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青芝左成渝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我养成的佞臣皇子不可能这么粘人顾青芝左成渝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竹书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渐深,封斩夜躺在床上,而顾青芝在外屋找了张还算完好的椅子坐下。屋里熄了烛火,顾青芝独自坐在黑暗中还算习惯。她无法确定今夜还会不会有刺客袭击,所以选择了守夜。内室里少年的呼吸渐渐放缓,应该是安稳地睡着了。顾青芝望着天边的残月,心绪飘飞。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和封斩夜共处一室,想起他方才的举动,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现在的少年与日后的佞臣联系到一起。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会相信,一个少年放火烧了屋子并非因为不服管教,而是为了躲避刺客。上一世顾青芝亲身经历之事,尚且能被左付鸿蒙骗,那有关于封斩夜的传言,到底又有几分真呢?凉风透过破洞的窗纸徐徐吹进来,床榻上的封斩夜似乎有些冷,将自己身上的被子紧了紧。顾青芝见状从地上捡起一张发霉的纸,团成一团...
《重生:我养成的佞臣皇子不可能这么粘人顾青芝左成渝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夜渐深,封斩夜躺在床上,而顾青芝在外屋找了张还算完好的椅子坐下。
屋里熄了烛火,顾青芝独自坐在黑暗中还算习惯。
她无法确定今夜还会不会有刺客袭击,所以选择了守夜。
内室里少年的呼吸渐渐放缓,应该是安稳地睡着了。
顾青芝望着天边的残月,心绪飘飞。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和封斩夜共处一室,想起他方才的举动,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现在的少年与日后的佞臣联系到一起。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会相信,一个少年放火烧了屋子并非因为不服管教,而是为了躲避刺客。
上一世顾青芝亲身经历之事,尚且能被左付鸿蒙骗,那有关于封斩夜的传言,到底又有几分真呢?
凉风透过破洞的窗纸徐徐吹进来,床榻上的封斩夜似乎有些冷,将自己身上的被子紧了紧。
顾青芝见状从地上捡起一张发霉的纸,团成一团勉强将窗户上的洞封起来。
明日还是好好打扫一下吧,顾青芝想着。
静谧的屋子里突然发出“啪嗒”一声,像是水滴落的声音。
顾青芝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少年,却发觉封斩夜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砸在枕头上。
他蹙着眉头,不知是哪里不舒服,面色青白。
怎么像是生病了?
她伸手探他额头的温度,却是正常体温。
她正要把手抽走,少年却突然惊醒。
“不要!母妃她没有杀死七弟!求求你们别带她走!”
抽噎声响起,突如其来的梦魇让他双手在空中胡乱抓,还没来得及反应,顾青芝的手臂就被他一把扯住。
她心头一惊,险些被扯倒。
封斩夜不停地呜咽,泪水扑簌簌地落下,不顾双手的伤死命抓着她的胳膊,就是不肯松开。
顾青芝重重地叹了口气,揽住他的后背,轻轻拍了几下。
“不要怕,我在这。”
柔声的安慰像是一道护心符,片刻就稳住了少年的情绪,怀抱中的丝丝凉意透过皮肤传进身体,鼻腔里萦绕着清新的气味,他缓缓醒转过来。
封斩夜抬眼看到黑色的布衣就是一愣,第一反应就是猛地推开顾青芝,这才觉出手疼,捂住手皱紧了眉头。
半晌,他用衣袖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痕,将呜咽压下,厉声道:“谁让你靠近我的!”
顾青芝真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自己好不容易好心一回,这小孩醒了就翻脸不认人,属狗的吗?
“属下只是看殿下突发梦魇,一时情急才出此下策,若是惹殿下不高兴了,那属下出去便是。”
封斩夜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自知理亏地闭了嘴。
顾青芝见他没什么反应,当他并不想搭理自己,想着还是先出去为好,抬脚便要走。
一只小手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角。
“等等!”
顾青芝顿住脚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封斩夜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憋了半晌,小声地嘟囔道:“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不必走。”
“什么?”
顾青芝一时有些讶异,原来死鸭子的嘴也有不硬的时候啊!
