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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来了个大美人,发明带崽样样行后续+完结

卡皮巴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严冬,整座城市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除了偶尔传来的丧尸的嘶吼,再没有其他动静。安宁闭着眼,静静地躺在无人的角落中,等待死亡的降临。她已经有了失温的感觉,手足已经冻僵,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失去意识。然而,就在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的时候,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身上,许久没有进食的胃被刺激得想要吐些什么出来。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哭哭哭,就知道哭,整个家的福气都被你生的这个赔钱货哭没了!还不赶紧起来让她闭嘴?”“呜......妈妈......呜......妈妈......”安宁艰难地睁开眼,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穿着藏蓝色旧衣、生得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站在不远处,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不耐烦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

主角:安宁马翠花   更新:2025-01-16 14: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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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宁马翠花的其他类型小说《海岛来了个大美人,发明带崽样样行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卡皮巴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严冬,整座城市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除了偶尔传来的丧尸的嘶吼,再没有其他动静。安宁闭着眼,静静地躺在无人的角落中,等待死亡的降临。她已经有了失温的感觉,手足已经冻僵,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失去意识。然而,就在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的时候,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身上,许久没有进食的胃被刺激得想要吐些什么出来。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哭哭哭,就知道哭,整个家的福气都被你生的这个赔钱货哭没了!还不赶紧起来让她闭嘴?”“呜......妈妈......呜......妈妈......”安宁艰难地睁开眼,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穿着藏蓝色旧衣、生得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站在不远处,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不耐烦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

《海岛来了个大美人,发明带崽样样行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严冬,整座城市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除了偶尔传来的丧尸的嘶吼,再没有其他动静。
安宁闭着眼,静静地躺在无人的角落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她已经有了失温的感觉,手足已经冻僵,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失去意识。
然而,就在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的时候,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身上,许久没有进食的胃被刺激得想要吐些什么出来。
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哭哭哭,就知道哭,整个家的福气都被你生的这个赔钱货哭没了!还不赶紧起来让她闭嘴?”
“呜......妈妈......呜......妈妈......”
安宁艰难地睁开眼,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穿着藏蓝色旧衣、生得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站在不远处,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不耐烦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而砸在她怀里的,是一个头发干枯、肤色蜡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小女孩。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巨大的信息量给安宁带来阵阵眩晕,刚勉强抬起的头又摔了回去。
沈安宁穿越了,从末世十年穿越到了七十年代一个过劳死,与她同名的女人身上。
附赠了一个结婚六年,只打钱不回家的军人丈夫宋文远,一个营养不良,连大名都没有的女娃宋小妮儿,以及丈夫家的一家子极品。
原主本来继承了因公去世的父母在镇上纺织厂的工作,与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连长的宋文远相亲认识,火速领证。
虽然结婚第二天丈夫就被部队紧急叫回去了,但婆家对她非常好,好得跟亲生女儿一般。
可是,这一切在她怀胎十月生下女儿后,全都变了。
婆婆马翠花以干活会影响肚里的孩子为由,让小姑子顶替了原主的工作。
原主一下从人人羡慕的纺织厂工人变成了面朝土背朝天的农民。
在外,要干农活挣工分。
在内,要做饭、洗碗、洗衣、搞卫生。
马翠花是个惯会做表面功夫的人。
村里的人都只知道沈安宁好命嫁了个有前途的军官,不仅男人每个月会寄十块钱的津贴回来,在婆家还备受关心爱护,这才知恩图报,将自己的工作让给了小姑子。
谁知原主背地里干的比牛多,吃的比鸡少,睡得比狗晚,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终于猝死在洗碗的路上。
“沈安宁,别给我装了。现在没农活干,让你洗个碗还能要你的命不成?赶紧给我起来!”
安宁在心里吐槽,洗个碗确实要不了原主的命。
但对方以冬天不需要干重活为借口,一天只给一碗水清见底的稀粥,再加上家里所有的活全都等着原主去做,这不就没了吗?
马翠花见安宁没反应,抬脚就向她踢来,谁想却被她用手抓住,一个没站稳,摔了个屁股蹲。
这是冬天,大家都穿得厚实,摔一跤没什么大问题,但一向唯唯诺诺的媳妇敢反抗,足以点燃马翠花内心的怒火。
“反了天了,媳妇竟然敢打婆婆!我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我马翠花三个字倒过来写!”
