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惜苏鹤霆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掀龙椅,我成了新帝的黑月光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指尖上的行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惜昨晚说服自己嫁给苏鹤霆,是为了复仇。可金花婆婆一句,“惜姑娘,婆婆托大,这饼是替乔将军他们请您的,他们定盼着您婚后顺遂美满,平安喜乐。”乔惜的漫不经心,变得郑重。她好似看到乔家一百三十二口为她送嫁。金花婆婆低声在她耳边说着婚事礼节时,她听得认真又贪恋。像是父母家人的叮咛和祝福,借金花婆婆之口传递给她。可乔惜又清醒的记得太子。她没有失去理智。金花婆婆是苏鹤霆请来的,他为何知道金花婆婆和她的渊源?他想做什么?“既是盟约成婚,为何要做哪些?你又怎么知道金花婆婆。”洞房花烛前,乔惜如是问。“在疆北,乔家的事不难打听。”苏鹤霆慵懒的将自己的新郎帽取下丢在一边,又漫不经心地将乔惜头上沉重的凤冠取了。啧了一声,“感动了?这么说本王这人心算是收...
《重生掀龙椅,我成了新帝的黑月光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乔惜昨晚说服自己嫁给苏鹤霆,是为了复仇。
可金花婆婆一句,“惜姑娘,婆婆托大,这饼是替乔将军他们请您的,他们定盼着您婚后顺遂美满,平安喜乐。”
乔惜的漫不经心,变得郑重。
她好似看到乔家一百三十二口为她送嫁。
金花婆婆低声在她耳边说着婚事礼节时,她听得认真又贪恋。
像是父母家人的叮咛和祝福,借金花婆婆之口传递给她。
可乔惜又清醒的记得太子。
她没有失去理智。
金花婆婆是苏鹤霆请来的,他为何知道金花婆婆和她的渊源?他想做什么?
“既是盟约成婚,为何要做哪些?你又怎么知道金花婆婆。”
洞房花烛前,乔惜如是问。
“在疆北,乔家的事不难打听。”
苏鹤霆慵懒的将自己的新郎帽取下丢在一边,又漫不经心地将乔惜头上沉重的凤冠取了。
啧了一声,“感动了?
这么说本王这人心算是收买到位了,往后合作愉快,王妃。”
乔惜手指微蜷。
金花婆婆说,蛮族入侵后,她就随家人回了山里,苏鹤霆是特意从山里将人接来的。
在能躲过蛮族的深山老林寻人绝不是易事。
“你与我乔家是如何相识的?”
昨日还给她喂毒,却又为她费心找到金花婆婆。
乔惜看不懂苏鹤霆。
男人拿起桌上的喜剪,“怎么?刚成婚,你就要挖你夫君的底了?”
他附身,喜剪拿至乔惜脑后,一双长臂似将乔惜整个人圈在怀里。
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语气,“准确说,与乔家有旧的是我祖父。”
咔嚓,乔惜一缕青丝落在他手中,“他感激乔家,曾希望我娶乔家女。”
乔惜查到的资料里,苏鹤霆的确有个祖父,不过那老人有疯癫之症,且非亲生。
她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没有撒谎敷衍的痕迹。
前世这个时候,疆北还在蛮族人手里,这世,苏鹤霆提前收复疆北,乔惜怀疑过,苏鹤霆会不会也是和她一样重生之人。
但她分析过他,从组织义军到赶走蛮族,他所行并没有重生先知的痕迹。
苏鹤霆亦垂眸看她,凤眼上挑,带着妖冶邪肆的风情,“别想太多,你这脸蛋和身段足够本王费一费心思。”
回正身子,他从自己头上也剪下一缕头发,将两人的头发都递向乔惜,“同心结会不会?”
乔惜会,但她没接。
太子出事前,她即将及笄,及笄后便要完婚,嬷嬷们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地传授她一些成婚事宜。
她跟着嬷嬷练习同心结时,想的是与她的太子哥哥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虽是盟约成亲,但也是你应下的,五千兵的聘礼你已接了。”
苏鹤霆深邃的眼眸有寒意缱绻,将头发塞到乔惜手中,“本王不是随便的人,人生头一回成亲,敢毁了本王第一次,剥了你的皮。”
乔惜回神,利落地将头发挽了个同心结。
是她矫情了,都已选择嫁了,便已是背叛太子哥哥,还想那些做什么。
苏鹤霆这才满意,眼底寒意渐渐散去,将同心结压在枕下,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睨了眼乔惜的手指,“你咬还是我割?”
