爷遭遇大火伤病未愈,总是时好时坏,大婚那日就是因为伤病复发......”
何湘宜听流萤和青柠闲话,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誉王抱她走了一路,府上多少精明的眼睛看着,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传到孟姨娘耳边。
她在自己面前唯一能夸耀的就是王爷的恩宠,若是连这份恩宠都不在了,以她的性格必然忍不了。
*
果然,不消片刻,孟姨娘得了消息就匆匆奔着松鹤园去了。
要知道,她平时见到太王妃总是绕着走的,一旦见上,太王妃便要抓着她耳提面训!
哪怕园子里一棵花一株草栽错了地方,都要当成她的大过,啰嗦好长时间!
但今日不同,王爷定是看到何湘宜假惺惺的孝心,才一路将她抱回了栖风院!
不就是侍疾吗,她也可以,她要叫王爷亲眼看看,自己的孝心不比何湘宜的少!
加上王爷最念旧情,说不定今晚还能与她重温旧梦!
她脚步加快,但还是晚了一步,姜嬷嬷说王爷刚走。
她正犹豫要不要进到屋里去,就听太王妃问:“又是谁来了?”
“是孟姨娘担心您的身子,过来问安。”
“进来吧。”
孟姨娘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内室暖熏熏的,太王妃头上扎着红翡抹额,正靠在榻上摆弄棋子。
大周尊文,男女老少都会附庸风雅学些琴棋书画。
但太王妃别的不爱,只爱一副黑白子,听说年轻时还赢过不少男儿!
“给太王妃请安,太王妃好些了吗?”
太王妃头也没抬:“我知道你奔着谁来的,坐吧。”
孟姨娘讪讪坐下,太王妃又道:“王爷的伤病还没好全,你别想些有的没的,若是伤了王爷的根本,我可饶不了你。”

“妾身不敢!”
誉王被大火烧伤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后来逐渐康复也没再和她有过肌肤之亲。
她猜王爷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身体有损的样子,可王爷卧床那一年都是她在伺候,什么样没见过呢!
本以为这份冷漠不是她独有的,毕竟后面娶的两个王妃还死于非命,但凭什么今天对何湘宜又是这个态度!
是她想多了不成?
孟姨娘正胡思乱想,就听太王妃又提醒道:“年节将至,我又犯了头疾,也帮不上你,不过你也不是第一次操办这些事情,想必不会出错。”
“是,”孟姨娘连忙说道:“太王妃放心吧!”
“今年和往年不同,府上有了主母,你若有拿不定的主意可以和王妃商量着来。”
孟姨娘嘴角微抽,干笑着应下。
又坐着听了会训,孟姨娘赶紧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
“让她管家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半分长进,只能看见眼前的蝇头小利!”太王妃叹了口气说:“到底是个眼皮子浅的,怎么教都没用,教的多了,还嫌我老婆子烦呢。”
姜嬷嬷在一旁笑道:“可见孟姨娘从来就不是王爷的良人,老奴觉得,这位新王妃倒是匹配。”
太王妃却有些犹豫:“她是正妻,理应掌管中馈,怕就怕王爷是个念旧情的人,不会同意,况且......”
不知想到了什么,太王妃又叹了口气:“罢了,只要她能安分守身,日后在别的地方多给些补偿吧!”
“是,还是太王妃想的周到。”
*
孟姨娘离了松鹤园正准备回去,却见两个婆子正拎着食盒往栖风院走,她扬声问道:“食盒里装着什么呀?”
“回姨娘,这是红花山楂糕,还有桃仁粳米汤,王妃前两日崴了脚,吃这些可以行气散瘀,消肿止痛!”
孟姨娘当下便瞪圆了眼:“你们可真会讨巧儿!连红花那样贵重的东西都拿出来,问过我了吗!”
“这......”两位婆子彼此对视一眼:“这是王妃给的方子,我们哪敢不拿......”
“张口王妃,闭口王妃!你们这么尽心尽力,小心她哪天要是死了,把你们一块带走!”