封斩夜抬起头,冲她眨巴了两下眼睛,眼角还含着泪水,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罢了,他再如何顽劣,可终究还是个孩子。
看着顾青芝的神情奇怪,封斩夜突然泛起尴尬来,双颊更红了,眸光也心虚地瞟向一旁。
“你别多想,我只是无法安眠,需要有个人陪在身边,绝不是因为害怕!”封斩夜纠结了半天,才找出一个听起来没那么蹩脚的理由。
这孩子怎么不禁夸呢?
“哦......”顾青芝一副了然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
顾青芝回到床边,却见他迅速地将手缩了回去,拉起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你就坐在那,不许碰我。”那团有些发霉的被子里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好。”
顾青芝怕他把自己闷死,顺着他坐下,才见他将小脑袋重新露了出来。
封斩夜仍沾着泪珠的眼睫轻颤,他的这张脸长得乖顺又惹人怜爱,尤其是这副双眼噙泪的样子,看得顾青芝又心软了几分。
终于得以安心,封斩夜渐渐又睡了过去。
他睡觉着实很乖巧,不翻身也不踢被子,擦拭干净的白瓷小脸透着粉红,时不时地蹭蹭枕头,像只温顺的小猫。
顾青芝看着他,渐渐地回想起一些事情。
其实她并不是初次见到少时的封斩夜,她还记得上一世奉左相之命刺杀一名随从时,远远地见过他一眼。
那单薄的背影独自一人落在月光里,显得寂寥又落寞,到如今她都记得。
可彼时的顾青芝正意气风发,为向左相证明忠心,没有问及任何缘由就勒死了他的随从。
上一世的端王,自幼就被算出天煞之命,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下人能伺候他过一月。
说书先生口口相传,皆是他克死了身边人,克得自己生母没了恩宠,皇帝也为此对他十分冷落。
为了封锁谣言,他不惜埋葬整个司天监,杀死自己的母妃,残害手足兄弟,害得五皇子秋猎时摔断了腿,数月都不能下床。
他做出的种种“努力”,使得京都百姓对他惧怕不已,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闭口不谈。
可到了弱冠之年,他却凭借着出色的带兵能力一跃成为皇帝倚重的镇北将军。
自从把控兵权,他不仅打破了煞气传言,更是在朝廷上狠狠地压太子一头。
借着前朝后宫的势力他几乎架空太子,真正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诸多传闻和事实加在一起,才让顾青芝上一世决定刺杀他。
所以顾青芝再见他之时,便是他迎娶曾为东宫太子妃人选的安庆公主的婚宴上。
今日亲眼所见,或许这诸多事情另有隐情,反正来日方长,顾青芝倒想看看,传言背后的真相长什么样子。
清晨的麻雀叽叽喳喳好不烦人,封斩夜还是染了风寒,显然是昨夜一番折腾受了凉。
鼻腔酸涩得想打喷嚏,身上也一阵阵泛着寒,虽然身上没什么力气,但他的心情还算不错。
自从母妃被贬,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这么踏实过了,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在一个陌生人身边睡熟,现在想来真是不应该。
他抬眼看了看屋子,昨日的血迹,破碎的桌子都已经不见踪影,发霉的窗纸不知什么时候也换了新的,整个屋子都显得明亮了几分。
屏风后顾青芝的身影正井井有条地忙活着。
昨夜太过混乱,加之烛火幽暗,他都没怎么看清她的样貌,此时注意起来才发觉,那张脸就算说俊逸也称得上。
眉宇间线条明朗,眼尾却轻轻佻起,夹杂着些许媚意,那两片饱满的唇瓣紧抿着,粉的,桃花一样。
黑亮的长发只在脑后简单地高束起来,一身黑色布衣松松垮垮罩在身上,却隐约透出里面纤长清瘦的身形,身姿挺拔,一股侠气油然而生。
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却也掩盖不住由内而外的少年英姿,作为男子来说,这相貌已经十分精致了。
顾青芝忙叨了半天才将后堂收拾了个大概,抬眼时正发现封斩夜倚在床边盯着自己出神。
绕过屏风,封斩夜正抽着鼻涕,小脸红扑扑的,一副刚刚睡醒的慵懒姿态,双眼微微眯着,看起来还有些迷糊。
“殿下醒了。”
封斩夜头发睡得有些凌乱,顺着他点头的动作一丝一丝垂下来,恰好挡在脸前。
日光下看,他的皮肤极白,像是没见过太阳一般,衬上这如瀑的黑发,宛若绘卷里走出的画中仙。
如此小的年纪就有这么一副秀美的皮囊,连女子都要艳羡,也怪不得上一世有关于端王的流言传得总是快上许多。
“我......阿嚏!”