马翠花飞快爬起,扬起长满老茧的手就想给沈安宁一个大嘴巴子。
“奶,不要打妈妈!你要打就打我吧!”
宋小妮儿不知从哪爆发来的勇气,扑过去抱住了马翠花的腿。
“给我滚开!”
暴怒中的马翠花哪顾得上对方还是个孩子?
脚一蹬,就把个头不大的宋小妮儿甩了出去。
小孩的脑袋重重砸在了灶台边上,殷红的血液顺着伤口就淌了下来,人也晕了过去。
沈安宁看见这一幕,心中一紧。
虽然这不是她的孩子,但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这孩子就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而且对方还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
想到这里,心中那股酥酥麻麻,夹杂着愤怒的情绪腾地一下升了起来。
她迅速起身,一把推开马翠花,抱起小孩检查她额头上的伤势。
脑袋受伤不是小事,哪怕在医疗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都很麻烦,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得个肺炎都会死人的年代。
再次被推的马翠花更生气了,她扯着嗓子:“沈安宁,我看你是不想在这个家待了是吧?我今天必须......”
说了一半,马翠花闭上了嘴,只因沈安宁看向她的眼神充满冷意。
她见过这样的眼神。
在很小的时候。
镇上枪毙一个连环杀人犯,她跟几个哥哥悄悄去看,杀人犯看她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妈,怎么回事?”
听到灶房动静的宋家大儿子宋文强走了进来。
被沈安宁吓到的马翠花看见儿子,立刻就有了底气。
“还不是你二弟讨的这个丧门星和她生的讨债鬼?偷奸耍滑不干活就算了,现在还敢对我动手!她今天敢动手,明天就敢骑在你老娘的脖子上拉屎!老大,这事儿你管不管?”
宋文强跟读过书的宋文远不同,他就是个农村男人。
话少且传统。
在他眼里,一个孝字大过天。
不管父母有什么错,晚辈都应该让着,不能对骂,更不能动手。
听了老娘的话,宋文强冷着脸就想教训教训这个不孝的弟媳妇。
然而沈安宁却轻轻抹掉了小妮儿眉头处的血,抱着她,无视宋文强,径直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停住,回头又看了马翠花一眼,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但凡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都别想好过。这些年你们欠我的,我会一样,一样,全部讨回来!”

“这是我们的家事,闹这么大做什么?赶紧进屋!还有老二媳妇,文英你去扶一下。”
父亲发话了,宋文英满不情愿,但还是把安宁扶了起来。
安宁先把东西放进了柴房,用新买的锁把门锁上后,这才去堂屋。
宋文英一直在盯着她,见她锁门,忍不住骂了一声:“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儿,就那点东西,也不知道锁个什么劲儿!”
她全然忘了,在顶替沈安宁岗位之前,她才是那个农村户口的人。
安宁进了堂屋,宋家所有人都围在宋满仓边上盯着她,仿佛要三堂会审一般。
宋满仓开口道:“老二媳妇,以前确实是我们亏待你,但你今天把这事闹得这么大,让村里人怎么想我们老宋家?”
安宁笑笑不说话。
以前沈安宁和小妮儿被欺压的时候,老宋家的两个男人完美隐身,这会儿事情闹大了,他又站出来了?
“你这么闹,总得为了什么吧?今天我就在这儿为你做主,你想要什么就说出来。”
宋满仓的城府要比马翠花深,见沈安宁不接茬,他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就两个要求。”安宁看了眼不服气的马翠花,“第一,我要跟宋文远离婚。第二,把宋文英顶我工作的钱补给我,还有这些年文远寄回来的津贴,我要一半。”
安宁话语一出,满堂沉默。
宋大嫂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来。
“不可能!咱们老宋家,一个都不答应!”
