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萧御行旁边,魏筱则尽力做出一副端庄的样子,可她又实在好奇,不由地的伸长了脖子,企图透过重重纱幔,窥一窥这刘环瑶的容貌。
“不用看了,没你好看,就算是个天仙,朕也不稀罕。”
魏筱则俨然已经习惯了萧御行满嘴跑火车的做派,“臣妾最近得了一本心经,名唤琉璃诀,可压制皇上的风疾,不过就有个隐患。”
“何隐患?”
“皇上可能终身无子嗣啊……”
两人忙着打嘴炮的时候,刘环瑶已经下了步撵,盈盈细腰,娇柔一拜,空气里都是股子黏腻的花香。
萧御行看了魏筱则一眼,魏筱则当即会意,“贵妃一路辛苦了。”
“得皇上与皇后福泽庇佑,不敢言辛苦!”
魏筱则后槽牙都要酸掉了,“皇上您看看,这宰辅的女儿就是知礼数,跟我等武将出身就是不一样啊!”
跟在身后的各官家女眷,本就瞧不上刘环瑶一女许二夫的做派,此刻皆掩面笑了起来。
刘环瑶,眼眶微湿,“娘娘言重了,臣妾本是将死之人,本欲日夜与佛为伴,诵经祈福保佑大楚绵延万年,是皇上不嫌弃罢了!”
这副楚楚可怜,迎风流泪的样子,看得魏筱则都心软了三分,魏筱则望了望萧御行,萧御行望了望跟在身边的靖康,靖康今日在腰间别了一根——鸡尾巴毛。
“妹妹不要妄自菲薄,一女许二夫,夫家还都是皇室之子,也是大楚开国头一份儿了。既然妹妹喜欢诵经,我为妹妹寻了宫里最好的住处,清心殿,妹妹你听听这名字,清心寡欲,你便在那里好好祈福吧!”
一股脑说完这话,魏筱则只觉得头皮发紧,心里把萧欲行骂了八百遍,这种得罪人的活,每次都要将我推到最前面。
不消半炷香的功夫,新贵妃还没正式入宫,就被皇后打入冷宫的消息,传遍朝堂,尚书房里乌泱泱的跪了一大片人。
这波人主要分为两派,忠于萧御行的,比如陶山,天子太傅:“皇上,这刘贵妃乃是罪巡王的未过门的妻子,迎兄嫂过门是为不义,违先帝圣旨是为不忠,如此不忠不义,老臣断不能容,如若非要迎刘氏女进宫,老臣便撞死在这蟠龙柱上!”
效忠刘宰辅的,比如宰辅的二儿子翰林院侍从刘念:“皇上,小妹虽曾许罪王,可也是尊礼守矩,皇后如此跋扈羞辱小妹,臣亦觉颜面无存,不如今日撞死在这蟠龙柱上!”
当然还有当事人,刘环瑶:“臣妾要撞死在这蟠龙柱上!”
“皇后你怎么看?”
“皇上要不您再修一根蟠龙柱?”
萧御行强忍住嘴角的笑意,佯怒道:“满口胡言!”
“皇上说臣妾满口胡言也好,嚣张跋扈也罢,皇上迎娶臣妾的时候可说过,未出嫡子不纳后宫,君无戏言啊!”魏筱则领先一步扑倒在了蟠龙柱上,硬挤也没挤出泪来。
尚书房的官员倒吸一口冷气,皇后竟以嫡子相要挟,镇南王府当真有犯上忤逆之心啊。
没等旁人出声,魏筱则继续道:“贵妃今儿要是想进宫就得往西北清心殿抬,否则就照着崇德门的方向去!”说完这话,便往地上一坐,那架势,老大爷上炕都没她利落。