“孟姨娘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何苦咒我们两个呢。”
“哼!”孟姨娘又翻了个白眼:“我是在提醒你们,要认清这府里谁是主子!有命嫁进来,没命活下去的,也用不着你们这样上心!栖风院里那位,在娘家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你给她吃好的,喝好的,也和喂猪一样,她又品不出什么好坏!”
“姨娘的意思是......”
“以后吃用减半!像这些名贵的药材吃食,随便找些替代的端过去就行了!”
“是,全听姨娘的!”
孟姨娘泄了火,痛痛快快的走了。
两个老婆子却背地里嘟囔:“那日跪在王妃脚下说王妃才是主子,今天又过来摆自己的谱儿!”
“那能怎么办呢?我们的活计月钱都在姨娘手上攥着,听她的就是了!”
“也是可怜王妃花一样的姑娘,也不知能不能......”
“快别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
孟姨娘克扣了何湘宜的吃用,在送晚膳的时候青柠就看出来了。
后厨的人怕被盘问,一送来就匆匆的走了,没敢停留。
流萤有些不满:“王妃吃的饱吗?要不,奴婢再去厨房端些过来。”
何湘宜不以为意:“怎么会吃不饱,每餐剩那么多还浪费,这样挺好。”
流萤想问的哪是吃不吃的饱,这满桌子清汤寡水,只能依稀看到一点肉沫,她们当丫鬟吃的肉都比这个多!
青柠为何湘宜布菜,又对流萤说:“咱们王妃自有深意,你放心,会有清算的那日。”
何湘宜欣慰点头,也对流萤笑道:“这王府后宅可不比你们叶家,以后要跟青柠多学着点。”
“是,奴婢一定跟青柠姐姐好好学!”
用过晚膳,何湘宜坐在软榻上翻阅那本西域游记,青柠则去准备沐浴安寝的东西。
流萤将灯芯拨亮,时不时往窗外张望。
何湘宜歪着头打量她:“等谁呢?”
“王妃,王爷今夜应该会来吧?”
流萤对王府的事并不清楚,只看到今日誉王抱她回来才有此忖度。
何湘宜又翻了页书说:“他不会来的。”
流萤不敢再问,忍不住自责自己又多了嘴。
“并不是天下所有夫妻都能做到情意相投,能互不打扰,相敬如宾已是最上等的姻缘。”
流萤不解:“女人成亲后不就是得倚靠男人吗,王妃这么说,倒像两个陌生人。”
“为什么要倚靠男人?你我有手有脚,有耳鼻口目,难不成有了男人还能再多出一副脑子,一副五脏六腑?”
流萤噗嗤一笑:“多不多奴婢不知道,倒是有些官家小姐,见了男人就少副脑子是真的!”
何湘宜也忍俊不禁,她知道流萤和自己一样,想到曾经在书院读书时,有位官家小姐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成了书院的笑话。
*
竹园,誉王前脚刚回来就有人去通报了孟姨娘。
孟姨娘牵着个七八岁孩子的手,匆匆赶到竹园。
在寄云堂外,她细心整理了鬓发衣裙,又接过丫鬟捧着的小砂锅。
“走,泓儿,我们去找爹爹!”
守门侍卫将人拦下:“姨娘见谅,王爷还有公事在身,没法见您。”
“就一会儿,不耽误的,泓哥儿也好些日子没见王爷了!”
侍卫为难的看了眼孩子,只得进去通报,等王爷同意才把孟姨娘引进去。
孟姨娘一阵窃喜,进去后,见誉王在右手间的暖阁,刚要去撩纱帘,便听里面传来男人沉闷的声音。
“不必进来,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吧。”
孟姨娘怎么肯,她为了今夜相见还特意沐浴梳妆,用的唇脂还是京城最时兴的颜色。
“妾身炖了雪蛤百合汤,最是滋补,这就给王爷端进来吧!”
说着,还要进去。谁知一个人影直接挡在她面前,是王爷身边一个叫阿羽的侍卫。
“姨娘给我吧。”
“你一个大老爷们会伺候王爷吗?你这样拦着,不是摆明要让王爷和我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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