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瑶竹谢离危的其他类型小说《废后嫁王爷,狗皇帝悔哭了!宋瑶竹谢离危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陈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嬷嬷带人去库房拿单子,让两个婢女伺候宋瑶竹逛院子。秋日景致大多都衰败,但王府内的布景并不如此。院子里的桂花飘香,丹桂颜色艳丽,小道旁金灿灿的菊花夹杂着鲜红的曼珠沙华挺直了根茎,生机十足的模样。明艳的色彩带来的视觉冲击让宋瑶竹心情愉快,现在才有了种真的活过来的真实感。她弯腰去摘花,被婢女慌忙拦住。“王妃不可!这些花都是王爷精心料理的,不能摘的!”宋瑶竹疑惑地看向婢女,她不记得谢离危有养花弄草的爱好。之前沙漠之国进贡一株满是刺的球状植物,名为霸王树,她觉得新鲜就自己养着,还被他嘲笑心态老。宋瑶竹果断地摘了一朵红色月季,两个婢女吓得互相扶住对方,互相对视一眼,满眼的惊恐。王妃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宋瑶竹又摘了几束花,状似不经...
《废后嫁王爷,狗皇帝悔哭了!宋瑶竹谢离危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秦嬷嬷带人去库房拿单子,让两个婢女伺候宋瑶竹逛院子。
秋日景致大多都衰败,但王府内的布景并不如此。院子里的桂花飘香,丹桂颜色艳丽,小道旁金灿灿的菊花夹杂着鲜红的曼珠沙华挺直了根茎,生机十足的模样。
明艳的色彩带来的视觉冲击让宋瑶竹心情愉快,现在才有了种真的活过来的真实感。
她弯腰去摘花,被婢女慌忙拦住。
“王妃不可!这些花都是王爷精心料理的,不能摘的!”
宋瑶竹疑惑地看向婢女,她不记得谢离危有养花弄草的爱好。之前沙漠之国进贡一株满是刺的球状植物,名为霸王树,她觉得新鲜就自己养着,还被他嘲笑心态老。
宋瑶竹果断地摘了一朵红色月季,两个婢女吓得互相扶住对方,互相对视一眼,满眼的惊恐。
王妃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宋瑶竹又摘了几束花,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进府多久了?什么时候来的?”
“奴婢彩银/彩金,我们是谢家的家生子,十年前王爷扶灵回陈留后,皇上为了缅怀先皇后,又感恩谢家满门功勋,封王爷为逍遥王,那时我们随王爷一道来京的。”
原是老家的人,难怪她觉得眼生。自十四岁辅佐宇文无极后,她就再没回过老家。
这宇文无极可真是敢做还怕别人说,谢家在朝几乎占了大半重要职位,谢家人一一退下,定然会引起所人们的怀疑,他便赐个空有虚名的爵位堵住悠悠众口,划算的同时,还能让谢离危在京城做人质。
帝王心术真是让他玩明白了。
眼下对付宇文无极急不得,她不再是追随者无数的皇后,而是宋太师府流落在民间的,被寻回也是为妹妹替嫁的三小姐,地位悬殊,她只能徐徐图之。
而她现在唯一的仪仗只有谢离危。
不论是对付宋家,还是要对付宇文无极......可是她又不想将他牵扯进来。
想到今日入宫时,宇文无极看她的眼神,难道让她用这副皮相入宫吗?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宋瑶竹迅速摒弃。她恶心透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再入宫“侍奉”他。
看来只能哄好谢离危了,而他又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必要的时候向他袒露自己的身份,该是没问题的。
打定主意,宋瑶竹握着一把花起身。
“去书房,带路!”
谢离危没什么旁的爱好,就爱闷在书房里读书写字。旁人都说他沉稳,可在她眼里,就是闷。
不假思索地去了谢离危的书房,书房外的书童为难地拦住宋瑶竹。虽然宋瑶竹也是他们的主子,可王爷没表态,他们可不敢随意放行。
“本妃来找王爷商议归宁的事情。”
书童为难道:“王爷不在书房,王妃不若回院子等等呢?”