乔惜打眼看过去,竟是一张婚书,名字已填好,只需按上手印便可。
这次乔惜没有迟疑,她展颜一笑,“我咬。”
却是伸手去抓苏鹤霆的手。
这一笑,晃了苏鹤霆的神。
直到大掌被一只温软小手拉着,送到了唇边,他回过神来,却舍不得挣开,任由她朱贝似的牙咬在自己手指上。
嘴上不饶人,“胆大包天的小狐狸,才成婚就敢中伤本王,小心本王拔了你的牙。”
心里安慰自己,算了,今日成婚,不跟这小东西计较。
乔惜抹了苏鹤霆的血,在婚书上按了个手印,“好了。”
却见苏鹤霆又往她手里塞了个小托盘,托盘里摆了两个酒盅,他提着酒壶往酒盅里斟酒。
乔惜自明白这是什么。
只是有些意外,苏鹤霆一个大男人,竟对这些规矩礼俗信手拈来,好似成婚无数次一般。
但她也无心调侃。
活了两世,虽不曾成过亲,却也明白交颈酒之后意味着什么。
做了他的妻,若他要行洞房之事,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总归,她的心已经随着太子焚化在那场大火里,如今剩的不过是一具躯壳。
想是如此想,可乔惜身子还是下意识地紧绷着。
其实苏鹤霆不算粗蛮,也没有贪恋。
但初次经历的乔惜还是闭着眼睛缓气。
旁边有了动静,应是苏鹤霆起身下了床。
没一会儿,湿润的帕子落在身上,惊得乔惜忙睁开了眼。
却见正打算给她擦拭的苏鹤霆,盯着床上的一方罗帕顿了身形。
那罗帕是新婚夜垫在新娘身下承接落红的。
可眼下那帕子......
洁白无瑕!
乔惜大脑嗡的一声。
怎么会没有落红?
她很确定现有的记忆里,她不曾同男子有过情事。
她犹豫要不要解释,可又不知如何解释。
便见苏鹤霆的手又有了动作。
乔惜忙坐起身,用薄被掩住身子,接过苏鹤霆手中湿帕,“我自己来。”
便是已有夫妻之事,她也做不到厚着脸皮让相见不过几次的男人,帮她擦那处。
何况,苏鹤霆此时脸色并不好看。
“不识好歹,清理完自己休息,本王有事要离开几日。”
他起身,一件件穿戴整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乔惜想,苏鹤霆是介意的。
但她已不想解释了。
是苏鹤霆乱改协议,不曾问过她的过往,就要强娶。
他不是她的太子哥哥,她没有义务解释,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重新躺回在婚床上,乔惜却也睡不着。
她细细将过往翻了一遍,没有寻到关于失贞的蛛丝马迹。
却想起,照顾她的嬷嬷曾多次同她提起,女子初夜都是有落红的,否则便是不贞不洁。
没有哪个男人不介意,便是嘴上不说,心里也会生出嫌隙。
那时,她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嬷嬷为何要同她说这些?
想到什么,乔惜幽暗瞳眸划过一丝暗芒。
苏鹤霆眯眼,“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疆北缺粮,他当然想要更多的粮食。
但他算看出来了,如今的乔惜为了报仇可以不顾一切。
乔惜靠近一步,“季瑶被扣疆北王府这么久,季川都没反应,可见他是不打算给王爷交代的。”
她知道季川被皇帝捏住了软肋,没有问过皇帝前,他不敢擅自处理此事。
而以她对皇帝的了解,苏鹤霆用季瑶换来粮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
乔惜眼眸微闪,继续道,“但季瑶的外祖姚庆山只有季瑶的母亲这一个女儿,而季夫人又只有季瑶一个孩子。
所以,姚家比季川更在意季瑶。”
“然则姚家并无反应。”
苏鹤霆让人给姚家去信的时候,乔惜就在旁边,她如今再提姚家,苏鹤霆便知,乔惜应是有了对策。
乔惜也不同他卖关子,直言道,“那是他们不知道,季川并非只有季瑶一个女儿,他还有个和别人生的儿子养在京城。”
季川表面对季夫人感情深厚,不愿她再经历生产之苦,只要了季瑶一个女儿就不让她生,实则是他已有了儿子,季夫人和姚家不知情,对季川的深情深信不疑。
眼下姚家没动静,定是被季川哄住了。
若让他们知道真相,姚家还会如从前那般配合季川,任季川予取予求么?
苏鹤霆眉头微展。
原来如此!
在猜到季川是皇帝的人后,他便想到季川应该是要请示皇帝,才敢同他交涉。
但只怕皇帝舍不得用粮食换季瑶。
故而那日他半道下了马车,返回疆南便是在做第二手准备。
“你想借本王名头,让姚家知道季川另有儿子的事?”
乔惜点头。
苏鹤霆讥笑,“你如今用起本王来,倒是愈发顺手,如此,本王岂不是又要替你背上黑锅?”
