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替嫁和亲的假公主。
我来到草原的第一天就被揭穿了。
大王叫我献舞,我一舞勾走了所有将军的魂。
随后大王就将我托到小臂上,单手抱着我回到铺满虎皮的首席。
那一刻,我知道,我赌对了。
我是替嫁和亲的假公主,用自己换取南元和诏烈五年休战。
新婚夜,南元叛臣捧着公主画像在篝火前长跪不起:「大王,安善公主尚在西京,此女欺君,罪该万死!」
乌得莫将遮面的团扇从我脸上移开,琉璃色的眸子看不清情绪:「既不是公主,那你是谁?」
我抬眸凝望着他:「他说谎。臣妾正是安善。」
他被我激怒了,掐着我的脖子一寸寸收紧,我被勒得逐渐喘不过气来,用力掰他的手指,指甲留下一弯弯红痕。
乌得莫将我甩了出去,我砸到地上后滚了两圈才勉强停下,浑身骨肉碾碎般疼痛。
他叫人将我绑在武场。
乌得莫想让所有人知道,欺骗他的人是什么下场。
诏烈地处北寒,一到晚上彻骨的寒风如同刀刮。
我在武场绑了一晚上,第二日便发起高烧。
乌得莫拎着鞭子站在我面前,又问前些天问过的问题。
我昏昏沉沉的垂着头,他捏着我的下巴逼我抬头,我却虚弱的抬不起眼皮。
于是他叫人将我带进帐篷养病,还说要我亲自看看他会怎么踏平南元。
然后他果然消失了。
我问每天给我递药的侍女宁曼:「大王呢?」
她面无表情的放下碗,又转身替我掖被角:「大王集结大军进攻武关。」
「他打不进去的。」我非常笃定。
武关是南元最坚硬的盔甲,守护这座城的人,是南元最厉害的大将军谢云景。
谢家满门忠烈,世代守护南元,诏烈先辈与之交手多年从未得手,他乌得莫当然也不行。
但宁曼不以为然:「那你为何来这里和亲了?」
因为结束战争最好的方式,是斩首乌得莫。
我不能告诉宁曼真相,只是仰面躺在床上:「这是个意外。」
这确实是个意外。
皇帝暴虐,与诏烈一样侵占他人领地称王。
南元刚打下一场大战,还没来得及恢复,便被诏烈趁虚而入。
南元只能接受他们的要求,黄金万两,外加一位和亲公主,以求休战五年。
当朝公主只有一位,眼珠一般珍贵,所以我便来了。
听到这里,宁曼愣了一愣。
她没再说什么,却再不向我冷着脸。
不出所料,乌得莫吃了败仗。
短短一年时间,南元已经恢复了七八成。
这一战两方都损伤惨重,但没有攻进武关。
乌得莫当晚就让我为所有将士献舞。
我换上最漂亮的南元服饰,这是我与南元唯一的联系。
南元与诏烈不同,这里的女人豪爽,身段舞姿也更大胆开放,而南元恰恰相反,含蓄,内敛,欲拒还迎。
我在舞时向满座将帅连送秋波,几乎所有人都看呆了眼。
除了乌得莫。
他坐在最远端的首席,始终冷着脸。
他不爽,那我便爽了。
一舞完毕,酒过三巡,有人撺掇起哄:「待大军踏破南元,真公主自然要留给大王。这个冒牌的下贱的奴隶,留着也没用,何不让大家也尝尝南元女子是什么滋味儿?」
乌得莫没说话,摇曳的火把将他的眉眼笼罩在阴影下。
蛮人大笑一声多谢大王,立马将我压到身下。
外裳被撕裂时,我清晰的看到乌得莫攥紧酒杯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不满意。
我也不满意。
我张嘴死死咬住那人的耳朵。
他暴怒着将我退开,我咬紧牙关,扯下淋漓的热血撒了自己一身。
他暴怒着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拎了起来:「贱人,我杀了你!」
我拼命掰他的手,失去意识前,看到乌得莫站了起来。
他抄起酒樽向男人头顶砸去:「你敢觊觎我的东西?」
我喘息着从男人手中滑落,顺势抱住乌木咧线条粗犷的手臂。
诏烈没有严格的贞洁观念,一女可嫁父嫁子嫁兄弟。
这里的女子可以交换,也可以共享。我这样的假公主,自然可以随意品鉴。
但规矩是规矩。
男人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