宋瑶竹微拧眉头,根据她的推测,谢离危只是个空有爵位的逍遥王,没有实职,他能去哪呢?
“王爷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
书童挠了挠后脑勺,“王爷平日里参加些诗社活动,或是和友人听曲闻香。”
听了这话,宋瑶竹不免心酸。想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饱读诗书,期待着有朝一日能治国安邦,如今却被迫成了个闲散王爷,如何不叫人惋惜?
“去前面问问王爷去哪了,我有事和他商量。”说完将手上一束花递给书童,“摆在王爷书房,让他看书的时候也换换心情。”
书童战战兢兢地接过。
谢离危从马场回来后去了书房,看到书案上插着的颜色各异的菊花,先是心脏一缩,然后眼皮子一跳。
他以前总是闷在书房里看书,阿姐嫌弃他这样下去会闷坏自己,每日给他的书房换花。她说,看到漂亮的花儿心情会变好,希望他看书的时候都是开开心心的。
自阿姐死后,他的书案上再无人为他摆花。
“这花是哪来的?”
书童听到王爷冷厉的声音,咽了咽口水,道:“上午王妃送来的,让奴才摆在书案上。”
说完,他看到王爷的脸色更冷了。
“王妃说要和您商议归宁的事情。”
“她现在在哪!”谢离危压制着情绪,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情绪失控过了。
宋瑶竹和阿姐相像可以说是偶然,他们姐弟之间相处的细枝末节,仔细打听也能知道一二。宋瑶竹如此刻意模仿阿姐,难说他宋家有什么诡异的心思!
“王妃在听雪院。”
谢离危眉头狠狠一拧,听雪院是他的院子。她嫁进来的时候,秦嬷嬷给她安排的是碧落院。
谢离危大步向院子去,一路到院子,他也冷静了下来。若是宋瑶竹别有用心,那他可以通过她试探出宋家到底想做什么。
一进屋子,他看到正堂内的摆件都被宋瑶竹换了位置,压制的火气又迅速烧了上来。
“宋瑶竹!”
宋瑶竹从内屋小跑出来,“怎么啦?”
她一双大眼睛茫然不已,见谢离危不说话,主动开口道:“我看你屋子里的东西死气沉沉的,就和秦嬷嬷去库房里挑了点鲜活的东西给你换上,你看是不是好看多了?”
她一脸邀功的模样和记忆里的谢婉清渐渐重合,谢离危胸口中情绪翻涌。
好半晌,他冷冷道:“你以为你是谁,敢动我屋子里的东西?”
这一句话将宋瑶竹钉在了原地,她抿紧了唇。
在谢离危的眼里,自己是被塞进王府的累赘。而在她眼里,她还是将他当弟弟看。
以前谢离危也不喜旁人动他的东西,可独独对她例外。因为她是阿姐,他所有的东西都任她取舍。
她终究已经不再是谢婉清,她现在是宋瑶竹,不再是被谢离危偏爱的那个阿姐了。
几息后,宋瑶竹压下心头的酸涩之意,将手上的摆件放到了桌子上。
“是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王爷忘了?我们夫妻一体,你的就是我的,我为何不能动?”
翌日一早,宋瑶竹就让人去问谢离危的下落。
她昨晚去听雪院堵人,结果都在那睡了半宿也没见到人回来,也不知道忙什么。
“王爷不在......”秦嬷嬷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道,“前院说王爷出城打猎去了,昨晚没回来。”
宋瑶竹:“......”
得,连这个弟弟都靠不住了。算了,还是自己上吧!
梳妆打扮好后,宋瑶竹带着人去大门上马车。路过花园的时候,在彩银彩金惊诧的目光下,她摘了朵绿菊戴在了头上。
“王妃,带绿会不会不太好?”彩银小心提醒道。
宋瑶竹小手一挥,“不妨事!”