乔惜也笑,“王爷说夫妻同心,那自然患难与共。”
上次他们在客栈演的那一场,皇帝定会怀疑是苏鹤霆撺掇的许安造反。
苏鹤霆的确算是给她背了锅。
且是他主动背的。
乔惜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合作便是有来有往,她会回报他,“若是能让姚家转投王爷,王爷这锅背的便不亏。”
苏鹤霆道,“姚家和季家十几年的姻亲关系,背后利益错综复杂,只这一件事未必能瓦解他们。”
何况,季川是皇帝的人,那姚家真正效忠的是皇帝。
他虽为疆北王,但到底是起义军出身,并非正统,而能将家业发展到天下闻名的姚家,不缺聪明人。
他们又怎会轻易弃了皇室投奔于他。
可乔惜却胜券在握的样子。
苏鹤霆狐疑的打量乔惜。
乔惜羽睫又浓又长,微微阖眸便如两把羽扇,将她眼底所有情绪深敛其中,叫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苏鹤霆食指微屈,抬起她的下巴,逼视着她,“你似乎很笃定此事能成。”
乔惜抬眸,眼底明亮清澈,“士农工商,姚家再富有,地位也只是商人,他们选择季川和皇帝,也不过是求个依仗。
若依仗不能再成为他的依仗,精明如他们定会寻求新的庇佑。”
苏鹤霆眉心微跳,“你想做什么?”
“夺了季川的一切。”
包括他的命。
乔惜语气不紧不慢,好似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再让皇帝不再信任姚家。”
苏鹤霆沉默。
良久,他一个爆栗敲在乔惜脑门上,“本王真想剖出你的胆子,看看它究竟长得有多肥。”
姑娘家家,如今竟动不动就敢夺城了。
乔惜没防备,捂住被敲疼的地方,往后退,“王爷,对妻子动武非君子所为。”
苏鹤霆长腿一迈,又是一脑瓜崩弹在乔惜头顶,“本王几时标榜过自己是君子,你如今倒是想起来是本王的妻了。”
“王爷别说自己没动夺城的心思,税粮只够疆北维持一个多月。
就算下个月疆北下雨了,长出粮食也需要时间,所以最有效的途径就是夺取季川辖内的城池。”
乔惜继续后躲。
“皇帝不仁,大佑早就乱了,各地藩镇割据一方。
眼下各方势力相互牵制,相安无事。
但王爷若敢贸然对季川动手,其余各方势力就会担心王爷吞并季川后,再觊觎他们。
届时,他们为自保,必定会先联合起来攻击王爷,到时王爷内忧外患,腹背受敌,这就是王爷先前没有轻易发兵的原因。
可眼下王爷为了疆北的将士和百姓,不得不动,但王爷不想让疆北成为各方势力群攻之地。
所以,王爷今日出现在这里,是想借许安的名头出兵。
许安和季川是私怨,便是许安将整个疆南吞了,在各藩镇看来,也不过是疆南换了个头领而已,先前的制衡局面没有破坏,对他们并不构成威胁。”
苏鹤霆脚步顿住。
他的确是如此打算的。
乔惜全部猜中。
但他今日会出现在这里,除了乔惜说的原因,还有就是他得知她带着红狐和绿蛇跑去季家了,他担心她冒险,连累了它们。
对,他只是担心它们。
苏鹤霆敛回思绪,他从没小看乔惜的聪慧,只不知她如今对政局也有把控,“你不会平白让本王得好处,说吧,这次你想要什么?”
“季川辖内五洲,除去凉州,还余四洲,你我各两州。”
自然,事成之后这些城池表面都挂在许安头上。
工具人许安:有没有人听听我的诉求?
苏鹤霆蹙眉,“好大的胃口,你想要那个位置?”
乔惜摇头,“我有自知之明,不是那块料,王爷,我只想报仇。”
在此基础上,若可以,她希望能为天下百姓扶持一位明君。
也算是承了乔家世代英烈护百姓安宁,护天下太平的遗志。
苏鹤霆嗤笑出声,“乔惜,本王很小的时候便明白一个道理,促使他人强大的人,最终都会自取灭亡。
本王扶持你,岂知最后不是养虎为患,反被你咬一口?”
“王爷怯了?”
乔惜迈步走到苏鹤霆面前,双手捏着他的衣袖,仰起头,眼底满是挑衅。
苏鹤霆还有后半句没说完,若自己足够强大,哪怕老虎被养的再凶悍,他依旧能掌控。
可苏鹤霆有自己的顾虑。
他身负剧毒。
若无解药就得提前见阎王,谁知到时乔惜这只母老虎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若本王不应,你会如何?”
乔惜笑,双手却微微用力,“找许安,亦或者别的藩镇势力合作。”
苏鹤霆一眼看穿她。
故作镇定!