马翠花尖叫道。
宋满仓沉默了半晌,道:“离婚就不许提了!而且咱老宋家也没分家,钱自然由家里的女主人管。当然,等分家了,我和你妈除了养老钱,一分都不会要的。”
安宁笑着看他:“那就没什么好谈的,要不就把我关起来,要不,就等着家里鸡犬不宁吧。”
安宁一扭头,带着小妮儿去了厨房,没管堂屋里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宋家人。
厨房梁上的篮子里挂了一小块腊肉和三个鸡蛋,橱柜里剩的小半罐麦乳精也被安宁翻了出来,她和小妮儿赶了一路回来,还没吃饭呢,这会儿宋家人急着对付自己,赶紧把能吃的吃了,吃饱了才有力气闹事吵架。
安宁哼着歌,手脚麻利的蒸了鸡蛋,把腊肉全切了,和大葱炒一盘,然后就着从县城带回来的白面馒头全给吃了。吃完,还泡了两碗麦乳精,和小妮儿一人一口的喝完了。
堂屋里还在吵呢,一个小胖墩突然撞开了厨房的门。
他东闻闻,西嗅嗅,最终把目标锁定在嘴角有点白沫的小妮儿身上。
刚刚从外面玩耍回来的宋大宝一下子就疯了,伸手就要打小妮儿:“赔钱货,谁让你偷吃我麦乳精的?”
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轻易打到小妮儿,安宁直接拎起他,把他丢到了一旁。
小胖墩眨了眨眼,立刻开始干嚎:“呜哇——奶奶,二房的贱人打我!他们还偷吃我的麦乳精,呜呜呜哇哇哇!”
小胖子的哀嚎直接引来了马翠花。
“我的宝贝大孙子!”马翠花一进门就把哭嚎的宋大宝抱在了怀里,绿豆眼往四周一扫,气急败坏道,“好你个没脸没皮的糟践货,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把家里的蛋和肉全吃完了,一点儿没剩,也不怕把自己给撑死!”
“这么点东西,打发乞丐都不够,还想让我撑死?”安宁让害怕的小妮儿站在身后,剔了剔牙。
马翠花气得直哆嗦。
其他人也进了厨房,看到还没收拾的碗筷,宋满仓也怒了。
钱和食物,都应该由家里的老人分配,这是大家长的权力,老二媳妇吃独食,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老二家的,你娘家人都没了,这日子,还想不想过了?!”宋满仓语气阴沉道。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沈安宁没有娘家人撑腰,再闹下去,只要她在宋家一日,就过不了好日子!
“对,我是没了娘家,但我还有国家!你敢欺负军嫂,违法犯罪吗?”安宁掷地有声地丢下一句,见宋大宝又想冲上来打小妮儿,立刻狠狠一脚把他踹开。
“你是军嫂,我还是军母呢!”
“你个丧良心的,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啊!”
“沈安宁我跟你拼了!”
“奶奶,我疼......呜呜啊啊啊......”
哭喊声,叫骂声,乱成一片。
安宁见火候差不多,立刻把头发狠狠搅乱,啪啪扇了自己两下,然后在众人吓愣了的目光中,抱着小妮儿冲了出去,一下倒在院门外面。
“呜呜呜......”小妮儿被妈妈一系列行为吓傻了,哇哇直哭。
看热闹的村民又围了过来,钱婶子一双眼睛精光闪闪:“文远家的,这又是受了什么委屈啊?”
安宁也不说话,抱着孩子,肩膀一耸一耸的,只是哭。
马翠花本来要教训人,结果一冲出来,看着挤在院门口的村民,人都麻了,大声喊冤道:“可没人打她啊!是她自己扇了自己两耳光!”
“对,是我自己打的自己。”
安宁哽咽着。
“医......医生说,小妮儿严重营养不良,如果再不给饭吃,以后说不定就......呜呜呜,当妈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我就在厨房给她弄了点吃的。大宝看到了,也想吃,可小妮儿都吃完了。大宝就骂她赔钱货,还把她推倒了......小妮儿头上还有伤呢,我一着急......就推了大宝一下。然后......然后......我就扇了自己两巴掌,我一个当妈的,护不住孩子,实在太没用了!”
安宁一边哭诉,一边又打了自己两下,就是在地上不肯起来。
啧啧啧,这两巴掌,怎么可能是文远媳妇自己扇的呢?
众人看向宋家人的目光,越发不善起来,过去几年,宋家人吹牛粉饰来的好名声,这下全掉光了。
宋家人个个都有口难辨,老实人耍起心眼来,真是厉害。
“岳父,岳母,这是在干什么呢?”