很快到了宋太师府,因着逍遥王府和宋太师府一样,空有虚名没有实职,宋太师也不怎么将谢离危放在眼里。因而只让下人在门口迎接。
宋瑶竹并不在意,自己下了马车,跟着奴婢往正堂走去。她的身后呼啦啦跟着二十多个奴婢婆子,将王妃的架势摆到极致。
主位上,宋太师鹤发白眉,虽然年岁已高,但看着依旧精神奕奕。
宋瑶竹看到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不为旁的,这位宋太师是前朝帝师,哪怕宇文无极继位,依旧保留了他太师的地位,继续担任几位皇子的老师。
虽说他几个儿子教的不怎么样,但他调教皇子的本事还是很强的。
“起身吧。”宋太师喝了她敬的茶,随口问了句:“王爷没来?”
虽然语气淡淡,但宋瑶竹听出了话中的试探之意。一个没有官职的闲散王爷,在妻子回门的时候不出现,说明了什么?
说明根本不给她这个新婚妻子颜面!
宋瑶竹落落大方地起身,丝毫不惧宋太师的目光。她腰身笔直,盛装只是让她更加夺目。
“王爷昨日出城围猎,一时耽误了回城的时间,想来现在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她这话说的,也不说谢离危来还是不来,叫人摸不准她在王府里的情况。
宋太师微微打量了下这个孙女,果然是人靠衣装。现在穿着王妃的服饰,连气场都变得不一样了。不过他也不指望这个孙女为自己所用,毕竟不是养在身边的。
“嗯,你和你父亲母亲说话去吧!”
宋太师说完带着人走了,他等会儿还要去给皇子们上课。
宋太师一走,整个大堂的氛围瞬间松了下来。
宋成章本想仗着父亲的身份,警告宋瑶竹几句不要给宋家惹事,只见她径自坐上了方才老爷子坐过的主座,眉头狠狠一拧。
“宋瑶竹,长辈面前你安敢放肆!”
宋瑶竹接过彩金递来的茶,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她这副无视人的模样叫宋成章恼火不已,他本来就嫌弃这个举止粗鄙的女儿,现在嫁人了竟更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这让他怎么能容忍!
“父亲莫要生气,想来姐姐这几日在王府疏于礼仪,因而忘记了。”宋文悦低声安抚道,实际上是在给宋瑶竹上眼药。
宋瑶竹也不管,自顾自喝茶。
“姐姐也真是,父亲和母亲在,你怎么能做主座呢!”宋文悦说着瞟了一眼宋瑶竹。
本以为自己还会看到个行为拘谨,胆小如鼠的女人。却没成想,主座上的女人坐姿仪态仿佛用尺量出来一般端庄,且形容十分松散,好像在自己的领地。这让宋文悦心生不快。
“放肆!”秦嬷嬷得了宋瑶竹的眼神,立马斥责道。“宋四小姐,你乃是宋太师的孙女,难道不知道王妃的品级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都黑了!
之前让宋瑶竹替嫁,就是吃定宋瑶竹性子软好拿捏,现在这模样,分明就是小人得志!
他们大意了!
“说起来,诸位还未向我们王妃行礼呢!宋太师乃是皇子之师,想来最重规矩,请诸位不要坏了祖宗规矩!”
秦嬷嬷的话像是当头一棒敲在宋家大房人的头上,他们瞧不起的乡野村妇,本该是被他们抛弃的弃子,该是他们嘲笑宋瑶竹不懂礼数,目不识丁,被逍遥王厌弃才是!
怎么现在轮到他们被她用王妃之位拿捏了!
主座上的宋瑶竹慢吞吞品着茶,什么都没说。而宋家人自然不愿意对她一个没养过几年的女儿下跪,场面一时焦灼起来。
“姐姐,本来你回门是高高兴兴的事情,怎么一回来就摆谱呢?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好吗?”宋文悦委屈巴巴地说着,话里话外都是谴责宋瑶竹可以搅得家宅不宁。
“宋瑶竹,你该知道你是宋家嫁出去的女儿,你什么样的身份还要我提醒你吗!”宋成章语气不善道,“王爷今日未陪你回门还不够说明一切?你迟早被王爷厌弃,到时候王爷再纳新人,你能仰仗的除了娘家,还有谁!”
宋成章知道弯弯绕绕的话,宋瑶竹听不懂,干脆直接明了的说“哪怕当了王妃,娘家才是她的仪仗”。
宋瑶竹侧首,半垂着的眼眸扫向宋成章,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宋成章竟然有种脊背冒汗的感觉。
“嬷嬷,按照规矩,五品官员可以直呼王妃名讳吗?”