像极了小时候遇事心里没底,却强装信心满满的样子。
但他不怀疑,自己若不应下,乔惜找别人合作的决心。
看来他得努力让自己活得久一些。
“只凭许安那几万人能攻下哪座城?”
苏鹤霆黝黑的瞳仁里有危险的光芒,“你又如何同皇帝那头周旋?”
乔惜被看穿,并不觉难堪。
换个合作对象,虽然会难走许多,但舍得一身剐,总能走出一条路来。
何况,她知道苏鹤霆会合作的,因他不忍身后百姓挨饿,不忍他们受战火之苦。
念及此,乔惜自己也愣住了,她为何莫名有种很了解苏鹤霆的感觉?
为何就笃定苏鹤霆是个放不下百姓的人。
因着她这一怔愣,没防备苏鹤霆弯腰将她扛在了肩上,“本王看你是欠收拾,本王还没死,你就想着找别人。”
“你要做什么?”乔惜回过神来,抓住他的后背衣襟。
苏鹤霆恶狠狠道,“做本王该做的事。”
“许灵儿被碧香打落胎时伤了根本,加之碧香时常为难,她的身子一直不太好。
碧香离京时,许灵儿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许是怕您知晓,碧香离开前交代,若人死了,直接拖去埋了,不必上报。
属下也去了埋骨之地,但尸体已经腐烂,无法判断是否是许灵儿。”
御书房里,暗卫将了解的情况如实回禀。
皇帝气了个倒仰。
原以为还能有个许灵儿为质,谁想许灵儿竟被碧香折磨死了,碧香胆大包天竟还敢瞒着他。
他气的指着曹英的鼻子骂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这就是你说的孝心。”
“陛下恕罪,奴百口莫辩,奴愿亲自前往凉州为陛下正名。”
碧香欺负许灵儿的事,曹英是知道的,因许灵儿被皇帝厌弃已成废棋,她就懒得理会,乐得让女儿高兴。
还因她清楚,碧香虽记仇,却不是没有分寸的,便是真的失手弄死了许灵儿,也会及时将事情告知她这个母亲,不会连她也瞒着。
这一切太巧合了。
但她此时解释,皇上听不进去,只能先查明真相,将证据送到皇上面前。
且,她要为女儿报仇。
皇帝在意名声,沉了口气,“若办不好,这御前总管的位置你也不必坐了。”
曹英身子微晃。
因着一些原因,皇帝始终不肯承认她是他的女人,她只得扮做太监,费尽心思才爬到总管位置,得以留在他身边。
她已经失去了女儿,不能连这个位置也失去。
正欲表决心时,听得皇帝又道,“你也不必去凉州,对外便说碧香得了癔症。
当年她们母女被人牙子拐卖,她母亲早已死在人牙子手中,许安造反理由纯属无稽之谈。”
万一曹英在凉州被人认出来,岂不是坐实了他抢人妻。
何况,他很清楚曹英是想为碧香报仇,乔惜已经为了碧香,连正事都不顾,曹英去了只会怂恿,皇帝不想曹英因私心坏他大事。
“陛下......”
曹英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死了?
可皇帝连眼神都没再给她一个,低头提笔写了两道圣旨。
如今碧香死了,乔惜身边没了眼线,他得重新安插人到乔惜身边。
思及此,皇帝陡然想起一桩陈年旧事,便问曹英,“当年伺候乔惜的那个嬷嬷,是不是在季川府上?”
“是,五年前,季川来京时想要为季瑶请教习嬷嬷,乔惜那时刚被改记忆,您正欲打发她身边的人,就将刘嬷嬷拨给了季家。”
那嬷嬷姓刘,是乔惜六岁入宫时,皇帝安排在乔惜身边照顾乔惜的。
只是陛下怎会突然提到刘嬷嬷......
曹英下一瞬便明白了原因,“您是担心乔惜和苏鹤霆做真夫妻?”
处子都会有落红。
但乔惜不会有。
若她和苏鹤霆做了真夫妻,却没有落红,说不得她会起疑,万一再找到刘嬷嬷,追根究底,有些事便瞒不住。
“奴这就给季川传信,让他杀了刘嬷嬷。”
她已经顾不上别的情绪,在乔惜一事上,她和皇帝是一个立场的......