还没来得及说话,封斩夜的鼻子先痒起来,带着他整个身子一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殿下昨夜受了凉,先喝口热水。”顾青芝把准备好的茶壶端到榻前,为封斩夜倒上一杯。
环顾四周,看着与昨晚截然不同的环境,封斩夜捧着手中刷洗得锃亮的茶盏迟疑地问:“你不会......真的打算留在这里吧?”
“是。”
顾青芝斩钉截铁地点头。
为了报仇,她当然是认真的。
“可是......”封斩夜话还没说完,却被屋外嘈杂的声音打断。
两人皆是一阵疑惑,就听到屋门被大力拉开,一老妇人突然闯进来,站在门口大声嚷嚷。
“殿下起了没有啊,左相大人分派了婢子小厮来,让您出来过目。”
老妇人十分不耐烦,对着皇子言语间却没有半点恭敬,探头往屋内望了望,却像是忌讳什么,不肯踏进屋中一步。
封斩夜下床,顾青芝跟着他绕过屏风走到门口,屋外屈指可数的就站了那么几个人。
见着封斩夜完好无损站在面前,老妇人明显面色一黑,后退两步站到门外,随即转头看到一旁的顾青芝,张口就喊。
“来人啊!侍卫长!”
一个佩着长刀的彪形大汉形似慌张地跑过来,这人顾青芝有些印象,好像是相府北院的侍卫长。
上一世她深夜拜访左相父子时,总能碰到他吆五喝六地带着一群狐朋狗友醉酒而归。
“棋若姑姑,怎么了?是殿下出什么事了吗?”
此时他脸上的神色比山上的猴子更丰富,那张故作惊恐的脸似乎随时预备好大叫“端王遇害,封锁别院”。
看到完好的封斩夜他愣了愣,在老妇人的暗示下反应了半天,才满脸鄙夷地看向顾青芝,点指她问:“你是什么人?”
顾青芝既有胆量冒充侍卫,自是不怕的。
她跪在封斩夜身侧低头恭顺道:“属下是昨天新入府的侍卫,因见着有贼人潜入别院,所以留下保护端王殿下安全。”
“新来的?你是哪个院的?报上名来!”侍卫长满脸的鄙夷,顾青芝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属下叫顾青芝,是被侍卫统领分派到北院的。”
顾青芝不紧不慢地回答,似乎全然没有撞了枪口的自知。
“胡说八道!昨日北院只有一名新侍卫入府,你当我傻吗?”
果不其然,侍卫长想也不想就拆穿了她。
“属下是夜间被侍卫统领分配到这里的。”顾青芝抬眼对上侍卫长,故意将“夜间”二字咬得很重。
这句话,常人听上去觉不出什么来,可侍卫长该知道,这在相府实则是一种暗号。
“夜间侍卫”,都是与相府有往来的刺客的保护衣,上一世顾青芝每每拜见左相时,与看门的侍卫都是这么说的。
侍卫长听了这话,转眼就变了态度,自家主子的人,他可不敢招惹。
他挠了挠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是我忘了。”
棋若姑姑只管后院,看看顾青芝,又看看侍卫长,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侍卫长冲着她挤眉弄眼,她嫌恶地拿着手帕半捂住嘴,翻了个白眼。
“既是误会,那便算了,还有一件要紧事。”说着,她伸手点指院子里歪歪斜斜站着的几人。
“三殿下,这是左相大人吩咐我为您挑选的奴仆,因着咱们陛下叫您反省,我想着还是一切从简的好,总共婢子四人,小厮四人,侍卫一人,新用奴仆不听管教,还得您自己多花些功夫调理。”
“哦对了,侍卫统领特让我与您说一声,别院外已经派了两队府军交替巡逻,还望您谨慎言行,不要外出,否则陛下知道了定是罚得更重。”
顾青芝料到封斩夜在相府的日子不会好过,可她确实没料到都能欺负到明面上来。
棋若姑姑这话说白了就是人不多,不好用,不仅要禁足,还要监视,故意的。
顾青芝偷偷去看封斩夜的表情,却见他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姑姑有话可以直说,不必如此针对。”
“三殿下这是哪的话,您这身上的煞气哪是我等常人能消受得起的?不让您出去也是为了您好,就这些个人还都是算命先生说过命格子不弱的呢。”
棋若姑姑明里暗里戳着封斩夜的脊梁骨。
“那你今日回去可要当心了。”封斩夜双手掐得死死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眼前的老妇人。
顾青芝看得直肉疼,昨日为他上的药膏是白瞎了。
棋若姑姑听完这话脸上几乎挂不住笑,瘪着嘴角向封斩夜作揖,“人我已经带到了,就不打扰殿下了。”
说完她便快步离开,一溜烟就回主府去了。
顾青芝签了身契盖了手印,为了避免可能发生的麻烦,她将“顾青芝”刻意写为了“顾青之”,侍卫长看也不看便收起身契,也离开了。
见人走了,封斩夜方才还强硬的气势一下子萎靡下来,他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用力关上房门,回到里屋躺下,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终于安静下来了,屋里又只剩下主仆二人。
顾青芝看得出封斩夜的低落,可她本就不怎么会安慰人,挠挠头走到榻前戳了戳被子。
“饿了吗?”