秦嬷嬷两手交叠在腹前,面上不显,实际上手心冒出的汗快浸湿衣裳了。
这父女打对台戏,王爷怎么可以不在!
“回王妃的话,不可。”
宋成章的脸已经快黑成锅底,他竟然被自己瞧不上的女儿,指着鼻子说是五品官!
父亲是太师已经是他一辈子的痛点,年过而立却毫无建树,只凭父亲学生的关系谋了个五品官职。旁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就算了,现在竟被她叫破!让他情何以堪!
“宋瑶竹,你知不知你的王妃之位是我们为你谋来的!你怎么能如此不知感恩!”
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宋成章,宋瑶竹嗤笑一声。她没旁的意思,单纯为了侮辱他。
果不其然,宋成章直接炸了。
“来人!请家法!我要好好教育这个不孝女!”
他话才落下,宋瑶竹带来的婆子们立马往前一站,像堵人墙似的让宋成章的气势消了大半。
“宋大人有句话说错了。”宋瑶竹理了下袖口,平静道:“本妃的仪仗从来不是宋家,是王爷。”
场内众人听到她说的话静默了一瞬,旋即宋成章不屑道:“就凭你?你也配!”
“本王的王妃,轮得到你说配不配!”
宋瑶竹暗骂一句“衰崽,力气真不小”,余光就看到了宇文无极明黄色的衣袍朝她走来。
宇文无极站在亭前,见女子杏眼含泪,半扬起的脸上满是错愕和无助,恰到好处的角度让宇文无极乍以为见到了谢婉清。
只是谢婉清那女子一向坚毅如铁,从不会露出如此惹人怜爱的模样。
他叹息一声,摆了摆手,李维立马会意,亲自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王妃,您当心点。可有哪里受伤,奴才去给您请太医。”
宋瑶竹站定,眼巴巴看了一眼宇文无极,慌忙地行了礼。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更是衬得她柔弱不能自理,激起了男人的保护欲。
宇文无极的胸腔像是被这颗眼泪冲击到,顿觉一口气憋在胸口。
“离危那小子人呢!”
“回皇上,逍遥王似乎往出宫的方向去了!”
宇文无极看了看手足无措的宋瑶竹,“叫人将他拦下!这么大的人了,做的都是什么事!”
李维“唉”了一声,见宋瑶竹的掌心擦破了皮,又让人去请太医。
小太监扶着宋瑶竹去休息,御花园内又恢复方才的热闹。
宋文悦见了这场热闹,心里暗喜,看来宋三过得也不如她表面的风光啊!
思忖了一番后,她对身旁的宋大夫人道:“母亲,姐姐受了惊,在这宫里没人相陪怕是会难受,我去陪陪她吧。”
宋大夫人点点头,“去吧,小心点。”
她离开必定要向贵妃请示,贵妃听了她的理由,摆摆手让她去。一旁的皇上不免多看了两眼宋文悦。
戴着面纱看起来确实和谢婉清很像。
宋文悦自觉自己演得姊妹情深,定能搏一搏贵妃的好感。孰不知贵妃快要厌恶死她们姐妹两个。
一个和谢婉清长得极像,一个又是皇上开口说要纳进后宫的。
两个都给她添堵!
宋瑶竹在厢房里休息,宫女给她上了茶点,宋文悦来的时候,太医已经给她开了擦伤的药。
“姐姐无事吧?”
宋瑶竹知道她是来奚落自己的,自然不可能让她得逞。
“妹妹不是有眼睛吗?”
宋文悦一哽,那些嘲笑的话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了。宋瑶竹嫁人之后,那张嘴就跟吃了炮仗似的,总是堵得她无话可说。
“姐夫也真是的,怎么能当面让姐姐难堪呢。”
“不许你说王爷!明明是我自己没站稳!”
宋文悦暗骂她蠢货,都被这样当面羞辱了,还帮着男人说话,但她嘴上却说:“是是是,姐姐能这么想就好!只是姐姐如何惹怒了王爷,竟让他当众撇下你离开?”