疆南季府。
刘嬷嬷鬼鬼祟祟出了季府后门。
一刻钟前,她收到信,侄子在赌坊输了钱,被赌坊的人追债上门。
不还钱便要剁了侄子的手。
她是季府小姐季瑶的教习嬷嬷,往日出门自由,也颇得季家看中。
但眼下季瑶被疆北王扣下,凉州又反了,季府乌云罩顶,季嬷嬷不想触季川霉头。
可娘家就剩这么一个香火,还要指着他给自己养老送终,不能不救,便没告知季家人,偷偷出了府。
刘嬷嬷紧赶慢赶终于到了侄子家,还没敲门,门便从里头打开。
一只纤细的手将她拉了进去。
刘嬷嬷刚张了嘴,声音还没发出来,脖子上便架了把长剑。
“刘嬷嬷,别来无恙。”
“郡......郡主?”
刘嬷嬷大惊,“您怎么在这?”
天下皆知,乔惜被疆北王所掳,做了疆北王妃,如今新婚燕尔,按理此时她应该在疆北。
想到乔惜新婚,刘嬷嬷心头顿感不妙。
来者不善!
乔惜反栓了大门,示意刘嬷嬷往屋里走,声音不紧不慢,“自是专门来寻嬷嬷的。”
“您寻老奴何事啊?”
刘嬷嬷佯装镇定,快步进屋,见厅堂无人,暗暗松了口气,“是您借我侄儿之名给我送的信?郡主怎知老奴在此?”
刘嬷嬷试探问道。
乔惜是前世与季川合作后,才得知出宫归乡的嬷嬷竟是到了季川府上。
新婚那夜的事发生后,她怀疑此事是刘嬷嬷搞的鬼,应是受皇帝指使。
前些时日,苏鹤霆在凉州客栈同她演了那样一场戏后,两人便坐上了返回疆北的马车,苏鹤霆却在半途悄然离开。
乔惜也惦记着落红一事背后的阴谋,便也学着苏鹤霆找了个下人冒充她,坐到回疆北的马车上,而她自己则来了疆南。
“嬷嬷为何一再同我强调女子落红之事。”
乔惜开门见山,“嬷嬷当年对我做了什么?”
果然是这事。
刘嬷嬷心口发紧,“郡主说什么,老奴怎听不明白?”
乔惜脚尖一踢,一只矮凳打在旁边的房门上,房门被矮凳打开,长剑抵着刘嬷嬷往房间走去,“嬷嬷最好是能听明白。”
刘嬷嬷被逼着往房间走,便见侄子刘财闭着眼正被反绑在椅子上。
一条竹叶青盘在他头顶,对着他的耳朵拼命吐信子,他脖颈间则蹲着一只龇牙咧嘴的狐狸,那獠牙正对着男人的致命处。
那狐狸转头看向刘嬷嬷,眼中精光流转,好似在说,你若不乖乖配合,我就咬死他哦。
刘嬷嬷看到这一幕,吓的脸色煞白,见侄子没反应,慌道,“你把他怎么了?”
“暂时只是吓晕,若嬷嬷不配合,那就不好说了。”
乔惜打听过,刘嬷嬷娘家就剩这么个侄子,她很是看重。
“嬷嬷想过没有,背后之人知道我新婚,定然会担心我找上你,让季川灭你的口。
你如实交代,我会留你侄子一命,给你个好葬,若你坚持听不懂,那就先看着他受折磨而死,然后你再死。”
红狐十分灵性,都不等乔惜吩咐,它的獠牙就离刘财的脖子又近了一步。
而绿姨直接蹿上了刘嬷嬷的胳膊,对着她的脸嘶嘶吐着信子。
“别,别,我说。”
刘嬷嬷忙求饶,“身为奴才,一切听主子行事,郡主,老奴也是迫不得已。”
乔惜长剑重了些许力道,冷声道,“继续。”
“嘶嘶。”
“嗷嗷。”
两长辈忙配合。
刘嬷嬷不敢温吞,更知乔惜说的是真的,他们这些奴才在皇帝眼中,命如草芥,皇帝不会迟疑的。
“您第一次来葵水的时候,皇上召见了奴才,让奴才跟着曹总管学了一套按揉手法。”
刘嬷嬷小心看了眼乔惜,“那手法可通过按压女子下腹......损破女子的贞操。”
乔惜想起第一次来葵水时,人很不舒服,最后还晕了过去。
当时以为是腹痛所致,如今看来,只怕她的晕倒也是人为。
“你给我下了药?”
刘嬷嬷心虚垂眸,“是,你晕了老奴才好行事。”
乔惜眼里一片阴寒。
她来葵水时才十四岁,那时候皇帝对太子哥哥还算看重,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可原来,那时候,皇帝就存了歹心。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曹英当然清楚原因。
雍王世子并非雍王的亲生子,而是季川的儿子。
且是季川唯一的男嗣。
皇帝憎恨雍王,设计了雍王妃和季川。
让雍王替别人养儿子,既报复了雍王,又拿捏了季川。
雍王世子承袭王位那日,皇帝会将季川辖地疆南作为他的封地。
如此,无论是雍王府还是疆南,明面上都是雍王世子的,实则由皇帝掌控。
让碧香嫁给雍王世子,是为监督。
但有皇帝在后面撑腰,碧香嫁过去,日子会过得很好。
这的确是一门好婚事。
也不枉费她追逐皇帝多年。
但她清楚皇帝多疑脾性,她得表现得有所求,皇帝才会更信她的忠心。
事实上,她的确有所求。
且势在必得!