“没有,别管我。”被子里的声音有气无力,闷闷的。
“哦。”
得,这是又闹脾气了。
“那要不要吃饭?”顾青芝再次试探。
“都说了别管我,你听不懂吗?”
封斩夜不耐烦地露出半个小脑袋,蹙眉瞪着她。
顾青芝撇撇嘴,屋外却莫名传来一阵烧饼的香味,不知是谁家飘过来的。
只听被子里某个部位隐约传来“咕噜”一声,嗯,是饿了。
“真的?”
顾青芝眯眼,看着那张白瓷小脸瞬间变红。
“说了不饿就是不饿。”
这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嘴硬啊。
顾青芝抬脚就走,刚到门口,封斩夜的声音又传过来。
“你去哪啊?”
“叫婢女给你做饭!”
秋意正浓,萧风瑟瑟。
相府后花园中,满园各色秋菊争艳,落叶纷飞,煞是好看。
三位衣着华贵的男子立于园中,赏尽秋景。
走在最前头,年纪最大的左成渝带着他那招牌一样的矜贵笑意,折下几支白菊递给身后两人。
“此花名为‘瑶台玉凤’,是清怀府今年进贡的名品,陛下赏赐给我父亲一些花种,我便将其种在此处,没想到开花倒是挺快。”
说话间,他将花瓣撕扯下一片放在鼻前嗅闻,神态恬淡自若。
“据说此花以紫砂壶泡茶,味道醇香回甘,还能祛热除燥。”左成然在旁补充道。
与两人相比,一旁穿着褐色锦袍,名为柳明的少年对此似乎不怎么感兴趣。
他接过左成渝手中的花学着样子闻闻,却不得要领。
不过,左成渝既说这花名贵,那想必是好东西,所以还是做出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嗯,不愧是圣上赏赐之物,闻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今日多亏左大公子才得以增长见识。”
“柳公子客气了,你我二人父辈相熟,你又是成然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我拿这花自己制了些花茶,你若喜欢,走时尽可带些回去。”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左成渝如此亲和,柳明有些受宠若惊,说话也分外客气。
左相家的大公子生性恬淡,一向喜欢安静,如今他也见识到了。
可他与左成然相熟,整日厮混,两人都不是能坐得住的主,他只逛了半晌园子就觉得毫无意思。
柳明拉住左成然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诶!你们相府不会都是这种清修之地吧?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左成然摇摇头,“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家父亲重视清誉,所以家宅也严格按照规制建造,没有......”
左成然还没说完,话头便被左成渝接过:“不如我带你去北院瞧瞧,那里倒是说不准能有些让你感兴趣的事物。”
虽然左成然对左成渝的做法不明所以,但柳明却听得眼睛亮了起来。
“那感情好,我们走吧!”
三人及各自的小厮一同来到北院外的紫竹林处,此处一片荷塘美景,微微泛红的巨型王莲叶片看得柳明眼睛都直了。
“天哪!这王莲到底是拿什么喂养的?这叶子大得简直都快赶上小船了!”
左成渝似乎对他惊讶的表情非常满意,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让他猜。
可柳明一连说出十几个答案,却都被他一一否定,最后只故作高深地说这是个秘密。
柳明挠挠头不明白他这人说话怎么非要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禁怀疑起自己在他眼里会不会像个傻子,尴尬地四下看了看。
远处一扇矮小的门扉突然引起他的注意,直觉告诉他这里与高门大户的相府格格不入,倒像是乡野小院的入口。
“那里是什么地方啊?”