提及此事,宋瑶竹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
“只是将今日向贵妃请安的事情说给了王爷听,你也看到淑妃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似的,难道我就这么像先皇后吗?王爷听了这话后就生了气,唉......”
宋文悦没见过先皇后,自然不知道有多像。但经她这么一提醒,淑妃今早确实太过失态。
“我是有多像先皇后呀,贵妃皇上还有王爷看我的眼神,都好像在透过我看她似的。”她自喃道,却在无意中给宋文悦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又说了一会儿话,小太监进来对宋瑶竹道:“王妃,王爷来接您回府了!”
宋瑶竹立马欣喜不已地站了起来,哪里有半点受委屈的模样。宋文悦暗嗤,活成她这样真是可怜,只会对男人摇尾乞怜。
宋瑶竹哪里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口气轻快地对她道:“我先走了,妹妹下次再见吧!”
出了门,谢离危背着手站在院子等她。阳光下的他高大挺拔,像是一棵沉稳孤寂的树。只是他似乎太久没有晒过太阳,阴郁又沧桑。
宋瑶竹脚步轻快地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胳膊。小太监领着二人往宫外走,给二人留足了说话的空间。
宋瑶竹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胳膊肉,却发现他的手臂坚硬地像石块,肉都拧不起来。
“王妃,你在做什么?”
“报仇!”她狠狠道,“你方才推我那一把也太用力了!”
“那不是正好遂你的愿。”
宋瑶竹本来也在找机会在宇文无极面前找找存在感,毕竟比起宋文悦,她这张脸更让宇文无极起心思。只有得不到又想要,才会退而求其次嘛!
谢离危眼看宇文无极来了,便“帮”了她一把。
“真是谢谢您啊,这种倒忙下次别帮了。”
“怎么,你还嫌弃上本王了?”
“妾身本来可以美美出场,美美退场。现在您看看妾身的手!”
她将手掌摊开,本来掌心就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因而也只破了点皮,没有出什么血。太医走了个过场,给她拿了一瓶后宫嫔妃用的玉骨生肌膏养肤用。
“你不是白嫖一瓶价值百两的膏?”谢离危嗤笑,他早就到了厢房,一直在侧屋听这女人给宋文悦洗脑。
“你偷听墙角?”宋瑶竹夸张地睁圆眼睛看着他,“王爷,非礼勿闻啊!”
谢离危选择闭嘴来堵住她的嘴巴。
上了回府的马车,谢离危还觉得诡异。这才多久,他和宋瑶竹竟然能聊得这样好?
就像是多年老友一样有默契,他将她掀翻在地的时候,她立马会意,还用一种极为柔弱优美的姿势倒在地上。
都不用直说,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真是令他不可置信。
更重要,也是更恐怖的是,他在她面前竟然不自觉地松懈下防备。和她说话轻松又从内心升起一种莫名的小愉快。
太匪夷所思!
到了王府,一下马车,谢离危就甩下她去了书房。宋瑶竹摇了摇头,孩子大了,脾气还是那样的倔。
承认自己和她玩得好有这么难吗?
一进书房,谢离危就问秦羽:“房桡回来没有?”
秦羽应声:“方才才到府上,属下让他去用饭了。”
“让他立刻来回话。”
房桡带着自己查了数日的结果进了书房,书房内一片静默。谢离危看着纸张上文字,陷入一丝诡异的沉默中。
“你觉得这像话吗?”他指了指纸上的字,问房桡。
房桡挤眉弄眼半天,“王爷,我只负责记录,不负责分析的。”
秦羽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心想你直接说自己没脑子就是了。
秦羽伸长脖子,看到纸上写着:此女天生阴阳眼,可通阴阳,见百鬼。
谢离危怔了一下,手腕已经被她攥住。
方才那一瞬,他好像看见了他阿姐......