“香儿若知道您心中有她,定高兴坏了,奴替孩子谢您。”
她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奴会更加用心研制出新药,让乔惜记忆永无复苏之日,至死为您卖命。”
绝不能让乔惜那个傻子拖碧香后腿,坏她好事。
皇帝满意她的识趣,恶毒道,“新药可以研制,但解药也要研制。
总得让乔惜死前知道自己有多蠢,这样才更有趣。”
“陛下说的是。”
曹英忙笑着应声,“没准明日便能收到碧香的好消息,等疆北回到陛下手中,再让乔惜杀了其他藩镇头目,大佑就能重回您手中。
将来,史书上必有您浓重的一笔。”
她每一句话都说在了皇帝的心坎上。
疆北由乔家镇守,多年平安无事,皇帝便当蛮族不足为惧,谋算了乔家。
又将反对给地方放权的太子杀了,导致后面大佑外有蛮族入侵,内有各地方势力逐渐脱离朝廷掌控。
皇帝嘴上不承认,心里已是后悔万分。
不是后悔除了乔家和太子,而是担心皇权在他手中旁落,将来背上千古骂名。
好在,他反应快,及时布下了季川这枚暗棋。
又让曹英用药助他磨出了乔惜这把剑。
到时候乔惜和季川里应外合,曹英说的场景不是不能实现。
想到这些,皇帝心情很好,开了金口,“朕青史留名那日,便是你封妃之时。”
“陛下?”
曹英惊愕抬头,旋即喜极而泣,她盼了多年,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忙道,“您这几日胃口不好,奴亲自给您做几道开胃菜。”
看着高兴离去的曹英,皇帝笑眼里有一抹不易觉察的轻蔑。
送上门,过于主动的女人,男人不会珍惜,甚至瞧不上。
因为想要时,便能唾手可得。
不过曹英擅毒,对皇帝来说有价值,他便愿意用一个美梦吊着她。
膳食端上来后,皇帝再次开恩,允了曹英一同用膳。
这一夜,皇帝没召人侍寝,曹英为皇帝暖脚。
晚上,两人竟都做了美梦,曹英梦见自己被封妃,皇帝执着她的手昭告天下,如真正的夫妻般。
而皇帝则梦见乔惜助他夺回了政权,季川又带兵吞并了蛮族,史官的笔下全是夸赞之言,他在庆功宴上让乔惜毒发,看着她复苏记忆,最后懊悔而死。
翌日,两人都是唇角挂笑地醒来,好似梦境已成现实。
可到了午间,又收到一封来自疆北的信后,两人再也笑不起来了。
信是乔惜发来的,走的是暗厂特有的渠道。
乔惜在信中说,大婚夜,她正欲对苏鹤霆下手,便听闻碧香出事,许安坚称碧香是她继妹,向苏鹤霆讨要了她。
等乔惜设法追去凉州时,碧香已死,而许安也已造反。
她仗着苏鹤霆的青睐,让苏鹤霆帮她要回了碧香的尸体。
但碧香待她如亲姐妹,乔惜想为她报仇。
来信便是奏请皇帝,可否允她暂搁置刺杀苏鹤霆的计划,先杀许安为碧香报仇。
信是皇帝亲自看的,看完脸色铁青将信丢在了曹英脸上,“看看你的好女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没皇帝允许,曹英没敢看信内容,得了这话,只猜是乔惜刺杀失败。
心里咒骂乔惜无能,连累她们母女。
可她万没想到,看到的竟是碧香的死讯。
扑通一声跪下,“陛下,这只是乔惜的一面之词,说不定就是她杀了碧香。”
她下意识地将事情推到了乔惜头上。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
可皇帝不信!
“她有何理由杀碧香?
她被改了记忆,在她现有的记忆里,碧香是她亲近之人,她甚至要为了给碧香报仇,耽误朕的正事。”
皇帝震怒,“除非,你的药没用,她恢复了记忆。”
可就算乔惜恢复了记忆,她也不知道曹英和碧香的关系,更不知许家当年的事。
相比之下,皇帝更疑心是碧香自己泄露了。
那孽障这些年越发的膨胀嚣张。
“陛下,药没有问题,乔惜离京前,奴把过脉的。”
曹英额上冒汗,“但碧香也不是鲁莽之人,这里头定然是有什么蹊跷的。”
美梦被击碎,还背上恶名,皇帝恨不能将碧香的尸体碾碎了。
“那你告诉朕,有何蹊跷之处?