一道声音响起。
原来,熬到下班,吭哧吭哧骑着单车下队里来的郝仁也到了。

安宁抬头去看,赶她的是一个穿着时髦呢子大衣、烫着大波浪头发的陌生女人。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却先皱着眉不确定道:“沈安宁?你不是......”
话说到这里就停了,又变成刚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还以为是谁那么没自知之明呢!原来是你呀!这里是县城,不是镇上,百货大楼不是谁都能来的!”
安宁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孔,她确定原身的记忆中也没有这个女人的存在,可对方的表现,显然认识原身。
马翠花和宋家父子一直生活在农村,不可能结识这样的人。
那就只剩下一个嫌疑——宋文英。
这个女人多半跟宋文英有关。
难不成是昨天宋文英不爽被自己弄走一大笔钱,找人来给她添堵?
“好狗不挡道。”
安宁没有陷入对方的语言陷阱,而是直接赶人。
“你......你说什么?”
大波浪女人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安宁竟敢这么对她说话。
“我说,好狗不挡道!”安宁又放慢了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地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你看不见我身上穿的是什么吗?这是的确良的料子,一件衣服的价格就能顶你以前一个月的工资!”
大波浪女人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试图将料子展示给安宁看。
“然后呢?这就是你在这里狗叫的理由?”
安宁左一句狗,右一句狗,直接把对方给骂懵了,半天没想到应该怎么回答。
最后只能愤愤地扔下一句狠话:“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个穷鬼,能买得起什么!”
安宁没理她,带着小妮儿直奔卖衣服的柜台,一小叠钱直接被拍在柜台上:“同志,麻烦把不要票的衣服拿出来给我看看。我穿的,还有小孩穿的。”
原本还面无表情的售货员看见这叠由不同金额组成的钱,立即喜笑颜开:“好嘞,同志你等等啊,我这就去给你拿。”
跟在安宁身后的大波浪女人看到这一幕,气得鼻子都皱了。
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百货大楼这些售货员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主,顾客穿得稍微差点,她们都是理都不带理的!
不应该是沈安宁刚过来,就直接被对方赶走吗?
结果这个沈安宁不走寻常路,一来直接把钱拍在了桌子上。
一副暴发户的做派,跟资本家有什么区别?
女人看沈安宁已经开始拿着衣服在那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身上比划,再没有继续跟着看热闹的想法,转身离开了百货大楼。
她记得宋文英跟她说过,沈安宁的工作已经让给她了,家里的钱也全部都在她母亲手上,现在的她怎么可能还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
要么是偷的,要么就是从什么其他渠道弄来的。
女人眼珠子转了转,她倒是要看看,这件事要是让宋文英家里人知道了,沈安宁还如何神气!
安宁给小妮儿从头到脚买了两套漂亮的新衣服,一套直接在柜台后的仓库里换上,另一套则是装进了袋子里。
长到五岁,小妮儿竟然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过,全都是捡大宝穿破了的,不要了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补丁。
如果不是头上还扎着两个小辫子,根本看不出是个女孩儿。
安宁对自己的衣服要求倒是不高,保暖就行。
原身结婚之前的衣服还有几件,质量都不错,就是贵的、漂亮的那些,都被宋文英和她的大嫂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像老虎借猪一样“借”走了。
“哇哦,我们小妮儿打扮起来真好看!”
安宁毫无吝啬地夸奖小孩,小妮儿则是在镜子前羞红了脸。
“妈妈也漂亮!”
换了身新衣服后,小妮儿比之前开朗多了,一扫之前敏感、内向的模样。
不要票的衣服和鞋子都是瑕疵品,价格也比普通的衣服要便宜一些,三套衣服加起来七十块。
剩下的零头安宁也没让退,要了两盒雪花膏和各式各样零食的边角料。
像碎冰糖、碎饼干、碎糕点这些东西,边角料比完整的产品能便宜一到两毛钱,买来自己吃完全不影响,省下来的钱还能多买一些。
回招待所放了东西,安宁跟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换了点票,两个人去国营饭店美美地吃了一顿。
原身的记忆中,从小到大,小妮儿在宋家吃到的最好的东西竟然是过年时的鸡汤?