宋瑶竹抓过他的手查看伤口,他手面几个关节的地方都破了皮,因为反复清洗,伤口周边的皮泛白而浮起。她心疼地垂下头对着伤口吹了吹,谢离危下意识缩手,却没能抽开。
“王妃,你逾越了。”谢离危冷声道。他不想再从她的身上去找阿姐的影子,那是对阿姐的背叛。
“难道让我就这么看着吗?”宋瑶竹心下来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但是受伤后对伤口不闻不问的态度让她十分恼火。
他怎么能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会心疼。”宋瑶竹语气笃定到让谢离危有了一瞬间地恍惚。他起身向前一步,长臂一伸按在书案上,将她禁锢在他和书案之间。
“王妃说什么,本王没听清。”他探下身在她耳边道。
一时间气氛有了点变味。
宋瑶竹也慌了一瞬,旋即意识到谢离危这是在“逼”她离开。
她先前在他面前露出慌乱的样子暴露了自己的“底线”,他以为故作亲昵就能打发走她?
呵,她要让他明白,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谢离危等着她羞涩难当地逃开,却没想到她忽地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腰。
“王爷,现在只有你和妾身两个人了。”
而后是漫长的静默......
彼此都能感知到对方躯体的僵硬,但谁都不肯先“认输”推开对方。
又过了几息,宋瑶竹忍不了了。
谢离危早已不是稚嫩的少年,他已然成了个成熟的男子。对方身躯上的热度隔着衣料传到她的皮肤上,让她口干舌燥。
她简直荒唐至极!
宋瑶竹毫不犹豫地推开他,“王爷,再不包扎,您的伤口就愈合了!”
“我去拿药给你处理伤口!”她不容谢离危拒绝地出了门。
他垂首看着自己的伤口,方才宋瑶竹对他的关心并不作假,可先前对她的试探也能看得出来,她对自己无意,甚至害怕和他亲近,为何又对受伤的自己如此关心?
宋瑶竹如此两相矛盾,让他心生疑窦。
“房桡。”
“属下在!”一个声音从房梁上传来。
“去好好查查宋瑶竹,务必详尽。”
“是!”
成亲前也不是没查过她,他以为宋瑶竹只是个胸无点墨的粗鄙村姑,可从昨日到现在的相处来看,对方思路清晰,话中还带机锋,面圣时礼仪姿态皆无圈点之处,哪里是传说中的乡野女子。
或者说,嫁进他逍遥王府的,真的是宋瑶竹吗?
宋瑶竹没再自己回去,她让秦嬷嬷送了金疮药过去。秦嬷嬷对此见怪不怪。
宋瑶竹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想法,看来谢离危自伤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翌日,她再去找谢离危说明日回门的事情,直接找不到人了。谢离危一大早就出了门,也不知道忙什么。
无奈,只能留了字条给他。
谢离危一早得了消息,贵妃今日召见了宋大夫人。
“王爷,宋家这是想踩着我们王府上位吗?”
开国勋贵们都知道,皇上忌惮谢家,哪怕谢家现在已经退出了朝堂,可谢家在天下学子中的名望依旧不倒。
早些年皇上也想随便找个由头处理了谢家,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下手。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天下学子会骂死他这个皇帝的。
他不仅要做皇帝,还要做“明君”。所以他就不能自已明目张胆地打压谢家,只能借臣子之手。
宋家嫁来一个和先皇后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怎么看都目的不纯。
“继续盯着宋府吧。”
“哦对了,这是王妃让人递的字条。”
秦羽将字条呈上,谢离危扫了一眼,摆手让他退下。
他不想看见那张和阿姐那么相似的脸。
这厢,宋大夫人心惊胆战地回了宋家,将今日和贵妃见面的事情说了。
“贵妃叫我进宫闲话了些家常,而后就是问文悦的事情,还问她是否婚配。”宋大夫人抚着胸口,“这才逃了一个逍遥王,怎么又来一个呀!”
“母亲莫急。”宋清远安抚道,“那逍遥王名声都烂大街了,不是寻花问柳就是残害女子,他那后院里都不知道有多少具红颜枯骨。四妹自然是不能嫁给他的。贵妃娘娘可有说是哪家?”