当年你信誓旦旦向朕保证,许家的事不会外泄一个字,也是你向朕举荐的许安,说他是可用之才。
如今倒好,朕成了个夺臣妻的,还给了他许安造反的名头。”
曹英哑口。
她让许安掌兵的确是有自己的私心,希望他们母女身后有人可用,也自信能欺瞒许安。
可她怎么能想到,布局多年,她还没利用上许安,他就提前知道了真相。
将责任推给乔惜,是她和碧香这些年的习惯使然,冷静下想想,许多事,乔惜的确不知情。
而知情人除了她们母女和皇帝外,还有季川和凉州刺史,但他们都是杀死许安父亲的帮凶,且都是皇帝的人,不会对许安透露。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忙道,“是苏鹤霆,一定是苏鹤霆搞的鬼。”
皇帝蹙眉,苏鹤霆有这个动机,但还是那个问题,苏鹤霆怎么知道许家的事,和曹英母女的关系?
恰此时,暗卫又送来一封信。
这次是季川的。
信中写的也是许安造反,还有乔惜在凉州客栈同苏鹤霆闹的那一场,以及自己的女儿季瑶被苏鹤霆扣押一事。
“果然是这孽障主动寻上了许安。”
皇帝已然认定是碧香自己透露了秘密,不知因何被苏鹤霆知晓,并加以利用,以此说服许安背叛朝廷。
非但扰乱了乔惜的刺杀计划,还让他丢了一城和四万兵力,当真是死有余辜。
曹英一时也乱了心神,不知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
但她清楚,她得设法补救,忙道,“陛下,许灵儿还在冷宫,许安最在意这个姐姐,有她为质,许安翻不出您的手掌心。”
皇帝也想到了许灵儿,怒道,“还不快去。”
曹英不敢耽搁,亲自去了。
可结果却让她脸色惨白,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
乔惜将玉牌重新挂回到刘嬷嬷脖子上,“别藏着,就这样带回去。”
若四哥一早就在宫里,定是被严加看管不得自由,那玉牌就不会五年前才出现在宫道上,被刘嬷嬷捡到。
而刘嬷嬷捡到玉牌的时候,季川刚好去了京城,季川是皇帝的狗,乔家出事时,他就在疆北比邻的疆南。
若皇帝要对乔家做什么,极有可能是派季川去的。
乔惜怀疑,四哥若活着,估计是五年前被季川送进了宫。
那么季川看到四哥的玉牌,定能认出来。
乔惜想要用玉牌试试季川的反应。
“刘嬷嬷,你大抵不知我这五年的经历,陛下用药物催化我的筋骨,让我武功急成,成为暗厂第一杀手。”
她摩挲着玉牌,声音阴寒,“五年来,但凡我要杀的人,无一失手。
所以,别有旁的心思,好好配合,若季川问玉牌的来处,你便如实作答。
关于我今日来此一事,一个字都不可透露,否则无论谁护你和刘财,我都能设法杀了你们。”
刘嬷嬷满脸震骇,她在宫里多年自然听说过暗厂,她没想到皇上竟将那么娇贵的一个郡主送进了炼狱般的暗厂。
怪不得今日见到的郡主,和从前不一样。
她心中开始权衡,皇上费心将乔惜培养成杀手,定然是要用乔惜。
那么在皇上眼中,乔惜的价值远胜于她,不会因为她主动交代乔惜今日行踪就留她的命,甚至还会连刘财一并灭口。
“老奴答应郡主,请郡主保我侄儿一命。”
乔惜眼底漠然,“嬷嬷配合得好,刘财不会死,反之,刘财必死。”
如今知道四哥可能还活着,她更不能让皇帝知道她来找过刘嬷嬷,只有皇帝依旧相信她记忆没复苏,她才能更快得到四哥的消息。
刘嬷嬷闭了闭眼,“老奴自当竭力配合,也请郡主重诺。”
左右她逃不过一个死,不如为侄子博一条生机。
乔惜淡淡应了个嗯,再眷恋地摩挲了下玉牌。
心里油烧火煎的难受。
四哥温吞,却很聪敏,这玉牌会不会就是他故意落在宫道上,给自己通信的呢。
可她前世竟到死都不知此事。
乔家出事时,四哥也不过才九岁,乔惜不敢想,这些年他经历了怎样的苦,又是费了怎样一番心思保住了这玉牌。
放下玉牌,她声音重又无波无澜,“嬷嬷该回季府了。”
等刘嬷嬷回到季府,见乔惜已等候在自己的房间时,她彻底信了乔惜能杀她于无形。
再不敢敷衍,主动到了季川的书房外。
季川听得下人禀报时,正在看曹英的飞鸽传信。
将信放在蜡烛上燃尽,手里拿起一本书,命人将刘嬷嬷带进了书房,眼皮未抬,“嬷嬷寻本官有何事?”