连肉都不是,简直欺人太甚!
原身也是,自己立不起来,连带着孩子也跟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接下来,安宁又带着小妮儿去看了电影,到人民公园玩了蹦床,运气好,还碰到了流动演出的马戏团。
经过几天好吃好喝的滋养,小姑娘的气色看起来红润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让安宁的心情也逐渐平复。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医院的检测报告即将出来,回去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接下来有一场大战要打,安宁不得不在回去前,与小妮儿进行一次郑重的谈话,这关系到她们以后的生活。
宾馆中,安宁让小妮儿坐在床尾,她则是坐在小板凳上,两人面对面。
“妮儿,妈妈有些事想要跟你聊聊。”
宋小妮儿听到母亲的话,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离开村子这几天,她第一次知道开心是什么感觉。
而妈妈脸上这么严肃的表情,让她一下子回到了村里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四处漏风的柴房。
她的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妈妈要跟她说什么。
她曾听奶奶说过,等她长大以后就把她带到城里卖个好价钱,挣来的嫁妆就给大宝娶媳妇。
所以,妈妈把她带到这么远的县城来,是想要把她卖个好价钱吗?
小妮儿越想越难过,眼泪就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
“妈妈,妮儿乖,你别不要我!”

另一边,安宁带着小妮儿回了村里。
她和小妮儿一人一身新衣服,又提着大包小包,立刻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
“哟,文远家的,你这是发财了啊?”
跟安宁说话的是当初自告奋勇替她去要钱的钱婶子,她一双眼睛黏在安宁手上的袋子,仿佛想要用目光把牛皮纸袋看穿。
安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妈说过的,我的工作让给文英,文英的工资就有我一半。这次上县城我担心钱不够,就去她那问了问,文英就把这些年该给我的部分给我了。”
钱婶子眼睛顿时睁得老大,扯起了嗓子:“工资的一半?对,马翠花当时好像说过这事儿。这得有五六年了吧?岂不是能有几千块?”
她这么一嚎,附近不少人开门出来看。
“没......没有那么多。”安宁急忙解释。
钱婶子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小妮儿身上这套新衣服怎么也要三十块钱吧?我还是当初去县城看病的时候,在百货大楼见过的呢!”
安宁低下头,仿佛不知道怎么解释似的,最终,她小声道:“妮儿她从生下来就没穿过新衣服,马上就要过年了......”
“嚯,这年头有几家小的能穿新衣服啊!不都是捡哥哥姐姐的穿吗?”钱婶子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不过你家妮儿都这么大了,一件新衣服都没有,确实是......”
安宁涨红了脸,拉住小妮儿就走:“上......上次多谢钱婶儿帮忙了,我......我先去把钱还给大队长。”
安宁脚下生风,不管身后的人怎么叫都没停。
没多久,安宁从宋文英那里拿到几千块的消息就传遍了村子,她则是带着小妮儿与大队长宋栋梁面对面地坐着,双方都十分沉默。
宋栋梁抽了口烟,沉声道:“这种事,别说是我们大队了,就算整个公社都没有先例,更何况你们这还是军婚。”
安宁一只手猛掐自己的大腿,另一只手则是抹着不存在的眼泪: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当公社里的第一人。
可您也看到医院的检查报告了,要是再继续下去,我们娘俩根本没有活路。我就算了,可妮儿还小,我不能让她......呜呜呜,我不求队长您做主,我只求您开个介绍信,我自己去找文远商量。”
工作让给宋文英后,沈安宁的户口就被马翠花迁到了大队,安宁想去找宋文远离婚,必须得大队上开介绍信才行。
宋栋梁看安宁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也不好过。
他一口气将剩下的烟全部吸完,把烟屁股按在火坑里,缓缓吐完烟雾,叹了口气。
“不行,孩子都这么大了,文远估计也该升连长了,马上就到能享福的时候,哪能说离就离呢?这样吧,我找个时间,给你公婆做做思想工作。总归是一家人,还是得过下去。”
从大队长家离开,安宁脸上难过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会一次成功,离婚在这个年代,确实惊世骇俗。
她之所以来找大队长,就是先让他们适应适应,等自己闹够了,然后说可以不离婚,但要随军,想必他们就会接受给自己开介绍信了。
反正要先离开这里,到时候是真的去随军,还是找那个男人商量离婚,大队这些人可就管不住了。
回到家门口,安宁先是站了一会儿,等很多人都看到她的犹豫后,这才带着孩子进了院子。
“你这个小贱人,竟敢去找文英要钱!”一进门,听到响动的马翠花就冲出来骂。
安宁故意没关院门,让其他人能看到。
她冲马翠花笑了笑,小声道:“那本来就是我的钱,拿回来怎么了?而且,不仅是在宋文英那里的,那些被你拿走的钱,我也要拿回来。”
马翠花瞪大眼,没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从文英那里拿了一千块还不够,还要从她这里拿钱?