宋大夫人安了安心,继而摇头道:“未曾。”
“贵妃娘娘未明说,说不定是为自己打听的呢?”宋清远抛出这个可能性。
“对对对!”宋大夫人连忙应声,好似这样可以平定心里的紧张情绪。“贵妃娘娘膝下两个皇子,大皇子早已有了正妃,可三皇子还未成亲。想想他现在确实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了。”
“先皇后无所出,这些年皇上一直缅怀先皇后,未曾再立皇后。可朝臣都在劝皇上早立太子,观朝中几位皇子,只有贵妃娘娘......”
“好了。”宋成章打断儿子的话,“这样的话少说,我们家没有实权,最好不要牵扯进党争之中。若是娘娘有意,趁早给四丫头找一门亲事。之前不也看了几家了吗?早些定下!”
宋成章说完,带着儿子去了书房考较功课。而藏在内室的宋文悦却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待父兄离开,她扑到宋大夫人怀里。
“母亲,女儿害怕!女儿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家,离开您!”
宋大夫人连忙抱着她轻哄道:“乖女儿,不怕不怕,母亲会护住你的!”
贵妃今日叫她,不过是试探一下她的意思。若是现在就传出她要为女儿相看的消息,虽然会惹恼贵妃,但贵妃又怎么会和他们这种没实权的人家一般见识呢。
而在皇上眼里,他们宋家就是不愿参与党争。
只要不失了圣心就好。
“母亲,女儿知道您最疼我了!”宋文悦撒娇道,心里暗喜,自己不是宋大夫人亲生的又如何?她的心还不是偏着自己!
谢离危的手很白,但他的手掌上有许多伤口,那些伤口都已经是陈年旧伤,像是几条肉虫一样在他的掌心纵横交错。
宋瑶竹的心脏紧缩了一下,旋即将手覆上了上去。二人牵着手,嘴角噙着得体的笑容,像是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
可宽大的袖子下,宋瑶竹紧紧捏着他的掌心。
谢离危不免蹙眉,微微侧身在她耳边咬牙低语:“王妃的手劲倒是不小。”
宋瑶竹嘴角的笑容还挂着,也学他的样子,嘴唇几乎未动地回道:“妾身第一次进宫参宴,难免紧张。王爷多多担待。”
袖子下两只手互相较劲儿,宋瑶竹敏锐发觉出,谢离危一个八尺男儿,但右手的力气竟然和她一个弱女子差不多大,这简直匪夷所思。
宋瑶竹微微侧首抬眼去看他,想知道他这么些年经历了什么,还有面具下的那张脸究竟怎么样了。
但她抬眼的瞬间,和谢离危垂下的眸子对上。那模样落在谢离危的眼里,像是在挑衅他......
谢离危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捏着她的手往宫门口走。
宋瑶竹踉跄了一下,立马跟了上去。
她哪里能明白自己的手劲儿有多大。原身在乡下的时候干了不少的农活,并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大小姐,她单手提个十斤的水桶都不在话下的。
“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她嘟囔一句,只觉得孩子大了不好哄了。
可这话还是被谢离危听到了耳朵里,更想原地掐死她了!
然而宫门口,众目睽睽之下,不少小姐夫人偷偷打量着他们夫妻二人,等着看热闹。
就在他忍无可忍的时候,袖子下的小手又探出指尖在他的掌心挠了挠。他见她狡黠一笑,“王爷可以欺负妾身,可不能让别人也欺负了我去。”
谢离危轻哼一声将视线撇开,“用得着你说,欺负你就是在打本王的脸。本王自不会让人这么干!”
很快宫门打开,贵妃身边的高公公亲自带着宫女出来迎接各位女眷去后宫。
“你自己小心。”
男宾和女宾是分开的,两方要各自先去拜见皇上和贵妃后,才会到御花园那赏花。也是为了方便男女双方“相看”。
宋瑶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才松开手和领路的小宫女走了。
而谢离危还站在原地,想着她方才提醒他的话,和她手指的触感。自从阿姐走了之后,就再无人这样关心他了。
他知道自己在旁人眼中像个疯子,可他又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并没有疯掉。
这种清醒着的痛苦让他时常出现幻觉。起初见到阿姐的幻影时,他是高兴的,几乎日日沉溺于和阿姐见面的时刻。
自那时起,身边的人脸上的愁苦越来越深,逼着他喝药,喝完药后,他会很久都看不见阿姐。因此,他总是偷偷断药。
那段浑噩的时光,过去太久,以至于他都要想不起来自己每次见到阿姐时的欣喜。
如今,宋瑶竹频频让他幻视阿姐,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自己的幻想?