柳明指着矮门问兄弟二人。
左成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了一眼,愤愤道:“一个让人恶心倒胃口的院子罢了。”
柳明见他这副样子就觉得这里不简单,更加好奇。
左成渝则是在一旁笑眯眯地解释:“倒也不必害怕,里头住着的人想必你也听说过。”
“我听说过?是谁啊?”柳明不明所以地问。
“端王,封斩夜。”
听到这个名字,柳明面色明显一怔,莫说他了,这名字整个京都谁人不知晓啊。
“他近日身子较差,在别院将养着,虽然有失礼数,不过我们还是不要打搅他为好,毕竟他......”
左成渝并没说出后面的话,柳明也反应过来,“我懂,我懂。”
这边他还在为自己思维敏捷沾沾自喜,不远处却过来一个婢女,走到左成渝近前,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左成渝点点头,回头换上满脸歉意对柳明说:“柳公子来府上做客,我理应全程陪同接待,可实在不凑巧,父亲有些事情要与我和成然说,若你不介意,可先在府上四处逛逛,我们去去就回。”
柳明早已被通往别院的门吸引住了,听了这话紧忙摆摆手,“你们先忙,不必管我。”
点过头,两人带着各自的小厮匆匆离开,只留下柳明及其小厮站在莲池旁边。
柳明顾忌着左成渝的话忍了又忍,一直在莲池边徘徊,半晌后他就觉得无聊透顶,蹲在地上问起小厮来。
“这样呆着真是无趣,七顺,快帮我想想有什么好玩的。”
皮肤黝黑的七顺看着就是一副有些小聪明的面相。
他最为明白自己主子的脾性,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随即道:“公子何不去别院,那弃子现在正病弱,要是能想些办法恶搞他一下,想必会很有趣。”
这话简直说进柳明的心坎里了,他想了片刻,一拍脑门。
“七顺!我记得你老家滇南有些专门吓人的有趣玩意,你去准备准备,咱们偷偷溜进去吓他一跳!”
“好!奴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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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中,顾青芝足足等了三天伤口才慢慢结痂,一连三天,她是睡也睡不好,做什么也都不方便,折腾得她都有点后悔强出这个头了。
不过别院的人对她倒是都挺好的,柳嬷嬷不叫她拿重物,还每日单独为她做一份清淡口味的饭菜。
吴方看出她的难处特意主动与她对调,让她白天值守。
这样几天下来三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了些黑眼圈。
哦对,第三个睡不好的人是封斩夜。
别问,问就是吴方夜里那呼噜恨不得扯上天去,吵得封斩夜当晚就把他扔出了内室。
可就算是在外室打地铺,这位大哥的呼噜声也丝毫不减。
终于,封斩夜还是忍无可忍,叫他晚上在门口值守不准睡觉。
顾青芝看着吴方那张哭丧的脸,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他替自己值夜,打算日夜连值一天与他调换回来。
这几日封斩夜还真就不再与顾青芝有任何身体接触,就连穿衣换鞋都是自己亲为。
顾青芝也绷着一口气懒得说他,就随他去了。
晌午过后,瞧着快到用饭的时候了,顾青芝照例跑去厨房帮柳嬷嬷准备饭菜,给封斩夜端过去。
一进厨房就见柳嬷嬷黑着一张脸立在当中,纤玫纤蔓垂着头站在一旁,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顾青芝刚出屋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灰麻布衣的大汉蹲在门口啃着烧饼。
香气从他身上飘出来,见顾青芝出来,他吓了一跳,急忙把手中的油纸包往怀里塞,胡乱抹了两下嘴,站起身讪笑地看着她。
“嘿嘿,小兄弟,我就是早上没吃饱,你能不能不告诉咱们主子?”
顾青芝刚才忙着对付侍卫长,实在对他没什么印象,一时间没想起他是谁。
大汉看出了她的迷惑,自我介绍道:“我是吴方,也是侍卫,刚来的。”
顾青芝这才点了点头:“我叫顾青之。”
算是打过招呼,她刚想走,谁知吴方却跟了上来。
“诶!顾老弟,听你说你昨晚就来了,咱们主子煞气那事儿是不是真的啊?到底会不会死人啊?”