“反了天了,什么你的钱!那都是我的钱!”马翠花怒火攻心,一下就朝安宁扑了过去。“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顿,我马翠花三个字就......”
“啊——!”
安宁发出一声惨叫,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重重摔在了院门口,摔在了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倒下的同时,她朝小妮儿使了使眼色。
小妮儿立刻哭着扑上去,冲着马翠花大叫:“奶,你别打我妈了,你要打就打我吧!都怪我,是我没站稳才被你推倒伤到头的,你把我打死吧!打死了就不用出医药费了!求你别打我妈妈了......”
马翠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又不敢置信地朝四周看去,回应她的,是一个个看到脏东西的眼神。
向来爱做表面功夫的她,说话都结巴起来:“我......我没打她,我根本没有碰到她!”
宋文英一直躲在屋里探头探脑,她本来想着,把这件事悄悄告诉她妈,让她妈从沈安宁这里拿到钱,然后她弄点回去,自己再存点,填上家里的空缺。
可这个蠢货竟然把消息闹得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他们家这么要面子,这钱怎么要得回来?
心里又气又急,宋文英脑子一热,大喊道:“对,我妈没打她,我看见了,我就站在这里,她是装的!”
有人凉凉开口:“你是她女儿,你当然帮着她说话。”
马翠花和宋文英一时间百口莫辩。
这时,宋家的顶梁柱宋满仓带着大儿子宋文强终于出现了。
五十多岁的宋满仓腰杆已经无法挺直,但常年的劳作让他浑身充满了腱子肉,板着脸时,看起来很有威慑力。
他身旁的宋文强也像个保镖似的,杵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你们闹够了没有?”
宋满仓开口,全场鸦雀无声。

安宁没养过小孩,不知道小孩的脑回路怎么长的,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能联想妈妈不要她这件事?
安宁只好赶紧把人抱回怀里哄。
“妈妈怎么会不要妮儿呢?妈妈就只有妮儿一个宝贝,就算不要爸爸也不会不要咱小妮儿的。”
“真的吗?”
小妮儿吸了吸鼻子,话语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当然啦!以前是妈妈不好,不敢反抗奶奶,让妮儿受委屈了。妈妈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没有!”小妮儿一把抱住安宁,将脑袋埋在她的怀里,“妈妈没有不好,以前的妈妈也好。”
听着小妮儿的童言童语,安宁的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又哄了好一会儿,这才把小姑娘放回了床上。
“刚才呢,妈妈是想跟你商量。妈妈想带你离开奶奶家,自己过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离开奶奶家?以后都不用跟奶奶,大伯母和大宝住在一块儿了吗?”
“对。”安宁点头。
“太好了!”小妮儿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样的话,妈妈以后就不会被欺负了。”
安宁听了眼眶一红,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穿越,好让妮子少受点苦,她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然后就是爸爸。”
“爸爸?”
安宁明显能够感觉到小妮儿对这个称呼的陌生。
也是,那个男人虽然每个月都会寄钱,但他从小妮儿出生到这么大,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
“妈妈想跟爸爸离婚。”安宁道。
“离婚是什么?”
“就是妈妈不想跟爸爸在一起了,只有跟他离婚了才能分开。”
“那妈妈和爸爸离婚之后,我还能跟妈妈在一起吗?”