看着宋瑶竹渐行渐远的背影,谢离危也抬步往乾坤殿去。
宋瑶竹走在一堆命妇小姐之中,因着她品阶高,她走在队伍的前头。在她前面的只有年纪稍长的一品诰命和公主们了。
众人一一去了未央宫向贵妃问安,宋瑶竹还是头一回站在下手的位置去看贵妃。
贵妃高娉和她是青梅,二人自小关系要好,可自从她认识宇文无极后,这一切就变了。她真心对待她,她却亲自给她喂毒药。
可真是姐妹情深!
袖子下的手指交叠,因为用力而泛白。宋瑶竹面上并未显露出其他的情绪,她和其他的命妇们一同行礼,而后被安排坐下。
坐在凤位的贵妃和几位老夫人寒暄了几句,又单独和大皇子妃说了说话,这才不疾不徐地出声问道:“今日逍遥王妃可来了?”
在场众人纷纷朝宋瑶竹投去目光,宋瑶竹落落大方地起身走到殿中,对着贵妃福了福身子。
“妾身在。”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像个棒槌一样狠狠敲在贵妃以及在场几位后妃的心上。
先失态的是淑妃,她猛然站了起来,面目狰狞地盯着宋瑶竹,又慌乱地向贵妃投去目光。
“淑妃。”贵妃沉声道,“你今日身子不爽可以不用来向本宫请安。”
淑妃艰难咽了咽口水,立马行礼,“妾身今日身子不好,扰了诸位兴致,妾身先行告退!”
贵妃摆了摆手,淑妃像是逃难似的立马出了未央宫,路过宋瑶竹的时候,她险些因为腿软摔倒,还是宫女扶了她一把。
她失态得太过,令在场的女眷们都提起了疑惑。
高居凤位的贵妃也捏紧了扶手,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她还是未料到宋瑶竹会和谢婉清这样相似!
原先的宋瑶竹只是容貌上的相似,可现在的宋瑶竹,她的仪态气度都令贵妃以为,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年轻时候的谢婉清!
深吸一口气,贵妃才道:“真是个标致的人儿,听闻你早年在民间吃了不少苦,现在可还习惯?”
“回娘娘,妾身如今过得很好。”
这世上几人能得她的机遇可以重来一次?只要还活着,以前的账可以慢慢清算。
“你是个有福气的,好好侍奉逍遥王。”贵妃又说了几句,道:“今日宋大夫人可来了?”
宋大夫人立马走到人前行礼,“臣妇在。”
“听闻你和先皇后姐姐的生母是表姐妹?”
宋大夫人点点头,但她并不喜欢自己这个早死的表姐。她嫁得比自己好,还生了个有凤命的女儿,发达后并未惠及到她,且每每提及,公公都要训斥她一顿。因此,她在外都不说自己这个身份的。
加之谢婉清死了快十年了,众人也都淡忘了此事。
“原是如此。”贵妃淡淡道,“方才见到逍遥王妃的时候,本宫还以为见到了姐姐呢。”
她这话不轻不重地落在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那些年长的命妇们都是人精,她们自然早发觉了端倪,都目不斜视,也不说话。
“本宫和姐姐从小一起长大,可惜了姐姐红颜薄命,这些年和皇上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起我们三人在一块儿的时候。唉......”
众人听到她长叹一声,又说:“今日宋四小姐可来了?”
宋文悦头一回儿进宫,十分紧张,听到贵妃点她的名字,紧张不已地走到人前行礼,因为太紧张甚至还磕绊了一下。
高贵妃见到她,心里十分不满,单看外形,她和宋瑶竹很像,和谢婉清也颇像!
若也是个像的,那对自己来说,就是个隐患。
她袖子下的手紧了紧,目光也凌厉起来,对宋文悦道:“摘下面纱,让本宫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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