“信则有,不信则无。”顾青芝随口说。
“要我说啊,哪有那么邪乎,咱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说是不是啊。”
他懒散地说着话,热络地伸手想搭顾青芝的肩膀。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何况顾青芝与他不熟,一个闪身灵活躲过。
“呦呵?有两下子啊!”吴方虎口的茧子证明他也是个习武的,看得出顾青芝有些身法。
“诶你师从何处啊?刚才那是什么招式,教教我呗?”
这人还真是自来熟,居然打探起她来了。
顾青芝被他缠得有些烦闷,还是停下脚步回过头:“吴侍卫,殿下屋外不能没人看守,劳烦你了。”
吴方似乎没听出她的话头,一拍脑门:“哦对!我得回去了!”
顾青芝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什么长舒了口气。
刁仆倒也不见得,或许只是不知分寸而已吧。
别院不大,走几步就能到厨房。
顾青芝刚到门口就听到两名婢女百无聊赖地坐在厨房里嗑着瓜子闲聊天。
“唉,倒了大霉了,被分来伺候那个小煞星,居然还有个倒霉蛋贴身伺候他,想想就恶心。”名叫纤蔓的婢女说着。
“我看那侍卫年纪挺轻,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啊。”一旁的纤玫倒了一手瓜子皮,又从桌上拿了些嗑起来。
“啧啧,估计过不了几天他就得遭大难,咱们可得离他远点,真是造孽呦!”
顾青芝不是个喜欢听墙角的人,更对于她们这些背后嚼人舌根的没什么好感,没等她们再说什么就大步走进去。
两人知道她方才肯定听到了,面色上有些尴尬,见她过来都本能地丢下瓜子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躲远了些。
“二位姑娘,殿下该用膳了,快些准备吧。”顾青芝无意与她们亲近,只是告知一声。
两个婢女相视了一眼,似乎通了什么意见,纤蔓率先为难地看着她:“小侍卫,我们只是洒扫打杂的,要不你再去找找秋江,秋虹两位姐姐?”
纤玫也在一旁帮腔:“我们俩粗蠢愚笨的,做不出什么好饭菜,怕不小心冲撞殿下。”
这明显是推托之词,顾青芝很明白,她微微冷下脸,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殿下该用膳了,你们还是尽快吧。”
没想到,这句话却激怒了两人。
“你当你是相府总管啊?我们都说了不是伺候殿下的人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纤蔓黛眉微竖,两手掐腰,显然是有些不悦。
好一手倒打一耙。
顾青芝轻睨了她一眼道:“是确实如此,还是有所避讳,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两人当然知道她是在暗讽她们刚才说的话,当下装不下去了。
纤玫一翻白眼,双手环臂一副“你能拿我如何”的姿态:“我们哪里说得不对吗?他本来就是煞星,此事京都人人皆知。”
纤蔓也点点头:“就是,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见到个皇子就上赶着巴结?”
纤玫听她这话一笑,点指着顾青芝的方向嘲讽道:“我看倒是你要多留点心,即便他赏赐你万贯家财,就怕你没命花。”
“万贯家财?”纤蔓揶揄着这四个字,几乎要忍不住嗤笑,“你看看他现在这副德行,能吃口饱饭已经是左相大人对他最大的宽容了吧!”
顾青芝握了握拳,冷冷地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虽然强不凌弱,但她真的很想给她们一人一拳。
她思量了一下,不能因为她大清早跟人闹起来,让孩子吃不上饭吧?
忍了又忍才止住打人的冲动,她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抬眼看向两人道:“我天生命硬,就不劳二位费心了。”
纤玫纤蔓两人鄙夷地看着她,都觉得这侍卫八成是脑子坏了。
“既然如此,你们就把炉灶烧起来吧。”
顾青芝不再与她们争辩,她本以为这样已经算是做出了让步,两位摆着大小姐谱的婢女也该满意了,可她还是低估了她们刻薄的程度。
两人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望着她道:“使唤我们?你也想得太美了吧!你不是命硬嘛,要是怕那小煞星饿死,你就自己做吧!”
“就是,反正你也喜欢捧他的臭脚,为他做饭他还不得惦着你的好,想要什么都双手奉给你啊!”