“当然可以。”
“那就离婚吧!”小妮儿大声道。
安宁笑着摇了摇头,道:“虽然你还小,但妈妈不想你以后后悔,所以还是要给对你说清楚。”
宋文远跟沈安宁结婚的时候就是副连长,后来宋文英欺负沈安宁的时候还说漏嘴,宋文远写信回来说,等他升到连长就向部队申请让她们娘俩随军。
宋文远不可能无的放矢,他写着信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准备提拔了。
二十五岁的连长,虽然不一定是部队里最年轻的,但未来的发展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安宁继续说:“这些年,爸爸从来没有回来过,是因为他在保家卫国,有他们在外面挡着,我们才能过上和平的日子。爸爸其实是爱你的,每个月都有打钱回来给你用。”
“可奶奶说爸爸寄回来的钱都是大宝的,我没有用过他的钱。”小妮儿又忍不住抱住了妈妈,“他也没有保护我和妈妈。”
听了安宁的话,安宁再次失笑。
是啊,宋文远虽然一直在往家里寄钱,但这钱,无论是原身还是小妮儿都没有享受到,不是吗?
人家是前途无量的军官,跟她离婚后,多的是人想要给他介绍对象,也有的是人愿意给他生孩子,不差她们两个。
安宁打定了主意:“那回去之后,妈妈带你一起去找爸爸离婚。”
“我要永远跟妈妈在一起!”
“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一夜好梦。
第二天,安宁带着小妮儿去医院看了检查报告,两人都有营养不良的问题,此外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
在国营饭店打包了四个大肉包后,安宁带着小妮儿踏上了回去的路。
出来四天了,也该回去解决宋家的事了。
清河镇,纺织厂,职工宿舍。
大波浪女人再次敲响了宋文英家的大门,然而开门的却是郝仁。
郝仁的眼神如黏腻的蛛丝般在对方身上游移,脸上带着浮夸的笑容,一把拉住想走的女子,道:“玉珍,我都说了,文英回娘家了,短时间回不来。我看你也来好几次了,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等她回来了我就告诉她。”
刘玉珍在读书时跟宋文英就是要好的同学,宋文英当时还想把她介绍给自己在部队当军官的二哥,但让沈安宁捷足先登了。
为此,两人经常凑在一起说沈安宁的坏话,想办法怎么让沈安宁在家的日子变得难过。
后来她们各自成家,刘玉珍对宋文英这个老公怎么都喜欢不起来,联系才渐渐变少。
如果不是来找了几次宋文英都不在,她是绝不会跟宋文英老公单独相处的。
刘玉珍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跟郝仁进了屋。
进屋后,郝仁先是给洗了水果,后又给泡了热茶,坐在刘玉珍边上,热情地招呼:“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了,别客气啊!”
大冬天的水果确实稀罕,但刘玉珍对放得皱巴巴的苹果不感兴趣,更不喜欢喝从宾馆里顺回来的茶包,所以看都没看,直入正题。
“其实我来也没什么事,就是在县里的时候,看见文英她二嫂在百货大楼采购,买了好几百块的东西。我这几天回来看我爸妈,顺便来问问,她二哥是不是回来了。”
郝仁一边听着刘玉珍讲话,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一口就夸张地摇摇头,咂咂嘴,仿佛这茶有多好似的。
“没回来啊。如果她二哥回来,肯定是要回家吃饭的。前几天她二嫂还来找我们借钱来着,说是......”
说到这里,郝仁的动作定住了。
对啊,前些日子,她二嫂才来借了六百块,扭头就上县城百货大楼买东西?
所以,买东西的钱是......
刘玉珍不是傻子,听郝仁一说,很快反应过来了。
所以,沈安宁的钱是从宋文英这里借的?
一直觉得自己被沈安宁抢了男人,心里嫉恨不已的刘玉珍,决定给这件事添把火。
她故作吃惊道:“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拿着借来的钱,去百货大楼消费?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指不定会借钱不还的!”
郝仁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她来找文英,说是孩子生病了要借六百块钱,我们没多想,就借给她了。”
那可是六百块钱啊!
他和宋文英一个月加起来也就七十多点,六百块,他们不吃不喝要存上将近一年!
而且,他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厂里要收回去,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得很。
对了,沈安宁不是一直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吗?上次来,态度好像有点不对劲,糟了!该不会是沈安宁受不了宋家的日子,来借钱跑路的吧?
农村很多女人就是受不了家里穷跑掉的!
想到这里,郝仁立刻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去一趟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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