刘嬷嬷福了福身,“老奴听闻疆北王凶恶残暴,实在担心小姐,想恳请老爷允老奴前往疆北,伺候在小姐身侧。”
季川似没想到刘嬷嬷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微微怔了怔,而后抬眼看向她,“你倒是对瑶儿忠心。”
这一看,眼神便定格在她胸前的玉牌上。
刘嬷嬷佯装不知,回道,“是小姐对老奴好。”
顿了顿,她又道,“就是老奴那侄儿不成器,老奴前往疆北有些不放心他,老爷可否允他在府上讨口饭吃,如此老奴也没了后顾之忧,能安心伺候小姐。”
季川心头的疑虑打消了。
他太清楚自己的女儿,身为季家唯一的小姐,素来高傲,几时对下人上心过,难为刘嬷嬷睁眼说出瞎话,原来要去疆北不是为了季瑶,而是为了给她侄子谋前程。
若是从前,看在刘嬷嬷是宫里来的份上,季川定然会给她一个面子。
但今日......
季川心中冷笑。
面上点了点头,意味不明,“是个知道感恩的。”
却突然话锋一转,冷声道,“可却也是个贪心的,说,这玉牌如何在你身上,何时偷了我季家之物?”
“老爷冤枉!”
刘嬷嬷扑通一声跪下,“老奴不曾拿过季家的东西,老爷是不是看错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赃物戴在身上还敢抵赖。”
季川起身,一拍桌子,“来人,将这刁奴押下去,好好审审。”
“老奴实在冤枉啊,这玉牌是老奴在宫里捡到的,当时没寻到主子,便厚着脸皮自己得了,不是府上的东西啊,老爷。”
管家带着两名护卫进来,架着刘嬷嬷往外走。
刘嬷嬷是真怕了。
她是皇帝的人,季川平日对她还算客气,今日敢借玉牌处置她,定然是皇帝下了杀令。
陛下果然是要灭她的口啊。
刘嬷嬷心中陡然生出一腔悲愤,为奴一生,所行皆是主子授意,最后却落得一个里外不是人,还不得好死的下场。
这股子悲愤支撑她熬过了季府护卫的审讯,没有出卖乔惜。
她想,这也算是自己对皇帝的抵抗和报复了。
“老爷,刘嬷嬷坚持说那玉牌是她在宫里捡的。”
季管家将玉牌双手奉与季川面前,“人眼下晕过去了,再审怕是得咽气了,您看......”
季川拿起玉牌端详着,冷漠道,“泼醒,继续审。”
管家便知季川这是要刘嬷嬷的命。
因为他很清楚,那玉牌当年就是在宫里丢的,刘嬷嬷没有说谎。
他走到书房外,对下人吩咐后,又返回了书房,“老爷,当年那人绝食要挟也要保住这玉牌,对这玉牌宝贝得很。
可却在进宫后,玉牌就不见了,您说,他当年是不是故意丢的?”
当年他们查过这玉牌除了能代表是乔家子身份,并无其他特殊之处。
但若是故意丢的,那就是想要传递消息,只不过这玉牌阴差阳错被刘嬷嬷捡到,还被她贪了下来。
季川冷笑将玉牌锁进了暗匣,“是不是故意已没什么区别。”
总归他的目的没达到,以后也达不到。
至于刘嬷嬷,陛下刚授意他除了她,她就自己撞了上来,省了他费心思。
“我记得你先前提过,刘嬷嬷的侄子好赌?”
管家闻言,当即反应过来,“老爷的意思是,刘嬷嬷在府上行窃,都是为了她那不争气的侄儿?”
季川笑了笑。
管家心领神会,“老奴这就去办,那刘财可要一并解决了?”
“谁知道这老婆子和她那侄儿说过什么,一并除了吧。”
季川揉了揉眉心,“做得干净些,别留后患。”
府上最近事情已经够多了。
管家忙应是。
苏鹤霆扣押了小姐不算,还撺掇许安造反,弄得老爷措手不及。
夫人又因着小姐的事,频频和老爷闹,老爷最近烦心得很,他可不敢再惹老爷生气,未免生意外,便亲自去了趟刘财家。
只一入屋,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刘财浑身是血地倒在血泊中,屋里被翻得杂乱。
身体虽还有余温,却是没有了气息。
应是刚死不久。
季管家在屋里等了片刻,确定人真的死了,方才离开。
他离开后没多久,乔惜便扛着一具尸体出现在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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