又羞辱了顾青芝一番,两人心满意足地端着瓜子离开了厨房,又不知上哪个角落嚼人舌根去了。
顾青芝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暗骂这两个长舌妇终于走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挽起衣袖就干。
不就是做饭吗?真以为她顾青芝不会?
封斩夜独自一人坐在桌案前,怔怔地望着窗外,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昨晚的一幕。
他到底为什么突然说要留下的话呢?自己又为何要莫名其妙地答应?
他的衣服上是什么味道?闻起来倒是十分清新。
还有他怀里有些微凉,却十分柔软,让人莫名地感觉安稳自在。
算了,以后不会有触碰了。
他甩了甩头不愿再想,心里却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令人烦躁。
正在此时,一股若有若无的米香飘进鼻腔,屋门被毫无征兆地打开,纤瘦的身影走了进来。
封斩夜抬起眼睛,却见顾青芝双手托着盘子,站在门口看着他。
“早饭有些耽搁了,望殿下恕罪。”
顾青芝并没有把厨房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反而若无其事地走进来,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桌上。
封斩夜偷眼去看,是一碗清粥,一碟小菜。
菜品十分简单,并不像是婢女准备的,倒像是他曾听说过寻常百姓家里吃的饭菜。
“这是......”
封斩夜抬头去看顾青芝的脸,心中大致已经猜到了早膳的来源。
“尝尝?”
顾青芝把饭菜推到他面前,看了看他缠着纱布的双手,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
入口是米本身的清香,配上一点调味,就已经是简单的美味。
米粥是暖的,小菜也是暖的,此刻少年的心也是暖的。
顾青芝本也不想出这个头,毕竟这样一来很容易被左家这父子二人盯上,可她实在看不得一群大人这么欺负一个孩子。
这下刚才还注视着封斩夜的目光现在全都集中在她身上,当然也包括左付鸿和左成渝。
封斩夜的手还悬停在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背影,不明白她为何要替自己出这个头。
他小声地问她:“你在干什么?”
没等顾青芝回答,左成然却先开口了。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他鄙夷地拿剑指顾青芝。
左成渝和左付鸿更是把她从头到脚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一番。
“属下想着殿下身子不便,方才大公子只说希望有人和您比试,属下武艺虽比殿下差些,应该也可胜任。”
顾青芝不为所动,半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样子。
左成渝当然知道顾青芝耍小聪明找了他言语间的漏洞,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也不好反驳自己。
“这样啊......”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而后略有深意地笑起来,“那就依你所言吧。”
“大哥!我不......”左成然本想反驳,却被左成渝一个眼神吓得闭上嘴,转眼去看顾青芝,眸光中已有怒意闪过。
事已至此,封斩夜也只能默许她替自己与左成然比试,只是他看左成然神态不对,还是在顾青芝身后小声提醒:“你小心些。”
顾青芝点点头,起身持剑走到左成然对面。
两人看着年纪差不多大,这才公平些。
左成然拉开架势,右手剑左手剑鞘,一手攻一手防,剑刃映着枫红,似是祭过人血一样鲜艳。
转观顾青芝倒像个没事人一样,握着剑柄负手立在场中。
左成然手上是玄铁宝刃,用特殊技法淬炼而成,而顾青芝的剑仅仅是普通精铁捶打出来的,坚硬程度自然不一样。
那玄铁削精铁如同削泥一样轻松,如若顾青芝以剑硬捍,不出意外自然是剑折人亡,所以她才将剑收在背后。
左成然抬手就向顾青芝面门劈斩,剑刃带着劲风袭来,顾青芝却只是微微侧侧身,轻而易举躲过。
一击落空,左成然顺势上挑,她向后仰倒,又躲过去。
逼迫顾青芝露出了想要的“破绽”,左成然想也没想紧接着竖起剑鞘就要攻击她的腰腹。
眼看那剑鞘就要挨到她身上,一旁的封斩夜握紧拳头,紧张地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谁知她却扭动身体提起膝盖,将他抓着剑鞘的手蓦地顶开。
左手不受控制地甩出去,剑鞘也随之脱手飞出,砸落在两位姨娘中间,将聚精会神观看的两人吓得一声惊叫。
就这?
实话说,若是顾青芝动真格的,就凭左成然的武艺,要不了半刻就得死在她手里。
他也只不过学了些剑术皮毛就敢出来卖弄,而顾青芝这样的人,身体的任何部位都可成为武器,又怎会把这些放在眼里?
他抖了抖被震得发麻的手,眼神如刀狠狠剜了顾青芝一眼,十分不服气地啐出一口,双手举剑又向她劈斩过来。
这位二世祖这么多年恐怕只跟父兄学了怎么欺负人,文韬武略他是没有遗传到一星半点。
这样的身手他还真不怕露怯,居然敢公然欺负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
不知是单纯看不惯还是出于报复,顾青芝觉得耍他玩倒是有趣了些。
她躲过他所有攻击,就是不还手,她倒想看看他腻烦起来气急败坏会不会与他父兄一个样。
封斩夜于顾青芝躲闪之际在她脸上看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与这些天的顾侍卫截然不同的,一种戏谑又轻狂的笑意。
她似乎......是在帮自己还击?之所以替他上场,是为着这个?
看她至少躲得是轻松的,他才把拳头松了松。
左成然隐约也觉出一丝不对,一个低贱的侍卫,到底哪来的这么大能耐每一次都能完美躲过他的攻击?
“你手里的剑拿着是当摆设的吗?”
他拿话激她,想再让她露出破绽,可顾青芝连杀人的时候心绪都古井无波,哪是他两句话就能左右的?
顾青芝只是觉得,不能轻易用剑,必得是在合适的时机一击中的。
现在左成然还在劲头上,她只需暂避其锋芒,等他力气耗尽,这把精铁剑就有机会了。
两人的你追我躲,愈发致使左成然在心中渐渐没谱,他余光瞟到一个比他小些的庶子困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旁边两位姨娘比起看他也更关注起自己的仪容,竟捋起头发来。
眼见大家快要没了观赏的兴致,自己也就不能再借此机会在父兄面前出风头,左成然终于急了。
“停!我命令你,不许再躲!要么给我好好反击,要么趁早认输!”
顾青芝倒也听话,还真就当场站在那里不动了。
左成然嘴角咧出笑容,下人就是下人,果然好拿捏。
他双手持剑突刺,就往顾青芝胸口攻击去。
他现在已经被兴奋冲昏头脑,全然忘了自己是在比试,一心只想刺中顾青芝一次,好把自己的脸面挣回来。
顾青芝等的正是这个机会。
好好反击,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这里恐怕没有人比她更为了解各式兵器,要知道,玄铁虽然削铁如泥,但那是因为它足够坚硬。
既是坚硬之物,那韧性自然不会太好,而精铁则不同。
精铁虽不比玄铁坚硬,可柔韧度却比玄铁强上不少,若是用力足够巧妙,未必无法撼动玄铁。
那朝着自己胸口刺来的玄铁宝剑闪着森森寒芒,分明就是冲着取她性命而来。
她翻起手腕甩动手中精铁长剑,剑刃牵丝攀藤,在玄铁剑尖还未戳进心口之时生生将其缠住。
左成然显然是没见识过这般技法的,但他也知道自己手中的宝剑肯定比普通长剑厉害许多,所以他当然不会松手。
两人绷着一股劲对峙,比试再次精彩起来,在场众人看得目不转睛,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刻。
封斩夜更是紧张地捏着桌角,双眼一瞬不瞬盯着差一点就要戳进顾青芝身体里的剑尖。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左成然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力气不小,可顾青芝常年习武,即便是个女子也足够支撑。
精铁剑刃一寸一寸绞住玄铁剑身,可左成然的玄铁剑材料上乘,仍旧比这把精铁剑锋利太多,不多时剑身已经被玄铁剑刃豁开一道口子。
眼看手中精铁长剑快要支撑不住,顾青芝紧忙加力,那把精铁剑简直快要被她卷成鞭子来用。
终于,玄铁剑身细微的崩碎声传进顾青芝的耳朵里,她侧身扯动剑柄,狠狠向下一压。
霎时间,“噼啪”一声,那把精美的玄铁宝剑寸寸断裂,碎成一片一片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左成然手中一轻,向前栽倒下去,有个府兵眼疾手快急忙去搀扶,却因为他冲劲过猛也被带倒。
不过好在有府兵垫底,左成然至少没摔个狗吃屎,只是被那人的盔甲磕了一下,鼻血不止。
众人都被顾青芝这一手惊住了,唯有封斩夜快速跑入场中,上上下下把顾青芝好好检查一遍才问:“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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